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禮物
“不……不用脫衣服吧。”謝白被她盯得有些不好意思,目光垂下去,落在自己腿上。
許玉謠拿着藥過來,低頭俯視着她,順着脖頸與衣領間的縫隙,便能看到後背上那依舊有些觸目驚心的紅痕。
“不脫衣服後背的傷怎麽辦?”
沒辦法,謝白只能猶猶豫豫、扭扭捏捏地把亵衣脫了,而後躬起腰背,蜷縮得像只蝦子。
謝白的亵衣裏面什麽都沒穿,這一脫之下,便徹底暴露在了許玉謠的視線裏。
許玉謠此時也沒有什麽绮麗的念頭,只是看着她那骨骼分明的瘦弱後背,默默心疼。
她一直覺得謝白很瘦,可沒想到會瘦成這般模樣。一道道的紅痕遍布整個後背,與那根根分明的骨頭交織在一起,叫許玉謠的心像是被什麽狠狠碾過一般。
許玉謠蹲在床邊,用手指沾了藥膏,先把謝白手臂上的傷給塗抹了一遍。
謝白覺得,這樣的許玉謠,溫柔地讓人有些舍不得離開。冰涼的藥膏觸碰在傷口上,涼涼的,癢癢的——那傷口被碰到,本該是火辣辣的痛,可許玉謠的動作太溫柔,便只剩下了一絲撓入心的癢。
胳膊上的藥上完,許玉謠說:“你趴在床上吧。”
謝白乖巧地趴過去。
冰涼的觸感從後背傳來,謝白舒服得閉上了眼。
過了一會兒,似乎有水滴落在了自己背上,一滴又一滴。
謝白詫異地撐起身轉過頭,就看到許玉謠臉上挂着兩道淚痕,在給自己上藥。
“殿下……?”
看她轉過頭來,許玉謠趕緊擡起胳膊,用手腕抹掉了眼淚:“還沒上完藥呢,別亂動。”
Advertisement
謝白還想說什麽,結果被許玉謠按着肩膀上沒傷的地方按了回去。
重新趴回枕頭上,謝白覺得自己胸口有些悶。
這是她第二次看到許玉謠哭,而上一次,也是因為自己的緣故。
在謝白的記憶裏,許玉謠永遠都是明豔張揚的,卻在短短一個月裏,被自己惹哭了兩次。
第一次的委屈,與這一次的……
謝白只看了一眼,卻沒怎麽看懂許玉謠這次流淚是種什麽情緒。
藥上完了,許玉謠把衣服給她拉起來:“好了。”
謝白趕緊坐起來,一邊系着衣帶一邊道:“多謝殿下。”
“你我之間,也要這般客氣?”
沒有回答,是謝白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謝白覺得,她現在心裏很亂。十六年來,她從沒有一刻像此時這般心亂。
許玉謠看她沒反應,也沒有就此再多說,只是道:“再多休息休息吧。”
“殿下今晚歇在哪兒?”
“同你擠一擠便是。”許玉謠道。
謝白看着自己這張窄小的木床,有些猶豫。然而許玉謠在這裏照顧了她一整天,現在只是想跟自己擠一張床,自己拒絕的話,也有點太沒良心了。
于是謝白自覺地往裏挪了挪,讓出了半張床。
許玉謠脫去外衣,随便洗了把臉便過來躺下了。
謝白這才注意到,許玉謠今天竟然一天沒有梳頭,一直散着那及腰的長發。許玉謠向來愛美,最喜歡叫鈴铛給她梳京城裏最流行的發髻。可她今天竟然就這麽散着頭發,從宮裏跑了出來。
謝白忍不住偷偷用眼角餘光打量着許玉謠。
大概是累了,許玉謠躺下之後,很快就睡了過去。
睡着的許玉謠十分安靜,那精致得就像老天爺偏愛的五官在安靜的時候,也顯得柔和了幾分。
這張床實在是太窄了。謝白忍不住想。她只要稍微動一動,胳膊就會碰到許玉謠的。
許玉謠夏日裏只在外衣裏面套了一個肚兜,此時光裸的胳膊正露在被子外面。
前天晚上雖然也是跟許玉謠同床,可公主府的床很寬,寬到只要不想碰到,就絕對不會碰到一起。
陌生的她人體溫隔着自己的亵衣傳來,叫謝白本就不困的精神更亢奮了。
一直這麽平躺着偷看,脖子都扭得有些累了,謝白索性側過身子看她。然而謝白剛轉過身,許玉謠就睜眼了。
被抓包的謝白有一瞬的慌神,她剛想張口解釋,就聽許玉謠關切地問:“怎麽了?是不是有哪裏不舒服?”
