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了一口口水,看向了聽見這話終于擡起頭來,兩眼放光地看向林無夕和玉璜。

青年□□着開始脫衣服:“就像你們想的那樣。”

疤頭醒來的時候夜已深了,他躺在寨子外不遠處,站起身來疤頭怒氣沖沖地就要去找白天把自己打傷的那個年輕人,發誓一定要好好教訓他。

疤頭很快就找到了那個年輕人——就在他旁邊不遠處,和他其它的十幾個手下一起,躺在血泊中。

疤頭吓得坐在了地上,腦海中閃過的是馬車上那兩張絕美的面孔,“妖孽!是妖孽殺了他們!”

疤頭吓得拔腿就往山寨沖。

山寨裏的那些威猛彪悍的山賊們全沒了,英勇無敵的大王也沒了——他們全倒在山寨大門前那如山的血泊中,全是和死去的那十幾個手下一樣,被一劍封喉。

前面的空地用鮮血寫了四個大字“報應不爽。”

疤頭腿一軟,暈死在了山寨門前。

☆、青樓之行

皇城滿大街的都在傳一個爆炸性的消息——有兩個妖女屠光了一整個山寨。

這消息倒也不假,聽說前幾天官府接到了一個蓬頭垢面的山賊的自首,說他們一整個山寨都被兩個妖孽給屠光了,官府趕過去一看,果真是鮮血遍地,還被人用血書寫了四個大字“報應不爽。”整個山寨一百零八口人,只一人生還,就是關在順天府大牢的那個瘋子。

官府立即請人畫了兩個妖女的畫像,貼滿了全國,這一貼,立刻讓整個霓國雞飛狗跳,無它,只因為這兩人美得不似該存在于凡塵。

聽說霓國當今皇帝已經發話,定要活捉這兩人。

但這兩人卻像消失了一般,一絲痕跡也沒留下。

就像真的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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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有車夫和海邊漁鎮的人證實,怕是所有人都以為那兩個人只不過是那個瘋子臆想出來的罷了。

報應不爽,這四個字震在了霓國所有人心裏。

聽着滿大街關于她們兩個的八卦,玉璜和林無夕心裏不免有些古怪:

“聽說那兩個妖女是昆侖上山修煉千年的蛇妖,這次下山其實是為了報恩。”

“……”

“不不不,她們本是宰相府鯉魚池裏的兩條鯉魚精,為了找一名名叫子游的書生才入的凡間。”

“……”

“我還聽說,這兩名妖女其實貌醜無比,是被山寨中人見了自己的真容這才殺人滅口的。”

“……”

易過容的兩人再聽不下去,轉身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他們這次終于趕到了皇城,正要找座客棧好好休養,卻不想在路上,聽到了這些讓人哭笑不得的傳言,無奈只能調轉方向,找了最近的一家客棧趕緊住進去。

“掌櫃,一間天字房。”

林無夕的心魔算算日子也快要發作了,和玉璜住在一間房內也好有個照應,加上兩人又同為女子,本也沒什麽不妥。

倒是掌櫃見是兩名孤身女子,似有些愣神,看了林無夕和玉璜幾眼,确定和畫像上大為不同,才終于放下心。

即便是皇城,凡界的靈氣也太過稀薄,完全不夠他們修煉,若想恢複靈氣,只能等身體自己吸收,所以,在這段不算短的日子裏,她們可不會閑着。

繁華的皇城長安街上人流如織,兩位衣着精致的俊秀公子引來的無數路人的側目,圓帽折扇,錦袍雲靴,襯得兩人華貴不凡。

她們正是喬裝的玉璜和林無夕,雖刻意收斂了自己的容貌,但看來她們還是低估了自己的相貌,這一路行來,吸引來無數目光。但兩人都好似早已習慣一般,沒有絲毫不适。

路兩旁的凡間玩意顯然比他人眼光更能引起兩人興趣,一整天下來,不論是白衣似仙的宗門奇才,還是青衣束發的儒雅少女,身上都已挂滿了大大小小的物什。

夕陽夕下,滿載的兩人随意進了一條偏僻的小巷,等再從另一條同樣偏僻的巷子出來時,所有買來的東西都已沒了,相視一笑,好戲今晚才正式開始。

風度翩翩的少年再次出現在大街上時照舊吸引了無數目光,只是待看清兩人行去的方向時,目光不可避免地就變了味,紛紛搖頭感嘆這是可惜了這兩位翩翩公子,無它,因為兩人正要去的便是——青樓。

