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千澄不理禪院甚爾了。

她其實對寡夫爸爸的過去沒有任何想法,也深知在她還活着的情況下,擁有70好感度的甚爾絕不會另找下家,不然小貓咪就要鬧啦!

更何況上個周目千澄真死了,甚爾都還待在Q呢。

比起他職業小白臉的過去,她介意的,是甚爾對惠的教育問題。

惠好乖啊!

惠是小天使!

但他越乖,越襯的這個父親好不着調啊。

千澄不止一次看見甚爾在訓斥惠,兩人互相吵嘴。

甚至于惠的幼稚園老師指指點點他電話不接、放學不接、親子活動也不參加。

這次更是被惠揭了老底,從小帶着孩子流轉在不同的家中,連孩子都看不下去啦。

雖然他依舊将禪院惠養的乖巧又懂事,但惠惠這麽乖完全是他出淤泥而不染而不是他教子有方嘛!

千澄擅自down了好感。

不過啊……

不止是惠,菜菜子、美美子和真希都乖的厲害了。

在剛剛的電話中,美美子壓抑不住哭聲,像是被丢棄的貓咪一樣在雨天嗚嗚咽時,菜菜子同樣一抽一抽地,卻要忍耐着安撫妹妹:“不要哭,戚風大人看到我們哭會難過的嗚。”

早熟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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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份早熟是不是來的太早些了呢?

歸根結底都源自于咒力。

惠暫且不提。

美美子和菜菜子因為有咒力被周圍的人排斥。

甚爾和真希因為無咒力被家族排斥。

果然讓咒力消失才是對的!

但在大義實現之前,她能否為像美美子菜菜子這樣有天賦卻被排斥的孩子、又或者是咒術世家中咒力低微而被排斥而離家出走的孩子,提供更多更切實的幫助呢?

千澄沉思……

現在的Q招攬了一部分有咒術天賦卻不會使用的普通孩子,為他們指引正确的咒術使用方法。

但無論是廣度還是深度上都還不夠。

要怎麽做?

讓科研部研發專門的咒力探測儀器,結合Q無所不能的情報部門在全國上下搜尋有咒力天賦的年幼孩子。

兩所高專一年只收個位數的學生,流落在外的未來咒術師才是大多數,他們是要保護的對象。

設立專門的學校……但絕不是專科學校,只在咒術課程上借鑒高專的授課方式,普通學校的文化課尤其是心理輔導課也必不可少。

千澄可不想在大義實現後,她的孩子們脫節于社會無法順利升學找工作。

嗯!改天就去買個廢棄學校重新整頓吧。這個事情就交給白色的Q了!

千澄更改了情報部和科研部的目标,順便物色了一下學校選址,這幾樣任務将會在禪院甚爾回到Q後由他代為下達指示。

——

禪院甚爾盯着正在工作的虛弱女性。

在電話挂斷後,她收回了視線,沒再看他一眼。

卻不是生氣。

也沒有絲毫醋意。

如今看來,她剛才那一瞬間的情緒波動,也許不是給他的,而是給惠的。

啧……

那小鬼……

禪院甚爾不爽地舔了舔唇。

不可否認的是,在覺得小鬼問題棘手難以回答的同時,禪院甚爾對千澄的反應也抱有一定的期待。

原本的禪院甚爾不在乎自己的過去,不在乎自己的職業經歷,不在乎自己寡夫爸爸的身份。

因為他足夠自信,既自信于自己的能力和魅力,也自信于他對自己這顆心的把控。

但是現在……

這些過去忽略的問題就避不可免地擺在了面前。

所以,千澄這份毫不在意的姿态反而讓甚爾感到了挫敗。

他失去了解釋的時機,也并不覺得自己過去的行事有什麽好說的。

如果真的解釋了,他可不想看到女性困惑的神情,那樣真的讓成年人很狼狽。

人類總是貪婪的,索求無度的。

他已經比那兩名高中生得到的多,卻還想要更多。

如果得不到更多,那就徹底地……

禪院甚爾垂下眼睑,交疊雙腿。

他所能做的,就是做一個行動派的大人,身體力行地抹消掉可能存在的疑慮,讓她知道他是個靠譜穩重的成年人。

在這個特殊的時間段,他要做她手中唯一的刀。

所以禪院甚爾當天就回了Q的本部。

将因為千澄死亡的消息而動蕩不安的人心壓制下來,讓大家照常工作,不讓Q因為戚風的死亡而潰敗。

說到底,Q是大家的組織,而不是一個人的組織。

做完這件事後,他就被兩只小貓咪攔住了。

兩人都哭紅了眼,聲音也因為哭多了有些低啞:“戚風大人呢?”

