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節

決不會告訴自己,但顯然他付出的一切代價都是為了複仇。

“這些帳都算在我頭上了!”蕭晖無奈苦笑,對戴雪的憐惜不由更深了幾分,一遍遍輕輕地撫摸那些傷痕,耳邊似聽到了戴雪受虐時的凄厲慘叫,蕭晖心頭發緊,握緊了雙拳,喃喃自語道:“雪兒,誰把你害成這樣?我決不會放過他!”又想:“不管你如何恨我,我一人做事一人當,做過的事我絕不後悔,但以後我也會好好待你,讓你忘掉過去的噩夢。”

戴雪與蕭晖同居一屋,最初整夜整夜不敢合眼,但蕭晖一直未有任何逾矩行為,對他照顧得卻甚為周到,戴雪的恐懼之心略略消去。但他在幽冥山莊時,冷焰把他折磨得傷重昏迷後,也會對他好些,令人精心侍候,喂藥送水等,只是為了養好傷供他下一次淫樂。戴雪自然認為,蕭晖此舉也不過是為了能盡早享用自己的身體,故毫無感激之情。

九 火上澆油

戴雪的傷勢一天天好轉,等到他可以下地行走後,蕭晖就讓他幹些燒火做飯的雜活,不舍得真把他當仆役使喚,挑水砍柴等重活都是他自己來。戴雪雖說從小嬌生慣養,但自從父親去世,很多事都得一一動手,這些活都能對付。崖頂的生活清苦枯燥,但除去每日不得不面對殺父仇人外,倒比在幽冥山莊自在。戴雪眼見蕭晖功力恢複,卻尋不到機會下手。

這日清晨,兩人用過早飯,戴雪正要收拾碗筷去洗,突然下腹一陣劇痛,悶哼了一聲,一手扶着桌邊,慢慢彎下腰去,咬緊牙關,頭上卻不斷地滲出一粒粒黃豆大的汗珠……蕭晖正要到崖上去練功,已走到屋外,聽到身後動靜,轉過身來,忽見戴雪臉色慘白,吓了一大跳,忙上前扶住,“你怎麽了?”

戴雪見驚動了蕭晖,想要逞強站起來,下腹卻痛得一陣緊似一陣,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漸漸那劇痛竟從丹田處彌漫到四肢百骸,猶如幾千幾萬條螞蟻在噬啃,或是幾百把刀在攪動,又如浸泡在極寒的冰水中,痛徹骨髓,寒徹心扉。戴雪跌倒在地,蜷成一團。心知這必是攝心丸的毒性發作了,算來這日剛好是自己服下這藥的一年之期。

蕭晖忙把他抱起來,放到裏室的床上。戴雪痛到極點,雙手無意識地緊緊抓住蕭晖的手腕,指甲深入到肉裏,竟抓出幾道深深的血痕來,蕭晖見他手指關節都已成青白色,痛成這樣竟也不願在自己面前示弱呻吟,心中暗暗嘆息,知道問也問不出什麽,先度了一股真氣進去,護住戴雪的重要穴位,助他運行周天。

戴雪這時內力全失,無法自己運功抗毒,但這攝心丸毒性屬陰,而蕭晖練的是至陽的內功,陰陽相克,不一會兒,戴雪就覺得痛楚大有緩解,渾身關節如沐浴在陽光下,暖洋洋地甚是舒服,竟睡着了。蕭晖上次受傷後,內力尚未全複,過了約半個時辰,便感體力不支。将睡熟的戴雪平放在床上,見他的嘴唇已咬出了血,蕭晖俯下身去,輕輕吻住那抹嫣紅,吸去鹹鹹的液體……手指劃過戴雪的眉梢、耳垂,溫柔低語:“雪兒,你到底出了什麽事?我該拿你怎麽辦?你一直都這麽恨我,我怎樣才能幫你分擔痛楚?”

安置了戴雪,蕭晖仍去崖頂打坐運功,剛到崖邊,忽見山下騰起一股紅色煙霧,“師父回來了!”但這種煙霧信號是求救所用,難道師父出事了?蕭晖不及多想,忙順着山崖下去,這斷魂崖正面極為陡峭,蕭晖功力受損,竟比平時多花了近兩倍的時間才下到山腳。尋到信號發出之處,正見莫無傷靠着一棵大樹坐着,衣襟上卻是斑斑血跡,顯然是受了內傷。

“師父!”蕭晖叫了一聲,還未及詢問,莫無傷卻皺了皺眉頭,“晖兒,你也受傷了麽?怎麽遲遲才來?”

“我的傷不妨事,已好得差不多了,師父您怎麽會受傷?”蕭晖忙問。

“哼!”莫無傷冷哼了一聲,忿忿地道:“這次為師下山,确實尋到了無情劍的下落,但不料幽冥山莊的莊主冷焰也來強奪,為師與他交手,本已占了上風,卻中了他的詭計,被他的幽冥邪功所傷,無情劍也被他奪去。你又是怎麽回事,難道是和那個什麽戴雪比武輸了?”

