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探險墓葬

◎雙更合一◎

何其搖頭, 表示拒絕。

任由二胡女鬼游說半天,何其就是不為所動。

她又不會,拿什麽吹?新鮮輪談純潔的像朵花

強上水平太差, 說不定還要被網友怼呢, 何其才不幹。而且用腳想都知道, 節目組不會直接用一個什麽都不會的人上臺演奏。

何其這邊不答應, 那頭唢吶就很不配合。

唐钰才吹得氣都要斷了,無奈服輸道:“吹不響。”

節目組的人面露憂色:“是不是這唢吶哪裏壞了?壞在裏頭, 我們看不到, 畢竟這麽多年了。”

“沒有, 我仔細檢查過。哨片和銅絲都沒問題。”唐钰才說着,更覺得納悶。

怎麽就吹不響呢?

保安隊長直接道:“吹不響就算了吧, 可別把東西弄壞。也快着點, 時間都是定好的。”

“可我們對外說了,是唢吶、二胡曠古之音!”節目組的人感覺頭發又要少了。

兩種變一種, 怎麽對外交代?

何其聽了半響,開口道:“要不先錄制二胡的?有一個是一個。”

“也行, 先錄制二胡的!”

現在不趕緊錄,看保安團那邊回頭就要把古董往回收。節目組打申請也只批下來半天時間, 不可能一直占着古董, 萬一出個問題算誰的。

節目組的人員帶着何必去隔壁,錄制拉二胡的一段。

本來計劃是二胡一段、唢吶一段、接着合奏一段。眼下就只能先錄制二胡獨奏的部分。

休息室裏衆人苦惱着唢吶的問題,唐钰才表示可以找他老師和朋友, 大家一起看看。博物館這邊,也請了專家過來, 看看是不是唢吶出問題了。出來前可是檢測過的, 能夠正常使用。之前唢吶二胡在遠峰市, 也能照常使用的,照理沒磕沒碰銅家夥怎麽會壞。

何其跟着去了錄音棚,不知道一時鬧出這許多事。

但到了錄音棚,何必竟然也拉不響二胡了。

負責人心态崩潰:“這是怎麽了?!怎麽二胡也不行了。”

知道真相的何其:……

何其忍住揍鬼的想法,給節目組的人出主意:“不行就不行吧,幾位也別着急。我們是遠峰來的,老實講這二胡鬧過鬼,你們請幾位道長來瞧瞧便是。”

何必聽她姐這話,就知道肯定是二胡女鬼真的搞鬼了!

何必看向何其,眨巴眨巴眼。

她心說:老姐不就是道士嗎?

可何其沒主動開口,何必作為妹妹,也默契地沒提起這茬。

二胡女鬼呆了,從二胡裏爬出來,着急道:“大師!你別生氣,姐姐就是喜歡你。”

何其:?

看何其一臉不敢相信,二胡女鬼認真道:“是真的。上回姐姐便被大師折服了,她以前從不服誰,如今卻常常用大師批評我境界不到位。”

何其背後毛毛的,小小聲:“是欣賞吧?”

不至于真愛上她吧?!不過就是忽悠了對方一把——最好的樂器是人嗓。因為何其不會樂器,過不了樂器考核。

二胡女鬼點頭:“對對,是對知己的欣賞。如伯牙子期,姐姐已然不願意讓別的俗人吹奏唢吶。”

何其:……看錯人了,真的看錯人了!

她根本不會吹唢吶。

思索一瞬,何其還是輕輕搖頭,帶何必離開。因着當場的人多,何其也沒明說自己拒絕的原因。

***

兩人回到酒店。

白跑一趟的何必問:“姐姐,你怎麽不出手啊?”

“那唢吶想讓我來吹,我又不會。我不樂意,二胡才罷工的。”何其簡單解釋清楚。

何必恍然大悟:“我就說奇怪,怎麽好好的二胡也不響了,原來是這樣。”

何其看妹妹一眼,攬着小丫頭單薄的肩,問她:“節目沒錄成,會不會不高興?”

“不會。”何必搖頭,有些興奮地道,“來玩過就行了。我才知道,電視節目原來時這麽錄制出來的,跟我在電視裏看到的不一樣!”

說着,何必又擡頭看向何其:“而且二胡這麽做,不就是逼着姐姐做不願意的事情,才不要慣着她!”

