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解答
陳辰咳了一聲,開始說正事,語氣嚴肅強硬:“我們本來是沒必要進行這次談話的,但出了些問題,我不得不告訴你,接下來我同你說的話,必須嚴格保密,不得聲張,一個字都不能外傳。甚至你今天來了這裏,都不可以傳出去。但凡傳出去,而且我們有能力第一時間知道,你面臨的是叛國罪,将會處以至少十年的有期徒刑,沒有緩刑。”
不是為何,尤念不滿的“哦”了一聲,這一聲拖得老長。
“我知道,國家機密嘛,我怎麽會亂說呢,我又不是外國間諜,使命感!獻身感!我打小就由受到愛國主義熏陶的!”尤念強調着,理解為何陳辰第一開始就要吓唬他,知道這些話是例行流程。
他才不怕吓唬,只是骨子裏的反抗。心下開始有點不喜歡這個一見面就給他下馬威的人,不過表面上還是給面子的,至少不敢對着來。
尤念不知道的是,這是陳辰第一次進行這種對話,趕鴨子上架,經驗不足,尚需研習。
陳辰嘆了口氣,出現了片刻的啞口無言。
太戲劇化了,鐘九詩簡直想笑,然而外人面前,一定要給組長留點面子,否則回去可能會被穿小鞋。
陳辰突然覺得談話可能會有點難度。決定不和普通人一般見識,等事情查清楚,這人還是會被消除記憶的,消之前揍一頓出氣好了,只得不情不願的繼續解釋:“那個酒吧老板,也是你的朋友阿凱,是我們目前正在追捕的對象。不過我們昨晚的行動失敗了,想必你也清楚。”
尤念咬着下嘴唇的死皮,一時五味雜陳,之前還要請阿凱去他家躲一躲,現在想起來後怕,他差點就要窩藏罪犯了。不過他實在不明白阿凱看起來人畜無害的,竟然會犯罪,便大着膽子問:“他犯了什麽罪?”
陳辰随便安裝了個罪名:“叛國罪。”
這個罪名太籠統,尤念知道絕對不像陳辰說的那麽簡單,可能是阿凱在塞外時屠城了,支撐了什麽獨立組織,或是這些年來暗地裏販賣毒品之類的,無法明說罷了。
不管是屠城還是販毒,無論如何尤念都想象不出好好先生的阿凱能做出來。那個人非常細致,大多時候細致入微,再仔細回想,确實是個幹大事的材料。
陳辰連眼鏡都在泛着精明的光,繼續他關心的話題說:“我們查過阿凱的通訊記錄,發現你們關系很好,還有門外的王程方,你們三人,經常一起玩,你能簡單說說你們關系嗎。”
王程方是王哥本名,但他覺得這個名字娘炮,配不上他一米九的雄姿英發,後來比他大的比他小的都叫他“王哥”。
尤念點頭:“對啊,我來南京兩年,認識的阿凱和王哥有一年,一起出去過很多次,看漫展打真人CS看電影什麽的,具體什麽時候出去幹了什麽我不好找,上一次出去都是一個月以前了。”
陳辰搖頭,其實他并不關心這些,有關這兩人一妖的關系他們早就調查的一清二楚,如果同尤念和王哥有任何關系,之前也不會被輕易翻過去。陳辰現在的目的就是要把尤念吓唬住,畢竟人權在前,他總不能把人關在分局裏直到阿凱伏法再放人:“我們已經調查清楚,和你與王程方并無關系,如果阿凱聯系你,還請你配合。”
尤念是正義好青年:“當然。”
他略微坐直了身子,看着茶幾上一個滿是煙頭的煙灰缸,室內的空氣被冷風過濾多次,殘餘的冷煙味都是來自這個煙灰缸,垃圾桶裏丢了幾只星巴克的白色紙杯,看來他們昨晚不是很好過。一點都沒有被審訊的自覺,反倒是問起來了:“是死罪麽?阿凱會被判死刑麽?”
