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節
仆呢?
而且付家即便沒落了,付郎也還沒有到要去做家仆的地步。
此人皮膚黝黑,名叫趙軻,只不過長得與付郎有幾分相似罷了,憑這幾分相似你們根本就無法确定是付郎,你們其它所謂的證據和嫌疑,怕只是空中樓閣吧。我累了,無事你們請便吧,來人,送客。”
蘇裕和康金旺被人下逐客令,只好起身告退,出了蔡府,李裕道:“蔡小姐不肯配合我們,看來我們需要更多的證據才能讓她無話可說。”
康金旺說:“是啊,這人何止是相像,簡直除了膚色都一樣,蔡小姐這是有心袒護,此事必有蹊跷。”
“而且,她剛剛一開始看到我們的時候,無比驚慌的樣子也絕對有問題,我們先去各大藥鋪查一下「見血喉」的購買記錄,看看有沒有跟付世延或者跟他有關的人買過此毒藥。”
“嗯,我也是這樣想的,買這種毒性極強的藥都是需要出示身份憑證登記的,最近的應該是榮泰藥鋪,我們先去那裏。”
到了榮泰藥鋪,一位夥計迎了上來,問:“二位少爺,請問要些什麽藥材呢?”
蘇裕拿出官府文書道:“我們是府衙差人,最近發生了一起謀殺案,其中一個人的致命器物是「見血喉」,請将「見血喉」最近半年的購買記錄拿與我們。”
那夥計倒也配合,連連說是是是,就飛快地跑去找記錄簿了。
待他拿來時,蘇裕和康金旺細細地翻看了一遍,「見血喉」雖然是一種很好的鼠藥,但是制作成本高昂,毒性極強,故而半年來買這種鼠藥的人不多,他們很快便看完了,并無付世延或者蔡萱的購買記錄,正待離開時,突然聽到內堂裏傳來了幾句又憤怒又壓抑着的話“你們這些人是怎麽幹活的,這藥我上了三層鎖,都說了每天歇業的時候要鎖好這個,以免被人盜竊啊,你們這是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了,你們,唉……”
蘇裕和康金旺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地說:“去看看?”
“請問您是榮泰藥鋪的老板嗎?”老板看了他們一眼,說:“是。不知二位有何貴幹?”
蘇裕将自己的臨時身份又重複了一遍,問:“您剛剛說的藥可是「見血喉」?”
老板拿起旁邊的藥箱,說:“兩位大人,看看這壓箱底的「見血喉」,居然少了兩瓶,這個價格多高我就不說了,可是這一不小心,可是會害死人的啊,這可怎麽辦呢?”
康金旺問:“老板,這裏除了你,還有誰有這三把開啓這個藥箱的鑰匙?”
老板皺眉說:“沒有了呀,除了我那幹兒子有完整的三把,還有榮大、榮二、榮三各有一把,沒有了呀,我幹兒子雖然為人有些魯莽驕衿,但是絕對不會幹這種事的。
榮大、榮二、榮三都是從小就跟着我的,不會的。肯定是他們粗心大意,忘記上鎖了,才讓賊人有機可趁。”
“您的幹兒子,還有榮大、榮二、榮三現在在這兒嗎?”康金旺問。
“我的幹兒子不在這,其他都在。”
蘇裕說:“請您将他們三請來,我們有話要問。”
“榮大、榮二、榮三過來,大人找你們問話呢?”
蘇裕問:“平時你們是不是打烊後便給這個裝着「見血喉」的藥箱上鎖呢?”
“回大人的話,是的。我們店裏其實還有很多比「見血喉」更加貴重的藥,但是因為「見血喉」是拿來毒鼠是一等好藥,用來殺人也是一等好藥,所以我們掌櫃的囑咐我們每天打烊前都要給這個藥箱上鎖,我是大徒弟嘛,所以我先看着榮三鎖上第一把,榮二鎖上第二把,我再将第三把鎖上,這樣的話,除了老板、我們三人一起、還有少爺可以打開,就沒有其他人可以打開這個藥箱來偷竊了。”
康金旺問:“你們少爺叫什麽名字?”
榮二說:“少爺跟我們老爺姓鄭,名武虎。老爺半輩子都在為藥鋪勞碌,這麽多年來屋內無妻,膝下無子,後來老爺覺得自己老了,也想有個孩子承歡膝下,老爺有個朋友姓鄭,鄭老爺家中兒女衆多,聽到老爺這麽說,就讓鄭少爺認我們老爺做幹爹,老爺待鄭少爺如同親生孩子那般好呢。”
鄭武虎,那天跟付世延一起去周家酒樓的人。
蘇裕問:“你們少爺這個時候一般會在什麽地方?”
