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章節
所以咬舌頭知道麽。”許宴理直氣壯道。
“有道理。”肖遠贊同,一針見血,“你作業還有多少?”
許宴瞬間心梗,表情耷拉下來,不鏽鋼燒烤簽指了一下盤子裏的雞腿,岔開話題:“冷了連皮都不脆,現在吃口感剛好。”
肖遠一愣:“點給我的?”
“不然呢,桌上就你最瘦,不點給你點給誰。”許宴咬住吸管喝一口,朝宋芝悅擡了一下颌,“楊家三把刀不是說麽,不管現在還是以後,女生找男生都會慢品細酌。像你這樣的——”
伸手在學霸肖的胸膛拍兩下,搖頭,“人女孩随便一拳就能給你幹趴着了信不信。”
肖遠:“……”
話裏面多少有點誇張成分。
如果是前段時間的肖遠,可能會揪住表面的「輕蔑」耿耿于懷;
今晚的肖遠,全部的心思都是「我瘦,我就要多吃多補」。
街景闌珊。
車窗外的霓虹燈晃得眼花,隔着玻璃都能聽見路邊的喧嚣。
許宴收回視線,問:“你不是說直到月底都沒時間麽?可我沒看你有什麽事做。”
提起這問題,肖遠垂下眼睛,沉默兩秒說:“準備野外騎行,沒想到雨下不停。”
許宴一把按住他大腿,激動道:“兄弟,照我說,擇日不如撞……”
手被「兄弟」拿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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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宴不死心,重新按上去,繼續剛才的說,“日。就明天吧,怎麽樣?”
肖遠第二次把他爪子拿開,神情疏淡:“不怎麽樣。”
“啧。”許宴弓起腰,緩緩擺出大衛思考狀,“你這樣不行,以後女孩子跟你談戀愛絕對無聊死。”
“非得女孩子麽。”
肖遠被突然蹦出來的這個念頭驚吓到了。
兀自沉浸在大衛角色裏、裝作無法自拔的許宴,突然聽見身邊「啪」了聲,把他剛想了一半的「忽悠措辭」給「啪」得煙消雲散了。
他懵逼地看身邊人,說:“我知道渣男欠揍,但渣男揍自己,我還真是第一次親眼看見。”
肖遠為剛才的念頭,給了自己一巴掌,膝上的拳頭捏捏緊,随後做出許宴同款大衛思考狀。
不,更像忏悔。
許宴:“……”
幼小的心靈和純情的靈魂顯然無法承受「渣男」之名帶來的污蔑和傷害。
許宴此刻非常理解他,勾肩攬了他一把,仗義執言:“沒事,你目前單身狗,不配當渣男。”
出租車一路過關斬将抵達公寓門口,車一下,肖遠馬不停蹄進了大門。
某許身上挂兩個書包,連追帶趕道:“肖天才!肖學霸!肖帥哥!我倆書包落車裏了!你記不記得人家車牌號啊?”
自己個人的煩惱,顯然沒有正事重要。
肖遠止步回憶,嘴裏念了兩個數字,準備打電話找找車行的聯系方式,剛把手機掏出來,兩邊肩頭突然被後面人握住:“騙你的!”
始作俑者許宴就感覺他身子一抖,同時刻手機脫手。他連撈帶抓,手機落地的最後一秒,被伸出去的腳面接住。虛驚一場。
肖遠一時間不敢動,保持腿和腳的平衡。
“少俠好功夫!”許宴拍拍他的肩,彎腰拿起手機。
“喵嗚!!”
綠叢裏突然蹿出來一只黑貓,兇巴巴扯兩嗓子,吓許宴整個人一哆嗦,喉嚨裏發出一記短促而破音的「哇啊」,條件反射往肖遠身上挂。
肖遠啥準備都沒,哪經得住他一米八二大高個往自己身上壓,兩人踉踉跄跄往另一邊綠叢連跌好幾步,差點雙雙趴了個狗吃屎。
肖遠根本沒搞清楚什麽情況,除了懵逼還是懵逼。
他穩住身形之後,懵逼地往許宴爪子上找:“我手機呢?”
許宴兩爪空空,驚魂未定:“手、手機……”
不遠處地上躺着肖遠的手機。
黑貓姿态慵懶,翹尾巴慢悠悠地晃,步伐倨傲地走過去,低頭聞了聞手機:“喵嗚——”
這擱往日,許宴絕不會這麽害怕,歸根結底是黑貓太出其不意。
好比你集中注意力寫作業的時候,突然你旁邊炸了一個氣球——
“嘭!”
