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賽斯的真心話
時隔一周, 伊登熱切地回應着賽斯的吻。
這個吻蠻橫又粗魯,充滿野獸的饑餓感,讓伊登頭暈目眩的同時, 四肢變得無比虛弱。
“停、停下……”
伊登掙紮着從牆壁和雌蟲的身體架起的牢籠間逃脫。
真是莫名其妙。吻着吻着他們位置調換, 而賽斯的手勁大到可怕, 他感覺再繼續下去就要窒息而亡了。
“小伊,你不想我親你嗎?”
“你是不是還在為上周的事生氣?我就知道你生氣了。所以我不敢聯絡你。”
“我這幾天每天都好害怕你因為這個事再也不會對我笑、不會碰我、不會讓我親你、和做這些事了……”
奇怪的咒語仍在繼續。從雌蟲扭曲糾結的面部表情就能看出來。他用拳頭使勁砸着牆壁,用牙齒緊咬下唇,都無法阻止那張不斷開合的嘴。
與此同時, 他的眼睛則濕漉漉的,像極了雨天被遺棄在紙箱的小狗。聲音也飛快地低弱下去, 為出口的內容做着驗證。
“閉嘴,賽斯。不要再自己亂腦補了!”伊登板起臉, 不耐地低吼,“你這個臭毛病什麽時候能改改?!”
“我說停下是因為我不喜歡這個姿勢!”
吼完之後,他把賽斯狠狠地推抵上牆,雙手按住雌蟲的肩膀, 霸道強橫地讓雌蟲身子再低一點、再低一點。
“沒錯你是比我高,但總是你這樣吻我就太過分了吧。”
伊登親吻着賽斯唇上的細小傷口,用舌尖卷起上面幹涸的血液。随着兩蟲唾液的互換,鐵腥味在他們的味蕾上散開、在口腔內彌漫。
他們雙手插|入對方的發絲。吻漸漸地加深,越來越迫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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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促的喘息回蕩在試衣間內。伊登放開賽斯被自己親的紅潤微腫的唇, 又開始進攻對方的下巴、喉嚨和脖子, 在那裏留下一個個痕跡。
一個月的時間,足夠勤奮好學的雄蟲從生澀的初學者變成技巧高超的熟練者。
“我喜歡溫柔的。你不是,對不對?每次你嘴上說停下,但眼神都在表達相反的意思……”
“‘還不夠’‘再粗暴一些’‘兇狠一點’……你心裏肯定在這樣想……我聽到了……”
“你從小就口是心非、扭扭捏捏。但好可愛。可愛到讓我每次都想欺負你。可我還沒逗你, 你就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于是我只能跑去安慰你。”
久遠的記憶跳進腦海。伊登低笑出聲,忍不住用手指擡起雌蟲下颌,在他臉頰輕輕一啄。
賽斯瞳孔擴大了,讓眼睛顯得異常幽深。他的頭發亂七八糟的,眼角發紅,顴骨和嘴巴上全是濕粘的口水。
他握緊的拳頭松開了。不僅是他。伊登也是。
他依然很羞恥。只是暴露在外的脅迫和恐懼不見了。
“賽斯,我是很生氣,氣到想揪着你暴打一頓。不理你?這是永遠不會發生的事。”
“但我很記仇的。要讓我原諒你,你必須付出代價。道歉不夠。我知道你只要愧疚就會很容易放棄原則……”
“這是個嘗試的機會。如果再加上幾瓶酒和一些好聽的話,你就會乖乖躺倒任我擺布。我會繼續抱你親你然後狠狠地給你教訓,讓你用身體記住這個錯誤。”
雄蟲的聲音變得低沉沙啞。是賽斯熟悉的、屬于伊登情動時分、讓他血流加速的那種。
他的語氣低緩,每個字都說的很慢。不長的兩句話,充滿掌控力和不容置疑的命令。
賽斯從喉嚨裏發出一聲嗚咽。
伊登的目光讓他渾身發熱。他好難受。
他仰起脖子,感覺每塊肌肉和肌腱都在劇烈跳動,似乎随時都要将他的皮肉完全撐開、四分五裂。
雄蟲的手挑開落在賽斯肩上的披風,摟上他汗濕的腰背。
“……哦你到現在還以為我很容易就醉對吧。那是騙你的。”
“其實我千杯不醉、酒量超好。”伊登得意洋洋。
“我就知道!”賽斯鼻孔翕張,眼睛瞪圓了。
這是他生氣時的征兆,但一個輕吻就解決了。
“難道你就沒什麽小秘密?”伊登笑的露出牙齒。
“我有。”
魔力繼續。賽斯哀嚎。
“我十八歲開始就用你的照片手…。那個暑假我看了上百部影片。演員是金發的很少。有的我窩在卧室反複看。”
“雌父還以為我生病了,過來照顧我。我故意沖了半小時冷水澡,但他還是發現了——艹,這個沒什麽好說的換下一個——”
“我趁你睡覺偷親過你很多次。你完全不知道。所以之前那次不是我的初吻。”
“很久之前我就開始自己加訓了。我沒有告訴你是怕你要和我一起。我沒法和你單獨待在訓練室。因為只要身體接觸,我肯定會……”
“噢。”伊登舔着嘴唇,綠眼睛濕潤鮮亮,充滿盎然的興致。
“……現在感覺到了。所以你一直用這種色色的目光盯着我嗎?會舔我臉上的傷口、手上的還有腿上的……你是故意的,賽斯。”
“我是故意的。”
雌蟲低下頭,徹底放棄掙紮。
“‘只是朋友’又怎麽說?”
