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章節

屁出來。

“你幫我跟我舅講,能不能借我點錢,我有用。”白隽叮囑說,“幫我說點好話。”

“你誰啊?”

“我白隽啊。”

許宴:“我問你跟我什麽關系,跟你舅什麽關系?”

白隽:“你跟我是兄弟啊。你都說了我舅,還問我跟我舅什麽關系,許宴你是不是沒睡醒?”

許宴語速飛快:“你也知道是你舅,不是我舅,讓我跟你舅幫你說好話,你想把你舅塞給我當舅麽,我可不會認你舅當舅!”

白隽小腦袋瓜子轉不過來了,舅舅舅地全是他舅:“你舅、不是,我舅跟你關系不是挺好嗎?”

說的沒錯,兩天之前的确是挺好的,可是……

許宴煩躁:“有屁快放。”

這就是答應幫忙了,白隽嘿嘿道:“我想買輛機車,但我媽不讓我買,錢這塊管得死死的。”

“國外機車上路要證吧?”

“我已經報名了,就等着我舅給我打點錢,我好去店裏付尾款。”白隽機車款式都看好了。

許宴:“你先斬後奏啊?”

白隽捏着把可憐的腔調:“宴宴弟弟……”

“少惡心我!”許宴打斷,咬牙說,“我跟你舅稱兄道弟同輩關系,喊我什麽不用我教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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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

“我挂了?”

“舅……”

許宴樂了:“诶,外甥。”

“媽。”白隽臨陣變更,“我不要你幫忙了,你這狗男人壞滴很,我找我家小巨人幫我!”

許宴正要把那個「媽」嗆回去,電話就挂斷了。

清晨本來有些冷,講完這通電話他渾身起火,槐樹都畫不下去,匆匆收拾,罵罵咧咧搬着家當回樓上。

正午時分,本星期留在公寓的林巨霖偷偷戳了他的私聊:“你就幫個忙呗。”

飯菜進嘴,看見這條消息,許宴差點兒沒氣吐了。他咬牙切齒地咀嚼兩下,囫囵着把食物咽下,搞得許志華和任雪面面相觑。

清零:“你們都沒長嘴?”

早上白隽那通電話就聽出來了,不是他舅不接電話,而是白隽根本沒敢打,明明比他舅年紀大,在他舅面前卻慫的一批。

林巨霖說:“嘴巴是長了,可膽子沒咋長全。我本來準備幫忙,但他舅那張臉實在勸退。”

清零:“嗯,他的确長得不咋滴。”

林巨霖:“……”

林巨霖:“我意思是說,不知道誰惹的他,昨晚跟他一塊吃飯就嚴肅得很。平常他早上都會調戲滾蛋兩句,今天早上拎滾蛋出門遛彎,鳥籠撞門框吓到滾蛋吱哇亂叫,他都無動于衷!”

許宴一愣。

林巨霖:“或許大概可能家裏出什麽事了吧,所以我不敢跟他提白隽的問題。”

清零:“不要亂說。”

林巨霖:“啊?”

林巨霖:“哦哦哦,當我放屁,我也就在你面前講講。”

午飯之後,許志華和任雪去了店裏,出門前特地叮囑晚上不用煮飯,老許家親戚誰誰誰哪個哥有對象了,晚上在飯店請客。

許宴眯了個午覺,半小時的功夫做了個夢,夢回上輩子。

肖遠生日那天。

那天他補課之後,吃燒烤喝了點酒,不勝酒力,回來洗澡,洗完更暈更難受,迷迷糊糊闖進肖遠卧室,對方似乎剛回,同樣在洗澡。

他聽見聲音就想進去,大概率知道那是浴室。

肖遠被突然闖進的人驚了一下,很快沉下臉沖他低喝:“出去!”

他沒聽,關上門。

花灑下的男生背對着他,長腿筆直,膚色白皙,許因被熱水沖刷過,肩背那片泛着淺紅,腰細得跟女生一樣,脊骨兩側還有腰窩。

他擠擠眼睛,可能覺得這一幕太過豪邁,于是把燈關了。

卧室的光穿透衛生間玻璃門。

眼前一暗。

肖遠這才意識到他沒走,匆匆沖洗間還罵了句髒話。

他當時腦子一定抽了,暈暈乎乎走過去,将沖洗好的人攔住。

“你有病?”肖遠生氣。

先前摻着水聲,沒聽出來。離近聽,男生連嗓音都沁着潮濕,鼻音像哭過。

他管不了,沒有憐香惜玉之心,自顧自地說:“心情不好,哄哄我,說點好話來聽聽。”

浴巾和衣服都在置衣架上,想要拿到它們,男生必須要繞過他。

肖遠繞不過去:“許宴,少借酒發瘋,明天就給我搬走!”

