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他在說什麽?
葉萱明明白白聽見他說要親她, 但又不是很明白,怎麽能說得這般明目張膽、堂而皇之。
怔愣地擡眼, 視線先是正好看見他的喉結上下滑動, 緊接着往上,是他已經拉直變薄的唇線,唇角處的笑意若隐若現,再往上, 是那雙幽深的、沾染了情.欲的眼睛。
他的頭低垂着, 目光直視着她, 話語中透露幾分誠懇, 像是宣布, 又像是在征求意見。但是在她擡頭的一瞬間,兩個人的臉緊緊相對, 嘴唇之間亦只餘下半寸距離,稍稍一動, 即将觸碰到一起。
如同磁鐵的南極與北極, 對上的一刻, 已經沒有辦法再移開, 注定會相吸。
葉萱都不知道是怎麽親上的,大概是他主動地低頭湊過來, 覆在了她的唇上。
等空白一片的大腦反應過來時,她的眼睛早就已經閉上了,嘴唇處傳來一絲幾不可察的疼痛。
是他在咬她的唇瓣。
動作力道,像小孩子在輕輕地咬着一顆柔軟的水果軟糖,不忍咬開, 只是為了調皮地玩弄一番。
葉萱沒有接過吻, 根據他的說法, 他自然也是沒有的,可是卻感覺他十分娴熟,她只能被動地接受着。
直到趁着她的嘴唇不經意微微張開一點點,靈活的物什便趁機鑽了進去。
很不适應這種被侵入的感覺,他之前在等她的時候似乎抽了煙,有淡淡的煙草味傳來。
葉萱試圖逃避這一切,但是她沒有辦法逃,她的肩膀被有力的臂彎禁锢住,後腦勺也被寬大的手掌托住,無處可逃,只得任由他長驅直入。
在她覺得無所适從,動作笨拙的同時,對方卻像個無師自通,打開了任督二脈的老司機,舌尖開始有意無意地撩撥、挑.弄,引導她、誘惑她,試圖讓她也變得主動享受一些。
無奈,她好像沒這天分,把握不住這種觸感,連呼吸也不懂得調整,最後在有些窒息中,她掙脫了束縛,獲得了自由。
大口呼吸着冷冽的空氣,葉萱如同死去的大腦重新活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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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男人喘息亦有些粗重,得意的笑容浮現在臉上,目不轉睛地看着她,輕笑了一聲。
這個登徒浪子!
葉萱捶了他一拳,打在他的胸前。
他摸了摸被打過的地方,笑着問:“怎麽打我,嫌親得不夠好?”
葉萱:“……”
說不出為什麽,心裏那股揮之不去的恨意蔓延開來,更多的拳頭砸在了他的胸前。
“我就打你,就打你。”
“會疼。”
他無奈地低聲說着,一只手捉住了她的手,另一只手撐在了牆壁上,把她迫在這個角落裏。
由于他站的位置處于上風區,為她擋住了一些風。
男人身上的淡淡的煙草味,和着冷冽的風,彌漫在四周的空氣中。
葉萱舉着拳頭,隔在二人中間,幽怨地看向他。嘴唇還傳來剛才被親吻、咬過的觸感,令她不自覺地抿了抿。
他扯着笑,語調浮浮:“想再親一下。”
葉萱有些氣,他憑什麽?
忍不住還是砸下了密如急雨的拳頭。
最後大概是挨打的人實在受不了,一把将她鎖在了懷裏,手掌摸了一下她的頭。
“你怎麽這麽恨我。”他嘆了一聲,“問你,你也不願意說。我早晚會被你打死,但是死之前也得劇一下透吧。”
葉萱被按在懷裏,一時沒了動靜。
揪着他的衣服,突然就覺得這個人雞賊得很,而自己吃虧又委屈,還有各種患得患失,于是幹幹地吸了吸鼻子。
“哭了?”
