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節

他本來以為白隽找的是二中的學生,沒想到……

林巨霖也覺得牛皮吹大:“成績不敢說,人品沒那麽差,我是文科十三班的,對你久仰大名。”

伸手不打笑臉人,肖遠針對的本就不是他:“4班,肖遠。”

林巨霖嘿嘿笑:“知道,你跟許宴同班,他跟我提過你。”

肖遠坐到沙發扶手上,第三次看了眼陽臺,說話音量小了些:“他怎麽提的我?”

林巨霖:“嗯,他說班裏來了個帥哥,就是個……”

“咳!”許宴出聲打斷。

林巨霖眼珠子轉了轉,将“就是個子太矮,坐他前面,他每次趴着睡覺都會被老師發現。”咽回去,抓起茶幾上的水杯喝水,緩了緩語速,繼續說:“就是個天才。對,天才。”

許宴抿唇壓住點笑,慢悠悠地回到客廳。

肖遠不傻,看出來這兩人說話有貓膩,尤其他後桌,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真是有夠欠揍。

這時許宴走到他旁邊,說:“學校宿舍住得不太舒服,人多,你要是有空房,閑着也是閑着,不如租出來,租住規矩大家好說,哪怕房租高點都沒關系。”

作者有話要說:

2012年,未成年網吧上網管得沒那麽嚴,16歲可以辦身份證。

不與現實做比較,和現實無關。

6、同居

這番話能從他後桌嘴裏說出來,肖遠還是有些意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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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以為,對方就是個什麽正經事都懶得做的二流子。

但這種改觀,和同不同意他們住進來沒什麽關系,別人倒好說,就是許宴不行。他們倆的過節,他不信許宴轉頭就忘了。

肖遠正準備委婉拒絕,對方肚子響了:“你沒吃早飯?”

“嗯。”許宴說,“白哥想早點帶我們過來認個門,我沒睡飽就被叫過來了。”

白哥?

他稱呼自己的外甥叫哥,那他稱呼自己叫什麽?

肖遠想到這茬心下笑了笑,突然覺得輩分是個好東西。

“學校宿舍真不好住?”他決定再問問。

許宴把裝湯包的一次性飯盒捧手上,“人太多,一屋住十幾個人,擠死了。”

“十幾個人?”肖遠驚呆,他以為第一高中起碼比第二高中環境好點,“白隽,你不是說你們學校宿舍一屋最多八個人嗎?”

同樣被驚呆的白隽,傻乎乎回過神來:“啊對,但、但但第一高中人多嘛,正常的。我們二中人頭連一中一半都不到。”

“這倒是。”林巨霖底氣不足地打掩護。

肖遠秉持懷疑态度。

“真的。”大忽悠許宴吃了個小湯包,又捏了一個吹吹涼,直接送到他嘴邊,“你要是不信,就跟我走,我帶你看看去。”

若真像他所說,那這住宿環境也太差了。

肖遠一口咬了小湯包,站起身往卧室走,說:“我換衣服。”

他走了幾步,倏爾停下腳,咀嚼食物的速度慢下來,想到什麽緩緩回過頭——

許宴左手捧着一次性飯盒,右手送到嘴邊,舔了舔手指上被小湯包沾上的湯油漬。

肖遠:“……”

這人!這人剛剛喂他了?

晴空萬裏,天氣不錯,太陽挂在大概10點鐘的方向,雲朵像棉花一樣漂浮着。

白隽家沒回成,頂着兩個大黑眼圈,狗腿地跟在他舅旁邊叭叭不停,将他媽半個月前怎麽苛待他的事情添油加醋地告狀了一通。

“我找你媽談談?”肖遠直接拿出手機。

“不不不,我就随便吐槽。”白隽偷偷逃課中,當然慫得一批,“不吐不快,吐出來就舒服多了。”

進了一中校門,和幾個女生擦肩而過。

白隽眼珠子粘在其中一個女孩子身上,不管他舅了,身形自動倒退,退到許宴身邊笑了一下:“好漂亮,像王祖賢。”

剛在耳邊嗡嗡的蒼蠅突然不見了,肖遠回頭看,正見那三人停下來對着幾個女生背影浮想聯翩,可能還在流着哈喇子。

“中間那個是六班的吧,班花。”林巨霖說,“高一聖誕節給許宴遞過情書。”

許宴繼續往前走:“哦,我想起來了,是挺漂亮。”

實則不太記得這事兒。

“卧槽,班花都寫情書?”白隽驚訝說,“一中魔幻了。班花不都普遍高冷嗎?受人追捧,一般看不上同年級的人。我們班吧,但凡長好看點的姑娘,跟我們男生說話的時候,下巴都能撅到天上去。”

林巨霖:“那你們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啊。”

許宴笑着接一句:“賴人家姑娘幹嘛。”

“诶。”白隽目标轉得賊快,壓着嗓子問,“我舅怎麽樣,是不是很多人追?”