妹妹跟自己站在同一條線上,何其高興得揉揉何必的小臉蛋。

玩完妹妹,何其笑着道:“老姐這還有個好消息,你想不想知道?”

“什麽好消息?!”

“我接下來不是要忙嘛,沒空看着你。媽媽會過來,帶你到處轉轉。”

“真的?媽媽不是很忙?!”

“忙也要擠出時間,就三四天,沒事的。”

有一個女強人媽媽,無奈的就是何明心女士日常會很忙,留給家庭的時間并不多。

何其小時候還有過幾年普通一家人的日子,到妹妹何必這兒就直接沒有。何必還不記事,爸爸已經跑了,再大點,何明心也忙起來。

想到未來好幾天的母女快樂旅游,何必樂開花。

半下午的工夫,何明心到了西安。

放下東西,休息了會,何明心領着何其兩人提前往小吃街去。

要吃美食,貴的地方自然有,但小吃街不是風味齊全,便宜安全嘛!便宜的是價錢,安全的是何其。

小吃雖然便宜,但何其會挑。她在小吃街上憑感覺買,都能買到很好吃的,堪稱一句物美價廉。一樣分着吃,三人也不知道吃了多少種,吃夠了才散步回酒店。

何其、何必住的酒店就在電視臺旁邊。

往回走時,正好瞥見邀請他們的節目組工作人員,帶着兩位道長往電視臺裏面走。

何必幸災樂禍地拉着何其:“姐,你看那邊,二胡她們會不會挨揍?”

何其低頭看,何必面上還挺興奮,像是十分期待她口中說的事件發生。

何其回答道:“人家可是住古董的,不至于挨打。你就那麽記着那頓鞭子啊?”

何必:“這輩子也忘不了啊。”

那一鞭鞭,抽得皮開肉綻。何必光是回想着,都還覺得身上又疼又癢,仿佛又回到了那個飄滿輕紗的恐怖高臺。

就是噩夢!她這輩子都不要再被好奇心驅使,失去理智。

何明心敲敲何必的腦袋瓜:“活該。你知不知道那有多危險?要是你姐和張師兄弱點,你就得受一輩子那個苦。”

“知道了,知道了。”何必痛苦抱頭,對拉二胡上電視完全失去興致。

何其摸摸何必的背:“也不用怕,那都是假的。”

這頭三人還沒進酒店,那邊往電視臺裏面走的兩個道士裏,年輕的那名道長往外奔跑。

工作人員跟着一起跑,看着前方何其三人的身影道:“就是前面兩位,我們節目組邀請來的。”

工作人員大聲喊:“何其、何必同學!兩位等等啊!”

何其回頭,就見年輕的道長快跑到她身前幾步遠處停下。

年輕道士語氣着急地詢問:“是何其道友吧?是玄明師兄告訴我你的位置,他說找你救急。”

他的話音落下,何其的手機也響了起來。

——正是張玄明的來電。

何其對這位年輕道長點點頭:“這位師兄,玄明師兄電話來了,我先接個電話。”

何其一邊接電話,一邊走到旁邊。

可電話接通,那頭卻是空清真人的聲音。

“何其,墓葬那邊出事了。只需要坤修,玉皇閣全是男的,參加道協大聚的坤修也少,你有空嗎?”

何其奇怪了一秒,張玄明的手機怎麽到了空清真人手裏,而後便答應過去看看。

這邊溝通好,何其就帶上行囊,坐上年輕道長的車,一道往玉皇閣去。

一路上,玉皇閣的青年道友施展了一番飙車技術,看得何其心裏直感慨,這年頭道長們真是各個身懷絕技,小看不得。

晚霞淡去之時,何其看到了玉皇閣巍峨高聳的身影。

玉皇閣以紅色為主的主殿高達數十米,坐落在山巅,與當湖觀相同,是當地有名的景點。

上山,車輛開進玉皇閣裏面去。

也來不及細看玉皇閣的殿宇,何其直接被帶去集合的地方,跟着一行數十名坤修一起上車出發,坐大巴車從山的另一道門下去,開往山中的墓葬地。

何其上車,找到張玄明,在他身邊坐下。

看看張玄明懷裏抱着的半哭不哭的小女娃,再擡頭,何其直接問正事:“師兄,我看你們忙,也沒多問。墓葬那邊是出什麽事了?”

