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相聚

4點多的時候,趙清翊來通知他們說是可以過去倚瀾院了,來的時候果然還是死性不改,言語上把每個人都調戲了一遍,最後依舊是司諾過來把他制住的,讓夜淮安和方楠都松了一口氣,相視一眼,傳達的同樣的信息——忍的真辛苦,如果司諾再晚一點出現,他們恐怕會忍不住要揍管家大人一頓,他們不是夜重華,可以忍耐和無視。不得不說,管家大人在拉仇恨值這方面确實是無人能及的,就算這些年有所收斂不再動手,可是他單是動口就已經很能引人揍他了,當然,如果是雲烨,是不會揍他的,只會讓他拉幾天肚子或者身上癢上幾天。

一進漪瀾院,就看到大家都到齊了,季墨白好像也不生氣了,雲烨正在旁邊陪着,司諾看着管家大人,顧安銘和顧安澤是剛到的,司言是一個人坐在回廊上,在玩一把一掌長的精致匕首,抛上抛下的。

孫總管在指揮着人放東西,除了烤肉用的食材、用具,還有一些水果、甜點、還有用石鍋熬煮的還在冒熱氣的粥,石鍋下面是一個小爐子,比煮茶的那種紅泥小爐大上兩圈,看着是有些年代了。粥都是一些清熱敗火的,還有冰糖雪梨羹,用一個白底青花的瓷缽裝着,蓋子略開散着熱氣,露出了一點點勺柄。還有一張很長的桌子,放的是各種酒水飲料以及一排排各種杯子。烤架弄了4個,已經擺好,每張烤架之間隔着兩米左右的距離,在軒庭裏面圍坐成一圈,每個烤架左前都有一張雙層小幾,上面已經放好了烤肉的材料,都用一樣大的白磁盤裝着,小幾還空出了夠放兩個盤子的位置方便放東西。烤架的右前放着一些小工具還有已經敲好的碳

三人給院子裏的人都打了招呼,之後就各自聊了起來。

“安安,好久不見了,這次要多住一段時間啊。”顧安澤現在看上去給人的感覺就是優雅高貴,也符合他的氣質,現在是國際上小有名氣的鋼琴演奏家,一年裏面總是各個國家的跑,當年在認識了夜重華之後兩人的關系就不錯,之後顧安澤出國進修,重華忙着養孩子,見面的次數開始越發的少,卻也不見他們倆關系疏遠,重華是把顧安澤當弟弟看的。

“重華,我有一年沒見你了,這次我可以休息一個夏天,我們一起去度假吧!”在鋼琴前高貴優雅的鋼琴王子其實是很活波開朗的,顧安銘一直把他照顧、保護的很好。

“嗯,我們先前還說要去Y國,我爸也答應了,你哥會放行嗎?”在某些事情上,夜淮安比夜重華知道的多一點,夜重華只知道顧安銘是個弟控。

“哎呀,哥哥會同意的啦,昨天晚上他答應我的。”說話的時候回看左邊的顧安銘。

“嗯,我也要去Y國出差一段時間”,顧安銘收到顧安澤的眼神示意後很上道的給了肯定的回複。

“Boss大人很閑嘛?”管家大人靠在司諾身上抱着手笑的很騷包。至于BOSS大人這個說法,完全是因為顧安銘英俊多金又潔身自好,BOSS氣場十足,重點是單身,所以外面很多人都叫他BOSS大人,典型的鑽石王老五。

“還好,沒有你閑。”大家都知道管家大人最讨厭別人說他閑,就好像他總是無所事事,只吃飯不幹活一樣,雖然他的事情确實不多,因為夜重華和夜淮安□□分了。

“好啦,你一點都不閑,你很忙的,要陪着我。”這話是司諾說的,有點哄小孩子的感覺,但是管家大人不知怎麽了,竟然認同這句話,沒有再接着顧安銘的話說。

司言還是坐在回廊上,離人群有一點距離,衆人和他打招呼他也只是示意一下,并無過多的表情和動作。他身上的氣勢和所有人都是不一樣的,大家都可以感覺得到他很強,很危險,甚至可以說是那種頂級的危險,就連方楠這個方家極為優秀的繼承人也覺得他很危險,這種危險和方楠遇到的方家的競争對手裏面的佼佼者身上的危險不同。競争對手的危險可能是來自于手段、計策、利益損失,不一定致命,或者說很少致命,他們這樣的人,不是輸不起,百年大樹不會因為只一棵根系的損傷而枯死。而司言的危險像是一種致命的危險,那種來不及或者說用不着陰謀詭計的直接的致命的危險。這個男人經歷過不少的血腥。