“這個時候……應該在付世延付公子家。”
“付世延和鄭武虎什麽關系?”康金旺問。
榮大說:“付公子和少爺是多年好友了,當年付家沒落,很多朋友都疏遠了付公子,只有我們少爺一直陪着付公子,我們少爺是十分重情重義的人。每天的這個時辰,少爺都會去付公子家坐一坐,聊聊天呢。”
“我們問完了,你們繼續忙吧,多謝。”李裕說完,便與康金旺一起走了。
兜兜轉轉,二人又來到付家門口,還未敲門,便聽到裏面有一男子憤怒地說:“付世延,枉我平時對你這麽好,現在要你幫我寫一篇文章,你都不肯嗎?”
付世延怎麽回答,他們也沒聽清,康金旺擡手敲門。不一會兒,裏面的人打開了門,看到的竟是怒氣沖沖的鄭武虎。
鄭武虎眼裏冒着火,燃燃混混地燒着,讓他一時間什麽都想不起來,擡腿想走,蘇裕伸出左手,輕輕一攔,說:“請鄭公子先別走,我們需要您和付公子聊一聊。”付世延聽到動靜,也沒有出來看看發生了什麽事,靠在椅背吹茶,見到他們三人進來,半點都不詫異,繼續吹着燙茶,對他們不加理會。
蘇裕道:“我們是府衙人員,懷疑付公子與一樁精心謀劃的謀殺案有關,故今日過來,問公子幾個問題,請付公子如實相告。”
付世延喝了一口茶,道:“呵,随你們問,我沒做過的事,你們也問不出什麽。”
康金旺說:“那請先說說,你們二人剛剛因何事發生争執?”
鄭武虎一聽到這謀殺案扯到自己身上,連忙擺手說:“兩位大人,這這不關我的事啊,我剛剛與尚欽是發生了争執,可是那都是私事啊。”
蘇裕說:“請你不要含糊其詞,把事件始末細細說來。”
鄭武虎兩只手無處安放似的抓來抓去,說:“是這樣的,前幾日我幹爹說我人叫武虎,不能真的當一個一介莽夫,雖然會認字,但是也要會寫點文章,作點詩詞,我就讀過幾年書,也不是讀書的料,能認字能背幾篇古文就不錯了,我幹爹這樣,不是為難我嗎?
可是我之前已經推脫過幾次了,我不想惹怒我幹爹,就應承下來了,然後來找尚欽,也是讓他幫我寫篇文章或者幾首詩詞,讓我能給我爹一個交待,誰知他怎麽樣都不肯幫我寫,我生起氣來,開門想走,就看見兩位大人了。
整件事就是這樣,是我不好,不應該找尚欽給我當代筆,尚欽不答應,其實也在情理之中。”
付世延說:“我一介書生,有點書生傲氣有何不可?代筆代筆,有何意義,将別人的文章挂上自己的大名,就真的可以掩蓋你胸無點墨的事實嗎?用我的文章做一塊遮羞布,就真的可以遮住你自己嗎?”
鄭武虎滿臉羞愧,說:“尚欽,別生氣,我錯了,是我不好。”
蘇裕問:“鄭公子,你身上是否有榮泰藥鋪「見血喉」的三把鑰匙?”
鄭武虎說:“是的。”他從身上找出了這三把鑰匙,“我幹爹囑咐過我,說這個很重要,所以我每日都随身攜帶,睡覺都壓在枕頭底呢。”
“付公子知道你身上有這三把鑰匙嗎?他又知不知道這是什麽鑰匙呢?”鄭武虎說:“我這個人吧,愛炫耀,所以……我跟尚欽說過這個,也拿出來給他看過。”
“那這幾個月來,你有沒有哪一天跟付世延睡在同一間房屋裏?”康金旺問。
“這幾個月來是有挺多天我在這裏留宿,不過我都是睡客房的。”
“是你自己要留宿,還是付公子邀請你留宿?”蘇裕問。
鄭武虎看了付世延一眼,猶豫着說:“是尚欽說天黑了,回去不方便,幹脆在他這湊合着。”
付世延道:“那又如何?留一個朋友在家,正常不過。”
康金旺問:“鄭公子的睡眠深淺如何?”
“我睡眠很好,每晚都睡得很熟。”
“也就是說,如果有人在你睡熟後進入你房間并且拿走三把鑰匙,再趁你還沒醒将鑰匙放回來,你未必可以察覺。”
鄭武虎雖然不是十分聰慧,但這麽一想,也覺得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付世延,他冷汗連連,顫抖着說:“是。”
“你們所說的這些,全部都是猜測,就憑這,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