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節
作文,他就把手機靜音了。
現在寫不下去,他覺得可以玩玩手機緩解一下。
無縫加入群聊的先提條件當然是知道他們在說什麽。
許宴從上到下刷下來,發現他們聊的是半個小時前白隽發到群裏的一道高三數學題,涵概了高二的知識。
并且他們已于兩分鐘前結束辯論。一點兒不意外,他舅的講解saly本場。
而現在,白隽正在對他舅表達滔滔不絕的崇拜之情。
那些膩歪人的字眼,許宴看得雞皮疙瘩起來。
肖遠:“滾。”
許宴一愣,以為他會漠然的接受彩虹屁。
白隽:“我們說了這麽多,許宴怎麽一聲不吱?”
許宴嘴裏「吱」了聲,懶懶地在編輯欄裏敲:“吱。”
肖遠:“老鼠麽吱?”
林巨霖:“他在寫作文。”
「肖遠撤回了一條消息」
許宴猜到對方應該是和自己同步發的消息,不是故意說自己老鼠的意思。
他笑了一下:“吱吱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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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巨霖:“作文把你逼瘋了。”
白隽:“你吵到我了。”
許宴拇指懸在手機屏上方,漫無目的地打着圈。等了半分鐘,沒等到第三個人的發言。
他想了想,敲下一句:【本人花重金收取以「愛」為命題的校會聽後感作文,歡迎投稿!】
林巨霖:“幾毛?”
許宴:“1,111毛。”
白隽:“1毛1分1厘1毫!老板大氣!明天聚餐!!”
林巨霖:“?”
許宴:“你那個地方是不是快瓦特了?”
本想賣弄一下單位知識的白隽此刻一臉懵逼:“咋了哇,開個玩笑而已嘛【鄙視】”
這時,忽然潛水的肖遠同學忽然詐屍了:“四年級的千位分隔符,被你念到狗肚子裏了?就這還高考?你燒烤去吧。”
白隽:“!”
白隽:“我擦我擦,我沒注意,我瞎了啊啊啊!”
肖遠:“滾。”
白隽:“舅舅我錯了,不能賴我一個啊,明明是許宴誤導我,我以為他給我們開個小玩笑,我以為他手抖打錯符號!舅舅,我請你吃燒烤謝罪,明天晚上咋樣?我愛你啊舅【比心】”
許宴腦補了一下,又抖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心說關我屁事。
果然,他舅也不是好惹的。
肖遠:“高考沒結束之前,不準出去鬼混,包括但不限定于聚餐和上網。你自己掂量。”
發完這條,身為群主的肖遠就把他外甥踢出了群聊,可見這種事真讓他氣得不輕。
許宴回完白隽「哭唧唧」的私聊之後,準備繼續搞作文,手機還沒放下,肖遠的私聊來了。
淨含量:“書架上有本《命題作文指南》,裏面的第一百二十二篇能幫到你。”
許宴擡頭,一眼就看見衆多書籍之中的那本書。他起身把書抽出來,翻開一頁,不知想到什麽又合上,開始發微信。
清零:“你确定在書架上嗎,我沒找到。”
淨含量:“第三層。”
清零:“沒有。”
淨含量:“其他層呢?”
清零:“我找了,都沒有啊。不然你自己來找吧。”
許宴看到句號,就知道對方決定要過來了。
他趕緊把書籍塞回去,書脊靠裏面,書口對外面。然後一本正經地坐回椅子上,聽隔壁開門動靜,聽書房門被敲響。
許宴扯了下嘴角,迅速恢複生無可戀的模樣:“進來。”
作者有話要說:
撤回消息這個功能不是那一年有的,劇情需要,不要較真。感謝——
17、沖突
肖遠開門進去時,書桌前的人坐姿随意,像被生活磨去棱角,卻不怎麽太服氣的懶散模樣。
他穿着條姜色不過膝短褲,白色短袖的一邊袖子被卷起挂上肩,頭發被抓得很亂,可見命題聽後感作文有多讓人崩潰。
“老師跟我有仇吧,為什麽只讓我一個人寫聽後感?”許宴直接丢出這句。
“你跟作文有仇吧,為什麽只有你一個人不及格。”肖遠來到書桌前扒拉書架。
沒想到被這麽怼,許宴之前準備的下文變得沒地兒發揮。
他靈機一動,瞎扯個別的:“白隽讓我求你,能不能網開一面把他放回群裏。”
“你跟他什麽關系?”肖遠準确抽出作文指南。
“好朋友啊。”許宴理所當然道,“好兄弟也夠得上。”
肖遠翻到一百二十二篇,把書放上桌,手按在書上撐着,掌心壓着書縫,眼皮耷拉,緩緩語速問:“哦,你怎麽求我?”