“好好好,是我錯了,我技術不到位,親得不夠舒服……”他手忙腳亂趕緊認慫,随後語氣稍欠,“不過第一次,也算情有可原吧。”
頭埋在他的懷裏,額頭抵在他結實的胸前,哼聲的同時,手不禁又捶了一下他的胳膊。
他像認栽了似的,說道:“你要是有氣,還是直接打我吧,別哭就行。”
随後沉沉地吐出一口氣。
“我在寒風中等了你兩個小時,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他擁着她,開始給她順毛,“你們以前大學裏的同學戀愛,一般會是什麽流程啊?親完之後,是不是要表個白什麽的?還是先表白,再親?那我豈不是弄反了?”
他像個話唠。
這個狗男人……
葉萱默默聽着,真的,已經被他弄得沒了脾氣。
“怎樣算表白?說我喜歡你,我愛你就可以了?感覺好嚴肅,好難以啓齒。”他說道,“好有恥感。”
葉萱:“你要不還是閉嘴吧。”
好好地做啞巴不好嗎?
他沉默了一下,仿佛真的打算閉嘴做啞巴。
無聲地抱着她,良久,才叫了一聲她的名字:“葉萱?”
葉萱:“……”
“我想帶你一起走。”
“?”葉萱頓住,離開他的懷抱,懵然擡眼望向他。
他的表情有些認真,眼睛裏的光很清亮,微笑着說道:“等任務完成,我們就一起回去吧,回去我們就結婚。把小麒麟也帶回去,我們一起過日子……不知道小麒麟跟我們的緣分有多深,不過你要是喜歡,也可以生個我們自己的孩子。”
他握住了葉萱的手,捏了捏她的手心,随後沉出一口氣:“我不大會說話,也不大懂女孩的心思,時常惹你生氣……”他略顯愧意地扯了個笑,“但我只想跟你一起過日子。”
葉萱整個人都懵了。
這是,這個土狗男人的告白?
他要帶她一起走?
“可是,執行完這個任務,你要怎麽回去?”
他淡笑道:“我既然能穿過來,當然也能穿回去。”
葉萱傻眼道:“你們那個時代,已經有這些高科技了?”
他聳着肩膀:“畢竟是書裏的世界,出現什麽都不稀奇吧,遇事不決,量子力量,習慣就好。”
葉萱:“……”
特瞄的還能這樣!
他止住了這個話題,擡手摸了一下她臉側的頭發,手指指腹還輕輕地摩挲了一下她的臉,問道:“你還沒答應我呢。”
真誠才是必殺技,這樣一個樸實無華的告白,她其實招架不住。
可葉萱還是低語:“你既然有這打算,為什麽之前還對我那樣。”
“?哪樣?”他困惑不堪。
“去吃雪糕那天,你嫌棄我不小心抱了你一下。還有後來我要離開向家了,你還挺高興的,好像巴不得我早些離開。”
男人先是迷惑,後來又覺得很冤枉,他解釋道:“那是因為你離開的是向家,丢掉的是向勉媳婦的身份,我當然高興,畢竟我是我,我不是那個向勉。我希望跟你重新開始。”
葉萱:“……”
奶奶的,居然快要被他說服了。
“那吃雪糕那天呢。”
他笑了笑:“你從哪裏看出我嫌棄你了?我巴不得你多抱我一會兒。只是我不大确定你的心思,才問你想要抱我多久……但是你沒給我正向反應,那之後你忙着考大學,我也忙着考大學,咱倆的溝通交流都很少,我以為你沒有那方面的心思……”
葉萱果然,還是很生氣這個點。
她把手塞進了他的外套裏,掐了掐他:“哪裏有人那樣問的?你那樣問,就算我有想法,你要我怎麽回答?我是個女孩子!”