陳辰一愣,繼而搖頭:“不會,我們會盡量保證所有人的生命安全。”
按他們的規矩,一般沒有死刑。入魔的妖如果還有意識,一般會争取直接封印,只不過這個封印的時間于人類而言可能是幾輩子的事,局裏還關押着不少自古至今被封印的妖,刑期是無限。只是入魔的妖通常很危險,一腳踏在失神的邊緣,而一旦失去神志,幾乎都會被就地斬殺。
尤念就像被撓舒服貓咪一般,舒坦了不少。
陳辰更想知道另一件事,既然尤念沒有任何關系,那身為一個普通人的他,怎麽會接二連三的讓符咒無效?他們或許能用法力抵抗,但一個确定沒有法力的人,又是如何辦到的?這才是他讓花亦辰把人帶來的目的:“另外有一件事,你從小到大有遇到什麽奇怪的事?”
尤念不知所雲:“什麽叫奇怪的事?”
鐘九詩還是繼續靠着窗站,不過越站越斜:“見到鬼遇到奇怪的東西之類的,不要怕,有什麽說什麽。”
陳辰也跟着說:“我們就是專門負責處理這些奇怪靈異問題的,所以你大可以知無不言的說,也許我還能給你個合情合理的解釋。”
尤念嘟着嘴:“我怎麽覺得你們不像是國安局,到像是神秘事件調查委員會,有關部門,X檔案一類的。”
一猜一個準,只不過沒人會相信這些事的存在。有時候就算是親眼所見,也會被當做看花了眼。
鐘九詩看着陳辰,想聽他怎麽解釋,學學做領導的方法,說不定以後也能混個組長當當。
陳辰卻一本正經的說:“那是以前,千禧年之後合并了。封建迷信打壓得差不多了,沒事可做,又不能弄虛作假造業績,所以有關國家安危和宣傳封建迷信思想的都要管。□□就是我們曾經負責的,不過不是我而已。”
尤念心想□□盛行時你才多大,還是學生吧,念高中還是初中?
“所以——”陳辰一手搭在膝蓋上,側着身子,滿懷期待的看着尤念,“說吧,可以慢慢想,我們有的是時間。”
尤念嗯嗯了很久,像是便秘,換了好幾個坐姿,一會把腿縮到沙發上,一會又身陷入沙發裏,可他還是想不出有什麽奇怪的事,究竟什麽才叫奇怪?門突然無緣無故的關了?走路遇到鬼麽?那他是不記得了,門被關了也不覺得害怕。幹脆說:“舉個例子吧,我想不出來。”
鐘九詩便說:“走夜路發現後面有人跟蹤卻又找不到是誰。”她張開手掌,每說一條就按下一只手指,也在編着話說,“看見鬼火,動物會說話,老是在一個地方打圈就是出不去……”
“那是鬼打牆吧!我知道!”尤念興奮的舉手。
陳辰立即警覺,推了推眼睛:“你遇到過?”
尤念覺得自己好像不該那麽興奮,可能是被齊麟影響了,迫不及待的想表現自己。偷偷看了一眼齊麟,繼而無辜搖了搖頭。
陳辰想把他的腦袋擰下來,一驚一乍的太要命了,無奈的看着尤念:“有遇到過道士或尚嗎?不一定非要是看起來像的,也許是不穿道士服或和尚服,不剃頭的。家裏以前做過法事?”
尤念:“?”
越說越玄乎了,尤念覺得莫名其妙:“小時候有個和尚來我家讨飯,我外婆給了他一碗米飯,算不算?很小的時候了,好像是來附近表演雜技的,不過和尚不都很有錢的嘛,什麽博士學位研究生學位的。”
陳辰搖頭,不能算。
鐘九詩點頭,顯然是很贊同尤念的話。做這行的,還不如換個出個家再回來繼續做,同樣的工作,局裏照常發工資,寺廟還會給補貼。
陳辰也想不到有什麽法術可以辦到,而且也不像是法術。他有點累,太多的問題都壓在他身上,渾身上下,每塊骨頭,都在承受巨大的壓力,筋疲力盡的,也得不到修整。
看陳辰的模樣,尤念意識到這人可能心髒不太好,是不是心髒病犯了?便小心翼翼說:“鬼壓床算不算,我小時候有一陣天天被鬼壓床,初中那一陣子,可害怕了。不過百度不是有解釋的嗎?難道真是被鬼壓床?”
