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戰艦

正事料理完,蟲帝擎住雌君的腕子,唇邊漾起意味不明的微笑。“腳踝好了還騙我?”

沃斯特垂眸寵溺地輕撫雄主臉頰,算是默認。

“陛下,我把卧室的衣櫃移走了。”雌君說,“衣櫃對着床,讓您晚上睡不安穩。”

師棹身子一僵,無比尴尬,“好吧……”看來牌位的事情沃斯特已經知道了……

雌君很體貼,找了個別的借口算是顧及蟲帝面子。

其實也不算找借口,因為每當師棹想到衣櫃,就會覺得自己萎掉,沒什麽興致。

“我幫您處理了衣櫃,打算怎麽賞我呢?”

沃斯特俯身,直勾勾用眼睛盯着蟲帝,撐住兩邊的扶手,将身材略嬌小的雄蟲抵在王座。

他身上的香味像編制了透明的牢籠,将師棹罩住。

雌性高大的身形給雄主投下一片影子,這種雌上雄下的姿勢是很直白的挑釁。

挑釁的不是最高統治者的權威,而是作為雌性本來具有的順從——他竟然敢居于雄主之上。

如此,最能激發起雄蟲對雌的征服。

師棹覺得自己已經被成功吊起胃口。

一向端莊持重,溫柔又謙虛的雌君,很少展示他強大的氣場。

但這種強大又帶着某些易碎感,不斷挑撥雄蟲的神經和理智。

想把他的西裝弄淩亂,想讓他只穿襯衣夾臣服于自己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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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對,襯衣夾一定要皮質的,黑色,因為黑色和沃斯特白皙的皮膚最般配。

襯衣夾上端改成腰帶,能箍住緊實、韌性又好的細腰。另一頭能卡住渾圓緊實的腿,夾扣要閃着金屬光澤。

每次深入交流金屬扣都會發出悅耳的聲音——那是靈魂的碰撞與戰栗。

誰能想到,正經又矜貴的沃斯特,趴着強忍住嗚咽,防止被卧室外的護衛和內侍官聽見羞恥聲音。

他雪白的背上,是或青或紫的印記,宛如繪了遠山的水墨畫。

而這幅畫,出自雄主之手。

蟲帝停止遐想,手慢慢順着筆挺的西裝往上,拽住沃斯特的領帶讓他離自己更近。

腦子裏是一堆烏糟廢料,但直接說出來不就沒意思了嗎?所以蟲帝還想頑皮一下。

“乖,我給你搓澡。”蟲帝故意說。

“啊?”沃斯特撇嘴,明顯不滿意,“我不要。”

“在浴室不是更有趣嗎?”師棹輕觸雌君的唇。

沃斯特的脖子和耳朵紅了,重新筆直站立,活像在講臺前為學生講課。

臉上沒有波瀾,嘴卻很老實,“我知道一條回寝宮的近路。”

師棹笑起來,什麽時候雌君才能只是自己的本能。

“那趕緊走吧!”蟲帝跳起來,拉着沃斯特的手朝議政廳外飛奔。

杜爾菲在議政廳門口,看見蟲帝跑出來,便跟在他身後跑。

“別跟着我!”師棹扭頭大喊,腿卻沒停,“你去哄哄麥斯!”

杜爾菲見師棹身邊有沃斯特,加上皇宮中處處是護衛,邊停下了腳步。

看陛下的樣子,是已經把雌君哄好了。

他該怎麽哄內侍官呢?護衛隊長表示頭大。

回寝宮的近路要經過一條狹窄的通道,一邊是植被,另一邊則是牆。

師棹穿過時聽見牆那側發出聲響,好奇問:“這是什麽地方?”

沃斯特道:“陳列庫,裏面會放置一些皇族的舊設備,比如退役的戰鬥艦之類。”

師棹來了興趣,将耳朵貼在牆上,裏面是叮叮咚拆裝東西的聲音。

“進去看看吧?”師棹說,他對機甲戰艦還挺有興趣的。

沃斯特無奈道:“好。”有點後悔告訴蟲帝這是什麽地方了。

陳列館由皇家機械部負責管理,裏面的機械師正在重新組裝器械,看見蟲帝和雌君前來,紛紛行禮。

“你們繼續忙,我随便看看。”師棹并不想打擾別人工作。

裏面場地很大,需要乘坐自動擺渡車。

自動擺渡車停在其中一間門前,沃斯特解釋:“這裏面放的是無法組裝的零件。”

師棹好奇地走進去,只見靠牆邊的巨型貨架上分門別類擺放着零件,中間則放着更大的組件,如駕駛艙、工作倉等。

沃斯特先鑽進某個工作艙,師棹緊随其後,只是他腿短一些,沒有蹬到向下的梯子。

幸好他反應快,飛速用手撐住一人大小的入口。

待蟲帝用腳尋找梯子時,沃斯特按下入口閉合鍵,師棹的半截身子便卡在入口處了。

“你幹嘛?”師棹腰部以上露在外面,自己由于重力的作用,有種往下墜的感覺,衣服都被蹭起來,露出一截腰。

倉裏的雌君沒出聲,開始動他的腰帶。

“吓?!”師棹打了個激靈,“這裏不合适吧……”