在夜裏才招徕生意的金香樓是全皇城最大的煙花地,和它華麗輝煌的外表一樣,裏面賺取銀子的手法也是那樣的華麗輝煌,既是真正的溫柔鄉也是真正的銷金窟。

但這并不影響無數男人對此的熱情,傾盡家財也想要一親芳澤。

金香樓不同于普通青樓,門前并沒有成堆的女子,只兩位小厮以招攬客人,即不過分殷勤也不嫌冷淡,分寸把握的恰到好處。

玉璜和林無夕在小厮的引領下進去時,立時吸引全場的目光,來此地的人身份都不低,觀那青衣男子衣着雖只是市面上常見的富貴材料,但此人氣質優雅,舉止從容,定不會只是出身于普通的富貴人家。

而那名白衣男子不怒不笑,只站在那裏,便讓人有跪拜行禮的沖動,大廳中甚至有不少人已經控制不住心中的恐懼,雙腿一軟,便欲跪下。

玉璜心中微微一驚,自己不過想稍稍震懾一下這些人,所以稍稍放出了一絲自己的氣息,怎料這些凡人的承受能力竟如此之差。

殊不知來這金香樓的人基本都是身份不低的達官貴人,即便這的女子,也都受過專門的訓練,若是換了這樓外面的一群普通百姓,怕是早已跪了一地,哪還會給她完全收斂好自己氣息的機會。

林無夕心中也是暗驚,雖早已知道玉璜身上的貴氣,但此時體內沒了真氣,才能更清晰精确地感覺到玉璜身周即便刻意也無法壓抑的滔天的貴氣!

她怎麽會有這樣的氣勢!

待衆人回過神來神智已有些恍惚,似乎記不大清剛才發生的事了,金香樓的老鸨最先反應過來,忙跑上來招呼客人,她只覺得面前這兩人氣質不凡,尤其那名白衣男子更是貴氣逼人,雖從未見過這等面孔,也只以為是哪家的小少爺偷偷跑來玩兒,自是更加不敢怠慢。

玉璜和林無夕被請上了二樓單獨的雅間,馬上就會有一場表演開始,朝向一樓舞臺正中的那面牆只一個裝飾華貴的圍欄,正是最好的觀看角度。

婉拒了跟在老鸨身後要進來陪酒的姑娘,關上們,坐在擺滿酒菜的桌邊,兩人就等着好戲開始了。

面對滿桌酒菜,玉璜想起了玄天密境前的那座宮殿頂上林無夕就曾表露過對凡塵之物的興趣,玉璜端起了自己唯一識得的茶,斟上一杯,輕抿入口,淡綠的茶水劃入口中,卻并沒有印象中甘甜清香的感覺,不由放下手中瓷杯道:“此物不甚好喝。”

林無夕知她還在惦記那晚的清茶,唇角一彎,自儲物空間中拿出了瓷罐中的茗雲茶,為她沏上,揶揄道:“不知此物可合公子意。”

玉璜別開臉去,不去看林無夕得意的表情,只淡淡道:“此物還可入口。”

林無夕唇角更彎,看向桌上菜肴:“這桌酒菜煙火味太重,師姐可能不會喜歡,不若讓人撤下去吧。”