這個鋼鐵直男,真的,就是欠揍。
他有些為難,最後盯着她,欠欠地笑着說:“有沒有想過,那時候是我快把持不住了,不那樣問,恐怕我就要抱你了。”
葉萱:“……”
不管了,繼續捶。
被打的某人:“我今晚被你打出了內傷,能不能手下留點情?”
臉還湊了過來:“改成親我行不行?”
葉萱別過了一下頭:“不親。”
“我很記仇!”
“記仇也親一下。”
別過臉時,葉萱的下巴被他的手指捏住,挪了過來,随後柔軟的唇湊到了唇邊。
這次親吻,葉萱沒有像第一次那樣懵逼,有了許多的意識,也體會到了他嘴唇的溫度、柔軟度,并且自己也學會了主動地去吻吮,輕咬他。
吱的一聲,他好像是被咬疼了,但沒有停下,不管不顧,繼續反親過來。
綿綿密密的親吻,帶着幾許生澀的溫柔,引導她也主動地去探索、追求。
兩個人交纏了不知道多久,到最後兩個人都像沒了力氣,葉萱身子有些發軟,被他抱在懷裏,沒有了任何脾氣,像一只溫順狀态下的貓咪。
他摟了摟她,随後看了一眼手表。
“很晚了,要不先回去休息,明天早上我過來接你上學。”
葉萱:“明天上午我是後兩節的課,我想睡個懶覺,今天喝了點兒酒。”
“?你喝了酒?怎麽我沒品出來?”
“就兩口。”葉萱頓了頓,“什麽品出來!說話不要這麽狗好不好。”
他扯着笑:“那行,回去睡個好覺。”又頗有得意之姿地道,“以後,你就是我媳婦了。”
葉萱:“……”
“別亂講,我還沒答應你。”
“欸?”
“我沒答應你,你不許亂說。”葉萱的态度十分認真。總不想這麽快就便宜他了,得讓他嘗嘗等待的滋味。雖然估計他也不在乎。
果然,他很快接過話:“答不答應的,我又不在乎。”
“嗯?”
“行,媳婦說什麽就是什麽。”
“還不是你媳婦。”
欠欠的語調說道:“早晚是。”
……
回到屋子裏,已經快十二點,剛才兩個人在只有風經過的街道裏磨蹭了這麽久嗎?葉萱洗漱完畢,躺在床上有些睡不着。
雖然說這一切都來得那樣突然,絲毫不在自己的預料之中。但是又覺得,他們二人已經拖了許久,仿佛經過了一場漫長的拉鋸戰。
總算,他沒有再幹出什麽讓她失望的事,還認真地規劃好了未來。
對她來說,在哪裏生存都不重要,能不能走到那一步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男人要有一個态度。
這樣的态度,對女人而言,非常重要。
……
翌日,葉萱去上課。
剛到門口,門衛大爺看到葉萱便說:“小姑娘,你對象昨晚在這兒等你等了很久,等到我都下班了,他還在等。最後等到了沒有啊?”
葉萱:“等到了,我回來有點兒晚。”
“多好的小夥子啊,昨晚還順便幫我把燈給修好了。”大爺說道。
“呃……”
來到美術學院,一切正常,沒有人知道她昨晚經歷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情感拉扯。她也能和大家正常交流。
晚自習不用點名,大家比較随意,教室公用,也有別的專業的同學過來自習。
葉萱想着,盡管自己可能會離開這裏,但還是想多學點兒東西,所以仍然帶了設計相關的書,學畫紙樣設計。
不一會兒,向勉悄摸摸地溜進了他們的自習室,坐在她過道旁邊座位的時候,刻意咳了一聲。
葉萱正在專注地畫圖案,下意識地還想,這人的聲音怎麽這麽像向勉。
瞄了一眼,随後看到了向勉得意洋洋的笑。
“在畫圖呢?”
“你怎麽來了?”