面前懸浮起熒光屏,上面是艙內的情況。

沃斯特壞笑,明知故問:“您在說什麽啊,什麽合适不合适的。”

蟲帝開始求饒:“這裏有監控啊!而且門也沒關……寶貝你放了我,咱們回寝宮……”

沃斯特露出無辜的表情:“您仔細看看我要幹嘛。”

天吶!雌君對自己動手還要讓他看着?!這……這也太澀了……

“我不看!”師棹捂住眼睛。

他等待着發生什麽刺激又過分的事情。半晌之後,想象中的事情并沒有發生。

蟲帝露出一點點指縫,通過指縫看見沃斯特将他卷起的衣服往下拉好,重新塞進腰帶裏,又把他的腰帶緊了緊。

沃斯特計謀得逞,看着雄主漲紅的臉,“所以您以為我會做什麽?”

“當然是幫您把衣服整理好啦,這裏溫度這麽低,會着涼的~”

師棹掃眉耷拉眼地捂住臉,甕聲甕氣,“你別說了。”

我沒臉了。

沃斯特打開入口,被卡住的雄蟲掉了下去,正好落入雌君堅實的懷抱。

師棹橫坐在雌君身前,沃斯特将雄主環在懷裏,把擋住臉的手拉下來狡黠問:“您以為我會做什麽?”

師棹白了他一眼。

沃斯特笑得很開心,“就許您捉弄我麽……”話音未落,唇被堵住。

兩人在狹小的倉中親了會兒,最後還是很克制地從裏面出來。畢竟是舊工作艙,一股嗆人的機油味。

結不結實還要另說,萬一太激動給震裂了,沒法和機械部的人交待。

擺渡車繼續前進,師棹掃過陳列的另一臺龐大機器,覺得很眼熟。

沃斯特道:“這是您的舊座駕hawk。”

通體銀色的戰鬥艦閃着寒光,艦體周身卻如同被手術線縫合過,露着條條狀狀的焊接痕跡。

旁邊的工作人員道:“現在只完成了拼接,還沒重新修複外觀……”

師棹問:“戰艦怎麽了……”

工作人員很詫異,沃斯特接過話頭,“您沒有記起,戰艦炸了。”

“我要進去看看。”師棹說,不知怎麽的,他總感覺冥冥中似乎有某種指引,讓他一定要回到艦體內部。

重新回到駕駛座的位子上,蟲帝熟練地扣好安全帶,一切……就像重新發生似的。

閉上眼睛,肌肉記憶準備告知發動機按鍵位置。

按上去,報廢的戰艦早已移除能量石,自然不會發出轟鳴聲。

但為什麽,他能在腦海中看見面前的顯示器全亮,耳邊能聽見發動機燃料室的聲響。

尖銳又刺耳,讓他鼓膜陣痛。

正常的綠色熒屏忽然變紅,參數消失,燃料室開始出現爆燃聲。

“轟——!”一下。

“轟——!”又一下。

不對,情況不對,燃料室異常!

每次使用之前不是會有專業的機械師對艦體進行檢查麽?!

不應該這樣!!!

蟲帝還來不及思考,警報便開始響起,直接穿透他的耳朵。

【dangerous!】【dangerous!】光屏出現紅色大字。

駕駛艙的儀表顯示溫度異常,整個艙室開始出現劇烈晃動,這種晃動幾乎快讓蟲帝散架。

他飛速啓動已經逃生裝置,解開安全帶進入逃生艙。

在逃生艙被彈射處于後的幾秒內,蟲帝看見身後一片火海,沖擊波裹挾熱浪将他吞噬。

眼前只有刺目的白色光亮,耳朵也因為巨大的爆炸聲什麽都聽不見。

要死了麽……?這就是瀕臨死亡的感覺?

“陛下,陛下?”耳邊是溫柔的輕喚。

不能死,還有心愛的雌蟲在等他……

“吓?!”師棹重新睜開眼睛,自己緊繃着身子縮在駕駛座上,身上冷汗涔涔。

一股惡心的感覺直沖腦門。

沃斯特将他從戰艦上扶出來,師棹感覺自己腳底發軟。

“您臉色和唇色都很難看……是不是……想到了什麽?”沃斯特小聲問。

師棹坐回擺渡車,從車上擰開一瓶藍色能量飲料,啜了口。

清冽的薄荷檸檬香緩解了不适感,蟲帝陰沉着臉問:“我到底是怎麽昏迷的?”

沃斯特道:“戰艦hawk爆炸,您逃生的時候被沖擊波撞到,然後陷入長時間的昏睡。”

“後來查過爆炸原因嗎?”

沃斯特說:“當然,您發生事故不是小事,卡爾特別重視,說是可能有人行刺您。”

“他把當天所有當班的機械師全被抓起來詢問,還在主星戒嚴了一陣子。”

師棹問:“查到什麽結果?”

“沒有結果。”沃斯特說。

呵,查了半天沒結果,真是諷刺。

沃斯特又道:“因為當時主星又發生了多起異蟲襲擊事件,卡爾有抽調了部分蟲警去抓異蟲,于是就……”

最後異蟲沒抓到,蟲帝戰艦爆炸也沒結論。

很好。師棹臉色鐵青,咬牙切齒道:“恐怕他不想查出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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