“不。”看着這桌酒菜,玉璜想到林無夕幼時吃的也該是這些吧,不知怎的便有些想嘗嘗。

“這些該如何食用?”看着眼前的餐具,玉璜卻不知該怎麽使用。

果真是不食人間煙火,林無夕感嘆,拿起桌上的筷子說到:“此物為箸,專作夾菜之用。”并夾了一塊清蒸鲈魚放入口中,示意玉璜食用。

鲈魚入口,這裏的酒菜無論食材還是做菜人的手藝都勝過幼時不少,可如今再入口中,只覺一股濃重的煙火味充斥在口腔,令人再沒有食用第二口的欲望。

看着樓下對這些酒菜開懷暢飲的人,無論是林無夕還是玉璜都放下了手中玉筷,自己,就算和他們再像,終究還是不同的。

“若是幼時,能吃上一頓這樣的酒菜,怕是能惦念上好幾天吧。”飲着茗雲茶,試圖沖淡這口中濃烈的煙火味的林無夕頗為感傷。

從踏上修仙這條路開始,他們就再無退路。

樓下旖旎的歌舞打斷了兩人的思緒,身披輕紗的女子妖嬈地舞動,臺下不同年齡的男性興奮地呼喝,氣氛頓時被推向□□。

在萬衆矚目中,旖旎的樂聲轉為輕柔,舞動的女子放緩了速度,簾幕一拉,一道曼妙的身影緩步走上舞臺,伴着細長的笛聲,醉人的劍舞出現在了于此完全不搭的舞臺上。

修長的身影和印象中稚嫩的少女重合了起來,可林無夕無論如何都想不到自己有一天竟會在這樣的地方,以這樣的身份再見到這場劍舞。

人生,真是何處不相逢。

玉璜轉頭看看發呆的林無夕,她就有這麽喜歡這場表演嗎?人都看呆了。不知怎的,心裏就有些不是滋味,忍不住伸手推了推林無夕,問道:“你很喜歡這個劍舞?”

回過神來的林無夕看着玉璜,點了點頭:“自是喜歡的,只是……它卻不該出現在此處。”

那又該出現在何處呢?玉璜沒問,而是說道:“這曲劍舞結束,我們等的人也該出現了吧。”

林無夕的神情沉了下來:“就等着他了。”

☆、刺殺

劍舞結束,臺下響起了震耳的喝聲,待衆人安靜下來,先前接待他們的媽媽桑立刻走上臺來,說道:“從各位爺的反應看,想來也是對我們的莺莺姑娘很滿意了,老鸨我今天也不再廢話,各位爺您哪就給出個價,也讓我們的莺莺姑娘感受一下各位的誠意。”

話音一落,臺下立馬有人叫道:“我出五金,莺莺姑娘可否陪在下賞月一晚。”

“我出八金!”

“十金!”

“我出二十!”

臺下的人一直在加價,身為主角的莺莺卻對此沒有任何反應,仿佛他們的叫賣和自己完全無關一樣,臉上表情淡然,表露不出絲毫情緒。

“太過分了!”包廂裏的林無夕緊握拳頭,眼睛裏似要冒出火光,拼命遏制住自己想要沖過去把元莺帶走的沖動。

玉璜也緊皺眉頭,她不明白這些人怎麽可以這樣理所當然心安理得地将一個姑娘的清白當作商品一樣當衆叫賣,她也不明白為何這群男人為何會如此熱衷、激動,但還是壓下心中的憤怒,輕握住林無夕的手掌:“冷靜一點,我們不适合此時插手。”

“我知道。”林無夕的回答有些悶悶的。

冰涼的手指滑入了林無夕的掌心,一股清涼的氣流順着手掌的經脈湧入林無夕的腦海,原本緊繃的神經也因此放松了下來。

“謝謝。”林無夕扭頭對玉璜微微一笑。

身體似乎有些僵硬,玉璜示意林無夕關注下面的加價,握住林無夕的手卻再沒有收回來。

“六十金!我出六十金”

這樣的叫價立時吓住了大多數人,一時之間臺下有些嘩然。

臺上的老鸨臉上已經笑出花來了,一條條厚重的白粉也遮不住的皺紋被縱橫交錯地擠在臉上也顧不過來了,在臺上手舞足蹈地大叫:“六十金!這位爺出價六十金!還有沒有更高的,比六十金更高的?”