“閑着沒事,跟你一起自習。”他起身,“坐進去。”
葉萱挪了個位置,把座位讓給他:“那你不能打擾我。”
他笑:“行,你畫你的,我看我的。”
然後沒多久,葉萱發現他說的“我看我的”不是指看書,而是支着腦袋看她。
葉萱有些郁悶,小聲道:“你看書不好嗎?”
“我沒帶書,只能看你。”
怕影響其他同學,葉萱不敢說太多話,只得無語地由着他去。
下第一節 課的時候,向勉打算出去走走,還拉着葉萱一起:“出去透個氣,久坐不利身體健康。”
兩人剛走到樓道,羅一羨就走了過來,手裏拿着一本書。
看到向勉也在這兒,羅一羨擺起了笑容:“校友這麽有空,來我美術學院逛。”
向勉也微笑:“看來師兄也很閑啊。”
“師兄?”他猶疑地看向勉,“可不敢當你的師兄,咱們充其量只能算校友,這不是你說的麽?”
“之前确實不算師兄弟,但現在算了,她的師兄,自然也算是我的師兄。”
葉萱:“……”
好想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羅一羨狐疑着,不解地看葉萱:“這是什麽新鮮說法?”
向勉極不要臉地說:“我是她準家屬。”
“?”羅一羨看過來。
向勉也看過來,眼神似乎在說:難道不是?
“準家屬是什麽個說法?”羅一羨扯着唇,“小師妹,我還是第一次聽到?”
危急時刻,葉萱盯着羅一羨手裏的那本書,問道:“師兄,這本書是不是我送你的?”
羅一羨把目光放在了書上,點頭說:“是的,既然是你送的禮物,好歹要在扉頁寫兩句話,簽個名才好。你什麽都沒寫。”
葉萱:“哦。”
這個時代送禮物,書也好,筆記本也好,都會寫兩句贈言。
葉萱立馬接過書:“那我去給你寫上。”
“……”
拿過書便溜進了教室,一邊走一邊覺得冷汗直鑽:這是什麽鬼修羅場,這兩個人一相遇,就開啓戰鬥模式,真讓人吃不消。
葉萱在扉頁寫了“祝羅一羨師兄生日快樂,前途光明,師妹葉萱贈……”還寫了個日期。
随後又拿着書走出去,走廊處,兩個男人似乎仍然針尖對麥芒,只不過現在在聊什麽國際形勢……好像要從觀點中試探對方是不是一個關心國際大事的人。
葉萱打斷道:“師兄,好了。”
“嗯。那我先走了,有空再聊。”羅一羨看着葉萱點點頭,沒有再看向勉,轉身便走。
葉萱輕輕籲了一口氣。
兩個人又坐了一會兒,葉萱把設計圖畫完,合上書:“可以走了,早點兒回去。”
兩人一起出了教室,寒潮降臨,外邊氣溫非常低,風也挺大,吹得學校裏的樹不斷搖晃。
走到美術學院外,兩個人并排走着,忽然葉萱的手被寬大的手掌握住。
向勉的視線依舊朝前。
這是,牽手?葉萱有些怔住,感覺手心處有些溫熱傳過來。
“怎麽手這麽涼?”他問。
“冬天嘛,涼也正常。”
“腳涼嗎?”
“還好,晚上睡覺也有暖氣,不怕。”
他低低應了一聲。
往前走了一段路,牽着的手變成了十指相扣。
葉萱喚了一聲:“向勉。”
“嗯?”
“其實羅師兄對我也不是那個意思,以後你不用跟他針尖對麥芒。”葉萱坦誠地說道。
“不是那個意思是什麽意思?他那點兒小心思,誰還看不出來?”他語調懶散,“都是男人。”
“那今天你都那樣說了,我也沒否認,估計他懂了。”
“很難說,扯了證還能挖牆腳呢。”他笑,“何況我還只是個準家屬。”
無語……
“他只是咽不下這口氣,覺得有人來争,就更有好勝心。”葉萱說道,“其實我打聽過,師兄之前也處過兩個對象,只不過都分手了,他分了就又打算找。”
“你也知道分手了……”
“我的意思是說,他分手後能這麽快就另外找一個,可見不是個長情的人。我不喜歡不長情的人。要是咱倆在一起後,你跟我分手了,馬上就找一個,我會感到惡心的。”
“瞎說什麽呢。”向勉聲線有些冷,語氣有點兒涼,“我跟你分手?我馬上找一個?你把我想成什麽人了?”