陳辰倒是覺得他被這句話氣出心髒病了,擺手:“鬼壓床我們不管。”
尤念一驚:“那誰管?”
陳辰随口道:“茅山道士。”
尤念吸了口冷氣,好奇心被勾引起來,渾身上下癢得難受:“真的有鬼壓床啊!”
陳辰怒吼:“沒有!”
尤念吓了一跳,覺得陳辰還是蠻可怕的,這種時候可以不要開這種玩笑嘛?他容易分不清。
意識到失禮,陳辰便平心靜氣的說:“的确很多鬼神之論都有了科學解釋。如果還有懷疑的,不如上網查查。”
果然進行這種談話,沒有經過培訓就是不行。陳辰是執行部的組長,雖然是組長了,顯然談天說地、和屬下談心什麽的,還是不夠擅長。術業有專攻,要不是有所顧忌,這種事,應該交給更專業的人做。
正巧花亦辰推門進來,手裏端着四杯星巴克,聽見了陳辰歇斯底裏般的咆哮聲。他這個組長平日裏還是非常注意形象的,看來昨晚是真的沒休息好,咖啡喝多了,嚴重上火。
尤念還以為會是一般的速溶咖啡,沒想到花亦辰居然跑到對面星巴克,這是給報銷的吧。他還記得星巴克裏人不少,這麽短的時間裏花亦辰居然排隊買了四杯咖啡。
花亦辰是不會排隊的,他擺着大少爺架子,直接電話星巴克小哥,插隊點餐,他所做的不過是去拿咖啡而已。
“尤念給你點的香草拿鐵,組長的美式,妹妹的焦糖瑪奇朵,齊大神的香草星冰樂。”
尤念是客,咖啡首先遞給他。尤念接過咖啡,又聽見花亦辰喚鐘九詩妹妹。鐘九詩是花亦辰妹妹嗎?表妹吧,從各個方面來看,真是一點都不像。不過齊大神是什麽外號,好厲害的樣子,喜歡喝星冰樂,尤念可算是記住他的一個口味了。
看出尤念的心思,鐘九詩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花亦辰:“我才不是他妹妹。”
花亦辰分完咖啡,挨着尤念坐下,熱情似火。沙發那麽大,偏偏就是往尤念身上湊:“妹妹年齡最小,大家都叫她妹妹,叫習慣了。”
“不過你可以叫我鐘姐姐。”鐘九詩分明是想占便宜。
尤念顯小,今年也二十有五了,鐘九詩看起來也不大,誰占誰便宜還不一定。
尤念匆匆的喝了口香草拿鐵,燙了嘴,快要哭了。
花亦辰連忙放下手中的咖啡,到飲水機旁倒了杯常溫的水遞給尤念,十分殷勤。
陳辰覺得花亦辰太熱情,咳了一聲,提醒注意分寸,
尤念吐着被燙到的舌頭,大狗子散熱似的。
鐘九詩笑得快內傷了,只能靠喝咖啡掩飾,她站累了,笑趴了,一瘸一拐走到單人沙發扶手上坐下。
難不成是個瘸子,那麽漂亮的姑娘,好可惜啊。雖然尤念是個不可能掰直的彎男,也覺得可惜。
尤念又把心中想法表現在臉上、眼神中。
鐘九詩沒好氣的道:“喂喂喂,我這是工傷,出任務時被傷到的。”
“是傷到骨頭了嗎?”尤念說還以為鐘九詩會讀心,吓了一跳,想不出是自己把情緒寫在臉上了,真摯的說,“我爸有個煲大骨頭湯的秘方,有空煲湯給你喝。”
都是齊麟的同事啊,和他們搞好關系方便更近一步。
鐘九詩笑着說:“崴着腳了而已,快好了,小弟弟你太可愛了。”
尤念心說:你也覺得我可愛嘛?太好了,記得幫我多宣傳宣傳。舌頭不燙了,他抱着咖啡杯捂手,手心暖洋洋的,又偷偷撇了眼齊麟。
齊麟還是在閉目養神,星冰樂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女孩子畢竟敏感,屋裏幾個大男人什麽沒反應過來,唯獨鐘九詩看出了尤念三番五次的小動作。齊麟确實足夠帥,可是渾身都是刺,生人勿進,一般人看他一眼就能吓得腿軟。說白了,就是這個家夥不值得愛,但尤念顯然不了解。她朝尤念眨了眨眼,很俏皮,像個洋娃娃。
尤念也眨了眨眼,圓眼裏閃着靈動的光。覺得鐘九詩活得一定很美好,這種長相,很多男孩子都會癡情不已。
鐘九詩覺得這個弟弟真是很可愛,又好玩又很萌。
花亦辰看兩人擠眉弄眼的也覺得好玩,迅速加入戰隊。于是三個人,兩男一女,中間夾着一本正經的陳辰,開始相互擠眉弄眼。
陳辰訓斥兩個不聽話的手下:“你們是來搗亂的還是來辦案的!”