臺下終于有些安靜了下來,再沒有激烈的叫價聲,他們雖都非常想要和莺莺姑娘共度一夜,但六十金的價格委實有些太高了,他們雖然遺憾,但也只能放棄。

見很長時間沒有人再出聲,老鸨明白,六十金可能就是這次競拍的最高價位了,雖是金香樓的頭牌,但不過一夜,這個價位确實已經極高了,相通了這個,老鸨臉上笑開了花,馬上便要宣布這位出價六十金的爺是今晚的得主。

一只沒說過話的莺莺姑娘卻在這時站了出來,聲音和外表不同,頗有嘲諷:“奴家雖是清白出身,但也自知相貌普通,入不得高官貴人的眼,而這位願出六十金的爺,也算得上是相貌堂堂,風流倜傥了,奴家一個青樓女子,能得這位爺的賞眼真當是三生有幸,求不得再多了。”

話裏話外,皆有所指。

莺莺的這番話說得所有人一愣,經驗老道的老鸨最先回過神來,狠狠瞪了莺莺一眼,随即又滿臉堆起笑來:“我們這位莺莺姑娘看來是很滿意這位爺了,接下來我就宣布……”

“且慢。”低沉的男音傳遍了全場:“我家爺出兩百金。”

一時之間,全場嘩然,兩百金!兩百金是什麽概念?夠普通人吃上十年,一時之間衆人紛紛看向發出聲音的那個包間,可視線全被長長的屏風擋住了,根本看不清是什麽人出此高價。

莺莺姑娘最後自是被這位一擲千金的爺給帶走了,這頂天不過是看客們一個茶餘飯後的談資,此事至此與他們也算是過去了。

可這件事對有些人來說卻沒有過去。金香樓最豪華的房間裏,莺莺姑娘被蒙了眼睛帶了進來,門被在身後被關上了,眼前的黑布卻沒有被取下來的跡象。

床邊有男人站起的聲音,厚重的腳步聲走近了,正站在莺莺面前,在對方要有下一步動作前,莺莺适時開口:“莺莺本是邊遠貧女,不知何德何能竟能得爺如此厚愛,莺莺自知身份低微,卻仍想見見能夠賞識奴家的爺的真容,不知爺是否可讓莺莺摘下方巾,一睹爺的英武面容?”

站着的男子大笑一聲,随後一把摟住莺莺的腰,粗野的呼吸聲響在莺莺耳邊:“我的小美人兒,只要你今晚讓爺高興,你想怎樣都成。”說着一把扯下了莺莺的黑巾,抱着莺莺走向床邊。

莺莺壓住馬上就要發出驚叫,生生換成妩媚的笑容:“謝謝爺,爺今晚想要怎樣,奴家,都依您。”

“哈哈哈哈哈哈……”志得意滿的男人迫不及待地将莺莺摔在床上,褲子都沒來得及脫,便撲了上去。

“別,別急嘛爺,莺莺這有上好酒菜,不若我們先喝上一杯,夜,總歸是還長嘛。”

肥胖的男人并沒有停止的打算:“美人兒,爺今天只想樂呵樂呵,喝不喝酒,可由不得你。”

肥厚的嘴唇已經親了上來,強忍住心裏的惡心感,莺莺配合着男人的動作,口中不斷發出□□。

男人一邊脫着自己的衣服,一邊伸出肥厚的手掌去撕扯莺莺的衣服,肥胖的身體像一條惡心的蟲一樣蠕動着。

他沒喝酒,成功概率只有一半不到,但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大不了,和他同歸于盡。在男人看不到的地方,莺莺口中雖不住地嬌喘,但原本迷蒙撩人的目光已變得果決陰狠,右手悄悄伸入枕下,雪亮的刺刀高高舉起就要從男人背後刺下。