許宴嘴上模拟音效,手上比劃,讓手機破損的某位理解一下,“我被貓驚到了,不是被吓到了。”
書房光線明亮。
兩人坐在書桌前,一人面前攤着作業,一人刷着破損手機。
“我跟它有仇,它今晚肯定是故意報複我。”許宴回憶遲到那天。
“你罵它了?”刷手機的問。
“那倒夠不上。”許宴笑笑,“我就是諷刺它追不到女朋友。我們樓下不是有只花貓麽,它看上了,愛而不得,花貓喜歡的另有其……貓。”
“屁話多。”肖遠嗓音添了絲笑意,催促,“快寫。”
“唉。”屁話多的搖搖頭,抓起筆埋頭審題,“你變了。”
肖遠看他一眼。
許宴連着勾兩道選擇題,說:“變得更像撐船宰相了。”
肖遠:“……”
許宴把自己說笑,側過身,腳踩他凳架上,轉着筆說:“這要擱以前,你肯定一兩個晚上不會理我,現在我滿腔肺腑之言憋着怪難受的。”
肖遠淡笑了聲:“給你個說出來的機會?”
許宴:“咳,那倒不用。”
肖遠把手機放桌上,站起身。
“诶诶诶?”許宴瞪着杏眼,抓住他手腕,“剛還誇你寬宏大量,怎麽轉眼就生氣了?”
手腕上的桎梏像一只溫暖的鐐铐,肖遠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脈搏在少年指腹下超速跳動。
“沒。”他把腕上手拿開,“我拿東西。”
約莫五分鐘之後,肖遠拿着手機膜回來。
許宴問:“要我幫忙麽?”
肖遠:“寫你的。”
肖遠本無意在這裏監督某位寫作業,但某位之前洗完澡,擦着頭發就去客廳看籃球賽,還說學習哪有籃球重要。
他當即拔了網線,得來某位似笑非笑的一句:“夠狠。”
最後他鬼使神差地跟進來了,進來之前把網線插上。
不做作業的人有罪,他這個監督的沒必要跟着受刑。
第二天早上,許宴是被苛刻的睡姿逼醒的。
昨晚做到很晚,淩晨四點吧,寫着寫着就癱在椅子上了。
這會兒脖子酸到什麽程度呢,像旋轉了180個360度,想鋸掉。
許宴手捂住後脖,起身離開桌,活動筋骨,看着床上人。
淩晨一點的時候,這人刷着手機好像坐累了。
許宴本準備說:你要是累了就回去睡,我自己看着時間寫。
然而回頭,竟發現靠牆的那人捧着書本神情專注。他想到當初搬宿舍時,那人也是固執又負責地幫他拎包,心裏一下子就釋然了。
等到第二次回頭,看書的人已經倒在他床上,沉沉睡去。
那時臺燈時間02:34分。
農歷十五號來得不知不覺,這讓近日在作業裏遨游的許宴有種措不及防的感覺。
他坐在餐廳喝水,很糾結。
按照重生以來事件發生的概率,上輩子那件事應該不會出現。
但難保不會有其他問題代替。
走?
還是留這?
玄關傳來門鎖轉動的聲響,帶鹦鹉遛彎的人回來了。
許宴心中有鬼:“早啊。”
牆壁上時鐘快指向九點半,早餐沒必要吃了。
肖遠關上門,走進餐廳,鳥籠放桌上,淡問:“中午吃什麽?”
“中午……中午我不在。”許宴說完這話就覺得自己腦子可能抽了,但還是硬着頭皮把話說下去,“你外甥的朋友給我發消息……”
“朋友?”肖遠想起來了,是他外甥主動塞號碼的那個女生,“她約你的?”
“嗯。”許宴點開手機:“說今天休息,問我有沒有時間。”
肖遠掃了眼短信頁面。
【小帥哥,有空嗎?】
【存你號碼很久了,一直沒時間,今天休假——】
【出來吃飯嗎?】
只是她單方面的問約,小帥哥還沒回複。
許宴大概也察覺這問題,立刻回了條【有】
肖遠:“……”
許宴說:“天天寫作業,我人都快炸了,正好出去晃晃。”
肖遠似乎怔住那麽兩秒,喉結上下滾動一個來回。
許宴覺得這動作,可能代表的是本來想說什麽話,但不知道為什麽臨時咽回去了。
“噢。”肖遠不太在意地點點頭,拎上鳥籠往陽臺去。
今日他穿身衣擺不長的黑色短袖,白底紅邊運動長褲,挂鳥籠時,衣服往上蹭了截,腰上露出來那片皮膚在陽光下白得晃眼。
許宴收回視線,火速在短信欄裏補上一條:“但我不在市裏。”
作者有話要說:
25、喬裝打扮跟蹤肖遠
公寓門衛室平常是一對中青年夫妻在負責,除飯點前後,基本都是男的在;
因上學時間問題,導致女的不怎麽太見過許宴。
故而看到公寓大門外邊,鬼鬼祟祟站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