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再遇

快速奔跑的五只白狼,在一片開闊的原野上,顯得無比突兀,它們背上的五人卻神情嚴肅,尤其是為首一人眼神堅定,朝着既定的方向而行。

“主子,屬下還不能确定您要找的人的具體下落,但屬下已經派出弟兄們尋找,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金環一面快速跟随宋棐卿的速度,一面嚴謹的彙報。

本來很緩慢的計劃,今早卻突然被主子告知提前計劃,金環雖不清楚原因,但看到主子緊張嚴肅的神情,他知道一定是什麽很不利的原因促使主子這麽做。

掌控着白狼的速度,宋棐卿一面下定決心思考着消除那些對兒子不利的影響,一面聽着金環的情報,眼前卻回憶着今早的事情……

宋棐卿領着兒子來找白雅扶風的時候,對方正想着去找他商量如何運送草藥的事情。

白雅扶風低頭看了看乖巧的源深,又擡頭看了看一臉嚴肅的宋棐卿,輕笑一聲道:“簡玄兄這一大早的就來找我,還領着源深,是來找我吃早飯?”

在平日,或許他還會和白雅迎合幾句,可今天他實在沒有心情,把源深往前送了送,沉聲說道:“扶風兄,我要麻煩你幫我照看源深一段時間,我有很緊急的事情需要處理。”

白雅扶風很少見到宋棐卿的這種神情,剛才他還在猶疑自己的事情,因而沒有注意對方的表情,現在一看,便猜到事情多半是和他無比疼愛的兒子有關系,他伸手把源深帶到自己懷裏,擡頭對宋棐卿道:“我會好好照顧源深,你放心去辦事。”

小源深偎在白雅扶風的懷裏,此刻十分的安靜。從小到大宋棐卿很少離開他的身邊,就算出門辦事,也是不到五天就回來,這次小源深卻看出自己的爹要出門很久,小小的孩子明顯的看到,大人之間不同以往的嚴肅氣憤,只是安靜的看着周圍的一切,不鬧不吵。

宋棐卿蹲下看着自己的兒子,神情滿是不舍,但最終也只是摸了摸兒子的腦袋,笑着道:“源深,爹出門幾天很快回來,這幾天你就和扶風阿叔呆在一起好嗎?”

源深一雙黑亮的眼眸定定看着自己的爹,很久才點點頭,而後低下腦袋也不看他。宋棐卿擡頭沖着白雅扶風苦澀一笑,輕聲道了“拜托。”而後利落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白雅扶風即使不看,也能感受到小源深在他懷裏輕微的抽泣,他剛想出聲安慰,可小小的孩子早已經沖出他的懷抱,往門外跑去。

“爹,爹……”大聲叫着,可努力跑的孩子怎麽能追的上大人?看着那修長的背影離開,自己無論怎樣努力,卻怎麽也追不到,“爹,孩兒想跟你一起去,孩兒不想和爹分開……”再快一些,再快一些就可以追到爹的腳步。

‘噗通’一聲,小孩子只顧着跑,卻沒注意腳下的門檻,‘咚’的一下身體摔出門欄外,沾染了滿身滿臉的灰塵,肉呼呼的小手拍到地下,擊打出紅紅的印子,白嫩嫩的膝蓋上也破了口子,滲出不少鮮血,樣子十分狼狽。

但即使是這樣,知道兒子肯定摔的不輕,宋棐卿卻是咬了咬牙、緊握拳頭,依然沒有回頭。恰好白雅扶風趕到及時扶起源深,然而孩子卻是固執的看着自己的爹,拼命的想要掙脫大人的懷抱,就為了追自己的爹。

“別拉着我,我要爹,放手!”可孩子的力氣怎麽敵得過大人,掙脫了幾下不得法,只能看着自己的爹消失在自己的視線,小小的孩子頓覺委屈難當,即使重重的摔倒都沒有哭的他,現在卻紅着眼眶嗚嗚的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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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的小模樣,滿是淚珠的雙眸看着白雅扶風,伸出剛才還推搡對方的小胳膊,圍着他的脖子,帶着哭腔道:“扶風阿叔,抱我去找爹好不好,我要去找爹,我不要爹離開。”

白雅扶風如何能應付的來哭鬧的孩子,況且一向堅強的源深很少哭泣,現在大哭也是因為爹親當着他的面離開,小小的孩子如何受的住,看着孩子眼淚鼻涕混成一團,那委屈的樣子,白雅心裏也微微泛酸,抱着孩子緩緩朝着院門外走。

還拍着源深的肩膀,輕聲安慰道:“寶貝不哭,阿叔現在就帶你找爹好不好?”