久經沙場的敏銳直覺最終還是救了男人一命,雖後背被刺傷左手不能使用,但那一刀并未傷中要害,男人還能一掌拍開莺莺向外呼救。

莺莺知道時間已經不多,守在外面的人随時可能沖進來,自己的刺殺很可能因此失敗,眼眸一沉,不行,這個男人必須死,顧不得兩人的實力差距,莺莺揮着手中的刺刀撲上去就要再補一刀。

男人是這個國家的大将軍,戎馬一生,為國家立下過赫赫戰功,但死在他手上的,有敵人,也有自己國家的平民百姓。

他生性嗜殺,無數敵人死在他的鐵騎之下,可光是敵人并不能滿足他殺謬的本性,若是興致一來,大街上無辜的路人也能成為他刀下的亡魂。□□擄掠,他無所不幹。

這個國家自是有官府的,但皇帝需要他為自己的江山打下基業,對這些事自是能瞞便瞞,不能瞞的也不過是小懲大戒罷了,男人在京城早有惡名,所用人見他都要繞道三分。

可這是衆人都知道的。

“葵巳年你可有路過芙蓉鎮旁的徐家村?只因一言不合,你便屠了全村上百條人命,連三歲幼兒也不曾放過!”

染血的村莊,元莺一刻也不曾忘記過,倒在血泊中屍首分離的母親和妹妹,每天都會出現在她的夢中,就是這個惡魔,屠了整個徐家村,每人都是一劍斃命,屍首分離!

殺了他,這就是元莺這幾十年活着的全部信念。

“我分明記得全村一百五十二口人無一生還,你,你怎麽會還活着?”

“你錯了,徐家村只死了一百五十一口人,你殺的人中有兩人是生育之後第一次帶着我妹妹回村的母親,除了我,徐家村還有一人生還!”

冷笑一聲,元莺舉刀便向男人狠狠刺了下去,凡間內空間狹小,男人躲閃不及,遂拔出桌上大刀,朝着元莺便砍了過去。

男人的臉上閃着奇異的紅光,原本受傷的身子此時行動卻沒有任何不便,一張大刀轉瞬便到了元莺面前。

元莺自是看見了眼前的大刀,男人雖出人意料地靈活,但她再沒有退路,即便同歸于盡,她也一定要親手殺了這個惡魔。

滾燙的鮮血迸射而出,元莺的衣裳被鮮血染得通紅,看着倒在地上被一刀插入心髒的屍體,元莺滑倒在地上,摸摸心口,這是剛才大刀砍中的位置,已經沾滿了鮮血。

在元莺看不到的地方卻有一道紅光飛向窗外。

☆、屠殺之罪

殺過無數人的鋼刀此時已斷成兩截散落在了地上,而元莺現在還活着,堅硬的鋼刀在觸上她的血肉之軀時竟毫無預兆地從中間折斷,不可思議的驚訝讓莺莺還沒回過神來。

“将軍死了,你以後有何打算?”

突然出現的聲音讓元莺猛然回頭,便見一個沉靜從容,氣質卓絕的青衣公子束手立在窗前,淡雅的書生氣襯得他更加超凡脫俗,恍惚間,元莺直以為這是仙人下凡,不禁喃喃道:“這是……仙人下凡了麽?”

說完後元莺立刻發覺不對,面容止不住地燙了起來,自己怎麽會問出如此愚蠢的問題呢?