張玄明一手水瓶喂水,一邊皺眉,表情肅然地回答道:“考古隊挖到了兩具屍骨,一具是個男人,另一具……是動物的骨架。挖到屍骨後,那個小隊的男性全部昏迷不醒,考古隊的老師就來玉皇閣求救。”

“昨天我們派去一批精銳弟子,還有兩位玉皇閣的師叔随行,但他們進去墓葬之後就沒了消息。還是今天上午,考古隊一位懂行的老師覺得不對,算了幾卦,才把人從外圈救出來。”

“如今人是出來了,但那批弟子以及兩位師叔都少了一魂一魄,昏迷不醒,須得把他們的魂魄找回來。”

本是舉辦道協大聚的好日子,來玉皇閣的外地道友很多。昨天那批弟子,也不盡是玉皇閣的人,裏頭還有各地的出色弟子。

一批人全部倒了,這兆頭就極不好。道協肯定想盡快把事情解決。

今天上午又派出去一批師叔級別的人物,可連墓葬都沒能踏進去一步,只有一位女師叔進去了,但又沒出來。

二進宮後,墓葬裏面的情況變得更複雜,詭異地充斥着肆虐的真陽之氣。

真陽之氣至剛至純,一時衆人也沒了法子,強破怕傷到先前那些弟子的魂魄。到了下午,空清等幾位師叔算出來辦法——坤修進去,而且估算出來的成功幾率很高。

乾修自身陽氣過重,踏入墓葬就會受到陽氣攻擊,舉步難行。唯有坤修陰陽調和,才能踏入墓葬。先前一進墓葬,那位老師也是讓女同學和一些女鄉親幫忙,進去将第一批人手拖了出來。

可坤修人少,進去還是人多才放心,何其就被空清點名拉來了。

何其聽到成功率不低,又知道空清大佬也在,放心地躺到靠背上。

看着張玄明懷裏的小寶貝,何其問道:“張師兄,你還沒跟我介紹呢,這個小可愛是誰啊?”

張玄明懷裏的小女孩看着兩三歲的模樣,奶聲奶氣地開口回答:“小可愛是小明!”

全名張小明?

何其猜了一下,還是看向張玄明等答案。

張玄明放下水瓶,嘆氣道:“我妹妹,今年兩歲半。”

“哈哈,看起來像你女兒,也太小了。”何其想着兩人的年齡差,笑出聲。而且何其還是頭回見張玄明愁眉苦臉,頗覺新奇。

張玄明又嘆一口氣:“她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特別黏我。我不想天天帶孩子,所以才跑去當湖觀。這回見着我,我有事都死活不願意撒手,還知道搶手機,幸好空清師叔接住手機才沒壞,剛剛就被我揍了一頓。”

張玄明說着低下頭,把臉板起來看妹妹。

看得張小明癟癟嘴,短短的小手抓着張玄明的衣領,泫然欲泣:“哥哥,小明好痛,不打小明了好不好?”

張玄明板着臉,不為所動。

張小明一扭頭,小手從兜裏摸摸,眼巴巴地看向何其:“姐姐,給你吃糖,你幫小明說好話好不好?”

張小明長得粉雕玉琢,小臉嘟嘟,眼睛是杏兒眼,本就生得可愛,還因為剛剛哭過眼睛和鼻頭都紅着,更是可憐又可愛。

何其扛不住,伸手接過張小明的棒棒糖:“好好好,我幫你說話,你乖乖的啊。”

“我最乖了!”張小明強調一句,又偷撇張玄明臉色。期間另一只小手一直抓得很緊,都快把張玄明鎖骨給露出來了。

何其收了糖,幫小可愛的忙:“師兄,反正你不進去,今天帶着小明就帶着吧。”

但大人是很“陰險”的,何其在今天兩個字上加了重音。

張玄明立馬懂了,摸摸張小明的小腦袋:“今天老實跟好我,不許亂跑。”

張小明嬌嬌地道:“哥哥抱,抱着就不走了。”