許宴目光落在前面那人身上,單看個頭其實并不矮,兩條長腿尤為醒目。

白色沖鋒外套顯得少年人薄削的身板結實了些,結合過于妖孽的桃花面相,這個背影的禁欲氣息直接撲面而來。

許宴視線挪移半寸:“嗯。”

轉來兩個月,似乎收過幾封情書,有次把肖同學看得面紅耳赤。

雖不知裏面寫的什麽,但肖同學真正純情的一批。

再後來許宴因為好奇,偷偷瞥了一眼,發現那情書都沒有署名的。大概就是哪個女生偷偷表達傾慕吧。

畢竟學校禁止早戀。

就算早戀,那也是偷偷摸摸不為人知的那種。

宿舍學生已經走得差不多了,肖遠數來數去,寝室裏只有上下共八個床位:“哪來的十幾個人?”

“有啊。”許宴收拾桌上的日用品,煞有其事勾了下嘴角,“一張床睡倆,可不就是十幾個麽。”

肖遠:“……”

所以牙刷也是倆人共用麽?

這人明知道他不相信,還故意胡扯騙他。

掩耳盜鈴嗎不是。

“我好了!”林巨霖收東西堪稱火速,一個行李箱,兩個袋子靠在白隽腿旁。

許宴把幾本書塞肖遠懷裏。

答應跟過來看看情況,就已經算默認了雙方租房的事。

肖遠不再掙紮,捏了捏英語書邊角,想到英語老師的好言商量,問:“我就拿這個?”

許宴左右手各拎了一個包,脖子還挂着個運動斜挎包,說:“有點重,走吧。”

言外之意你拎不動。

肖遠臉色一秒就變了,上前抓過其中一個包,看似輕而易舉地挂上肩,二話不說帶頭先走了。

許宴抿唇忍着點笑。

奸計得逞。

這個前桌,說白了就是個性好強,可能還在心裏給自己立了個猛男人設,但偏偏自身形象不太符合。

故而一旦在這方面随便激一激,就能讓他生出逆反心理。

住處有電梯就是好,林巨霖進門撂下箱子,半氣不喘地往衛生間狂奔。白隽癱進沙發,嗷嗷叫着睡一覺撐不住了。

許宴把東西丢地上,活動了一下脖子,看向肖遠。

他先是把書本放到餐桌上,再拖了張餐椅出來,卸下包朝廚房去,從冰箱裏拿了三瓶水:“有個房間沒床,你們誰睡書房?”

“我睡。”

許宴上輩子挑的也是書房。

肖遠點點頭,喝完水擰上瓶蓋,又拎上之前那個包送進書房,仿佛是他選擇的,他就會負責到底。

許宴休息半分鐘,拎着東西跟進去。他已經在收拾電腦桌上的私人物品,白皙的頸側皮膚被背包帶勒出了一小片紅痕。

許宴床邊坐下歇歇,說:“我只是睡覺,不碰別的東西,你可以放在這裏。”

肖遠收拾東西的舉動沒停,抱上零零散散的東西離開房間。

隔壁卧室傳來開門聲音。

沒過十幾秒,男生又回來,合上筆記本,準備出去時遲疑了下。

肖遠說:“醜話說在前頭,不準在書房抽煙。”有次在教室,肖遠聞到他身上有煙草的味道。

“好。”

許宴想起來那件事了。

年輕人嘛,好奇,那天是第一次嘗嘗香煙的滋味。

“其他規矩都知道吧。”肖遠平日裏很好相處,溫和說,“犯了任何一條,我會攆你們走的。”

嘴上說着「攆人」這種不太禮貌的話,可男生的語氣明顯帶着商量,并沒有不尊重人的意思。

許宴欲言又止,忽然勾了勾手掌,讓他過來。

肖遠眉心飛快皺了一下,抱着筆記本過去,稍微彎了一點身子。

許宴說:“假如真有那麽一天,不用你攆……”

頓了頓……

肖遠以為,他後面會非常有骨氣地說「我自己走」,然後就聽他笑了一下,緩了緩語速,言辭裏有着莫名的惡劣意味:“真想我走,就硬氣點幫我安排好下一個住的地方,像今天一樣幫我搬家,但凡少做一樣,你就是不希望我走。”

肖遠:“……”

肖遠自小念書強,學得快。國外念書的時候,國內的學業都是自學成才。

這期間認識很多形形色色的人,但就是沒見過像許宴這樣。

看着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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