青衣男子聽後似有驚訝:“我并非天上仙神,只是一剛達融合期的修真者,略有些微薄法力罷了。”

元莺雖并不知道融合期是什麽,但凡界也早存在着修真界的傳說,傳說那裏所有人都能飛天遁地,無所不能。

可元莺并不完全相信眼前的青衣俊雅男子會是修真者,還想開口試探,一個眼花,眼前的景色便已變幻,自己不知何時已經到了屋頂。

為了報仇自己自小習武,雖說比不過已經死亡的大将軍,但元莺有自信,凡界中不會有人能在自己清醒的時候神不知鬼不覺地将自己帶走,想到一個可能,元莺神色一頓:“難道是你讓那個惡魔将軍的刀折斷的?”

青衣男子微微颔首:“是,我也有非殺他不可的理由。房間的隔音陣法也是我加的,現在你相信我了嗎?”

“無夕,你認識她?”

好聽的聲音從後方傳來,元莺一個轉頭,便看見了那如同天神下凡般的白衣男子,男子身形瘦削,面容絕美,只一瞬間,元莺就相信了林無夕的話,這樣的容貌,絕不會屬于凡塵。

看着元莺一瞬間就相信的樣子,林無夕有些郁悶地抓了抓頭發,自己費了這麽許多勁,都還沒讓元莺相信自己,結果玉璜一露面,就能讓元莺差點跪上去抱腿叫仙人了,果然啊,這人比人,得扔。

看着玉璜揚起愉悅弧度的嘴角,林無夕悶悶地回答:“……曾有過一面之緣,她的劍舞令人印象深刻。”

聽見這話,元莺立刻擡起頭來仔細打量林無夕的面孔,遲疑地說道“像仙長這樣氣質不凡的男子元莺若是見過自該有印象,可元莺确實對仙長沒有任何印象。”

林無夕笑道:“我并非男子,況且我見你時不過還只是一總角小兒,你不識我自是再正常不過了。”

他并非男子!元莺已經被這個認知驚得說不出話來了,雖覺她貌美的不似尋常,但元莺怎麽也想不到此人竟為女兒身。

這麽說,這位白衣少年也為女子?元莺看向玉璜,見玉璜也微微颔首,當真是震驚地都說不出話來了。

“也罷,我們此行的任務也已完成,也該恢複女兒身了。”說着林無夕拉着玉璜,轉身之間便恢複了女子裝束。

恢複女子裝束的兩人更為容姿驚人,舉手投足間攝人的光彩幾讓元莺站不住腳。

“所以,說說你以後的打算吧。”

“打算?我這十多年來活着的目标就是為了報仇,如今大仇已報,卻從未想過還能活下來。”從驚訝中回過神來的元莺有些落寞地說道:“以後,也許會死在朝廷的追殺中吧。”

“那麽你可願意加入萬痕宗?”

“什麽?”元莺有些驚訝地擡起頭來:“我,我也可以修仙嗎?”

随後目光一凝,堅定道:“元莺在塵世早無牽挂,如今大仇也已得報,能蒙仙長援引,元莺自當感激不盡!”

“如此,便随我來吧。”

一段時間的休養,兩人已恢複些許靈力,禦劍趕回萬痕宗當是沒什麽大礙,帶上元莺,不過幾日光景,三人便到了萬痕宗地界。

萬痕宗外有巡邏的弟子,剛一進入萬痕宗範圍,立馬有弟子迎了上來,激動地看着玉璜:“是玉璜,玉璜師姐回來了,快,快去通知掌門。”說完便喜極而泣。

有這麽誇張嗎林無夕在心裏翻了個白眼,見越來越多聞訊趕來的弟子中跟着玉璜趕往淩天峰,不得不安慰已經驚呆了的元莺:“你不用擔心……他們只是來迎接玉璜師姐的……而已。”

三人終于在全萬痕宗弟子趕來之前到達了淩天峰,掌門和先前一同去往海島的弟子都在,一見玉璜,被救的那群弟子皆是咬着下唇,泣不成聲:“師姐……”幾十人全圍在一旁哭紅了眼睛,估計若不是玉璜積威猶在,這群人馬上就能上去抱住她。

看着他們哭,林無夕也快哭了,她也拼了性命的好嗎,她也被海浪卷走了好嗎?為什麽就沒一個人注意到她,全對着玉璜去哭,自己的存在感就這麽低嗎?

