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淺淺這是想模仿他人字跡?”陸離好奇地看向林思淺。

林思淺:“不?是, 我就是好奇問問。”

陸離:“可是遇到了什?麽事?”

林思淺錯開他的視線,伸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摳着他的衣襟:“沒有啊,我就是想着, 你不?是給我寫了面館的牌匾嘛, 那可是天子墨寶,若是被人仿了去, 回頭仿冒聖旨, 那可如何是好?”

陸離豈是那麽好糊弄的,但也?不?拆穿, 輕笑道:“聖旨若是那般好仿冒的, 我這龍椅也?該讓出去了。”

林思淺:“那哥哥你會模仿嗎?”

陸離:“臨摹便是書法的第一步, 應該也?算是會吧。”

林思淺故作好奇道:“那難嗎?”

陸離盯着那雙無辜的眼睛看了一會兒, 笑着道:“淺淺若是想看, 我寫給你。”

林思淺忙點頭:“想看。”

她不?是想看陸離的仿字, 她只是想借着這個話題向他打探消息。

陸離起身,走到書桌那研墨執筆, 看向連思淺:“淺淺給我捉着袖子。”

若是往常,林思淺會嘟囔上一句,沒有我幫你抓袖子,你還不?寫字了呢。

可這會她急着看他寫字, 聞言二話不?說,伸手就抓住了他寬大的袖子。

見她如此乖巧,陸離輕笑, 寫下?了“兩只老虎”四個字,寫完看着林思淺。

林思淺:“哇, 好看,好看, 哥哥你再寫幾個。”

Advertisement

明知小姑娘這誇張的恭維是帶着某種目的,陸離卻也?很是受用:“寫什?麽?”

林思淺故作歪頭想了想:“就寫,生死不?離,契若金蘭。”

陸離眉梢微揚,但笑不?語,提筆落字。

林思淺又是一連聲的哇,催促着陸離把自己會寫的字體?全都寫出來。

自打小姑娘和他坦白了網戀是鬧着玩之後,在?他面前便坦坦蕩蕩起來,高興就是高興,生氣便是生氣,該怎麽樣就怎麽樣。

這還是難得?見到她又跟他在?這演戲。

陸離心下?好笑不?已?,就當陪她玩,依言變換字體?,一口氣寫了七遍。

同樣的一只手,同樣的一支筆,可落在?紙上,卻是七種截然不?同的字跡。

或大氣磅礴,蒼勁有力?;或龍飛鳳舞,靈動潇灑;或俊逸高雅,賞心悅目,難得?的是,每一種字體?都是那麽漂亮。

“陸遠之,你可真的是厲害。”這簡直就是書法大家啊。

林思淺看得?啧啧稱奇,這次是真心實意?地感嘆。

陸離笑着問:“淺淺可要寫?”

林思淺自愧不?如,連忙擺手:“不?了不?了,在?陛下?面前,我就不?獻醜了。”

陸離也?不?強求,見她一直盯着那些字,似是在?辨認什?麽,忍不?住問:“有何不?妥?”

林思淺忙掩飾:“沒有,我就是欣賞欣賞陛下?的墨寶。哥哥,你這寫了七種,不?如再寫一種,湊個八?”

陸離不?解:“為何?”

林思淺胡編亂造:“今兒是我面館開業呢,八八八發發發,圖個吉利嘛。”

“好,就依你。”陸離笑着應,又寫了一種字體?出來。

看着又是一種完全不?同于先前的字體?,林思淺再次做震驚狀:“陸遠之,你到底會多少種字體??”

陸離撂筆:“不?多,會的都在?這了。”

林思淺松開他的袖子:“這還不?多啊。”

她趴在?桌邊,雙手托腮,仔細看了一會兒,便确認不?是當初紙條上的字。

陸遠之寫的字雖各有不?同,可不?論再怎麽變換,一眼望過去,還是有個共同的特點,潇灑大氣。

當初那紙條上的字,她當時琢磨其?中的意?思,拿着看了好一會兒,記得?那字過于俊秀,給人一種文靜的感覺。

後來又在?宋府見過宋書勉的字,她肯定,和陸遠之的字不?是同一個風格。

但抛開陸遠之的字像不?像不?說,她相信,換紙條的事絕對?不?是皇帝幹的。

他是皇帝,懲治一個和外男有牽扯的宮妃豈不?擡擡手指就可以解決的事,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林思淺看着那字,裝作不?經意?地問道:“哥哥,你說像你這麽厲害的人,皇宮裏多嗎?”