他沒吭聲,直接把人逼到牆角,機器一樣重複:“哄哄我。”

本就不着片縷,男生又急又惱,推不開他,打不過他。

再加上牆角空間有限,許宴182的身高存在一定壓迫感。

肖遠藏不住哭腔:“你知道今天什麽日子麽?我平常對你一忍再忍,不要在今天惹我,滾。”

他似乎覺得頭暈,埋首下去,男生的肩骨磕得他腦袋疼:“不哄我,就不讓你走,這麽堵着你,堵到天荒地老。”

許宴捂住臉。

他覺得上輩子的自己真的蠻不講理,壞透了。

如今夢裏重現那幅畫面,可恥的是,他竟在逼迫「哄我」的過程中感受到興奮。

少年總是熱血,可以是精神上,也可以是身體上,即便骨子裏是歷經28年的靈魂都壓制不住。

許宴羞得耳根通紅,滿身狼狽地逃進浴室。

一個人但凡有了心結,幹什麽正事都提不起精神。

整個下午,許宴度日如年。

書本翻了又合,電視開了又關,站冰箱前小半天不知道拿什麽東西。

故而……

當許志華給他打電話下樓,說去吃酒席的時候,許宴臉不紅心不跳地坐在出租車後座,悶悶地說:“我同學來了。”

許志華懵逼半晌:“你怎麽不留人在家裏吃飯呢?”

許宴:“你們不是去飯店?”

許志華:“好吧好吧,就是上次下雨過來那同學吧,下次再來,你一定要留他在家裏住兩天。”

許宴心說我留個錘子,今天過去就把房子搬了。

不住了……

暮色降臨。

銀海市主幹大道上有棟巍峨鐘樓,許宴淺眠睜眼時,分針時針正好豎成了一根筆直的筷子。

約三十分鐘後,車子終于抵達住處。

客廳的林巨霖正在剔牙,大概晚上吃了火鍋,嘴巴紅通通的,問:“你不是明天早上來嗎?”

許宴換鞋的時候,餘光掃了眼廚房餐廳和陽臺,沒發現人,估摸着在卧室:“明早有霧,不方便。”

林巨霖:“你配過鑰匙了?”

許宴:“嗯。”

星期六教室午休醒來,就看見桌上多了一把鑰匙。而前面的那個人,當時正在給同學講題。

許宴趿上拖鞋往裏面走,故意把走路動靜弄很大。路過主卧時詫異了一下,因為裏面好像沒人。

他把書包扔椅子上,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半分鐘,刷着手機去客廳:“你們都吃過了麽?”

“你沒吃來的啊?”林巨霖問完答,“我吃過了,肖遠沒吃。”

“我又沒問他。”許宴說。

林巨霖:“?”

你剛剛難道不是說了個「你們」嗎?

幻聽了?

許宴坐進沙發,面不改色裝作發消息,實際只是在微信頁面上下來回滑動,甚至在滑動兩下之後把某個x含量設置成聊天置頂。

和x含量最近消息時間是星期四晚上23:12分。

x含量說:“早點睡。”

許宴咬着嘴皮子琢磨,瞥見茶幾上的一碗松仁,問:“你剝的?”

林巨霖:“我哪有那閑情逸致,肖遠剝的,剝一天了,剛出去的時候,指甲好像都流血了。”

許宴喃喃:“剛剛……”

剛剛他上來的時候,電梯是被升到了三樓,然後他爬安全通道上來的。

“你進門前兩分鐘。”林巨霖牙龈剔出血,往垃圾桶吐兩口血水,“我以為你會救滾蛋。”

“什麽意思?”許宴沒聽懂。

“你真沒遇見他啊?”林巨霖驚訝地睜大眼,“肖遠要把滾蛋賣掉,怎麽勸都沒用。”

許宴倏爾望向陽臺,下一秒心口一悶。

晾衣杆上,往日挂鳥籠的那個地方空蕩蕩,甚至連挂鈎都沒有了。

“唉,也不知道我們滾蛋換個主人習不習慣。”林巨霖擔憂道,“這種事情說白了不就跟孩子找後媽一樣麽,肖遠怎麽狠下心、诶你去哪?”

許宴大步走出客廳,嘴裏蹦出個不太高興的動詞來:“吃飯!”

作者有話要說:

夢境同樣兩個版本。

寫完第一版,後知後覺這不是pp,不能發,抓耳撓腮寫第二版。

《他的小上司又乖又野》

我改文名了,搶救一下文。抱歉抱歉,希望小天使們理解!

33、冷戰

公寓大門口停着一輛黑色SUV,肖遠正彎腰和車裏的人說話,兩只手是空的,鳥籠不見了。

許宴一路馬不停蹄跑過來,看見門口這幕,肺都要氣炸。

偏偏要維持之前的立場,在肖遠轉過身時,穩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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