“那不是也很正常嘛。”葉萱冷靜地說道,“我只是覺得,世上的情侶、伴侶,萬一哪天分手了,我都希望盡量別這麽快就另外找一個,倘若對方還有感情,心裏也好受一些。我肯定也會這樣做的。”
“你的小腦瓜,一天到晚都想些什麽呢?有空不如多想想我。”他停下了腳步,幫她理了理她的駝色貝雷帽和頭發,“你今天穿的這套大衣配帽子很好看,新做的?”
“嗯。”葉萱說道,“我想幫你做一套同款的大衣,不過是黑色的。”
他笑:“真不錯,情侶裝。以後跟着你,穿不用愁。”
走着走着,見路上沒有什麽人,這厮又忽然停了下來,湊過來說道:“想在學校裏親你一下。”
葉萱:“……”
不由松開了手,哼道:“我還沒答應你呢,進展是不是有點兒太快了?現在跟答應有什麽分別。”
“你要是答應我了,我就不會說是準家屬,大概這就是區別?”
“雞賊。”
“親不親?”
“不親。”
“……”
拒絕根本沒有什麽用,他很快捧起了她的臉,低垂着腦袋,湊到唇邊綿綿長長地親吻了一番。
完全不擔心身旁人來人往……親完之後,還咂摸了一下,說道:“你傍晚吃什麽了?吃了糖?怎麽感覺甜甜的。”
“沒吃糖。”
“那就是你這個人是甜的。”
這土味情話……
這幾天,日子如同冬天的萬物,安穩沉寂了下來。葉萱起初那顆起伏不定的心,也平靜下來了。
某天兩人在校園裏看到瘋子就在前方,這人一看到他們,反而掉頭就跑,生怕他們叫他。
“程致遠好像還挺怕我們的。”
“主要是怕我。”
“你威脅他了?”
“那倒沒有。”他否認,“小人長戚戚嘛,打架他又打不過我。”
葉萱不禁又問:“你的計劃實施得怎麽樣了?”
向勉只說:“還在進行中,快了。”
話雖如此,葉萱還是擔心他會對向勉不利,交代着:“不要吃他給你的東西,離開了你視線的水不要喝。”
他笑:“果然是有對象的人了,懂得照顧對象,說話也變得溫柔了起來。”
“別瞎說,我還沒對象。”葉萱道,“我還是單身,可以接受別人的追求。”
雖然美術學院裏的同學也都覺得他們在處對象,但葉萱還是說不是。
有天向勉過來,許青玉按捺不住好奇心,問道:“勉哥,你們到底有沒有處對象啊?”
向勉:“沒有,這不是還在努力地追求麽?”
許青玉乜斜眼睛看葉萱:“你們這狀态,倒像是領證好多年的老夫老妻了。”
向勉臭不要臉地說:“天生夫妻相,沒辦法。”
“……”
難得的周六,寒潮過境,氣溫稍稍回升了那麽一點點,雖然還是零下。
葉萱和向勉一起,上完下午課便回到了四合院。
爺爺不是過大生日,所以只是家庭簡單聚餐。
葉萱和向勉買了些肉菜、水果等,回到院裏的時候,小家夥高興壞了,小腿蹬蹬跑過來。
向勉一把抱着舉起了他:“大胖小子!”
“叫爸爸。”
“叫爸爸。”說完咯咯笑。
“……”葉萱傻住,“完蛋,這崽好像也要當人家的爹!”
向勉:“不錯,有前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