“言叔這次要住多久?我爸經常念叨,說是總是不好聯系你,讓我和阿楠看看有沒有什麽可以幫上你們的?”夜淮安和司言關系不錯,夜淮安和方楠小時候學功夫拳腳的時候是司諾親自教的,但夜淮安還被司言教過,司諾教的是防身的,司言教的就完全是殺人的了,那個時候方楠已經離開澤園好幾年了。

“夜叔也是關心則亂,想找言叔你們可不是簡單事兒。”抛開方楠不是澤園的人外,方楠還是方睿的兒子,方睿曾經讓夜重華一度傷心甚至幾乎喪命,因此方楠本不應該和澤園的人這麽熟,甚至能和司言這個常年在外的人聊天那麽自然親密的,但是,他在是方家方楠之前,他還是夜重華養着的小孩,稚子何辜,況且方楠和方睿,除了長相和能力,其他地方被遺傳到的實在太少了,倒是一直和夜淮安、夜重華很親近,久而久之,澤園的人也就不排斥他了,夜重華現在都還叫他“楠楠”,就和叫夜淮安“寶寶”一樣,雖然後者很少叫了。

“你們倆就是兩只小狐貍!這次要修整一段時間,其他的等來年春天再說吧!”司言一聽他倆的話就知道虛實各半,重華是會念叨他,但是不會讓兩個未成年人打聽他的,重華只會問司諾。不過,這兩個倒是越發有狐貍樣了,小的時候明明是揍了人卻轉身回去找重華求安慰,可憐兮兮的,方楠更絕,每次揍了人之後,不管幾歲,只要“債主”一上門,就立刻離家出走來找重華,合夥夜淮安把那些人損的一無是處,對揍人的事情“供認不諱”,之後再接着上訴那些被他揍的人“告狀沒出息”,完全不介意他自己也在告狀。李逍很中肯的說了一句“不愧是死狐貍的種啊”,打架理直氣壯,認事理直氣壯,離家出走也理直氣壯,向重華/葉然告狀也一樣理直氣壯。估計也是因為這樣,方睿大多時候都不好意思立刻親自上門來把人拎回去。

“你們兩個又在打什麽主意?別以為我不知道。”重華的目光裏面明顯帶着揶揄。

“司言,歡迎回來”,給司言來了一個大大的擁抱。

“嗯,謝謝,回來真好。”

衆人敘舊調侃了差不多以後都各自成對的去烤肉了,興致高昂,但是不代表結果也是相應的,技術絕對是參差不齊的,但也差強任意了。

“爸,你嘗嘗我烤的。”言語中滿滿的自信,這是夜淮安和夜重華。

“哥,是不是放一點孜然更好吃?”這是顧安澤和顧安銘。

“快點快點,我怎麽覺得還是小淮安的技術好呢?”這是管家大人和司諾長工。

“唉,你這兩天不能吃這個,到底誰是醫生啊?”這是季墨白和雲烨。

“言叔,你真的不打算指導一下嗎?”這是落單的方楠和看熱鬧的司言。

認認真真、安安分分烤肉的時間也就不過半小時,之後就開始“亂”起來了,管家大人覺得司諾長工的技術看上去不如夜淮安的,所以就跑去和夜重華搶食,接着所有人的成果都被他光顧了一遍,最終還大言不慚的給出評比結果,夜重華的第一,方楠的最差,顧安澤的最慘不忍睹,雲烨最廢柴,季墨白最可憐,完全不記得他自己也很奇葩,完全忘了被他刺激到的司諾長工,完全不敢評說司言,完全不敢承認那把小匕首很有威懾力。

夏夜涼風,親故佳友,齊聚一園,不管紅塵俗事紛纭,只好此間歡樂,管家大人雖是玩鬧,卻也引起了大家的興致,全都成了豪放派,對酒當歌,最後所有人都微醺,顧安澤和夜重華卻是完全醉了,靜靜的靠在旁邊的人身上。管家大人又唱又跳的,還吟詩,弄的司諾哭笑不得,方楠看着靜靜的靠在夜淮安懷裏的夜重華,在夜風中低低的嘆了一聲,心中對這兩個人很是無奈,就算是換一個人也好解決一點啊!偏偏只是,很好奇夜淮安能忍到什麽時候。

