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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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假結束。
校慶一共補了兩天假，後面還連着周末，算是一個小假期了。
一回到學校，程在熙那晚難得地去了校慶舞會，還當了紀語落舞伴的事，就已經在同學間傳得沸沸揚揚的了。
大家都在私下紛紛議論着他們的關係，程在熙向來冷淡疏離，從未跟哪個女孩親近過，這次竟然當上紀語落的舞伴了，任誰都會覺得他倆之間是不是有點甚麽。
午飯過後，紀語落一群人在學校操場邊上的看臺坐着聊天。
「我今天都快被煩死了，每個人都問我你跟阿熙是不是在一起了，這些人怎麽可以這麽八卦。」周昊宇抱怨道。
林晴打趣問：「我們阿落忽然間成了全校女生的公敵，感覺如何呀？」
紀語落單手托腮，無奈的說：「還能有甚麽感覺，不就是程大校草的魅力實在是太大了。」
程在熙在小賣部買完飲料回來，見他們一臉哀怨，邊分飲料邊問：「你們聊甚麽聊成這副模樣？」
謝皓然注意到路過的女同學們不甚友善的眼神，一本正經的說：「我們在讨論說如果眼神能夠殺人，阿落今天應該死了不下一百次。」
「還有我甚麽時候會被煩死。」周昊宇一把摟過程在熙的肩，「你就不能收斂一下你的魅力嗎？」
程在熙沒理他，擰開了草莓牛奶的瓶蓋，給紀語落，淡聲問：「需要我澄清嗎？」
一旁的林晴看到這個小細節，表情有點耐人尋味。
紀語落接過牛奶，擺了擺手：「不用了，他們要這麽覺得的話，你澄清也沒用，等過陣子事情淡了，他們就沒興趣再讨論了。」
程在熙細想了下，點了點頭：「好，聽你的。」
林晴湊近紀語落的耳邊，小聲說：「我覺得說不定程在熙真的是為了你才去舞會的，你要不就順着傳聞來真的？」
紀語落喝着牛奶聽到這段話，差點噴她一身，沒好氣的說：「你想得也太多了吧。」
「是嗎，不是你想得太少嗎？我看他對你真挺好的，連牛奶都先開了再給你。」
「那是他有風度。」
「怎麽不見他幫我也開了呀？」林晴無奈。
紀語落側眸，語氣理所當然：「因為你有謝皓然幫你開啊。」
「……」林晴一下子被她這句話堵住了嘴，沒法反駁。
林晴看了眼和謝皓然周昊宇閑聊着的程在熙，再看了看身旁安靜地喝着牛奶的紀語落。
難道真的是她想多了嗎？
轉眼到了星期四早上。
許辰一如往常的在紀語落家的小區外等她一起上學。
隔了一會兒，紀語落拎着個大紙袋出現了在他面前，他見狀，把手機放進褲袋，自然地伸手幫她拿，嘻皮笑臉的鬧她：「你這是上學還是搬家？」
紀語落無語的翻了下白眼：「搬你個頭。」
「不是搬家的話，你上學拎這麽大一袋東西幹嘛？」
紀語落避開他的目光，彆扭的說：「這是送你的禮物。」
許辰歪頭，一臉莫名奇妙：「送我的？沒事幹嘛送我禮物？」
紙袋裡面是上星期預訂的籃球包，昨晚剛送到了紀語落家。
一直以來，除了許辰的生日以外，紀語落都沒給他送過甚麽禮物，又不能說是因為抽中了當他的Secret Angel才送的，于是她想了一晚要用甚麽理由把它送給他，但還是沒想好。
紀語落只好随意找個藉口，語氣吞吞吐吐：「就……謝謝你每天送我上學呗。」
「所以是突然良心發現了？」許辰打開紙袋，看到躺着裡面的籃球包，心頭一暖，露出陽光般的笑容，伸手摸了下紀語落的頭，「謝謝啦，我會好好用的。」
紀語落輕抿了下唇，瞥了眼他的表情，低聲問：「喜歡嗎？」
「嗯，很喜歡。」許辰低眼研究着籃球包，眼皮都沒掀，「你甚麽時候連籃球包都會挑了？」
「我不會啊，是阿熙陪我去挑的，你喜歡就好。」紀語落見他愛不釋手的樣子，放心的笑了笑。
許辰聞言，頓了下，擡眼：「你真的跟他在一起了？」
「沒有，你不要相信那些流言蜚語，傳着傳着都不是原本的那回事了。我跟阿熙只是很好的朋友而已，不是他們說的那樣。」紀語落認真的解釋道。
話音剛落，公車來了，許辰也就沒再往下問。
…
教室裡的值日是由同學們輪流負責的，今天輪到紀語落和許辰。
他們剛下補課就回到一班打掃，早點開始可以早點完事。
把桌椅都擦了個遍後，紀語落拎起水桶，對站在椅子上擦窗戶的許辰說：「我去廁所裝點水回來拖地。」