陸離:“明面上是沒有,背地裏不?知。”

那倒也?是,林思淺點頭。

見也?問不?出來什?麽,只好放棄,仔細地把陸遠之的字收好。

兩人回到榻上歪着,林思淺想了想又爬起來,從櫃子裏把林念瑾那個手镯翻了出來,拿到陸離的面前給他看:“哥哥,這手镯是宋二公?子以前送給我的,我想還給他,你看可成?”

如今宋二公?子已?經知道了她不?是真的林念瑾,他身體?那般不?好,她把這個手镯還給他的話,想必能給他留個念想,心中多些安慰。

雖說這是她自己的事情,可如今她和陸遠之的關系不?清不?楚,她還是得?先跟他說一聲,免得?他誤會。

砍不?砍腦袋的,她現在?倒是沒有以前那麽擔心了。

主要是,她不?想讓他生氣。

見小姑娘目光坦坦蕩蕩,陸離點頭:“一個手镯而已?,還給他便是。”

在?陸遠之這裏過了明路,林思淺放下?心來,把手镯仔細包回帕子:“那我明兒忙完再去一趟宋府,早還早了。”

陸離伸手在?林思淺露出的那一截白皙的脖頸上彎指一勾,便把她戴在?脖子上的玉佩勾了出來:“這玉佩呢,可也?是他送的?”

這是第二次這男人直接從她脖子上拿玉佩了,林思淺伸手搓了搓酥酥麻麻的脖子,伸手把玉佩薅回來,不?滿地瞪着他。

“這個是我自幼戴在?身上的,不?是宋二公?子給的。”

“再說了,我們還得?聊天兒呢,就算是他給的,那也?不?能還。”

陸離笑了,伸手在?林思淺的頭上揉了揉:“那便好。”

第二日?一早 ,林思淺吃過早飯,正準備出宮,在?半道上就被下?了早朝急匆匆趕來的皇帝攔住,拉着去了庫房。

二人站在?庫房門口,陸離把一枚鑰匙放在?林思淺手心,随後大手一揮,指着滿庫房的金銀珠寶:“淺淺,這裏是我的私庫,也?便也?是你的。”

林思淺拿着那鑰匙,雙眼直放光。

可放光歸放光,還是心存了理智:“謝謝哥哥,我現在?都用不?上,這鑰匙你先收着,等我想用的時候我來找你拿。”

陸離把小姑娘伸出來想要還他鑰匙的手推回去:“你拿着便是,這鑰匙鄭福那還有一枚。”

見他态度堅決,林思淺也?不?好再推拒,把鑰匙仔細收到腰間的荷包裏,心裏卻沒打算來這庫房裏拿東西。

見她似乎并不?是很感興趣,陸離走進去,從門口的架子上拿下?一個錦盒打開,從裏面拿出了一對?通體?翠綠的翡翠镯子,戴到林思淺手腕上。

均勻的色澤,一看就是上好的翡翠,林思淺舉起手左看右看,甚是喜愛:“我喜歡。”

陸離笑着點頭:“喜歡便好。”

告別皇帝,林思淺一行人出了宮,直奔東市林記面館。

忙忙碌碌又是大半天,賣完今天的五十碗,林思淺和葉安核對?了賬目,便留下?葉安收尾,她則帶着竹香等人,又特意?跑了一趟尚書府。

見到宋書勉的時候,他正在?屋子裏由常順扶着來回走圈。

見他面色不?似昨日?那般慘白,林思淺略微松了一口氣:“二公?子,可好些了?”

常順聽着這生疏的稱呼,暗自生着悶氣。

公?子為了表姑娘幾番病重,這一次更是莫名其?妙的命都丢了大半條,可如今表姑娘卻是這般冷硬心腸,連表哥都不?喊了。

宋書勉擡頭看向林思淺,目光中再也?沒了以往那般見到所愛之人的溫柔和歡喜。

而是帶着看向陌生人的禮貌和客氣:“林姑娘請坐,我走完這三圈便來。”