甚爾毫不在意地回道:“我以為你們已經知道了?”

菜菜子眼圈又紅了,她克制問:“不是這個……屍體呢?”

美美子緊握着姐姐的手:“戚風大人連屍體都沒有留下嗎?妹妹大人也一起消失了嗎?”

哦……

屍體這方面還沒和小富婆通過氣。

為免出現纰漏,最好還是不要多說了。

于是兩個人的眸光都黯淡了下去,美美子忍不住啜泣起來。

許久,菜菜子才問:“殺死戚風大人的咒術師……真的是夏油傑嗎?”

禪院甚爾:“嗯。”

菜菜子:“我讨厭你。”

禪院甚爾:“?”

菜菜子泣不成聲:“夏油傑不是你曾經的手下敗将嗎?為什麽只有你一個人回來,你們明明是一起出去的,為什麽你沒有在他手裏保護好戚風大人,我讨厭你!”

禪院甚爾:“……”

菜菜子扭頭跑了出去。

美美子看他一眼,也跟着跑走了。

對于她們兩人的厭惡,禪院甚爾沒有在意,他從小就生活在被排斥被讨厭的環境中,對這種情緒再免疫不過。

也不會有所不忍,因為他始終沒有對其他人投入過一絲一毫的感情,更無法産生共情。

只是……

他的确沒有保護好她。

甚至在發生異變的上一秒,還在游刃有餘地看着男子高中生的笑話。

直到她悄無聲息地倒在少年懷裏,禪院甚爾才感受到迅速凍結的血脈,世界嗡聲一片,一如多年前目睹禪院惠母親死去時的狀态。

離開女性之後,重視之物失去的感覺又攥住了他的心神。

叫他一點也不想再待在這裏。

只想盡快、盡早地回到女性身邊。

但是拜爾又站在了他面前。

黑色長發的男人形容憔悴,眼眸卻精神奕奕:“戚風大人有什麽指示?”

甚爾:“……?”

拜爾捂着胸口:“這裏的契約,并沒有完全斷掉。我仍能感受到我和戚風大人之間的聯系。”

束縛拜爾聽令于她的發契卻反過來成為了支撐他的支柱。

真有趣……

甚爾還從中讀出了一分炫耀,啧。

惡心心……

不過,按理說千澄不至于留下這樣的纰漏。

所以甚爾在回到安全屋後提起了這件事。

“呃……”千澄沉默了一會,露出了尴尬而不失禮貌的表情。

“這個契約同樣是雙向的……”她看到甚爾因此緊繃的神情,不緊不慢的安撫道,“但除了消耗咒力之外對我和妹妹沒有任何副作用,你放心。這一次,就是通過減少咒力的使用來達到隐藏發契讓人以為契約消失的目的。”

“喔……”

“妹妹的發契能通過讀取人的思想,控制人的行為。所以,我也能感知到被契約者的部分情緒。”

“然後?”

“拜爾一直在呼喚我,全天無歇,我無法不做回應。”

其實是太煩了不小心回應然後被發現了。

“呃……”禪院甚爾懂了。

他就不該拉黑拜爾的手機號。

好讓他沒空一天到晚想着小首領,還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得到了小首領的回複。

他不爽極了。

想到拜爾炫耀發契的語氣,甚爾将她帶到懷裏,執着女性的手到胸口。

這樣的動作平時做的多了,千澄不加抗拒地伸着五指,還自然而然地用指腹按了按他的胸肌,目光澄澈明淨,還帶着一絲疑惑。

男人扯了扯唇角:“要不要在這個地方,也留下你的契印?”

千澄打出問號:“?”

不管是拜爾還是夏油傑都有束縛。禪院甚爾盯着她,沒有強行按住她的手:“和我定下契約,擁有我,占有我,控制我,感知我的情緒,不好嗎?”

千澄心動但又覺得沒必要:“你不需要。”

“呃……”表情反而更深沉了。

她說錯話了嗎?

千澄謹慎地回想着過去和甚爾的交往,恍然大悟他是醋拜爾了。

不是吧?光是和她結下發契的就有幾十號人啊。

“真搞不懂你,這也是男人奇怪的勝負欲嗎?”

