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節

點進新手機。

忙到現在,微信早下載好了。

許宴注冊賬號,翻了翻手機聯系人,添加了王猛,林巨霖,白隽,他爸和肖遠的微信。

去個廁所回來,王猛的微信好友提示通過。

奶茶小生:“換手機了?”

清零:“嗯。”

奶茶小生:“明早早點起啊,我在樓下等你。”

清零:“四點?”

奶茶小生:“三點吧,我爸痛風犯了,我倆車站走,再不然問你爸能不能送我們一下?”

清零:“車站走。”

許宴回複完這條,肖遠的電話打了過來。他意外了一下,清清嗓子正要接聽,對方又挂掉了。

許宴:“……”

短信消息很快甩過來。

肖遠:“打錯。”

許宴電話撥過去,躺到床上關掉燈,通了就說:“真的假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不會是想我吧?”

電話那邊有隐約的電視聲音響着,像NBA賽事,還有兩聲鹦鹉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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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臉真大。”肖遠說。

許宴翹起腿,笑道:“滾蛋在幹嘛,大晚上練嗓子。”

“它?”肖遠說,“今天學會了一支小曲兒。”

“你帶它遛彎了?”許宴腦補小年輕拎着個鳥籠,和公園裏的大爺湊一塊兒閑聊的畫面。

肖遠:“嗯。”

“真有閑情逸致。”許宴手指在大腿上點點,出其不意問,“打電話給我幹嘛來着?”

肖遠将電視聲音調小:“不是打給你,打錯了。”

許宴:“本來想打給誰?”

肖遠:“白隽。”

許宴:“這麽晚了還打電話給你那外甥,什麽事啊?”

肖遠:“私事。”

套不出話,許宴撇嘴,唉聲嘆氣了一下:“好吧,我現在相信你打錯電話,挂了?”

電話那邊忽然沒了聲音。

許宴狐疑:“喂?”

肖遠:“挂。”

肖遠聽揚聲器裏傳來少年嘀咕吐槽,然後「正在通話」界面消失,恢複聯系人「許宴」的單人頁面。

茶幾上放着一盤松子,肖遠只剝不吃。

手邊鳥籠裏的鹦鹉精神奕奕地盯了他一會兒,突然綻開翅膀,叫道:“撒謊!撒謊!!”

肖遠:“閉嘴。”

16、我有罪

六月的第一個星期一下午,三點二十分開校會。

提前一刻鐘,班主任來班上通知去操場集合。

他站在教室門口,目送學生們出去,不知看見誰,表情忽然耐人尋味:“唉,某些學生真給我長臉,成績給我長長臉就好咯。”

同學們紛紛看向許宴。

遠離教室,許宴不服氣:“搞的就我一人遲到一樣,誰還沒脾氣了,期末考試看我怎麽打臉。”

肖遠淡聲問:“幾分把握?”

許宴:“啥?”

肖遠說:“期末考試,哪門有把握,哪門沒有把握?”

許宴眼睛眨眨,打着小算盤:“都沒什麽把握。”

“沒把握還大言不慚?”肖遠皺眉看了看他。

“有把握的也不代表不會馬失前蹄。”許宴說完突然湊近,“你要是和我做同桌,說不定我……”

肖遠手拍在他胸口,推開他:“離我遠點。”

夏天來了,下午被太陽烤着更是要命。

演講臺上的校長開場發言三十分鐘,還沒進入正題。許宴站隊伍最後昏昏欲睡。

“操,曬冒油了。”隔着一個空位,前面程文宇吐槽。

許宴睜眼撐了撐眼皮子,滿臉懵逼地問:“肖遠呢?”

“你睡醒啦?”程文宇說,“我以為你要睡到校會結束。”

許宴嘴裏咕哝了句什麽。

程文宇沒有聽清,盲猜也就是「屁話多」這類詞彙。他朝遠處的演講臺擡了擡下巴,回答:“高三七班的朗誦苗子上吐下瀉,你嘴裏的肖遠被臨時薅去救場了。喏,演講臺旁邊看稿子呢。”

許宴眯着眼睛歪頭望去,果真看見那位杵在臺旁。

“薅誰不好……”他道,“盡給他拉仇恨。”

“沒辦法。”程文宇聳肩,“聽說稿子裏面新加了段又臭又長的英文,等下要錄像,保險起見,教務主任親自來薅的。”

許宴無語,心說我也能念。

“上了上了。”左右兩邊的女生隊伍忽然騷亂,“安靜點別說話!”

上啥了?