鬧騰到九點多是時候,司言早就不見了蹤影,剩下的,醒着的人把完全醉了的人帶了回去,顧安銘和夜淮安倒是簡單,攔腰一抱就把懷中靠着的人抱走了,司諾把管家大人弄暈了帶回去,雲烨和季墨白更好玩,兩個人簡直就像沒喝過酒一樣,怎麽來就怎麽回去,只是看着那有點飄忽的腳步,不知道他們回去是怎樣一番光景了。方楠的房間在夜重華的院子——怡園裏面,他踏着月色,聽着夜間各種蟲鳴,心中不知想了什麽,踱步回了房。那些人,看着夜淮安的行徑,居然也不覺得奇怪,那麽寬心?方楠瞬間覺得只有自己一個人操碎了心。

夜淮安看着床上躺着的人,面色微紅,嘴唇微微張開,剛洗過澡的身子還泛着一層粉紅。最終,理智潰敗,夜淮安走近了床,轉瞬就把人壓在了身下,重華扭了一下身子沒成功便不再動了,只是眉頭似乎要皺起來,夜淮安立刻伸手撫平,接着就吻上了重華的唇,趁着微開的縫隙,直接探入到裏面,糾纏起安靜的小舌,一番下來,技術似乎有了進步,再接再厲。重華這次是醉了,沒有睡着,他感到口中有什麽好吃的味道,舌頭動了動,追着那股味道就去了,完全不知道夜重華因為他這個小小的動作而震驚以及欣喜若狂,眼神更加深邃,吻得更加用力,不再是完全溫柔,加入了一些強勢,直接掌控了一切動作。身體也不再滿足于只是親吻,手拉開重華的睡袍,撫摸上身下絲滑的皮膚,幾乎不鍛煉的身體摸上去軟軟的,格外的順手。

夜淮安放過了重華的嘴唇,身子探起,嘴角銀絲牽連,呼吸粗重,重華眼睛沒睜開,嘴倒是張得更大了一點,喘息的氣息噴在淮安的胸膛上,淮安覺得身下的人真的是永遠知道怎樣無意識的引人犯罪。眼中的掙紮無人看見,一抹清明出現,結果,夜淮安控制着自己的身體要起身離開的時候,眼睛閉着的人睜開了眼睛,眼神迷離濕潤,眼尾有點紅,淮安聽到自己的喘息聲更重了,但是,更加要命的是,夜重華眯着眼睛看了看夜淮安之後,呢喃着說“淮安,快睡吧”,接着就伸出雙手環住了探起一點身子的夜淮安的脖頸,就像小時候夜淮安總是抱着他的脖子一樣,但是,現在的夜淮安已經不是4歲了,現在的夜淮安很危險,在他用盡心力要起身的時候夜重華居然給他來這麽一招。

夜淮安放棄思考夜重華這一動作的出發點,自動理解為自己想要的答案,俯下身,從額頭開始,一個個濕吻一路向下,雙手撫弄着重華胸前的紅豆,一下子紅豆就顫栗起來,配着周圍被吻出來的紅花,風景獨好。夜重華感覺到有點癢,扭了扭身子,卻在夜淮安含住一邊紅豆的時候嘴中不自覺的溢出一聲“呀”,這一聲在正在重點照顧夜重華右邊紅豆的夜淮安聽來宛若驚雷,一下子清醒,所有的理智都強勢回歸,後背驚出冷汗,低頭就看到夜重華眼神依舊迷離,手早就無力的攤放在床上。夜淮安吻了吻那雙迷離誘惑的眼睛,忍着自己的身體上的反應給夜重華穿好睡袍蓋上被子,下床奔向浴室。

夜淮安用了半個小時才從浴室出來,看到夜重華安靜的睡在床上,坐在床邊一邊擦頭發一邊嘆息,覺得再這麽來幾次自己估計是忍不住的。頭發打理好之後,夜淮安輕柔的掀開被子躺了上去,關了壁燈,看着黑暗中的虛無,片刻之後,夜重華自動的滾到了夜淮安懷裏,後者很是無奈又甜蜜的摟着人,心中卻在思考明天可能會出現的狀況——關于那幾個吻痕。不知何時,嘴角帶笑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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