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我與時敘 親了一下

有了程既簡的指令, 陳緒也就敞開胸懷放開了逛,商場的旗艦店她風風火火橫掃過半,累了就坐下來和蘇琅輕一起吃了個下午茶, 接着剩下的一部分她跟逛花園似的,信步閑庭。

一家店內, 她試了一件又一件。

蘇琅輕坐在沙發上, 腿上是一本人文雜志。

她走了神,看着手機在想要不要給她哥打個電話, 畢竟昨天晚上到現在沒聯系,不知道他會不會擔心, 會不會想太多。

最後還是給他發了條短信。

蘇玠立馬回複, 讓她安心逛街。

陳緒從更衣室出來, 看着鏡子裏的自己,一邊說道:“你陪了我一個下午,不給自己置辦點東西?你可別替程既簡省錢, 你知道他身家幾何, 大概有多少資産麽?他可是座金山銀山, 資源豐富, 他身上的礦是采不完的。”

蘇琅輕聽得一笑。

身上這件陳緒不太滿意, 于是進了更衣間換下來遞給導購員, 然後坐下來和蘇琅輕繼續說話, “其實有一點我是羨慕你的,你和程既簡在一起,只是兩個人在事。你別看我和沈橋是有情人終成眷屬,其實我們各自的背後有重大的利益牽系。”

陳緒說:“程既簡家裏沒什麽親人了,和那些親戚走得不近,偶爾有點生意往來, 唯一讓他有點感情的是秦老爺子,就是他的外公。”

關于這個,蘇琅輕很早的時候就知道了。

說起來挺巧,她和他皆是親緣淡薄之人,不過她至少還有一個親哥哥,而他在這浮華世界裏一直是孤身,唯一的外公年紀也大了。

其實當年第一眼看見他,蘇琅輕并不是感覺他多冷漠多孤獨,而是對凡事的不在乎。

那時候他帶着她自駕游,也并不是所謂的帶着閑情逸致去飽覽山河,而是無所謂地四處晃一晃,而且出游期間,他基本就待在酒店或旅館裏。

他可能只是想找個陌生的地方,獨自待一陣。

兩人說着說着,時間就晚了。

Advertisement

陳緒把自己購置的一堆大大小小的東西交給商場負責人,報了個地址讓人送貨上門,畢竟是VVVIP客戶了,各種待遇自然不一樣。

陳緒把蘇琅輕送到程既簡一早給她們倆定好的餐廳,她自己很有覺悟,不準備當電燈泡,而且程既簡肯定不歡迎她。

但巧的是,程既簡的車也到了,他下來把鑰匙丢給門童,然後大概是認出了陳緒的車,于是走了過來,敲了敲副駕駛的車窗。

蘇琅輕把車窗降下來。

他搭着窗沿俯下身,看了副駕座的人一眼,然後問主駕座的陳緒,“怎麽不下車?”

陳緒一擺手,“不打擾你們了,我還是去找我們家老沈算了,他在哪應酬啊?”

程既簡抿唇一搖頭,“你自己問他。”

說着拉開車門,讓蘇琅輕下來。

程既簡一路沉默,不知道心情怎麽樣,是不是還因為她曾經送梁酩以唇膏的事不高興。

但是蘇琅輕覺得這麽久遠的事,已經不重要了,解釋也沒有意義,甚至根本就不需要再提起,但是如果程既簡在意的話……

包間裏,程既簡在跟服務聲點餐,知道她不挑嘴,程既簡也就沒有問她的意見。

蘇琅輕拿着手機在跟人發信息,她覺得這種事也許陳緒比較有經驗,所以發信息請教了一下她,含蓄地扯了兩句閑話才道出心裏話。

陳緒的車正好停在了紅綠燈路口,她看見信息笑一笑,回了句——什麽都不用解釋,閑話少說,親他!

蘇琅輕看着“親他”兩個字,慎重地斟酌了半晌。

很快,陳緒的信息又來了——親完以後撒個嬌,說兩句好話,靡靡之音最令人頭腦發熱,這一招我對沈橋百試不爽。

蘇琅輕心想撒嬌就算了,他要是實在介意,也不是不能解釋。

服務生已經出去,程既簡端坐着正在喝茶。

蘇琅輕沒有思忖得太久,她放下手機,很是落落大方地迎上他的目光,若無其事地對他說:“程既簡,你過來一下。”

程既簡坐着微一沉吟,沒多少遲疑,靠近她幾分問:“怎麽,有話說?”

