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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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間內。

紀語落站在鏡子前，感受着自己不受控怦怦亂跳的心髒，深呼吸，努力地平復心情。

待了幾分鐘，慢慢冷靜下來後，她再次回到包廂，坐到了丁思豫旁邊，另一邊則是許辰。

此時，程在熙正被宋源周昊宇硬拉着要他唱歌，說是他這麽久沒回來只坐在角落裡，也不參與一下太不地道了，他只好不情不願的拿起麥克風開唱。

他的歌聲低沉悅耳，富有磁性，令人不自覺地陷了進去，格外勾人。

也許是他就在眼前的這種感覺過于不真實，紀語落看着他稍微失了神，絲毫沒有注意到旁邊的許辰也在凝視着她。

你的眼裡只有他，而我的眼裡只有你。

一首歌過後，「我來唱！我來唱！」丁思豫興致勃勃地站了起來，接過程在熙手上的麥克風。

程在熙順勢坐到她的座位，就這樣紀語落忽然成了夾在他和許辰中間。一側是她喜歡的人，另一側是喜歡她的人，紀語落覺得每分每秒都如坐針氈，彆扭到不行。

紀謙然在一邊瞥到他們的情況，有些愕然，怎麽坐着坐着成了修羅場了？

紀語落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靜，關心的問：「念生哥的腳有好多了嗎？」

程在熙神情輕鬆的揚起笑意，聲音清朗：「好多了，雖然還是要拿拐杖，但至少可以不用坐輪椅了。」

紀語落接着問：「那外公外婆呢？他們的身體都好嗎？」

「嗯，都很好。」程在熙耐心的一字一句回答着，眉眼間隐約溢出柔情。

她清淺的笑了笑：「那就好。」

許辰搭了句話：「你這次會在北望待多久？」

程在熙：「下星期就走。」

許辰：「這不是在放暑假嗎，怎麽不多留一陣子？」

程在熙淡聲應道，「這次回來主要是有些事情要處理，不然這個暑假本來是不打算回來的，外公外婆一早買好機票去國外看我和我哥了，過幾天也就出發了，我留在這兒也沒甚麽用。」

許辰暸解的點點頭，「也是。」

空氣又再一次安靜了下來。

最後是一臉純真的周昊宇唱完歌過來這邊坐，像是打開了話匣子般跟他們聊一些有的沒的，聊開了，氣氛才沒有那麽尴尬。

…

晚上，紀語落洗完澡後，躺在床上，思緒飄到KTV裡的那一幕。

多年不見，程在熙還是像從前般只是安靜地站着，甚麽都不做就足以撥動她的心弦。

她想過很多和他重逢的畫面，就是沒有想過會是在這樣毫無心理準備的情況下。

要不是紀謙然忘了跟她說程在熙回來了，她可能也就不會去了。但她其實覺得挺慶幸能有一個理由去見他的，哪怕只有一眼都好。

簡訊來了，她側身拿起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瞅了眼。

程在熙：【到家了嗎？】

随後沒有點開來回復就躺了回去。

于她而言，程在熙是一種瘾，一種難以戒掉的瘾。

她好不容易才戒掉了，回到原本沒有他的生活，她不想又變得依賴，然後在他離開時經歷再一次的痛苦。

所以她想就到這兒吧。

他下星期就要走了，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

幾天後的酒吧裡。

人們沉浸在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中，與旁人嬉笑聊天，連空氣都彌漫着酒精的味道。

周昊宇就納悶了：「你們說許辰和阿落到底是怎麽回事兒？明明互相喜歡的兩個人，卻一直沒有在一起。」

宋源點頭，接話：「我本來也以為等高中畢業他們就會在一起了，沒想到都快大四了，他們的關係還在原地踏步。」

周昊宇輕嘆了口氣：「我也不敢問許辰是哪兒出問題了，怕幹涉了只會更糟糕。」不得不感嘆道，「感情這門學分還真是難修呀！旁人也幫不了，就只能乾着急。」

迷離的燈光下，程在熙聽着他倆說話，一直沒吭聲，搖晃了下手中的酒杯，臉上沒有任何多馀的表情。

宋源瞥見他一杯接一杯的喝着，提醒說：「你少喝點兒。」

周昊宇也側頭問他：「對了。投資的事都處理好了？」

他淡淡的嗯了聲：「差不多了。」

「阿落知道這件事嗎？」

程在熙搖了搖頭。

「但謙哥不是知道嗎？他沒跟她說？」

「他答應了不會說。」

宋源一臉難以置信：「這個妹控竟然會幫你暪着阿落。」

周昊宇不解的問：「我說你想幫阿落的話，直接讓你外公談不就好了嘛，何必特意回來這一趟？坐長途飛機不累嗎？」

說完臉上挂着笑容，輕碰了下程在熙和宋源的酒杯，「雖說回來了也不錯，我們又可以聚了。」

程在熙抿了口酒，甘苦的液體緩緩滾落喉嚨，口感清爽刺激，低低的說：「始終她家裡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我就想回來看看她過得好不好。」