“嗚嗚好嗚嗚嗚嗚……”

纖細白淨的手指微微捏起一葉草藥,緩緩湊近唇邊,那略顯蒼白的唇微微張開,将指尖的藥草送入口中,細細品味一番,尚雲清稠露出幾日來難得的笑容。

“想不到這裏真的可以中出白前,真是太好了。”他感概的說道。

身邊的侍女拿着水壺,跟尚雲清稠一樣,蹲在他身後,聽到他這麽說,開心的回應道:“真是太好了,不枉公子花費兩年的時間試驗,若是有了白前,這裏大部分人的咳喘之症就有救了,公子您的辛苦也就有了收獲。只是公子近些天來總是休息不好,這下白前有了成效,您該好好休息。”

尚雲清稠笑了笑道:“無礙,我是醫者,很了解自己的身體,我暫時還不需要休息。”

“公子……”那侍女再想說什麽,卻是被一道聲音打斷,“師兄為何說自己不需要休息,我看你最近身體很不好。”來人一身紅紗,樣子極為邪魅,但看來心情是好極,常年尖銳的雙眸,此刻也是溫和不少,而他的眼裏,自然也只容的下尚雲清稠。

輕輕擡頭示意侍女退下,挽尊笑着走進尚雲清禾,一擡手,覆在尚雲清稠的腰間,把人拉起攬在懷裏,聲音略帶指責的道:“師兄,幾日不見,你的氣色怎麽越來越差,快些進去休息。”說着就要把人帶進房間。

然而卻是被尚雲清稠不着痕跡的推開,他面容平靜的道:“我沒事,你不必這樣,你如果事情繁忙,可以不用可以來找我,再說這些草藥需要我打理,我也不會閑着。”他靜靜的說,一雙眼睛也只低着看茁壯成長的綠色藥草,未曾放在身邊那鮮紅的人身上一刻。

挽尊原本帶着喜色的神情,因為這句不冷不熱的話,瞬間消失,他捏了捏拳頭,強硬的再次把人拉進自己的懷裏,邪笑道:“師兄說哪裏話,我如果真的忙,自然沒時間來找你,再說我也種過草藥,哪裏像你說的這麽忙碌。”說着還伸出指尖摸了摸清稠蒼白的唇,“你看你氣色很差,還是去休息吧。”

嘴唇被冰涼的指尖觸到,尚雲清稠本能的反感,卻還未來得及反抗,就被拉着往房內走。

“放手!清挽,我說了不想去休息。”尚雲清稠強硬的說道,他十分不喜歡尚雲清挽的逼迫,原本留在這裏就不是他自願,但他希望有機會能說服這位師弟回歸正途,事實證明,師弟是停止了對蒂都的不斷侵擾,然而他卻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失去他的自由。

可是這不算什麽,如果他沒有了自由,能換得蒂都百姓的安寧,換得師弟的本心,他自然願意。然而最近他越來越發覺,自己的師弟清挽,對自己存了不該有的心思,經常過分的對他親昵,還強迫自己做許多他不願意的事情,更加在那晚之後,多次要求自己為他纾解,甚至連白日也不曾放過,那種羞于啓齒的事,尚雲清稠從未對自己做過,卻被師弟逼着不得不做,且在情動之時還纏着他的唇不放。

尚雲清稠如何能坦然的對待,面對他一次次如此糾纏,精神上的言重譴責,以及身體上的折磨,讓他差點崩潰,若不是照料這些藥草,他恐怕又有了逃跑的打算,即使他知道如果逃跑不成,會連累很多人。

尚雲清禾極度反感的反應,對挽尊的內心造成了不小的打擊,原本的好心情一掃而空,剩下的只有失落,他像是被大人丢棄的小孩子,撇着嘴輕聲道:“師兄既然不願意,那,那我先走了。”