“喔,對不起,男人就是這麽奇怪的生物。”

“你好歹搞清楚發契是由誰施予的,是妹妹,而不是我。”

“那麽,你能給我什麽?”

聞言,千澄的手指在他胸口游移了一圈,在男人越來越深沉的目光中,用指甲用力掐了一把:“在這裏,讓你痛。”

“嘶……”

禪院甚爾還以為小富婆有奇怪的愛好呢。

比如乳環乳釘什麽的。

他有被痛到,卻按着她的手,神情不明地笑了起來。

笑完後,禪院甚爾又同千澄說起了拜爾。

在他将千澄對年幼咒術師的安排和目标告知拜爾後,拜爾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不愧是戚風大人!原來從為幼年咒術師提供安身之所時就已經有了這個打算!”

“咒力探測器……正好和我最近結界研究的成果相契合,想必戚風大人早就料到了這一點……”

“學校嗎?我也可以……我有在學校任職的經驗,莫非這一點戚風大人也早就知道了?”

拜爾完全沉浸在了自我攻略裏。

甚爾已經懶得說話了,他還在叭叭叭說。

“下一步是不是要尋求法律或制度上的兜底保障?啊這……也許可行,我們在政界有足夠的人脈。而他們絕大多數都知道咒靈的威脅和保護咒術師的重要性……戚風大人真是高瞻遠矚。”

聞言,千澄再次露出了尴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不過她仔細一想,确實,光是搜尋年幼咒術師和提供培育平臺還不夠,還得有制度甚至是法律上的兜底保障。

高層爛透了,那就從外部入手,剛好Q不缺的就是錢和政界人脈。

比如《未成年咒術師保護法》?

用這部法律來保護未成年咒術師身心健康,保障未成年咒術師合法權益,促進未成年咒術師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培養有基本的道德底線,有正确的文化認知、有管理意識、組織意識和紀律意識的咒術師。

聽起來不錯!

千澄覺得可以!

等未成年咒術師這方面落實後,沒準以後還能試試《咒術師勞動法》來保障社畜咒術師權益,還能搞搞《咒術師行業規範性文件》整頓老橘子哼哼。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都是Q要壯大到足以震撼日本的程度。

任重而道遠。

——

而在談話的最後,彼此都心知不能暴露戚風的拜爾和甚爾打了一架,理由是他沒有保護好首領。

當然,對于最強體術禪院甚爾來說,這是實力上的完全碾壓。

特級咒術師尚且是手下敗将,一級咒術師他自然也沒有放在眼裏。

不過甚爾沒有做的很過分。

畢竟拜爾以後也是小富婆手中的刀嘛。

既然做不了她唯一的刀,那就成為她觸手可及的刀。

禪院甚爾決定讓拜爾主外代為掌控Q。而他則安安心心地待在小富婆眼前晃悠了。

在她虛弱休整的這段時間裏,保護她、讓她心情愉悅也是重要職責。

于是禪院甚爾過上了和小富婆的二人生活。

他轉換了穿衣風格,從側重于展露身體線條、性感又誘惑的黑色緊身上衣和戰鬥方便的松垮休閑褲到了西裝革履的白色襯衫和褲子。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那天游樂園那小子穿那身襯衣時,她老是忍不住往上面看。

這叫什麽?

得不到的反而在騷動嗎?

所以禪院甚爾讓衣服緊緊包裹住自己的身材,為了保持襯衫的筆挺還用上了大腿襯衫夾。

于是她的目光,比以前更多地,落在他系到第二顆的領口,落到他被襯衫收束的腰線,以及他勾勒出線條和形狀的臀部。

還真有用啊。

難道是制服誘惑?

