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釣魚
宋衷順着越初給的地址,摸進了一個安保不錯的別墅區。但不重要,沒有什麽可以難倒可愛的神明大人。
今天的宋衷紮着雙馬尾,換上了蓬蓬公主裙,雖然對外是十五歲,但現在看起來也就十二三的樣子。
禮貌敲門,奶聲奶氣道,“您好,是江浩先生嗎。”
很快門便從裏面打開,是個中年男人,有點禿頂,微胖,帶着眼睛,乍一看還怪憨厚的。
“宋衷?”以宋衷的國民度,對面自然是認識她的,此時一邊和善笑着,一邊将人帶進了屋內,“你來做什麽。”
釣魚執法。
但宋衷只是乖巧笑着,也沒應聲,只是觀察着四周的布置。
“好熱呀,不關門了吧。”宋衷得給越初留個門,不然一會兒還得走窗戶,劃着了她還心疼,祁宴也心疼,雪渺也心疼,應閑璋也得心疼。
男人心猿意馬着,還真就沒再關門。
“誰讓你來的呀。”對面還誘哄着女孩兒。
“譚楠。”宋衷眨眨眼睛,一副無辜模樣,“她說要我來取東西。”
對面明顯愣了愣,“她讓你一個人來的?”
“對啊。”宋衷跳到了沙發靠背上坐着,兩條腿在半空中打着晃,“你拿了她什麽東西呀。”
男人笑得不懷好意起來,“嗯…你想知道嗎。就在我卧室裏,要進來看嗎。”
“哦…”宋衷心下跟着笑,比對方還不懷好意,但一對兒兔子眼還是水汪汪的,非得裝得像是不谙世事般的,“好的呀。”
·
寬敞的卧室,宋衷環視了一周。
攝像頭的位置在…很好,在這裏。宋衷把握準了位置,故意朝着攝像頭的位置挪過去,乖乖巧巧問道,“東西呢?”
男人仍是和善笑着,“一會兒就給你,要吃蛋糕嗎。”
他看起來并沒有起疑心,似乎認定了宋衷只是譚楠騙過來送給自己的禮物,以此來換回她想要的東西。
宋衷每句話都說得甜絲絲的,“可以嗎,可以是布朗尼嗎。”
男人應得十分痛快,直說讓她乖乖等自己。宋衷當然會等他,乖不乖就得另說了。
摸出手機,确定還在錄音,宋衷便将手機隐去,此時男人也端着蛋糕走了進來,“需要我喂你嗎。”
“我自己可以的。”雖說是釣魚執法,但宋衷作為神明,姑且還是會給這個凡人一些機會的。
男人似乎并未再要求什麽,宋衷也裝作絲毫不在意的樣子,大口大口吃着蛋糕,巧克力沾到了嘴邊,她也故意沒去蹭掉。果不其然的,男人走上前,伸手抹掉了宋衷嘴角的污漬,宋衷擡了擡眼皮,看着他在自己面前舔起了手指。
呵。
“女孩子要保持整潔。”男人說着。
“謝謝。”宋衷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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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糕裏下了藥,宋衷第一口就吃出來了,這導致整個蛋糕令人作嘔的難吃。但這不是大問題,沒有什麽可以迷魂機智的神明大人。
“頭好疼啊…”宋衷故意揉了揉腦袋,又打了個哈欠,整個人向後栽去,男人趕忙托住了他,聲音頗是關切。
“是困了嗎,那你先睡一會兒吧。”
宋衷搖頭,“我要回家了…”
男人怎麽可能會讓她走,他見宋衷要起來,索性原形畢露,拖着她直接扔到了床上,此時的動作已經粗暴了起來。
“聽說在這種半昏半醒的時候,是最好使用的了。”他嘀咕着。
男人推了一把宋衷,這就已經動手去扯女孩兒衣服,裙子背後的拉鏈被他拉扯開了一半。
宋衷打了滾躲開他,還給自己找了個舒服點的姿勢躺着,“我還沒成年。”
“沒成年才好,穿成這樣來我家,不就是為了——”
“你別碰我。”宋衷打斷了他說話。
對方卻不依不饒起來,索性直接扯開衣服撲了過來。
宋衷一個側身當即從床上坐了起來,蹭幹淨了之前嘴邊的蛋糕漬,神情悲憫,“老天爺給過你機會了。”
男人似乎不懂什麽意思,但已經來不及反映了,但見宋衷雙手合十,口中輕念,從天而降的一口鐘便将男人牢牢困在了裏面。
“惡心。”
他們師門向來是快意恩仇,也不知道是誰随了誰,宋衷出了趟屋,從外面撿了幾塊石頭,回來之後對着那口鐘面無表情得往上砸。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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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初和應閑璋進來時,宋衷已經玩累了,正坐在窗臺上打游戲,“你來啦。”
越初看着屋子正中的那口鐘,大概也能猜出個什麽,然後走去了宋衷身邊,托着女孩兒将其抱了下來,一路抱到了卧室外。
宋衷:“做什麽啦。”
越初:“少兒不宜。”
宋衷:“明白,注意安全。”
金鐘消失,裏面是癱倒的男人,此時癡癡看着突然出現的越初和應閑璋。
越初一句話沒說,上去拽起他直接照臉給了一拳。
“視頻。”
男人像是打傻了一樣,一時沒回過神來,越初哪有那好脾氣,拖着人起來走去牆邊,左手按在對方額前将人腦袋砰的一聲砸到牆上。
“視頻。”
男人呆傻得搖頭。
“你別怕,我們最後一定是走法律程序。你在這之前不會死的。”越初無所謂得松開手,任由男人滑落在地。他挽起了左手袖子,露出了半截精實手臂。如果不是自己右手跟廢了一樣,否則剛才那一下,對面腦漿都能出來了。
男人兩腿哆嗦着,完全靠越初将自己按在牆上,才勉強保持着站立的姿态。
“我再說一次,譚楠的視頻。”越初将手移到了對方頸子上,暗暗開始施力。
男人開始不住蹬腿,試圖掙開桎梏,雙手也慌亂的扣住越初胳膊,情急之下便劃傷了越初手臂。越初對痛覺并不明顯,任由他怎麽掙紮都死死掐着他,算好時間讓他換一口氣,然後便又将其扼住。
但應閑璋受不了,應閑璋看着他小臂上的幾道劃痕都心疼的不行,“要不您歇着,我替您收拾他?”