「我差這塊就擦完了，我去吧。」許辰停止手上的動作，轉頭說。
「沒事，你待會兒擦完可以先掃一下地，我去就好了。」
這個時間點大家都走了，學校裡的人不多，只剩下在操場上進行日常操練的校隊。
女廁在走廊盡頭，紀語落快走到廁所門口時，恰巧遇到了剛從裡面出來的莫安柔。
紀語落禮貌的打了聲招呼，正要繞過她去廁所，沒想到莫安柔跟着挪到她面前，擋住了她的路。
莫安柔雙手環胸，平日的得體大方不再，一開口便咄咄逼人：「想不到你挺不簡單的呀？」
紀語落能感受到她話裡的敵意，眉頭皺起，不明所以的問：「甚麽意思？」
莫安柔冷哼一聲：「那廂黏着程在熙不放，這廂平白無故的送東西給別人的男朋友，這還簡單嗎？」
紀語落瞬間瞭然，所以莫安柔這是在吃醋她送許辰籃球包吧。也對，任誰都不想自己的男朋友無緣無故的收其他女生送的禮物，是她沒有顧及到莫安柔的感受。
紀語落自知理虧，柔聲抱歉說：「你誤會了，我送許辰東西是有原因的，但現在還不能說，以後我會好好跟你解釋的，請你不要生氣。」
「那你黏着程在熙不放又要怎麽解釋？你該不會是喜歡他吧？」莫安柔目光上下掃視着她，神色盛勢淩人，居高臨下，「他是不會喜歡你這種類型的。」
面對她突如其來荒謬的指控，以及一副瞧不起人的模樣，紀語落又氣又惱，左手握緊水桶，用力得指節都泛白。
三班今天的值日生是程在熙和宋源，打掃乾淨後，宋源還有事，程在熙就讓他先走了，自己做收尾的工作。
将拖把歸還到男廁後，程在熙準備回教室，剛好在拐角處聽到莫安柔對紀語落說的話，他頓時眉目冰冷，邁步想要出去護着紀語落。
「我能理解你吃許辰的醋，那件事是我不對，但我喜不喜歡阿熙與你無關吧，我們也沒有熟到要聊這些的地步。」紀語落眉頭皺着，表情沒有絲毫的退讓。
程在熙聞言，腳步停了下來，勾唇淺笑，心想看來她是不會被欺負的。
「我們是不熟，但程在熙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不怕告訴你，我仍然喜歡他。」
紀語落努力按捺着心裡的怒氣：「你把許辰當甚麽了？」
「他也知道啊，但他依然甘願跟我在一起，說是會等我忘記程在熙。」莫安柔無所謂的笑了笑，湊近了紀語落些，眼裡盡是不屑，「我就只是想提醒你，不要再黏着程在熙，他是不會喜歡你的。」
紀語落精緻白嫩的臉蛋泛着愠怒，語氣不帶溫度：「你既然選擇了跟許辰在一起，就應該好好對他。我跟程在熙的事不需要你來操心，他就算不喜歡我，也不會喜歡你的。」
這番話無疑戳到莫安柔的痛處，她沒忍住，一怒之下伸手用力的推了下紀語落。
紀語落猝不及防的被她推倒在地，往下倒的時候左手刮到水桶把手邊上鋒利的位置，她忍不住嘶了聲。
程在熙見狀立即跑出去，在紀語落身邊蹲了下來，眉頭緊皺，神色緊張的上下打量着她：「哪兒受傷了？」
「沒事。」紀語落擡眼見是他，溫聲道。
程在熙視線飄到她手上的傷口，眼裡的溫度降至冰點，握起她的手仔細的看了看，白晢的手刮出了道血痕，泛着微微的血絲，但所幸傷口不算深。
他滿眼心疼，沉聲說：「我帶你去醫務室。」說完扶她起來，動作輕柔，生怕弄疼了她，「還有其他地方受傷了嗎？」
紀語落拍了拍裙子上的灰，輕搖了下頭。
程在熙拉着她的手，正要帶她去醫務室，莫安柔繞到了他們前面，沒了剛才的盛勢淩人，怯生生的抓住他的手臂，語氣颠抖：「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可以跟你解釋。」
「讓開。」程在熙甩開了莫安柔的手，眼神鋒利，渾身散發着生人勿近的寒意。
「發生甚麽事了？」許辰在教室裡聽到外面的動靜，不料出來看到的是這般情形，神色愣愣的問道。
怎麽自家女朋友和青梅竹馬都在了？連程在熙也在？
許辰瞥到紀語落手上的傷口，表情瞬變，對紀語落說：「怎麽受的傷？跟我去醫務室。」
紀語落擔心莫安柔會吃醋，沒應聲，也沒看許辰，而是往程在熙身後縮了縮，像隻受傷的小動物，令人心生憐愛。
「不用了，你以後管好你的女朋友就好。」程在熙察覺到她的動作，擡眸望着許辰，語氣冰冷的接着說。
「紀語落的事，我會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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