許宴:“我……”
許宴皺皺眉頭,覺得苗頭不對,這事跟他有什麽關系?
不對,難道不是「求」這個字更奇怪嗎?
“關我屁事。”
許宴白眼一翻,要把他手底下的書拿過來,但發現抽不動。
肖遠嘴角染上點笑意,那人看過來的時候,他很快把嘴角壓壓。
雖藏得夠快,可還是被某許捕捉到了。
許宴轉了兩圈手裏的筆,像在打什麽算盤,問:“你覺得白隽高考能考好麽?”
“不知道。”肖遠說,“我不太了解我外甥。”
“他好歹叫你聲舅,你怎麽不幫他整理一下高考重點。”許宴捏着筆湊近男生的手。
手背虎口上方傳來癢意,肖遠睨了一眼,故作渾然未覺,說:“我高二,他高三,我不覺得自己能整理好他高三的課目重點。”
許宴寫完了,擡頭沖他狡黠地笑笑:“我以為你啥都會。”
肖遠手從書上拿開,看了看被畫上一組符號的那處。
——π_π(符號:派);
禮拜二上午語文課結束之後,許宴追上老師把作文交了。
“寫好了啊,我以為你要磨叽兩天才交呢。”語文老師接過來看兩行,眉頭一挑。
光是開頭,她就知道這次許宴寫之前做過功課。
“行麽?”許宴看她表情,覺得自己過了。
“得高人指點了?”語文老師匆匆一目十行。
以她的了解,這絕對不是許宴正常水平,這得是超長水平。
“嘿,您慢慢看,我還得上廁所呢。”許宴一溜煙跑了。
他使着淩波微步,一路歡快地飄去男廁,一眼看見洗手槽前、語文老師口中的「高人」。
肖遠低頭看虎口處符號表情,早上洗漱時,鬼使神差地沒有仔細洗這裏,故而符號現在還是清楚的。
昨晚據那人說,這個是「淚流滿面」的意思。
然後他問為什麽要淚流滿面,那人賣慘說寫不好作文會被老師拎出去罰站,他長得帥,臉皮薄,所以淚流滿面。
薄麽?
寧願相信豬會上樹,都不相信他臉皮薄。
肖遠嘴角勾了一下,準備沖掉掌心裏剛抓的洗衣粉,不搓手了。
水龍頭剛打開,肩上突然攬過來一條手臂。
肖遠聽見耳側響起熟悉輕笑,不知心虛還是怎麽,他下意識将洗衣粉搓上符號那處。
“你都不看看是誰,萬一攬你的是你不認識的女生呢?”許宴調侃的語氣裏有自己都查不出的調戲。
肖遠把手洗幹淨,面無表情和鏡子裏的某許對視,甩甩手上水。
“也是……”許宴被這麽看着突然悟了,手臂從他肩上拿開,“沒有女生會來男廁。”
“等我一起走。”他拍拍男生的肩,火速沖進廁所。
肖遠垂眼看被洗得模糊的符號,心情莫名有些悶,刻意将「等我一起走」抛諸腦後,擡腳離開。
高考眨眼幾天就過了。
禮拜日清早,許宴睡眼朦胧地起床交水費,打開書房門。
站在衛生間門口的白隽,一臉無辜地回頭望過來。
“你怎麽在這?”許宴懵逼。
白隽委屈:“宴宴弟弟……”
“少惡心我。”許宴走過去,下一秒止步在衛生間門口。他杵那僵持好半天才問,“你的傑作?”
衛生間裏滿地狼藉,拖把抹布到處丢。可能下水道堵了,導致髒水積在表面,洗衣粉泡沫浮在上面。
洗臉臺不忍直視,污水盛了一池;
最過分的是馬桶,裏面的黑水都快漫出來了。
白隽說:“我舅昨晚講,只要我來搞好衛生,他就不生氣了。”
許宴:“誰放你進來的?”
白隽指了指次卧。
許宴無語:“你這、你這衛生也沒搞好啊。”
“是啊是啊,怎麽辦,我舅看見會搞死我。”白隽滿臉慌張,随即期待地望向許宴。
許宴拉下臉來:“想得美。”
說完捂了一下小腹,扭身去敲主卧的門。
“卧槽不至于吧!”白隽撲過來阻止道,“我不要你幫忙了,我找林巨霖幫我。”
許宴:“去找。”
白隽不情不願地把他手松開,不料他立刻敲了第二下,吓得白隽嘴裏蹦出一句誇張的大「卧槽」,再次抓住他的手:“怎麽還敲?”
卧室裏隐約傳來拖鞋趿在地板上的聲音。
許宴說:“有功夫阻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