第87章 獸神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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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其掐一下妹妹的臉:“這還用你問啊, 我能不知道你想問什麽。”

何必聽着,發白的小臉上露出一個笑,伸手抱住她姐撒嬌:“姐, 你真好。”

何其:“我等下就把今天的事告訴外公和媽媽。”

何必:……

剛剛還誇你呢!

何必氣鼓鼓也沒用, 何其鐵了心給何必長長記性, 同時也警醒自己——不要被固定印象操控。

何必一直很聽話, 可能比何其上初中的時候更為成熟一些。

但在何必看見二胡女鬼後,她多次好奇發問, 當時的情緒表現出了她小孩子的一面, 可是何其沒有注意到。

張玄明看着何其訓妹, 在一旁微笑看着。

何必扭起頭,眼巴巴地暗示:“張哥, 你說外公知道會不會擔心?”

張玄明摸摸小孩的腦袋:“可是再遇到今天這種情況, 萬一真的有個意外,你外公只會更擔心。”

張玄明說話聲音溫和, 不疾不徐,仿佛一池溫泉, 溫潤舒适。

何必聽進心裏去,沒再做聲, 低頭認真反思。之前的後悔, 可能更多的是挨鞭子留下的懼怕,可這會兒,孩子長大了!

何其看着妹妹, 給張玄明悄悄發去一條消息。

——何其:多謝師兄!

發完消息,何其對着張玄明眼神暗示他看手機。

張玄明低頭, 拿出手機來看。

兩人隔着坐在中間的何必, 偷偷地聊大人的天。

——張玄明:不必客氣的。

——何其:我看是師兄跟我太客氣了, 說謝謝都不讓。

——張玄明:那說點別的?

——張玄明:師妹,你今天用的可是太上驅邪符箓?

——何其:是的,師兄應當認得出來。

——張玄明:師妹進步當真是快,不過你可了解驅邪符箓?不若問問師長,再行決定。

張玄明自己手中使的便是驅邪法劍,但這法劍,只能用于邪物,某種方面來說局限性很大。

若是同人鬥法,就十分不合适。

而且存想法器,人人都是挑一種精進,不斷增強實力,打磨成絕招。

張玄明想着,何其或許更适合功能性更廣的存想類法器或是符箓。

何其不太懂,聽張玄明這麽說,還以為有什麽她不知道的。跟張玄明說一聲,何其就跑去空清、徐溫等諸多師長在的小群提問。

——何其:諸位師長,求問太上驅邪符箓有什麽書上沒說到的嗎?

——羊方:太上驅邪符箓?貌似并無什麽特別的,性正中,驅邪良符。

——張玄明:師妹是存想出來的。

——徐溫:?

——徐溫:小其這麽快就進益到存想符箓了?符箓比法器還難。

——何其:今天用了下,玄明師兄說讓我多問問。

——竹天老師伯:玄明用的便是驅邪法劍,此道也是大道,但防君子不防小人,這等保命手段,是得慎重。

老師伯都出來了,群裏響起一片叮囑何其的話,不過也有支持的,誇何其心正。

何其潛水了一會,再爬出來冒泡。

——何其:等等,各位師伯師叔、師兄師姐!那個……等我需要用別的符箓的時候,換別的不就行了?

——徐溫:?這怎可輕易換?

——羊方:可我怎麽覺得,小其好像沒開玩笑。

——張玄明:呆頭鵝.gif

張玄明發了表情包,群裏便出現許多只呆頭鵝。

張玄明帶起節奏,看得心情詭異蘇爽。

今日,總算不是他一個人震驚了。

群裏又熱鬧了會,好一會後,空清出現。

——空清:太上符箓耗費的真元應當不少,不知可有簡化?@何其。

何其回到道觀才看到這條消息,回複了自己有個變動的過程。

在唐國時,何其都是直接存想符箓,借用的神力也很少,因為便是化身的黃鹂,多少也有神力存身。能用自己的,外借少,當然随便用。

可在現代,何其只天賦好,底子再進步飛速也不厚實。

所以她想了個法子,借用天地之力來繪制符箓,而不是複制之前幾次失敗。

何其不知道,她這條回複,讓不少師長都嘗試了一番,引用天地之力繪制符箓,但紛紛以失敗告終。

只是不好意思的師長門也沒有互通有無,也就不知道別人也失敗了。

晚上。

何必被收繳了學習資料,何多盛罰小外孫女陪自己晚上看電視一周。

何其幹脆也跟着一起,就樂意看妹妹想學習卻不能學!

何必嘆氣,但乖巧認罰。

看完新聞聯播,何其擺擺手:“我學習去了。”

何必:“我知道錯了!”

“還是得接着看電視。”何其人走出屋子,還不忘補刀。

***

回到房間,何其抱着符箓書啃。

她還收獲了兩個即将發貨的快遞,符陣不分家,徐溫師叔要把他的一些符箓書和筆記送來給何其。

多看多琢磨,方能在一條道上不斷進益,開闊眼界也是十分重要的。

何其有臭寶開的小竈,倒是不缺資料。

但知識不嫌多,何其謝過徐溫,大方地收下。

學習到十點半,收拾收拾睡覺。

躺到床上,何其刷了一波社交圈。

——賈專家:我們遠峰竟有音樂家的妙音能引來如此多生靈,真是太棒了!圖轉自朋友圈。

下面帶的圖片是一張群鳥共飛圖。一群鳥兒飛在空中,熱鬧得很,光是看着圖,仿佛耳邊都響起一陣鳥鳴。

何其仔細看了兩眼,認出來就是白天的小區,收回禮貌點贊的手指。

這些鳥未免太給面子了?