好在掌門替林無夕解了圍:“玉璜和林無夕剛回來,大家先別打攪,讓她們倆好好休息吧。”

趁着空擋,林無夕立刻向掌門禀報了元莺的事,掌門沉吟一聲後,道:“也罷,能碰見你們她也算有緣,當萬痕宗規矩不能廢,沒達到要求的不能進入內門,便讓她進入外門,和其他外門弟子一同修習,若是能通過測試,方才能進入內門。”

“謝掌門。’林無夕和元莺一同向掌門道謝。

元莺被人帶去了外門,林無夕和玉璜也在掌門的安排下終于能回洞府休息,路上,一直沉默的玉璜突然問道:“你為何要将元莺收入萬痕宗?”

林無夕一愣,随後垂下眼眸:“她是我在凡塵唯一識得的人,況且,她還替我報了我一直沒無法去報的仇,為她作些什麽,也算是對過去遺憾的彌補。”

“往事已矣,若是還不能釋懷,可找我傾訴。”這是不擅長安慰人的玉璜好不容易想出來的自認為最溫柔的話了。

林無夕笑了,看着玉璜:“這可是你說的哦,等到時我抱着你哭你可不能嫌煩了。’

“嗯。”

在靈氣充足的萬痕宗恢複起來并不需要多久,加上萬痕宗不要錢似的将無數昂貴的靈丹妙藥堆在兩人面前,不出三天兩人也恢複了七八分。而這些天沒解決的事,也是時候解決了。

一大早掌門便通知林無夕和玉璜趕往淩天次殿,淩天殿是萬痕宗的主殿,非全宗大事不會開殿,淩天次殿則主要是處理宗內較為嚴肅的事件,尋常小事也不會随意開殿,這次的事需要前往淩天次殿,恐怕不會簡單。

大殿內掌門和衆長老皆已端坐,神情嚴肅地看着進來的二人,空曠高遠的大殿更營造出凝重的氣氛,站在大殿中央,人渺小的好似蝼蟻一般。

“玉璜、林無夕,你們說要來請罪,今日我和衆位長老都已到齊,有什麽要說的你們速速道來吧。”掌門表情凝重,聲音中也透出一股壓抑的氣氛。

“是。”理了理思緒,兩人便将這數日發生的事緩緩道來:“弟子玉璜,林無夕多日前因被賊人襲擊,受傷流落凡界,本欲去皇城汲取天地之靈氣用以療傷,卻不想再路途中遇上劫匪,我們本就是修道之人,遇上此事不能不管,是以我二人便扮成凡人随劫匪前往山寨。”

“劫匪雖為非作歹,作惡多端,但當時我們只想着好好教訓他們一頓,叫他們在不敢作惡便好,到達了山寨之後,卻發現寨內別有洞天。”說到這林無夕已然咬牙切齒起來,那樣的惡魔,不管背上怎樣的惡名,也定要誅殺。

“在寨子深處,重重守衛之下,有一個通往地下的山洞,洞內幽黑潮濕,我們順着長長的臺階下去之後,發現裏面竟有守護陣法!”

“什麽?”聽到這長老們也有些沉不住氣了,凡界只有極少數人知道修真界的存在,在一個山寨中,卻有陣法的存在,怎麽看此事都不同尋常。

“我和玉璜兩人當時驚異非常,陣法雖是最簡單的守護陣,布置手法也極為粗劣,但它确實是一個完整的陣法。”

“我和玉璜兩人破去了陣法,立時便有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從裏面飄來!我們當時驚異非常,忙快步上前查看,卻不想……”

“卻不想什麽?”