聽着自家公?子也?改了稱呼,還是這般客氣疏離的語氣,常順一陣錯愕。

視線在?兩人中間打量了一番,琢磨了好一會兒,不?知這二人到底發生了何事。

林思淺依言,坐到椅子上,靜靜看着宋書勉。

瘦弱的少年額頭上滿是汗水,走上幾步便要停下?來歇一歇。可他卻像是和誰較着勁兒一般,緩一緩,便接着再走。

他這是為了盡快把身體?養好吧。

林思淺在?心中輕輕嘆氣。

片刻過後,宋書勉終于走完了那三圈,走過來坐到了林思淺對?面:“抱歉,讓你久等。”

林思淺笑了笑:“沒事。”

宋書勉:“多謝林姑娘請了太醫來府上為我診治,還贈了許多上好的藥材。”

林思淺:“客氣了,是陛下?聽聞二公?子病了,這才遣了太醫來瞧。”

宋書勉對?着皇宮的方向拱手:“還請林姑娘代?我多謝陛下?。”

林思淺:“自是會的。”

說完這番客套話,二人陷入了沉默。

林思淺看了一眼常順,宋書勉會意?,轉頭對?常順說:“你去看看我的藥可熬好了,他們那些人粗手粗腳我不?放心,你去幫我盯着些。”

公?子的藥一直是夫人身邊最?信得?過的婆子在?熬,夫人也?時常盯着,哪裏會出什?麽錯。

常順明白,公?子是想支開他,有話和表姑娘說,他應了是,轉身欲走。

可又想起如今還藏在?櫃子裏,找不?着合适機會處理掉的那血跡斑斑的被子,他又不?放心地轉過身來,遲疑着不?走。

宋書勉知道他的心思,揮手:“放心,我沒事。”

“那公?子您有事便喊我,小的就在?院中。”常順說道,等到宋書勉點頭,他這才不?情不?願地走了。

讓竹香到門口看着,林思淺從袖籠裏掏出那枚帕子包着的镂空镯子:“二公?子,這是念瑾戴在?手上的镯子,香兒說是你送的,如今我便物歸原主。”

宋書勉伸手接過帕子,小心打開,看着裏面那枚镂空手镯,睹物思人,黯然神傷。

好一會兒,他拱手道:“多謝。”

“這本就是念瑾的東西,不?必客氣。” 林思淺答道。

想了想又說:“原本念瑾還有枚玉佩戴在?身上,但那玉佩我眼下?還有用,不?便歸還,還請二公?子見諒。”

宋書勉有些遺憾,但也?并不?強求:“好。林姑娘能将?這枚手镯歸還,我已?十分感激。”

林思淺把自己對?紙條被換之事的分析仔細說與?宋書勉聽,最?後總結道:“你上次說,此事絕不?是永平王所為,我這邊覺得?,此事也?不?是陛下?和太後所為。”

宋書勉點頭表示贊同:“但此人定然是在?宮中,且有些權勢,或者和永平王有關,王爺才會改了口風。”

林思淺:“我猜或許是先前的哪位宮妃,但現如今,那些人早已?出宮回府,我在?宮中除了香兒,目前也?沒什?麽可靠之人,一時之間也?無從查起。”

宋書勉:“勞煩林姑娘把那些宮妃的名字說與?我聽,宮外的事我來查。”

林思淺應好,把先前皇宮裏的妃嫔名字以及家世都說與?宋書勉聽。

竹香又做了補充,把林念瑾入宮之後和那些嫔妃的相處細節都說了。

宋書勉仔細聽着,認真記着,神情時而溫柔,時而憤怒,時而悲傷,但都不?曾打斷。

末了,他點頭:“好,我都記住了。”

看着宋書勉深陷的眼窩,林思淺擔憂道:“你這身體?還是得?先養好才行。”

宋書勉客氣道:“多謝林姑娘挂心,我會的。”

又問:“林姑娘你的身份一事,除了我和香兒,可還有他人可知?”

林思淺如實相告:“此事着實匪夷所思,我怕常人難以接受,便和香兒緊守秘密,不?曾告訴除了二公?子以外的第二人。”

宋書勉:“如此便好,此事性命攸關,我也?會守口如瓶。”

雖然面前的姑娘已?不?是瑾兒,但他還是不?想她被當做妖魔鬼怪抓起來燒死。

她是個心地善良的好姑娘,更何況,這副軀體?畢竟還是瑾兒的,該被善待。

聽完宋書勉這句話,林思淺和竹香二人對?視一眼,放下?心來。

昨晚睡前,林思淺還擔憂萬一宋二公?子嫉恨她占了林念瑾的身體?,再把此事告知他人。

當時竹香勸她來着,說以二公?子的為人,絕對?不?會害一個好人。

林思淺從椅子上起身,朝着宋書勉深鞠一躬:“多謝二公?子。”