周昊宇剎那間明白了甚麽，神色詫異的看向他：「你該不會還喜歡阿落吧？」

程在熙垂着眼，表情一貫的平淡散漫，指腹摩挲着酒杯，靜默了良久，若有似無的說了句，「她是我的信仰。」

要不是他後來還問了他們那麽一句，宋源和周昊宇差點就以為自己聽錯了。

「如果是你，你能放棄你的信仰嗎？」

翌日。

下午三點多，紀語落站在百貨公司門口滑着手機在等周昊宇。

宋源的生日快要到了，大夥兒打算合起來買份生日禮物送給他，但由于其他人上班的上班，實習的實習，都沒有時間逛，所以挑禮物這個重任就落到了比較閒的紀語落周昊宇身上了。

距離約定時間已經過去五分鐘。

紀語落正想打個電話問周昊宇到哪兒了，下一秒就收到他的簡訊：【我還在跟教授談畢業論文，他看起來并沒有任何要放我走的想法，我想我來不了了。】

附上了一個雙手合十在道歉的表情包。

【沒關係，我自己逛吧，挑好了再問你。】

紀語落拟好訊息，手指還沒來得及按傳送，下一條簡訊就來了。

周昊宇：【不過我找了個人來陪你，他應該快到了。】

紀語落低頭看着手機，一臉茫然，忽地有一道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阿語。」

她擡頭看向來人，怔怔地應了句，「阿熙？」

…

兩人最後挑了一條深藍色條紋的領帶，買完禮物後，一路無話的并肩走着。

一整天下來，程在熙感覺到紀語落說話總是客客氣氣的，他進一步，她便退一步，言行舉止間都透露着疏離，似是有意無意的在躲着他。

走到了門口，程在熙側着眼，低聲問：「要一起吃晚飯嗎？」

紀語落禮貌地婉拒：「我答應了爸媽今晚回家吃飯，下次吧。」

「那我送你回去吧，我把車子停在了停車場。」

「不用麻煩了，我搭公車回去就行。」紀語落指着跟停車場反方向的路，輕聲示意，「我走這邊，那我先走了，再見。」說完邁步離開。

程在熙凝望着她走遠的背影，眸裡藏着絲落寞。

突然疼痛感來襲，他眉頭一皺，下意識扶着身旁的牆壁。

昨晚跟周昊宇宋源喝完酒後，他的胃本就在隐隐作痛，現在更是翻滾得厲害，疼得連手心都在出汗。

紀語落走在路上，始終覺得于心不忍，畢竟程在熙陪了她一個下午，她這樣說走就走好像不太好，所以還是決定回去找他一起回家。

不料在遠處就看到站在原地的程在熙臉色格外蒼白，一隻手虛捂着小腹，似乎下一秒就要倒下的樣子。她立刻跑了過去，握住他的手臂支撐着他，聲音有些急，「你怎麽了？是哪裡不舒服嗎？」

程在熙掀開眼皮見是她，輕輕扯了個笑容想讓她安心，「沒事，就是有點胃疼，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紀語落今天看他精神就不大好，本想問問他怎麽了，最後還是忍住了沒問。

但此刻看着他這副模樣，她一下子就破防了，哪兒還管得上甚麽保持距離，卸下所有僞裝的她滿臉擔心：「你這哪兒像是沒事的樣子？我送你去醫院吧。」

「不用去醫院，我家裡有藥，送我回家就行。」程在熙的臉色極為不佳，額角還滲了薄薄一層汗，卻依然堅持道。

紀語落順着他的意，「好，那我們先去停車場。」

雖然她沒有駕照，不會開車，但考慮到正值下班時間，人潮洶湧，很難攔下計程車，所以索性扶他到車裡等代駕來開，也好讓他坐下來休息。

紀語落擔憂的問：「很難受嗎？」

程在熙伸手摸摸她的腦袋安慰，聲線有些沙啞：「坐下來有好點了。」

紀語落讓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溫聲道：「你睡一下吧，我喊代駕了，一會兒就來了。」

「好。」程在熙聽話的閉上眼睛休息。

紀語落低眸看着他，恍惚回到了高二那個陽光明媚的下午，那時的他也是這麽安靜的靠在她肩膀上。

程在熙清俊溫和的臉因為不适而添了幾分病态，嘴唇也沒有甚麽血色。

她好看的眉頭皺着，心疼得一塌煳塗。

他的胃怎麽還是不好，也不知道他這些年有沒有好好吃早餐，按時吃飯。

明明自己身體不舒服，為甚麽還要答應周昊宇來陪我挑禮物呢……

程在熙，我該拿你怎麽辦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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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消息

由于我最近畢業了，開始了全職工作。

經過考量過後，決定作出以下的變動：

從九月份開始，由原來的每星期更新一章改為每兩星期更新一章。

下一章的更新時間則維持不變，會在下星期五(2/9) 下午三點更新，之後就會開始每兩星期更新一章了。

謝謝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持，望能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