越初斜睨着看過去,對方反正就是那副狗腿模樣,這些天他也見得不少了。
“我自己能來。”以暴制暴當然不對,但很開心,開心就夠了。
應閑璋:“這東西髒,還是我來吧。”
應閑璋帶着些強制性的将越初不着痕跡的拖開了,于應閑璋而言,天界有天界的規矩,現世也有現世的法律。越初怎麽折騰都可以,但他不喜歡越初在法律的那條線上瞎蹦跶。那孩子…太喜歡越界了。以前如此,現在也一樣。應閑璋不希望他再一次玩脫了。
越初莫名其妙得就看着應閑璋接管了自己手上的人,他甚至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就已經看着應閑璋提膝頂在男人腹部,強迫對方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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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閑璋不知從哪摸出的匕首,很小巧,在手上打了個轉,便将男人一直胳膊按到了頭頂上。
“剛才我看了,是三厘米,三道。”應閑璋說着。
越初看了一眼自己胳膊傷口,別說,還真是。
男人不住搖頭,像是祈求對方,有了宋衷那一下,他自然知道眼前這二位不會是什麽正常人。
應閑璋把玩着匕首,“很好,拿譚楠的視頻換你的命。我跟越老師不一樣,我不介意走不走法律程序。”
男人沒說話,也可能是吓到說不出來,但見他眼睛往保險櫃那邊看去。
越初心下了然,自顧自走了過去。
“密碼。”
應閑璋給了對方幾秒鐘,見對方還在支吾着,便真在那人胳膊上劃出一道口子來,三厘米不多不少。
男人驚聲尖叫着高聲喊着不要,之後便在應閑璋的威脅下吞吐着斷斷續續說出了密碼。越初從保險櫃裏翻找出一塊硬盤,同時打開了男人的筆記本電腦,準備确定一下。可剛準備操作什麽,手上卻頓住了。
越初将電腦和硬盤拿出了屋外,交給了外面的宋衷,那種視頻讓他來看并不合适。
宋衷看了一眼表示明白,“髒活累活我來,您進去撒氣就夠了。啊…也別玩得太過了,收拾起來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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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并未真将男人如何了,除了胳膊上的三刀細小傷疤,至于其他的,包括今完不該存在的記憶都會被抹除掉。
等越初折騰夠了,也确定了的确是譚楠的視頻,幾人這才考慮起接下來的事情。
“報警吧。就說是我遇到不法分子了。”宋衷踢了一腳昏過去的男人,“監控裏也有證據。”
“嗯。”越初靠在牆上,似乎是沒什麽精神,“夠嗆能瞞住,記者那邊怎麽辦。”
宋衷:“沒事,我又不在乎。而且也不能瞞太死了,輿論點得在我這兒,不然譚楠她們可能會被波及到。神明嘛,必要時候還是要照顧一下弱小人類的。”
越初沒多想便撥了報警電話,警察來的很快,好像再等越初反應過來時,他連筆錄都已經做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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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宴将他們接了回去,應閑璋還是那副模樣,宋衷和越初興致卻都不高。
越初:“你就當被狗咬了一口吧。”
“但不是被狗咬了一口,這種安慰人的話對受害者而言一點用也沒有。”宋衷靠着車窗,難得沒順着越初的話說,
“想要從壞人手裏逃出來,需要三千歲的壽命,過硬的心理素質,一點點法術,不會被迷昏的身體,以及兩個能及時趕來的朋友。”
小姑娘嘆了下,心下一時索然,
“實在是…太難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