尤念覺得陳辰這麽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火真的不太好,于是趕緊岔開話題,問正事:“法術真的有對吧,還有紙符,究竟是什麽鬼,能讓人失憶?什麽原理?。”
“茅山道士是封建迷信,騙人的。”陳辰開始滿嘴跑火車模式,“至于紙符,你就當它确實存在吧,原理我沒法解釋,背不出來,總而言之,就是封印一段記憶,你就當它是真的就好。”
尤念一臉囧相,又問:“你若說是封印某個時間片段的記憶我還能接受,就跟出車禍失憶似的,小說電視劇必備劇情嘛,可是……”
“鏈式記憶封印。”陳辰打斷他的話,沒想到他居然能想那麽多,很多人知道有這麽一個玩意,只會去用,幾乎沒幾個會去過問原理,“記憶是鎖鏈式的,這種封印方法就是基于這點。不會專注于某一段時間,而是關于某個人某個物,将記憶力關于此人此物相關的記憶全部抹去。”
尤念點頭,靈光一現:“我懂了!Obliviate!”
這下陳辰不懂了:“什麽?”
尤念伸着食指,假裝是根魔杖,畫了個圈:“一切皆空!遺忘咒!哈利波特裏面的!是把,不過哈利用魔杖,你們用紙符!很有地區特色嘛!有魔法學院?”
陳辰跟現實世界有點脫節,沒反應過來,搞不懂年輕人的想法。
花亦辰笑着說:“沒那玩意,你想象力太豐富了。”
尤念到寧願希望有,他就不會困惑了。
陳辰也說:“沒你想的那麽複雜就是了,我們就是個政府組織,專門處理各種奇怪事件,都是普通人,用雙手用槍處理問題,不過就是多了個符咒而已,你把我們想象成會用符的人民警察好了。”
花亦辰會意,一手攬着尤念,“沒有魔法學院專門教魔法的,我們都是公務員考進來的,你若是考個公務員,說不定也能分配進來給我們當同事呢,怎麽有沒有興趣?不過保密條例多不勝數,很多都不能說。”
尤念想說他是有興趣的,但這個時候似乎應該表現的懦弱點,連忙擺手說沒有,一點興趣都沒有。
陳辰見狀,松了口氣,終于過了這一關,“所以,明白了?”
尤念覺得他要是明白了就真的是大白天見鬼,但他必須明白啊,萬一他們覺得自己不靠譜不能保守秘密,說不定真的會随便找個理由關監獄關幾十年。于是尤念拼命點頭,心裏覺得這群人還是夠善良的,以他黑暗的想發,會把自己一槍崩了,對外随便編造個死因,或是說成失蹤,反正自己家就那點分量,實在驚不起什麽波瀾。
陳辰帶着贊揚的神色,心想你終于識時務了:“你很聰明。”
尤念哭笑不得:“慚愧慚愧,那我可以再問個問題嗎?”他小心的舉起食指,“就一個。”
陳辰不樂意了,你話怎麽那麽多。
尤念準備發誓:“保證最後一個,無論答案什麽都不追問了!”