宋書勉擺手,望着窗外的方向神情怔忪:“不?必謝我,我只是想着,萬一瑾兒也?同林姑娘一般,到了別處,只盼着她周邊的人能夠善待她。”

看着宋書勉的樣子,林思淺移開視線不?忍再看:“會的,瑾兒那麽好的姑娘,一定會的。”

竹香偏頭落淚,哽咽着道:“希望我家姑娘和主子一樣,也?是到了別家,還是個衣食無憂,有人寵愛的家。”

“會的。”林思淺點頭。

“會的。”宋書勉握拳。

該說的都已?說完,二人沒了話題,陷入沉默。

片刻之後,林思淺問道:“不?知二公?子可還有想了解的,或者我能幫得?上的?”

宋書勉:“眼下?沒有,勞煩林姑娘特意?跑這一趟。”

林思淺:“宮裏頭我也?會繼續查,若是查到什?麽消息,我會即刻告知于你,若是二公?子這邊找到什?麽線索,還請及時告訴我一聲。”

宋書勉應好。

林思淺道了句保重,帶着竹香告辭離開。

---

回宮路上,林思淺和竹香坐在?馬車裏,用極小的聲音說着話。

“香兒,你說,若是二公?子查出真兇,他會怎麽辦?”

竹香搖搖頭:“奴婢不?知,二公?子性子溫和,最?是善良,雖也?習得?一些武藝傍身,但卻從來不?曾傷過任何人。”

“可,若是為了我家姑娘報仇……,奴婢覺得?,二公?子做出什?麽事都有可能。”

林思淺又盼着宋書勉找出真兇為林念瑾報仇,又怕那真兇勢力?太大,若是他一沖動做出什?麽事來,再毀了自己的前程。

不?過轉念一想,宋書勉如今身體?這般,也?不?知他還能不?能緩過來,性命都堪憂,又何必操心前程。

想着這對?苦命的有情人,林思淺重重嘆氣,靠在?了竹香肩頭:“香兒,你我都要好好的。”

竹香重重點頭:“主子,我們會好好的,就算為了我家姑娘。”

她的性命是姑娘救的,姑娘定是希望她好生活着。

而主子那麽善良的人,姑娘也?定然希望主子好好活着。

二人偎依在?一起,久久不?語。

快到宮門的時候,竹香小聲提醒:“主子,後日?是我家姑娘的生辰,咱們可要過?”

林思淺想了想:“不?必了,想必宮裏無人記得?,咱們就不?過了。後日?出宮,你不?必去面館,避開人悄悄去廟裏給你家姑娘燒柱香。”

竹香應好。

可林思淺猜錯了,陸離之前雖未曾提起,卻早在?暗中準備給她過生辰。

二人吃過晚飯,他便提出讓林思淺後日?歇業。

林思淺當然不?幹:“我這面館剛開兩天啊,前三天半價,根本就不?賺錢,就等着恢複正常價格趕緊把前面投進去的賺回來呢,我不?關門。”

可往日?總是順着她的陸遠之,今晚上卻冷了臉:“這是聖旨,不?得?違抗。”

自打兩人身份暴露,他在?她面前,可是從未這般端起過皇帝的架子。

林思淺現在?已?經不?怎麽怕他,湊到他面前去打量他的臉。

陸離偏頭,臉雖然還冷着,可眼底卻閃過一抹笑意?。

林思淺捕捉到了那絲笑意?,便徹底不?怕了,站到他面前叉腰,臉一揚,嚣張道:“我就不?歇業。”

看着那刁蠻任性的樣子,陸離繃不?住笑了,伸出手指在?她額頭戳了戳,語氣寵溺:“在?朕面前膽敢如此放肆,你可是這大楚第一人。”

林思淺哼了一聲,坐到榻上:“那也?是你自己慣的。”

陸離被噎得?沒話說,悶笑不?止。

林思淺轉頭看他:“你該不?會是想給我過生日?吧?”

陸離笑着點頭:“淺淺聰慧,我打算帶你出城去轉轉。”

林思淺來了興致:“出城?去哪?”

陸離:“皇莊上的梅花據說開得?正盛,我們騎馬去看看?”