“抱就抱。”張玄明想到自己回頭就溜,答應得也很痛快。

張小明不知所以,還以為是旁邊的姐姐說話特別管用,又給何其掏了一個棒棒糖。

何其拿了糖,見小家夥兜裏都空了,就放在包裏備着。

再接着,何其認識了一圈師叔師姐們。

給何其印象最深的是同樣遠峰過來的師姐談觀花,她是新任的遠峰道協協會的會長。

談觀花給人的感覺有些像空清,淡雅疏離,亦是空清的大弟子。

不多時,大巴車在靠近山邊的馬路上停下。

何其從車上下來,跟着隊伍往山裏面走。

通往山裏的路不好走,看着像是新踩出來的,兩邊的藤木支愣着被劈斷的尖端,綠油油不見枯黃的草木也向兩邊倒塌去。

不過路不遠,何其看了手機,一行人走了十來分鐘就到了地方。

林木茂盛的大山,被挖開一個口子,黑黝黝地往裏面蔓延,絲絲縷縷的涼氣從裏面往外蹿。

山的整體山包高聳,而且地理位置高,憑借判斷就能知道是座宏偉的大墓。

山前人為掃蕩出一塊空地,還有沒拆的帳篷,帳篷外鍋碗瓢盆都有。

一個戴眼鏡的女老師聽到動靜,從帳篷裏鑽出來。

何其聽到一位師叔介紹——“這是齊老師,前面就是齊老師帶隊把人救出來的。”

齊老師搖頭,解釋道:“我也是誤打誤撞,前頭男同學不舒服,我想着可能是忌諱,就只帶了女同學和女鄉親進去。”

而後齊老師拿出一張圖,把考古隊探索過的部分給一行坤修講解了一番,也告訴她們那些地方小心。

可有個致命問題。何其發現都是外圈,前面沒人進入過墓葬的內部。

這也意味着,已有的消息很局限,如果奪取魂魄的那個“東西”在深處,她們會很被動。

心中對未知有些擔心,但何其一路行來,并無不安的預感,所以也只是皺眉聽着,沒開口問別人答不上來的問題。

看完地圖,張玄明給了何其一大沓符紙、三根香、一個羅盤,還有定位器和地圖複印份等普通物品。

這些每個進去的人都有。羅盤之中更是放了丢失魂魄的師兄們的近身之物,到了近處,可以探測到他們丢失的一魂一魄的距離和方向。

除了這些,張玄明還給了何其一柄張家的家傳桃木劍,又跟談觀花說了幾句,托她看着點何其。

張玄明也知道,空清之所以點名何其這個小師妹,是因為她麻煩纏身,歷練對天賦極好的何其本身來說是很寶貴的機會。只是何其年紀小,平常又在道觀裏追兔逗貓的,他不甚放心。

何其聽着看着,感覺張小明都要吃味了,望着她開始嘟嘴,估計小黏人精心裏在想——怎麽哥哥都忘了她。

何其笑笑,捏一把張小明的胖臉蛋,揮揮手:“姐姐走了,小明拜拜。師兄也不用擔心,安心等我出來!”

何其想,她這回出來可是包裏帶了臭寶的,絕對安全。

別過擔心的張玄明,轉過身,何其面上露出興奮的神色。

——傳說中的探墓!她來了。

談觀花回頭,就看見何其面色興奮還帶笑。

她小聲道:“你倒是不怕,膽子挺大。”

何其笑:“探墓小說太好看了,我就特別好奇,這是我頭回下墓呢。”

談觀花道:“我們也下得少。”

兩人離譜又認真的對話,聽得前面緊張的師叔師姐們精神都沒那麽緊繃了,發出輕笑聲。

她們能來參與道協大聚,在自家道觀中也是一號人物。而且此番出來,除了道協準備的符紙、羅盤、香等物,身上更是還是師傅給的護魂寶貝和法器等物,安危不用太擔心。

輕笑過後,所有人也都打起精神。

前面可折了那麽多道門道友,容不得大意。

而且雖說丢失魂魄短期沒有性命之憂,但風險也是極大的,穩妥為上。

進了墓室裏面,光線為之一黯,不過何其提前開啓的靈眼看見了無數橙紅色的細微游絲,想來就是傳說中的真陽之氣。

游絲偶爾會纏繞到身周,但在盤旋之後散去,不規則地繼續游走。何其能感受到,真陽之氣靠近時會有輕微的炙熱灼燒感。

靜悄悄中,一行人踏過了第一個過道,來到一道石門前。

何其正想探頭越過人群打量石門裏面,就見談觀花步子突然一頓,反手回來拉緊何其。

“抱住我!”

像談觀花這樣的提示,也還有幾聲響起,但聽在何其耳中竟有些邈遠之感。

何其反應極快,立馬伸手,緊緊地抱住談觀花,任由突起的狂風拉扯也不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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