陳辰挑了挑眉梢,示意問吧。
尤念認真的問:“真的有鬼麽。”
“信則有不信則無。”陳辰也認真的回答。喝了口咖啡,昨晚只睡了兩個小時,頂着一雙疲倦到無以複加的眼,開始糊弄人。
尤念看着不說話的鐘九詩,以及立刻轉頭的花亦辰,瞬間明白了,吓出了一頭冷汗,這下熱咖啡喝多少都不管用了。
尤念又有問題了,說到最後,都氣若游絲了:“為什麽我的記憶封不了啊?我沒有繼續那個問題,不算的。”
再座的,沒一個清楚原因,甚至還想聽尤念給他們一個合情合理的解釋。
陳辰搖頭:“你體質特殊。”
尤念又問,“那以後可能會奏效麽,我會把你們都忘了麽。”
陳辰沒什麽精神,不是要緊事,懶得胡編亂造,實話實說:“可能會也可能不會,如有找到其它方法,就會繼續封印。”
花亦辰立刻笑着說:“不過我會去找你的,繼續做朋友嘛。”
鐘九詩抛了個飛吻:“我也會找你的,你是我弟弟嘛。”她又朝尤念擠眼睛,飛了個安心的眼色,“重新認識,也沒什麽不好。”
尤念沒想到自己統共就那點小心思,還全被看穿了,就像照着全身鏡,卻意外的發現被鏟屎官剃光了渾身上下除了腦袋上的毛那般,懷疑貓生。
“要不要抽管血研究一下。”生怕再被第二個人看出來,尤念忙不疊撸起袖子,露出悶了幾個月嫩生生的手臂,被冷空氣刺激,一下子又起了滿胳膊的雞皮疙瘩,汗毛直立,開始轉移注意力,“為了祖國偉大的科學事業獻身嘛。”
花亦辰見他冷了,就親自給他撸下袖子,簡直像是伺候人伺候慣了。
尤念倒是被他伺候得不好意思。
然而鐘九詩早就習慣花亦辰這種中央空調式的到處撩人。
陳辰不知道這群小年輕的心思,摸着下巴上長出的堅硬胡渣,覺得如果做戲要做得要像,還真得抽管血回去研究,但現在讓他上哪裏找醫生啊?看尤念這幅小模樣,估計挨一針得哭了吧。不過尤念這提議倒是不錯,找出原因,說不定他們的事業還能更進一步,但這不是他能決定的。
于是陳辰不動聲色的喝着苦咖啡,搖頭說:“暫時不用,有需要會來找你要的。”
尤念點頭表示随時歡迎。又覺得他怎麽那麽主動,不該是別人問他問題,他一一給出答案嗎?怎麽又是提問又是主動提供血液的?
應該同血液沒關系,哪怕是人類的鐘九詩和花亦辰,血液都沒什麽問題。法力是存在經脈裏一種任何設備都檢驗不出的物質,或許在未來的某一年,科學家發明了更先進的設備能檢驗出來也不一定。
陳辰有點懷疑,是不是尤念的經脈裏也有法力。但為什麽他怎麽都探查不出?
普通人中,偶爾也會有幾個經脈裏有法力的。這種情況雖然不是很普遍,但也沒有多罕見。天生的法力會随着一代代的傳承或削減或增強,沒個定數,生物學的遺傳定律也不試用。除非比較強悍的家族,如鐘家和花家,才會出現這種不滅的傳承,一些弱小點的會有毫無法力的後代,甚至有些家族消失在歷史的長河裏,隔了許多代又重現法力,卻當做普通人活下去。這些都是曾經發生,大家有目共睹的。
但能使失憶符無效的法力?這點卻沒人親眼見過,甚至只剩下傳說,尤念怎麽也不可能同傳說聯系在一起。花亦辰還在尤念身上試驗過定身符,也是無用的。其它符咒幾本都是對身體有傷害,陳辰也不敢亂用。
休息不好,陳辰腦袋有點亂。他又不是小年輕,本身年齡就很大,不服老不行。
不只是陳辰,花亦辰和鐘九詩也在各自打着小九九。
局裏衆人諸妖,各有派別,沒有誰能說是完全置身事外,大家都有各自的渠道,七拐八彎的,最終也都有個“效忠”對象。就像齊麟,表面上特立獨行,一旦妖聯和局裏出現沖突,恐怕還是會偏心妖聯。神獸靈獸什麽的,說白了也是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