尚雲清稠背對着他,閉上眼睛,未給他答複。

以為那人已經離開,尚雲清稠緩緩松了一口氣,準備再去看看其他藥草,卻是被一道紅色身影撲倒在地,壓倒一片白前。而尚雲清稠倒下的第一個反應,卻是惋惜這麽多的草藥,而後卻是未有開口的機會,就被一張冰涼的唇堵住。

貼緊、吸吮、侵略,一連串的動作,對方的唇舌已然占領了他的領地,熟悉霸道的氣息沖進尚雲清稠的口中,随之而來的是身上各處作亂的手指,按壓、摩挲、撫-摸,侵-犯着,占據着,不給他一絲的喘息之氣。

眼冒金星還未得到恢複,立刻趕到一陣天旋地轉,兩人在藥草地裏打了個滾,上-下的位置也發生了改變,挽尊緊緊箍着自己師兄的纖腰,讓對方趴在他的身上,一只手覆上對方圓潤的臀,緩緩撫-摸,他沙啞着聲音,在師兄的耳邊輕聲道:“師兄,我忍的很難受。”

未弄明白對方用意的尚雲清稠,只覺得現在兩人的位置讓他感到強烈的羞恥,被迫胸膛相-貼,彼此離的如此近,終于得到呼吸權利的他,撇過頭狠狠的道:“你壓死了我的藥草,混蛋!”說着便伸手推開挽尊,用盡全身的力氣,顯然很少發怒,一直隐忍的尚雲清稠,着實不想再忍了。

意識到師兄的意圖,挽尊迅速用力按住對方的脊梁,冷笑一聲,“師兄果然純真的像一朵白蓮,就讓師弟好好教教你,什麽叫極樂。”

然而即使如此直白的威脅話語,在尚雲清稠這裏仿佛永遠失效,因為對方根本不知道自己面臨怎樣的‘危險’,只顧着憤怒,外帶着羞恥,憤恨的道:“放開我!你知道這些白前是我花了多少時間唔……放……”

師兄,不論如何,你的白前我已經沒辦法陪給你,實在不行,我只好陪人了,就讓師弟陪你吧。

好不容易哄的哭鬧的孩子睡下,白雅扶風終于得空,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感慨的道:“這麽會鬧的小家夥,差點讓本公子丢了半條命,本公子決定了,宋棐卿,等你回來,我一定要你好好補償我。”

回房間休息的白雅扶風卻是沒有想到,剛剛睡下的孩子竟然悠的睜開雙眼,小心的下床,探着小腦袋,發現房門外還有人守着,靜靜思考了一會兒,提着小鞋子快速從窗戶跑了出去。

晌午十分,白雅府上膳房的人,已經開始準備中午的飯食了,小小的孩子趁着忙碌的大人不注意,藏在上街采買食材的推車下面,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混出了府。

把端月凝雪派去南邊,而他自己選擇北面,是尚雲清禾自己的意思,一方面他認為以對方的實力,醫治那裏的百姓沒太大的問題,另一方面,自然是他不希望整天見到對方,因為他不喜歡,更加因為一看到她,就會促發他更加想念宋棐卿。

甩甩腦袋,不願意再想起那人,尚雲清禾午間只休息了片刻,便又帶着弟子,在玉青籍首的帶領下,前往另一處鋪子。

這段時間他一直帶着弟子,在熱鬧的街道上,挨家挨戶的為那裏的生意人看診。一方面,這裏白日人流聚集,方便他在給商鋪的人看病的時候,還能注意到其他人的身體狀況,另一方面,他也好觀察一下這裏的民風,有利于他親自搜集一些不安定因素的情報。

有籍首在場,他行醫做事方面很多,同時他精湛的醫術,以及溫和的為人也贏得了這裏的百姓肯定,不出三天的時間,玉青鎮北面的村民已經知道了靈府的人專程來給他們看病的消息,并且紛紛慕名而來。

尚雲清禾擡手給一位老大爺把脈,正閉目專心聽脈之時,一只小手覆上了他的手,尚雲清禾詫異的睜開眼睛,看到一個小孩子,髒兮兮的小臉,髒兮兮的小手……全身上下都髒兮兮的,卻對他燦爛一笑,而後奶氣卻堅定的道:“我們又見面了,阿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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