要不是她現在喜歡純情挂的,也許他可以來點更過激的。

禪院甚爾支着下颌想。

除去衣裝的改變之外,他在生活中也變得更加耐心細致。

在女性洗澡前先放好浴缸裏的水,測好水溫,放置好沐浴用具和浴巾,等一切準備充分後才将她抱進去。

洗澡後幫她吹幹頭發,從身前将她籠罩在自己的氣息裏,自然而然地擦掉眼睑上的水珠,就像當時那個誰做的一樣。

飯點時主動圍上圍裙去廚房做飯。因為她也會烹饪所以可以适當地表現出自己的笨拙和不擅長,讓她看不過去加入自己,然後幫她系上圍裙,幫她束起頭發,幫她擦拭臉上的汗水。

還可以在做好一道菜時讓她來試試味道,光明正大地喂喂她。

這之後吃飯嘛,能做的事情就更多了。

這是甚爾所能想到的純情的極限了。

盡管他極力吐槽夏油傑那家夥純情又無能。但不可否認,在這樣的相處中,離開女性後就止不住冒出的黑暗想法被悉數壓在水面之下,他所能感受到的只有平和。

一直到——

拜爾在電話中提及美美子和菜菜子不見了這件事。

她們消失前去情報部調取了夏油傑有關的信息。

禪院甚爾回想起他和小富婆的第一次見面。因為菜菜子和美美子的失蹤她丢下他離開了,此後放了他兩個星期鴿子。

今天要是不解決好這兩只小貓咪的問題,說不定也會得到同樣的待遇。

所以他自告奮勇去救場了。

——

夏油傑從任務地點走出時,看到街角蹲坐着兩個女孩子。

她們擁有一黑一白的發色,穿着款式相同的漂亮裙子,正盯着手機發呆。

因為他的駐足打量,黑發的女孩子擡起頭,眼前一亮,扯了扯旁邊姐姐的衣角。

淺發的女孩子從手機相機上擡起頭,警惕地看着他,似乎在比對什麽。

最後,她神情軟和了下來:“請問,是夏油大人嗎?”

“是。你們是?”

兩人報了名字後,牽着手擡頭看他,菜菜子一直握着手機:“我們是戚風大人的家人。”

夏油傑臉上得體的笑容微微停住了。

雙生子……

屠村事件後,戚風帶走了被囚禁在牢籠裏的兩個孩子,那兩個孩子後來也在戚風殺害咒術師同行的事件中被監測到了咒術殘穢。

想來就是眼前的兩名孩子。

在這個時期,與和戚風有關的人接觸只會引起高層的懷疑。

但是,那又如何?

他有迫切想要确認的事情。

不管心緒翻湧的多麽劇烈,夏油傑都沒有表現出絲毫的異常。

戚風死後的束縛消失了,他就算是再想去往另一邊心口都不會感到疼痛。所以,他只是握着手,讓指甲深嵌入肉,由自己給予自己這份疼痛。

他看着兩個嬌弱的女孩子。

菜菜子:“戚風大人死了……”

美美子:“我們沒有地方去了……”

菜菜子:“所以,我們來找夏油大人了。”

“為什麽?”

“我們……見過夏油大人,在舊村子裏。我們看到了您做的事情,您在幫戚風大人!”

“是嗎?”

“所以,我們覺得您不是壞人,戚風大人也說您是她的青梅竹馬,是重要的人……”

從那個時候開始,美美子和菜菜子就将夏油傑的模樣銘記在腦海中。

她們在戚風叛逃後認識戚風,無法參與她的過去,就想将她口中過去的每一刻都記住。

而夏油傑絕對是戚風回憶中的高頻詞。

美美子和菜菜子哽咽着敘述着戚風口中的夏油傑。

從屠村時凝望少年的悲傷和難過,到剛叛逃時叫着傑的名字夢中驚醒和通過回憶過去幼馴染的支撐保護來堅定地走下去。

“我們一直想要成為夏油大人,想成為戚風大人的依靠,想讓戚風大人高興地笑出來……”

可是,沒辦法再實現了。

夏油傑靜靜地傾聽着,也好像沉浸在了感傷中。

他透過美美子和菜菜子的話語,好像觸摸到了叛逃後戚風真實的內裏。

即便脖子上驟然被術式發動後的繩索勒住往上方拖動,身體在鏡頭下無法動彈,他也只是安靜地轉動目光,悲憫的望向了兩人的方向。

野貓露出了爪牙。

“所以,為什麽偏偏是你殺掉了戚風大人?”

“戚風大人明明那麽喜歡你!信任你!”

“不可饒恕。給戚風大人陪葬!”

“戚風大人……嗚……”

兩個嬌弱的女孩子站了起來,身後的陽光将她們的陰影拉的老長,遮住了夏油傑的表情。

這是戚風死後的第四天。

夏油傑剛從硝子的醫療室出來,就又投入到了繁忙的祓除咒靈中。

只有日複一日的工作,才能消除感傷帶來的心髒鈍痛,才能讓他順從地配合夜蛾校長的心理疏導工作,才能讓他重新理清對大義的思緒。

但他本質上卻在不停地向自我懷疑、痛苦與自責交織的深淵滑落。

他曾在那一天,在戚風被術士殺手禪院甚爾抱走時的那一剎那感受到了極為微弱的心跳聲。

但是那個時候的夏油傑正在不停地、不斷地、無止休地詛咒戚風活下來。

他連戚風的衣角都沒有抓住,想要去确認也沒有機會,時至今日也不知道到底是幻覺還是真實。

理智上知道是幻覺。

情感上卻希望是真實。

夏油傑無比企盼能從眼前的雙生子中獲得有關戚風的消息。

她們的接近,會不會是戚風想要通過她們安撫自己?

