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熱搜

越初才一進門,就看着應九将三五米的尾巴直接抽過來。好在越少爺眼疾手快跳開了,而應閑璋直接一腳踩住給踢一邊去了。

應閑璋;“瘋了你!”

應九:“你們兩個能不能不要一出門就上熱搜。”

“啊…”應閑璋猜到了是什麽事,“上就上嘛,又不是多嚴重的事,被人追總比被潛規則聽起來好多了吧。或者你有什麽更好的辦法嗎。”

越初懶得理會他倆,晃悠着咣當栽到沙發裏,尋了舒服姿勢開始刷微博,“祁宴今天不回來?”

“嗯,這幾天有事。”應九也沒多做解釋。

但應閑璋還是好奇,捅了捅應九,小聲問他什麽事。

應九把他胳膊拍下去,橫了他一眼,直接朗聲嚷道,“給你倆開公司的事!還能啥事啊!沒你倆啥事都沒有!”

越初翻了個身,根本不聽應九那些話,“那活該你兩萬塊買了個祖宗。”

“多謝您提醒我。”應九惱怒着摔打尾巴,但手上依然不受控的去給越初熱了牛奶,“喝了趕緊去睡覺。”

越初對自己那些破事已經抱持着破罐兒破摔的态度,看見自己的熱搜直接劃過,但指尖卻在熱二的地方又停了下來。

熱搜2:池懷寄季何生

熱搜3:言語帶資進組

·

那裏面詳細記載了池懷寄這些年如何潛規則了季何生,內容之豐富,情感之真摯,心理描寫極具張力。扔掉理智,連越初都想打個電話問問池懷寄怎麽回事了。

可越初雖是不想信,裏面卻還有照片——池懷寄将季何生壓在牆上,附着那帶着侵略性的吻以及游移于腰際的掌心。

評論裏一邊倒的謾罵他也就随手翻了翻,越初更多的還是在乎這件事本來是什麽樣的。

應閑璋端着另一杯牛奶坐到了他旁邊,非要跟越初的杯子碰一下,越初不僅躲開了,還把他踹地下去了。

“活着的時候罵人家被包養,死了就改罵金主為什麽要潛規則無辜的業界新人。反正罵人的咋都沒錯。”應九這種三觀不正的玩意兒,話聽聽就算了,他反正是看膩了現世這種烏七八糟的事情。

和這一條相差不多,言語那兒的熱搜語言攻擊也沒好到哪兒去。

都說他不配頂替季何生成為主角,不該參演季何生的遺作,為什麽要蹭死人的熱度,靠這種事情紅了也是不要臉。

相比起池懷寄那邊好歹還有張照片,這邊全靠一篇報道沒得寫硬寫,就感覺大家罵了半天,除了知道主角叫言語,都未必能知道自己罵的是誰。

越初按滅了手機,低頭凝思了會兒,再是擡頭,“上面說的是真的嗎。”

應九也是難得看着自家少爺會來問自己問題,竟是沒生出一絲逗弄他的心思,“你得自己去判斷。新聞報道的基礎是真實,但當這種真實很可能已經不存在不可信的時候,那就要看你如何判斷了。只不過,打抱不平和宣洩情緒始終是不一樣的,該如何去做也是你要判斷的。披着正義的皮囊,去行不義之事,太多了。人嘛,聞人善則疑之,聞人惡則信之。而且你知道的,太陽底下——”

“從無新事。”越初一口喝完了牛奶,“我去睡了。”

·

應閑璋和應九都不是在乎現世的家夥,應九只在乎祁宴,應閑璋也只在乎越初。

一如往常,越初睡下後,他就從枕頭化回來,抱着孩子找應九唠嗑去了。

“祁宴只是去開公司?那啥地方也不能夜裏兩點還辦公吧。”

應九聽着他說話,一個人歪在單人沙發上,“回天界了。”

“嗯?”

應九目光移到了越初身上,睡得還是那麽穩當,“再過一陣子有祈靈會。”

“什麽。”應閑璋沒聽說過,至少在三千年前是沒這個的。

應九:“祭祖的。你只當所有神明一起上墳就行了。”

應閑璋可沒那麽好糊弄,“祭誰。”

應九斜睨了他一眼,然後輕甩起尾巴,身子卻放松下來更妥帖得窩進沙發裏,再才緩緩開口道,“你知道你倆和天道死了之後發生了什麽嗎。”

“天道回來了啊,我倆倒黴蛋兒真死了。”

應九:“嗯,可…天道回來之後,律法變了很多。就像原先不許仙凡通婚,再回來時也逐漸放開了。也逐步淡化了神明對凡人的幫持,不再強求神明理會現世的事情。從那件事之後…神明不再被束縛,得以成為不依存凡人而生,不為現世而活的獨立存在。”

“雖說是動蕩了些年,可從結果來看,的确是好的。或者說他當年無論因何,那一心要殺天道的決定不得不說是對的。”

應閑璋低頭看了看依然睡得熟稔的孩子,“所以,祭拜的是…”

“嗯。”應九點頭,“是該感謝他的。”

應閑璋聽着便笑了,“神明之所以是神明,是因為被創造出來時只能是神明。既然不是自己選擇的出身,便也不該為無關之人背負責任。他以前是這樣和我說的,但他還說,如果選擇了背負責任,那便是十分偉大的存在,無論神明還是凡人,背負起本不屬于自己的責任,都該是值得敬佩贊揚,不該是他選擇放下責任時收到指責與謾罵。”