許宴再次望向演講臺。

哦,肖遠上了。

他估摸這演講稿差不多得念十多分鐘,四下張望,老師們都在前面演講臺附近的樹蔭下避陽,後面只有幾名體育老師站崗。

許宴斟酌半分鐘,将褲兜裏剛剛震動了兩下的手機掏出來。

微信群消息——

白隽:“哥哥就要高考了,出來聚一下吧。”

林巨霖:“別人高考前一個禮拜恨不得睡書裏,你高考前一個月就合上書本狂歡了。”

白隽:“【微笑】”

白隽:“@淨含量 @清零你們倆呢?”

林巨霖:“你舅在臺上演講,別艾特了,我們開校會,許宴十有八九站着睡着了。”

白隽:“【牛】”

許宴笑了笑,心想要不然我在群裏詐個屍。

白隽:“诶對了,你們一中參與高考志願學校了嗎?”

林巨霖:“想得美哦?真要報名志願學校,耽誤學生上課,我們校長隔天就會被萬千家長暗殺。”

白隽發幾個句號表示無語,然後說:“菜,太菜了,我們都菜!看我舅,國內國外兩手抓,國內每年報名保證升學資格,留出時間學更多的東西。我舅牛逼我說累了。”

林巨霖:“我以為只要有錢什麽都可以辦到【流鼻涕】”

白隽:“我舅是那麽沒有骨氣的人嗎?開啥玩笑。”

許宴:“So?”

白隽:“一中是我外公外婆母校,校長是我外公同學兼情敵!他們對賭我舅成績。我外公說我舅期中考排不上前五十自動退學,你們校長說前五十不必,前兩百就行。我舅牛逼拉絲,直接說前十名!”

白隽:“诶,我還不知道我舅期中到底第幾名?”

許宴:“一。”

林巨霖:“1。”

白隽:“卧槽【汗】@清零你什麽時候詐屍的??”

許宴和他們扯了會嘴皮子,忽然感覺周圍嗡鬧起來,附近同學不約而同地朝他看過來。

程文宇回頭道:“卧槽你愣着幹啥,肖遠點你名上去呢?”

許宴趕緊裝好手機,條件反射邁出腳,向前走一段路,後知後覺是點名過來被批評的。

演講臺下方陸陸續續站了兩排學生,遲到的還挺多,嘿。許宴站到最邊上,回頭看了看念名單的那位。

肖遠剛好念完最後一個名字,鞠躬致謝,彎腰時回看了一眼許宴,将演講臺還給校長。

他迅速走下臺階,邊卷着演講稿,邊站到許宴旁邊。

“沒念自己名字,算不算假公濟私?”許宴打趣說。

肖遠還沒說話,許宴另一邊的男生歪頭打了個岔:“肖遠你真行,我要是你,就不念自己名字,你竟然第一個念,裏子面子都沒了。”

許宴:“……”

肖遠表情平靜,望着前方目不斜視。

恍惚某個瞬間,許宴在男生身上感受到了男子漢勇于擔當的氣魄。

他舔了舔唇,忽然站到男生前面去。

視野被擋,肖遠莫名其妙:“你幹嘛?”

許宴把身體站得筆直,盡量展開兩肩:“人被殺,就會死。每過60秒,就是一分鐘過去。我好不容易上來一趟,怎麽能站在後排不讓大家看清楚我長什麽樣呢?我有罪。”

肖遠:“你有病。”

許宴回頭,非常君子地沖他彎了一下唇:“我不喜歡別人站我後面,站我剛剛的位置去。”

肖遠一陣無語,往旁邊平移了一步。

然而,他站過去發現,斜前方少年身材高大,寬肩窄腰,站在那像棵高聳的松樹,迎着烈陽,給他身上制造了大片陰影。

肖遠若有所思低下頭,任由些許陽光灑在後脖頸,額上還有汗水滑落。

心中疑惑:

他,這是幹什麽?

巧合?

校會結束之後,班主任在操場邊緣拉住許宴。

許宴出一身汗,胳膊滑不溜秋地掙開。他沖到嘴邊「哪個傻逼阻礙老子洗臉」在回頭看到班主任時生生吞了回去,主動把胳膊汗擦擦,往老班手上送。

班主任手在身上抹抹,然後背到身後去,問:“怎麽樣,下次還好不好意思遲到?”

許宴:“沒下次!”

班主任一愣,和旁邊語文老師說:“會抓重點了诶?建議給許宴語文也定個小目标,我感覺他這次能行。”

許宴眼皮子跳了跳。

想說「我不行」。

但詞彙對于男人來說實在具有殺傷力,咬咬牙忍住了。

又是疲憊的一天過去,人靜夜深時分,書房臺燈亮着。

許宴好容易憋出二百多字,生無可戀地癱在椅子上。片刻後他把手機抓過來,微信群聊消息顯示78條,數字還在往上+。

之前因為要專心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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