伊登雙臂撐在雌蟲兩側,将對方緊緊锢在懷裏。
“是所有的朋友都可以對你做這種事?”
“喬普林呢?你們接過吻嗎?他這樣碰過你嗎?啊該死的我現在就想剁了他的手指,”
被汗水浸透的輕薄布料锢着胸口的皮膚,讓雄蟲煩不勝煩。他一把扯開領口。
熱度沒有退去,反而湧上頭頂,給他的視野蒙上一層憤怒的紅紗。
“沒有、絕對沒有!除了你,沒有其他蟲……伊登,你一定要相信我……”
塞斯僵住了,臉色唰地慘白,眼睛裏溢出滿滿的恐懼。他搖着頭,下意識地去抓雄蟲移開的手。
“我很想。但是我做不到。”伊登聲音聽起來有幾分無情。
“除非你說明白,為什麽要答應喬普林的邀請。”
賽斯張了張口,聲音即将沖出的時候,他猛地咬唇。
他慌張地想要從試衣間逃離,卻被伊登從後面抓住了手肘,硬擰了回去。
“告訴我,賽斯。”
伊登不高興地抿起了嘴。态度十分強硬。
“我沒有辦法。”
賽斯彎折脖頸,聲音支離破碎,像垂死的天鵝,奄奄一息。
“伊登,你現在的感覺,只是你的錯覺。它必須被阻止……”
“錯覺?”伊登嗤笑一聲。
“你覺得我們做的那些事,我可以和其他蟲做?是不是?”
伊登打量着賽斯,眉毛皺起,下颌緊繃。他很生氣。很生氣。
他咬緊牙關,艱難克制着心底的憤怒和委屈。
伊登能察覺到那個咒語減弱了。他開始逐漸取回對自己腦子和嘴巴的控制權。可話已經說到這裏,他不願意再退回去。
他必須再逼賽斯一把。
“——告訴我!”
他掐住雌蟲的脖子,迫使對方擡頭,迫使他睜開雙眼,迫使他吐出所有的秘密。
“是……沒有我還會有其他蟲……”
賽斯歪着身子,披風堆在腳底,下面露出右肩的罩衫早被伊登揪得一團亂。
濕粘的黑發貼在他的眉骨和鬓角,襯得那雙紫灰色的眼眸迷亂、無助又惶恐。
“你那麽好……只要你想,沒有蟲能拒絕你……”
“有這一個月多的記憶我已經很滿足了。真的。這樣就夠了……我不敢……不敢……”
伊登從沒想過賽斯居然會這樣想。
一股刺痛在心底蔓延。在他品味到那股酸澀疼痛時,他還感覺到了奔流在血液裏的無限喜悅。
伊登舔了舔幹裂的嘴唇,捏着對方下颌的手指轉為溫柔的輕撫。
“塞巴斯蒂安,你可以更大膽一點,向我要的更多一些。”
“你的感覺是錯的,小伊。”
賽斯從喉頭溢出沙啞疲倦的聲音。
“我想要什麽我很清楚!!”
“不!你不清楚!”
雌蟲猛地一拳砸向伊登身後。
咔嚓咔嚓幾聲,試衣間內的落地鏡從雌蟲的手指下龜裂出一條又一條的裂縫。
指縫的血一滴一滴落到下方的地毯上。
“是,我是你最好的朋友,但是你從來都對我不感性趣!你從不會将我當雌蟲來看!”
“我那個身材,不會有雄蟲有感覺。如果我還是以前那樣,你還會想和我這種事嗎?”
“你不想要我,小伊。我們現在這樣,只是因為你的信息素,等到這個階段過去,你就會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錯!”
“小伊,我什麽都給不了你!除了這具身體,我什麽都給不了你!”
雌蟲怒吼着,狂亂的目光帶着濃厚的絕望,狠狠地穿透了伊登的雙眼。
“我是認命了!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忘了你,我也沒法從你身邊逃開!當朋友也好、P友也罷,只要能靠你靠得近一點……”
“那為什麽——”
伊登渾身顫抖。賽斯濃烈混亂的情緒像一場暴風雨朝他劈頭蓋臉地打了過來。
他大腦一片空白,只能發出這句輕不可聞的質疑。
“我們不能開始,伊登。這只是信息素。只是你的錯覺。”
“我們就這樣不好嗎。你得到你想要的,我得到我想要的。只要不開始,我就可以繼續說服我自己……”
賽斯牙齒打顫。他哆嗦着抓住伊登的前臂,呼吸變得短促而急迫,紫灰色的雙眼滿是驚恐。
“一旦開始,小伊,你會毀了我,而我也會毀了你。”
“我們就再也不可能回到現在了……”
“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我發過誓,我要保護你,我不想傷害你,我絕不能傷害你。”
“但……”
賽斯強健的身軀滿是汗水,順着牆壁軟軟地滑下去。他的表情迷茫、瞳孔渙散,呼吸越來越快,
“你就是因為這個,所以——”
“…………”
沒有回答。雌蟲斯癱到了地上,四肢發抖,只有喝喝的氣音從他大張的嘴巴傳出。
伊登感到渾身的血管都收緊了。
該死的!賽斯驚恐發作了!
“喬普林!”
伊登一個箭步竄出更衣室,朝房內另一只雄蟲大吼:
“快!撤掉你該死的精神暗示!”
作者有話要說: 這就是賽斯的思維邏輯了
就算伊登喜歡他,他也覺得不長久。但是伊登只要和他在一起,他就不會讓他離開自己。大概會搞囚|禁傷害戲碼。
而且他不會允許伊登有其他蟲……他覺得對伊登很不公平。所以他不敢開始。不開始他就可以讓自己不發瘋。
捂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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