轉念想到自己勉強算做過“鳥神”,何其心中的疑惑一掃而空。

拿起臭寶,何其嘆氣:“不知道這回是什麽,總覺得和刮刮樂一樣,無法預測。”

臭寶沒搭理何其,直接送人去唐國。沒什麽好叨叨的,上回賠本兒了,趕緊掙功德去吧!

其實還想聊幾句的何其:?

不是,她還沒想好上回溜走之前的話題怎麽接呢!

***

唐門關,城門只開了小口。

士兵盤查十分嚴密,須得手持蓋了數道章的出城書,方能踏出城門。

走商的人一時也出不去,聚集在距離城門不遠的酒樓中,議論紛紛。

“咱們是出去的,又不是進來的,還能成內奸了?!”

“就是,攔着我們十幾日了,都不知道要耽誤我掙多少錢!”

“更重要的是現在大家堵在一起,出去肯定也是一起,回頭還自己人搶自己人生意,這事兒弄得。”

抱怨聲裏,一人氣憤道:“說什麽防間人,我看那是那個死太監沒事做閑得慌。”

這人話一出,周遭人都用震驚的眼神看他。

猛士啊。liJia

雖然他們也想罵下令盤查的死太監,但根本不敢開這個口。

要知道防間人在邊關常見,而且很有可能酒樓裏面就有己方收集消息的探子。這話落到監守城門的太監馬監軍耳朵裏,這人可沒好果子吃了。

酒過三巡,罵死太監的人被一隊士兵拖走,留下兩道掙紮的痕跡。

發生這事,酒樓裏的商人就如鳥雀一般,驚恐地往外飛走。

殷野跟着這些人離開,塗黑的面色發沉。

監軍出自宮中,唐門關這等要塞,監軍更是宮中聖上放心得下的能人。

甚至,殷野還認識此時的唐門關監軍太監——馬然。

馬然有些愛財,但更惜命,對上膽子小得很,是如今宮中聖上身邊大內總管的幹兒子。

馬然嚴查城門雖然沒打宮裏的名頭,可殷野心中仍有隐隐的不安,因為按理,馬然也知道他殷野在宮中有多得信重。

殷野思索,一路來,他并未聽說什麽聖上大發雷霆的消息,甚至就連他違抗的“戲言”,也不曾有回饋傳來。

是陳武等人暗中傳的消息漏了?

亦或者是,聖上對外不發,但給了邊關這邊指點?

心裏想着事,殷野打馬進了一個馬場。

迎面來人焦急地喚他:“路師傅,主子那邊叫你們過去,場子裏的種馬又折騰了!”

“我這就去看看。”

殷野應下,看着喊他的人又跑開,滿臉急色地去找其他的養馬師傅。

殷野并不得看中,畢竟他就是個靠着馬匹對他還算喜愛,混進來的半混子。

別的師傅想法子、弄偏方、開藥,殷野負責喂藥,也唯有他喂得進馬場主人最愛的頭馬,他又年輕,別人給面子才喊一聲師傅。

不過殷野也無所謂,反正他為的是借助馬場主人的勢力,想辦法出城罷了。這幾日下來,殷野心中已經有了譜。

殷野擡步往圈養種馬的地方走,跟着馬師傅們順道學點東西。

兩柱香後,馬場主人索勇順看着拉稀不止的心肝寶馬,再看他日進鬥金的種馬們全部不見好,簡直心急如焚。

在馬場耗了半天,最後索勇順絕望地跑去供屋子裏的獸神。

北地的牛羊馬,都歸屬獸神管,所以唐門關養牛羊馬的人家都會供奉一尊獸神。

獸神的模樣各異,甚至可能這個像人、那個像獸,但反正都叫獸神。

索勇順院子裏供奉的獸神約莫有一米高,是鍍金的,半人半獸,一邊羊角、一邊牛角,身後是馬尾。

何其穿過來的時候,就更懵了。

這什麽玩意兒?

“獸神大人啊!我的馬怎麽了?吃得好喝得好,注意得不能再注意了,求求您庇佑小的啊!”

索勇順是沒路走了。城裏的好師傅都被他找了個遍,甚至連路過的都沒放過,可幾日下來,馬群完全不見好。

何其看着他身上逸出的信仰光點,能肯定這是個真信徒。

再一看模樣奇怪的獸神神像,雖然有點醜,但金光燦燦啊!

何其直接掐訣顯身。

“莫慌,你且細細告訴本神,到底發生了何事?”

索勇順正痛苦磕頭,聞聲呆了一下,然後緩慢地擡頭。

索勇順看見神像旁的少女,再看看屋子左右,最後目光回到何其頭上兩個不對稱的角上。他滿臉驚喜:“獸神大人!”

下一瞬,何其的肚子咕嚕了一聲。

何其覺得有點奇怪。

神仙也會餓肚子?

索勇順則是雙手抱頭,臉上的喜意化作自責:“難道是我供奉不夠,餓到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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