“不能在神明還未庇佑你的時候便說天道不公。神明不也沒有加害于你嗎。”

應閑璋不知怎的就想起以前閑談時的那些話,那孩子亂七八糟的主意向來多,那時應閑璋幾乎是不會聽他的。應閑璋的存在就是為了維護三界秩序,必須為現世放棄一切,包括感情,也包括他。

應閑璋将懷裏的人往起抱了抱,然後将額頭輕輕抵了上去,“…是很溫柔的孩子。”

夢裏的越初只覺得面頰上濕了一下,有什麽溫溫熱熱,再又轉涼,最後順着面頰淌了下去。怪癢的。越初不自在的撥拉了一下,倒是正好拍在了應閑璋臉上,一巴掌差點給應閑璋打笑了。

“好了好了,不鬧了。”應閑璋又将他平穩放回去,口中輕聲哄着。

·

“欸,你給我弄個微博。”應閑璋情緒恢複得也快,轉頭又折騰起應九來。

“做什麽。”應九十分警惕,“你別害我。”

應閑璋哪管他那些,“快些着,我現在就要。”

應九也就是看着越初睡熟了,不敢跟他嚷,心裏卻還是罵罵咧咧的,但手上又十分坦誠的幫忙注冊了微博,因為他确實也很好奇應閑璋要做什麽。

“用真名?”

應閑璋點頭,同時從應九手中接過手機,先是随意熟悉了一下操作界面。然後就見他退了出去,對着越初睡顏一頓猛拍。

啊…真是可愛。

怎麽看都看不膩,怎麽看都覺着完美。

應閑璋勉為其難的從一衆照片中挑出了九張,又試了幾張濾鏡,覺得都不如越初本身好看,最後一步則是編輯到微博。

發送。

應九:“明天祁宴一定會殺了我。我們夫妻關系破裂了你就是罪魁禍首。”

應閑璋:“你哄你媳婦兒,我哄我媳婦兒,這不挺好。”

應九:“你們兩個混蛋是真的般配。”

·

與這邊超鬧鬧的溫馨不同,深夜未睡的還有一戶。

“給我放開呗。你們這算非法拘禁了啊。”床上被鐵鏈鎖着的男人聲音近乎懇求,“你說你家就一間卧室,給那小瞎子睡不好嗎。這搞的我還怪不好意思的。”

他嘴裏的小瞎子已經在外面的沙發上睡了。

言語:“不想睡床上我就把你綁外面暖氣管子上,你可以睡地下。”

他身上沒有了早上在劇組的怯懦,瞥向床上男人時,眸底還帶着幾分狠絕。

“啧,你是別讓我跑了,不然我非得去警察局告你們去。”今天是他被綁來的第幾天,第三天?還是第四天。

言語:“嗯。”

“跟你聊天真沒意思。”

言語甚至沒覺着他是在跟人聊天。

“你在做什麽。”男人可能真的是太無聊了,也可能真的是話多閑不住,能跟綁架犯聊聊天也是好的。

言語此時正伏在屋內唯一一張小桌前,就着半亮不亮的夜燈,認真在劇本上按照越初教他的來做筆記,“背臺詞。”

“啊…不能念一二三四的嗎。”

言語側頭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不能。”

男人埋頭又吃了幾口已經冷了的盒飯,“我瞧你挺有潛力的,你将來有錢了可以考慮包養我嗎。”

言語扔了筆,“你不要臉的嗎。”

“還好吧。”

·

越初一宿就沒睡好,耳邊總是些稀奇古怪的聲音,臉上好像還黏黏糊糊的。醒來氣得他攥着枕頭一角,先打了一套軍體拳。把應閑璋咣咣往地上摔。

但應閑璋很開心。越初對自己做什麽他都很開心。

越初聽着手機震動,順手拿來看了眼,發現群裏正在瘋狂辱罵應閑璋。雖然辱罵應閑璋已經是日常了,但越初還是往上翻了翻,看着那九宮格的微博截圖,他這才知道雪渺又破口大罵些什麽。

他翻進熱搜,應閑璋,終于靠自己的名字,上了熱一。

點進去那罵應閑璋的數不勝數,肯定比昨天罵言語的多多了。說什麽不經允許就偷拍發微博的,或者還有猜測應閑璋意圖對越初圖謀不軌的。

越初:罵得好。但猜的那些都沒有。

可這罵的确實是不太好聽,而且再不制止,對他自己風評也不好。越初心下煩他就知道添亂,可再看應閑璋還跟個傻子一樣樂樂呵呵的,手中端着杯溫水,另一只手裏拿着藥片。

“先把藥吃了吧。”應閑璋商量着說道,“你不喜歡以後就不發了。”

越初是個很固執的人,只要是當初合同上寫明的,即便他如今再不樂意,也絕不會多管。他只是他們兩萬塊錢買來的貨品,只要不是原則問題,越初咬咬牙都能讓步。

“那是你的事。”

那應閑璋就當他是不介意好了,開心。

越初看着那些言論,雖說不待見應閑璋,可沒有就是沒有,不能因為厭惡一個人就任由他被謠言中傷。雖然中傷的那位看起來一點都不在意。

思前想後,于是越初在應閑璋的那條微博——

點了個贊。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