蕭晖聽他也是被幽冥功所傷,見師父不願詳談,知師父向來驕傲,這次落敗定成了奇恥大辱,不好多問,也不敢即告之戴雪的事,只道:“弟子的事呆會再向師父禀報,我先馱師父上去。”

“我看你自身難保,我還是自己來吧!”莫無傷甩開蕭晖,暗提一口氣,站起來走到崖邊,慢慢攀緣而上,蕭晖不敢多言,只得跟在後面。

上了崖頂,莫無傷環顧四周,察覺異樣,奇道:“怎麽?這些日子還有別人在此?”

Advertisement

蕭晖将師父扶進屋內,心知瞞不過,跪下禀道:“請師父恕罪,徒兒擅自留下了戴雪。”便把比武經過原原本本禀告,只是略去了兩年前和戴雪打賭一節,說是見戴雪傷重有性命之憂,所以留下他養傷。

蕭晖話還未完,莫無傷已怒不可遏,重重地在桌上拍了一掌,他受傷本重,剛才攀崖又耗了內力,這一拍用力過猛,竟吐出一口血來!蕭晖急忙上前,莫無傷怒喝一聲:“跪下!”蕭晖只得重新低頭跪好。“幽冥邪功差點害死我師徒二人。那幽冥山莊的妖人,怎能饒他性命,還收留在此?你快去把他殺了!”

“師父,其實戴雪他……”

蕭晖正要開口分辨,莫無傷又拍了一掌,厲聲道:“孽徒,你竟敢不聽我的話!你要再叫我師父,就先去把他殺了!”

蕭晖父母亡故後,蒙恩師撫養長大,更以衣缽相傳,他對師父敬若神明,從未有半點違抗。莫無傷若要他赴湯蹈火,他也不會皺半點眉頭。但猛聽到師父要他去殺了戴雪,卻實在為難。一想到戴雪,想到他曾經清澈的雙眼裏含滿了淚水,還有他身上的累累傷痕,蕭晖心裏便是一陣陣抽搐疼痛……這些日子蕭晖一心只想着該幫助照顧他,如果戴雪傷重死了,天涯海角自己也要找到害他的人為他報仇,要自己親手殺了他,更是想都不敢想……但師父本來就厭惡幽冥山莊的人,新近又被莊主冷焰用詭計所傷,現在氣頭上,絕難收回成命。蕭晖心亂如麻,沉吟不語。

“孽徒!你到底遵不遵命?”莫無傷等得不耐煩,又喝問了一聲,他急怒攻心,猛地大咳起來。

“師父,您……您好好養傷,弟子……弟子遵命,馬上就去處理。”蕭晖咬咬牙,下定了決心。

莫無傷見蕭晖答應,才放下心來,不再多言,盤腿坐在床上運功療傷,蕭晖不敢打擾,蹑手蹑腳地退了出來。

蕭晖走進自己的房間,戴雪已經醒了,睜着眼躺在床上望着屋頂發呆,心中冰涼,攝心丸的毒發了,自己是不是就只能束手等死?聽見蕭晖進來,他也不語不動。

“我師父回來了。”蕭晖道。

戴雪聽若未聞,毫無反應。

“他要殺你。”蕭晖又道,戴雪這才轉過頭來。蕭晖一把把他拉起來,“這裏你不能呆了,快走吧!我以後再來找你。再晚就來不及了!”說着拿出一個包袱,手忙腳亂地為戴雪收拾東西。

戴雪這才聽明白,“你師父要殺我?那你……”

十 負荊請罪

“我不殺你,你快走吧!你欠我的賭債沒還,你是我的人,就這樣殺了你,不是太便宜你了麽?”蕭晖急急忙忙地道,一面拿出一個密盒,打開給戴雪看,裏面有幾粒淡黃色的藥丸,“我不知道你中了什麽毒,但若再發作時,你受不了可以服上一枚,應能暫時緩解疼痛。只有這幾粒了,你省着點吧!” 蕭晖又翻出一件物事,“這是我派求救時用的煙霧,危急時你可以施放,也許我能看到。”蕭晖迅速包好這些重要的東西,又塞了些銀兩進去,準備停當,找出一卷繩索,道:“我這就送你下山。”

蕭晖領着戴雪出門,悄無聲息地來到斷魂崖的另一邊,此處距莫無傷的住處甚遠,戴雪滿腹疑團,不解其意。蕭晖把繩子一頭遞給他,“你系在腰上,我放你下去。”忽然想起一件事,“你等一下。”快步回到屋裏,從櫃子裏找出一把帶鞘的匕首,出來對戴雪道,“這把匕首削鐵如泥,比普通的寶劍更為鋒利,是我第一次與人比武時贏得的。你現在內力未複,不能用劍,帶着它防身吧!”戴雪一看,是一柄精巧的匕首,鑲金的手柄上還刻着一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