就像當初借他手買甜品安撫悟那樣?

直到午夜十二點的鐘聲再次敲響,夏油傑被她們扼住了脆弱的喉嚨。

他确認了這件事。

親近她、依賴她的雙生子為了替戚風複仇,不惜與特級術師戰鬥,哪怕賠上自己的生命。

這代表戚風的死亡沒有絲毫轉圜的餘地。

否則她絕不會放任她們這麽做。

最後一點希望也驟然沉了下去。

夏油傑沒有反抗的打算。

他感覺自己正在沉入冰冷的湖底。

他閉上眼……

只是最後在心中不斷地不斷地默念着戚風的名字,詛咒她能夠活下去。

……

剛派出甚爾救場、在家裏看地圖觀察局勢的千澄:“?”

傑和美美子菜菜子在做什麽?

她能看到美美子和菜菜子進入了戰鬥狀态。但奇怪的是,兩人除了咒力有所耗損,血條卻一直穩穩的沒有減少。

傑放了水?

【“活……”】

??

【“戚……風……”】

??

怎麽回事,好像聽到了傑的聲音,像是少年的喃喃。

千澄瞪大眼睛,打開屬性面板看了看,發現自己雖然沒有找甚爾充電,但她和妹妹的咒力條卻在以高于平常的速度回升着,還有之前沒注意到的咒力上限也在緩慢提升。

诶?

千澄看到自己的狀态裏多出了一個被詛咒。

好家夥,傑在搞什麽啊。

他在詛咒她,這份詛咒還化作了負面情緒,成為了她和妹妹咒力的源泉。

行吧……

借由這個詛咒,千澄聽到了傑微弱的心音,就像是神明一樣垂聽信徒的祈禱。

但是無情的神明不打算做出任何回應。

将夏油傑從窒息中解脫出來的是穿着高服的五條悟,少年望向他的眼眸中蘊含着一層薄怒。

“傑,你在做什麽?”

“你求死?”

剛出差回來的五條悟始終也想不明白,為什麽只是離開了一會,就會發生這樣的事?

他得知這件事是在戚風死亡的四天後。

這個時間差已經很能說明問題,老橘子在這件事的處理上有意瞞着他,五條悟想打爆老橘子的心情已經壓抑不住。

可是在那之前。

他要先找到夏油傑。

他要先找到這個戚風的死刑執行人。

去好好地、徹底地問一問發生了什麽事。

他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在這段時間裏,失去戚風的痛苦和茫然一直拉扯着五條悟的神經,讓他在聽到雙生子提及戚風時止住了上前一步的心情,即使聽到夏油傑曾幫戚風處理舊村殘穢也不曾皺眉的五條悟,在發現戚風和雙生子談起的回憶中絲毫沒有自己,在夏油傑任憑雙生子攻擊不加反抗時,無法抑制的痛苦沖破了牢籠。

那完全就是認命的、不想辯駁的姿态!

傑真的殺了戚風?

傑痛苦的願意去死?

那為什麽要接下死刑執行人的任務,甚至不找他們任何人商量?

無法理解……

無法認同……

五條悟只知道這種态度讓人無法忍受。

他放任了自己的情緒宣洩,他沒有意識到這種複雜情緒的根源,只是由情緒拉動自己,以最強的姿态止住了雙生子那可笑的攻擊,打掉了她們發動術式的咒具。

即使天賦異禀,五六歲實力就接近二級咒術師。但和特級之間仍然是無法彌補的天塹。

雙生子狼狽地趴在地上喘息,五條悟卻不看她們一眼。

他臉色沉沉地看着夏油傑,等着他的回答。

許久,夏油傑才扯開嘴唇:“悟。”

目光卻一寸寸上移,落到了不知何時趕到現場的黑發男人身上。

“啧……”

嘴角有着一道傷痕的男人道。

“又是你們啊。”

“既然你們要聊天,那我帶走我家這兩個女孩子,沒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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