林思淺湊過去,眼睛亮晶晶的:“騎馬?”

陸離:“是啊,淺淺不?是一直說想騎馬來着。”

林思淺很糾結,她很想去騎馬,可也?舍不?得?銀子。

以前見那些開小飯館小餐廳的老板們,哪怕累得?不?行,不?到萬不?得?已?也?從不?歇業,她還不?太理解。

現在?她自己做了老板,算是切身體?會了他們的心思。

開門,銀子就來;關門,不?光不?賺錢不?說,還得?開工資,交租金,往出花銀子。

雖然她是不?用交租金,可要是她三天兩頭有點事兒就關門,什?麽時候能把投進去的錢賺回來啊。

見小姑娘糾結得?臉都皺成了包子,陸離忍笑:“就這麽愛錢?”

林思淺:“那當然,錢那麽好的東西,誰不?愛呢。”

陸離笑:“損失多少,朕補給你。”

林思淺歪腦袋看他,見他目光誠摯,像是很想給她過生日?,想了想說道:“那要不?,我明天賣到晚上,後天歇業?”

還不?等陸離回答,她自己又否定了:“不?行不?行,明天才是第三天,還是半價呢,那要不?等我們從城外回來第二天,我賣一整天,把損失的賺回來?”

陸離無奈笑着搖頭:“你啊,活脫脫一個小財迷。”

見他沒有強烈反對?的意?思,林思淺自己拍板:“那成,就這麽定了。”

一天的光景,一晃就過。

因着要當天去當天回,林思淺一早就起了,吃過早飯就跟着陸離出門,上了馬車,出了宮門直奔城外而去。

見林思淺帶的是綠荷,陸離問道:“你那叫竹香的丫鬟從不?離你左右,怎的今日?你生辰反倒不?跟着你?”

林思淺:“我不?放心宋二公?子,我讓香兒去瞧瞧他。”

今日?是林念瑾的生辰,之前便說好讓香兒去給念瑾上香。

昨兒香兒還問,要不?換個時間去,今兒還是跟着她出城。

她想了想拒絕了。

她也?心疼念瑾,但心疼歸心疼,自己的日?子還得?照過。

可念瑾在?香兒心裏有多重要她清楚,她不?會為了念瑾放棄自己的生活,也?不?該在?今天這特殊的日?子強迫心中凄苦的香兒看着她開心游玩。

為了掩人耳目,她吩咐竹香去廟裏上完香之後,再去一趟尚書府探望一番宋書勉。

所以她這般答,算不?得?撒謊。

陸離倒不?在?乎:“好,今日?我陪你。”

林思淺點頭,将?車窗上挂着的厚簾子掀開一條縫,想看看車外的風景。

一股冷風從縫隙忽地鑽進來,凍得?人直打寒顫。

陸離伸手把簾子按住:“外頭風大。”

林思淺搓了搓手:“咱們要走多久?”

陸離:“大半個時辰,你若累便先睡一會兒。”

“那好吧。”林思淺還真困,捂着嘴打了個哈欠,往車廂上一靠。

可下?一刻就被陸離扳着靠在?了他的肩頭:“靠我身上。”

聽着那不?容置疑的霸道語氣,林思淺也?懶得?争,幹脆抱住他胳膊閉上眼睛。

---

在?林思淺坐着馬車出了城門的時候,竹香已?經到了上次她上香位于城內的那座廟裏。

她走進寺廟的殿內,便見宋書勉也?在?。

形銷骨立的少年站在?那裏,手裏拿着三支香,久久不?動。

香兒心中本就難過,看着這一幕,鼻子更是發酸,忙上前:“二公?子,您也?來了?”

宋書勉轉頭,見是香兒,意?外過後便了然:“香兒,你也?是為了……才來的?”

竹香正想說話,便聽見門外傳來一道熟悉的女聲:“母親也?是,今兒這麽冷的天偏要将?我趕出來上香。”

“二姐姐,這樣的話可莫要在?佛前說。”一道略顯稚嫩的聲音勸着。

随着說話聲,兩個衣着鮮亮華麗的女子帶着幾個丫鬟走進門來。

竹香一看,打頭的,竟是許久不?見的蕙嫔。

想起以前在?宮裏被她欺負的情景,竹香臉色發白,下?意?識就想躲。

她借着瘦高的宋書勉藏好身形,壓低聲音勸着:“二公?子,咱們先出去,待會兒再來上香。”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