蘇琅輕神思一定,拿出她的魄力,仰着脖子将他壓下來就是一吻,随即松開端詳着他,卻發現他沒什麽反應,蘇琅輕正想再來一次,聽見他一出聲極輕又極沉。

輕的是話語,沉的是氣聲,她的吻點燃了他。

他說:“上來。”

幾乎在他開口的同一時間,蘇琅輕被他半強迫式地抱了過去,面對面被他擁在了身前,她的十個手指頭在他肩上壓得泛白,對上他幽潭一樣深的眼,她心跳一再加速,氣血游走得越快,直往臉上沖。

蘇琅輕身子往前一湊,吻上他。

這樣的坐姿使得她整個人穩穩當當地陷入了他的懷抱裏。

她抵住對面溫溫潤潤的唇舌,親吻的動作和風細雨且單一,這對程既簡來說遠遠不夠,他伸手将她重重摁過來,張嘴回應了一下,轉為侵略性十足的索取。

眼前展開一片濃墨重彩。

也有浮光。

他激烈的深吻連着呼吸洇shi了她,他這一吻飽含了形形色色的情和yu,極至深沉。

蘇琅輕感覺腰間的手臂一緊再緊,身子被他壓得往後傾斜,仿佛要折斷她的腰。久了以後流瀉出一聲嗚咽。

一個吻結束時,她連腿都發了軟,起都起不來。

程既簡笑了一下,被她瞥了一眼。

她的眼角眉梢暈着淡淡的水紅,嘴巴又腫又熱辣,程既簡看着,舌尖在回味她口腔裏溫軟滑膩的觸感,這一想,忍不住又親了一下。

吃飯的時候,程既簡又恢複了冷淡的樣子,和她說話也是一本正經,“你哥下午來電話,問你消氣了沒有,問我什麽時候送你回家?”

蘇琅輕慢慢攪拌着一碗湯,“他怎麽不給我打電話?”

程既簡說:“他大概在等你的電話,你不聯系他,他不敢主動聯系你。”

蘇琅輕沒再吱聲,一桌飯菜也沒有動幾筷子,她思緒雜亂,腦子裏想的事情東一下西一下,沒有個頭緒和所以然——

直到一頓飯結束,蘇琅輕心裏頭已經一團亂麻。

她心頭盤着一股情緒,上了車以後,都不知道程既簡往哪開。

等車停下來,她頭都不擡,下意識去解開安全帶,然後看着他,沒頭沒尾來了一句:“你既然不領情,那一開始就別反應得那麽熱烈,沒見過占了便宜還要得理不饒人的。一支唇膏而已,你要計較這麽久?”

程既簡聽到後面一句才知道她的意思,嘴邊隐約有了點笑意,他說:“先下車。”

蘇琅輕回過頭一看,發現這裏是他公寓的樓下,她不太想下去,于是坐着不動,程既簡也治得了她,繞到副駕座開了門,索性将她抱下來,腳一擡将車門關上。

她心思一轉,覺得這樣也好,等上去了再把話說清楚。

否則兩個成年人因為一點過往的小事鬧別扭,這像什麽話?

進了單元樓,她說:“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程既簡沒理會,讓她摁電梯,上了樓又讓她摁指紋開門。

指紋是之前她在這裏養傷時錄入的,程既簡說她遲早要嫁過來,進他的門,早錄早方便。

程既簡入了玄關,抱着她直直往他平時辦公的位置去了,把她放在書桌上。

蘇琅輕本來想提醒他,去沙發那裏談話比較方便,擡頭看見他神色淡淡,一對眸子裏卻釀着沉甸甸的欲,仿佛洶湧的浪潮自他深處滾滾襲來,搖搖欲墜。

在她心頭浮起一片倉惶之際,那些生猛的浪花瞬間傾倒,統統往她身上湧。

一時間,整間屋子被海浪席卷,一襲緊着一襲,四面八方湧過來,水裏兩尾魚起伏游蕩間,又沉溺不自拔。

蘇琅輕的眼前如霧,層巒疊嶂,耳邊是浪裹着浪急急拍岸,間或摻夾着他時不時的調侃,冷質的音色裏隐隐析出一點性感。

“剛才沒見你吃多少東西,是不是留着胃口等我喂你?”

“……”

蘇琅輕語不似語,調不似調,她被沖上岸去,随即又被拽下,任由擺布。

他接着莫名一句:“你以前送他什麽倒是無所謂,別舊情難忘就好……”

蘇琅輕張嘴應了,像是在回答,又像是在求饒。

随即迎來他一聲着重的嘆息:“纏得真緊。”

平時這個時候他不怎麽出聲,只知道筆耕不辍,今晚倒是閑話頗多。

很久過去,程既簡抱着她去了浴室,洗完澡出來,拿了一條浴巾将她裹住。

他發洩了火氣以後,渾身通透清爽,心頭一片敞亮,神采奕奕的,哪還有之前的郁郁之色,他抱着人幹坐着不說話,惬意得很。

蘇琅輕靜了許久,問道:“可以了麽?”

程既簡疑了一聲:“嗯?什麽?”

蘇琅輕看着他,“應該不生氣了吧?”

他忽然笑,“沒生氣。”

蘇琅輕才不信他的鬼話,沒生氣他今晚折騰這麽久幹什麽?

程既簡接着說:“血氣一通,一通百通,什麽都能想得開,都過去了。”

蘇琅輕回道:“你有問題直接問我就行了,去套我同學的話幹什麽?”

他的語氣帶了點欲後的懶淡,“我怎麽知道她嘴巴開了光似的,問什麽有什麽。”

今天上午他也是一時興起,那麽湊巧碰到她以前的同學,他就想打聽打聽,畢竟之前問過蘇琅輕,她都是一筆帶過。

蘇琅輕被他這個形容噎了一下,說:“是啊,神了啊。”

==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