“卻不想裏面竟有一座血池!他們帶來無數即将生産的婦女,在這洞穴中,生生将匕首刺入她們眉心,再将腹中還活着的嬰兒取出,倒置在特定物品上,在每日陰時砍去頭顱,将血放入血池以供他們修煉魔功!”說到這林無夕已經雙目赤紅,連嘴角都被自己咬出血了,知道她在講不下去,玉璜接替了她給正處于震驚中衆位長老講解事情經過。

“我們到時,洞內所有的女子和嬰兒已全沒了生氣,為了弄清楚原因,我們又折返山寨內,将山寨頭目嚴刑拷問,才得知此地竟是當朝将軍修煉魔功的隐秘據點。他們每日在陰時都會砍去數名胎死腹中嬰兒的頭顱,取其鮮血注入血池,用以修煉此等魔功。”

“于是……”

“于是你們就把他們全殺了?”

“不,不是我們,只有我。”聽見掌門問話的林無夕站上前答道。

“他們雖罪不可恕,但凡界中自由律法,林無夕,你身為修仙中人怎敢擅自破壞?”

“弟子知錯!”說着林無夕雙膝一彎,就這麽跪了下來。

“但此幫山賊殺我全村一百五十二口人,包括不足月的嬰兒,不論遭到怎樣的懲罰,我林無夕,也一定要為死于非命的全村一百五十二口人讨回一個公道!”瘦弱的身形無懼地跪在威嚴的淩天詞典中,不大的話語卻透露出兇狠的決絕。

随着林無夕的話語,淩天次殿陷入了長時間的寂靜之中,站在一旁的玉璜,上前一步和林無夕并肩跪在了一起:“這件事是我和林無夕一起犯下的,弟子玉璜,願和林無夕一起接受懲罰。”

在玉璜跪下的時候,掌門的手不可察覺地抖了一下,稍頓,似有些恨鐵不成鋼地對玉璜說:“胡鬧!你是我的親傳弟子,是萬痕宗的核心人物,你的的一舉一動都被萬痕宗數萬弟子關注着,這懲罰,豈是你說想領便能領的。”

“求師尊成全。”玉璜決定的事從來就不會輕易動搖。

“也罷。”似早已知道徒兒是這般性子,掌門長嘆一聲:“修真者屠殺凡人本該是罪不可赦的,但念在你們早有因果且對方又修有魔功,此番便免去你們的流放之刑,罰你們半年勞役之刑。”

“至于那紫蓮,既能被你所獲,那也是你的機緣,你定要好好修煉,切不可辜負此番際遇。”

“弟子林無夕謹遵掌門教誨。”

撫着自己的胡須,掌門宋清德神色複雜地看着兩人,此事似乎也沒有更好的處置辦法了,也罷,只希望這次的事能夠順利。

☆、情敵出現

許是看在玉璜的份上,此次勞役地點并非環境險惡的荒山野地,反而是鮮花漫山的燕山,山上四季如春,百花齊放,端的是一個休閑浪漫的好去處。

林無夕二人的任務便是采摘這燕山的鮮花,燕山極大,采摘過程中也不許使用法力,這活雖說也并不輕松,但因此事處置太過于順利,兩人都放不下心來。

可此時也由不得她們拒絕,對視一眼,玉璜朝林無夕微微一笑,算作安撫。

燕山在萬痕宗外緣,雖說不近,但總歸是在萬痕宗內部,算不得遠。不過片刻時光,兩人便被帶入燕山,進入其中,仿佛立刻就被鮮花包裹了起來,淡淡的花香充斥在周遭每一處地方。

“玉師姐,歡迎來到燕山。”有磁性的男聲從漫天的鮮花中傳了過來,林無夕和玉璜齊齊回頭,便看見一個身穿長袍的男子走了過來。

男子身形高挑,面容俊朗,長發束起,端的是一位翩翩佳公子。

林無夕還沒有什麽反應,玉璜的眉頭就已經皺了起來,不自覺的瞄了一眼林無夕,問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家父聽聞宋伯父不日便要大壽,特命我提早前來拜訪敘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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