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作品相關

默道緣殇

月是徐家明

【內容簡介】

驀然回首，那人就在庭院樹下欣賞我曼妙的舞姿。那一刻，我若不謊報章佳大小姐的名字，那我這個丫頭命的章佳二小姐是不是就不會與這個不可一世的樓司令錯過了？但我覺得我自己還是幸運的，錯過了這一個卻讓我遇到了另外的人。我是一朵從北平漂泊至大上海的野花，卻能讓游戲人生的花蝴蝶白大亨停留，我又是一個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丫頭，卻能讓儒雅的山下醫生在我身邊默默守護。動蕩的時局，命運的起伏，讓一切面目全非，當帶着假面具歸來的我，還可以回複到最初的單純美好嗎？夜微涼，燈微暗，再回首，只見自己孤獨的影子正在默默地道盡緣殇。

☆、前言

1912年2月12日，農歷臘月二十五，衆臣向隆裕太後和不谙世事的溥儀行禮。太後還禮落座，一切井然有序。隆裕手中拿着預先寫好的诏書，“由袁世凱全權組織臨時共和政府，與民軍協商統一辦法。總期人民安堵海宇又安，仍和滿、汗、蒙、回、藏五族完全領土為一大中華民國，予以皇帝可以退處寬閑，悠然歲月，長受國民之優禮，親見郅治之告成，豈不懿欤，欽此！”

由隆裕太後頒發的這道诏書結束了清朝入關以來267年的統治，也結束了秦始皇以來周而複始的王朝輪回，以最小的代價，和平完成了政治的更疊。有人歡喜有人憂，憂者中有一個叫章佳延赫。

“什麽，清廷結束了？”這則消息震驚全府，老太太一激動連咳數聲。

“額娘，你沒事吧？”章佳延赫趕緊撫順老太太的背。

“唉，這朝廷說沒就沒了，你這官銜也跟着丢了。”老太太長嘆一聲，“花了大把銀子在朝廷替你謀得一職，這凳子還沒捂熱，就整張被掀了。你接下來作何打算？”

“還請額娘指示。”章佳延赫從小就活在她的安排下，習慣了也就喪失了主見。

“百無一用是書生，你是個小小的文官對袁世凱沒有用處，就自然不能走仕途了。額娘手頭上還有些銀子，本想用來頤養天年，但這一大家子的人都得靠我們養活，思前想後還是經商為妥。沒了朝廷，但百姓還得衣食住行。開幾間鋪子賣些大米茶葉布匹，從府裏挑選機靈的下人去鋪裏幹活，也讓你那幾房妾室一切從簡。”老太太看着窗外西行的落日，不禁感傷，“章佳氏在京城也算大戶人家，可別敗落在咱母子兩手上惹人笑話，到時更無顏面對章佳的列祖列宗。”

“老夫人，老爺，大夫讓你們二位過去，三姨娘難産，大夫等你們做決定。”丫環慌慌張張地跑來禀報，心頭還很急亂，嘴裏碎碎念叨求老天保佑三姨娘母子平安。就在這時忽的電閃雷鳴，欲有傾盆大雨來襲，這小丫頭完全吓懵了，再回神才知曉，三姨娘誕下一名女嬰後難産而死。

“清清，清清？”他立于床沿難以接受她離去的事實。三年前的一場大雨讓兩個躲進破廟的人不期而遇，那一次邂逅讓他體會到了一見鐘情之後的思念。他仍記得大婚之日掀開頭簾時她嬌羞的面容。她現在為何要躺在這張冰冷的床上不肯醒來，為什麽？她真就能舍下這一切嗎？

“哇。。。”懷裏的孩子自顧自地放聲大哭，抱着她的顏嬸趕緊哄之，她走到老太太那問道，“老夫人，二小姐還沒取名呢，你看？”

“章佳曉月！”他突地發話，卻沒有瞥過那孩子一眼，然後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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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顏嬸似是沒反應過來，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再看看懷中安睡的女嬰，她只得再次詢問老夫人，“老爺的意思是讓二小姐取名為章佳曉月嗎？”

老夫人探頭看了一眼那孩子，淡淡的應道，“就叫章佳曉月吧。從現在起這個孩子你将她安置在別院，別讓她出現在前院，明白嗎？”她始終覺得這孩子來的真不是時候，像災難一樣，她搖搖頭不想再觸及這災星，就走出去吩咐管家處理後事。

“這到底怎麽回事啊？老爺和老夫人将二小姐交給我們好些時日了，不聞不問，這可是章佳的二小姐，她難道不能和大小姐大少爺那樣入住前院嗎？”顏嬸一邊哄着女嬰一邊搭問着在府裏當管家的丈夫顏明。

“這二小姐還真是命苦，出生之日正趕上清廷結束，老爺剛丢官職，娘親難産而死，親爹還把喪妻之痛的怨氣強加在她身上，她以後這日子怕是苦了。還是留在這吧，我挺喜歡這孩子。她跟我們有緣。”顏明嘆氣一聲，看着床上熟睡的女嬰和三歲大的兒子，不覺莞爾，“這下我們家祈遠可多了個妹妹。”

“是啊，我們也有個女兒相伴，挺好。”顏嬸看着咂巴着嘴的章佳曉月，不知為何，心底的柔軟在這一刻被無限放大。她輕輕地親吻了一下女嬰的額頭，這才睡下。

這一夜在無聲無息中消散，第二天的黎明不知會是怎樣的光景，有些期待，有些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