“不……沒有。”謝白有些詫異。許玉謠剛剛不是睡着了嗎?自己這麽輕微的動作,她竟然都察覺到了?
“沒有就好。”說完,許玉謠幹脆一伸手,摟在她沒有受傷的腰間,輕輕拍着,“睡吧,睡一覺起來,就都好了。”
原本謝白一點兒睡意都沒有,聽到這話,竟然也覺得有些困了。
一覺醒來,謝白發現,她們兩人還保持着昨晚入睡的姿勢。許玉謠還沒醒來,手依舊搭在自己腰間。
謝白看着自己腰間的手,微微動了動身子,準備換個姿勢,腰間的手就收緊了幾分,接着又輕輕拍了兩下。
她醒了?謝白擡頭看過去,卻見許玉謠依舊閉着眼,手上拍了幾下就沒有動作了。
許玉謠還在睡着。謝白有些茫然。
謝白知道,許玉謠這是在安撫自己、哄自己睡覺。可許玉謠向來不是哄人的人,亦或者可以說是,在許玉謠十八年的人生了,從來都是被別人哄着、捧着。
“在想什麽?”耳邊突然傳來問話。
謝白回過神,才發現許玉謠已經醒了:“是我吵醒殿下了?”
“沒有。”許玉謠換了個姿勢,手卻依舊還搭在她的腰間,“感覺如何了?”
“喝了林太醫開的藥,又睡了一覺,神清氣爽。”
其實不用謝白說,許玉謠也看得出來,臉色已經恢複了不少,不再是昨天那樣病恹恹的了。
謝白看了看那只像是黏在自己身上的手,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殿下……我該起了。”
“時辰還早,不再躺一會兒?”
“不了,我……想如廁。”
許玉謠挪開自己的手,先坐了起來,拿過旁邊的衣服穿上,又下床把謝白的遞了過來。
“早飯想吃什麽?”許玉謠穿好衣服,回頭問她。
謝白被她一看,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帶子系了兩次都又開了。
許玉謠幹脆過去,伸手給她系上。
“多謝殿下。”謝白有些不好意思。被許玉謠這麽對待,好像她還是個小孩子一樣,“早飯什麽都可以。”
“恩。”許玉謠輕輕應了,跟她一起走到門口,“鈴铛。”
鈴铛立刻過來,看到謝白出去,不情願地讓開路,等謝白走之後才進來:“公主。”
叫鈴铛給自己梳了頭又洗漱完,鈴铛看着許玉謠身上的衣服,猶豫着問:“殿下,您不換衣服嗎?”
許玉謠以前從沒有一件衣服肯連着穿兩天的。
低頭看了一眼,許玉謠說:“罷了,也沒有可以換的。”
鈴铛覺得,謝白這個人,一定是給她家公主下了什麽迷魂藥,不然怎麽一遇到謝白,她家公主就變得這麽奇怪呢!
謝白如廁回來,發現屋子裏已經沒了人,心裏莫名有些失落。
然而轉念一想,自己的失落真是太沒有道理了。許玉謠昨天跑來侯府住了一夜已經很意外了,今早回宮也是應該的。
這麽一想,搞得就好像自己很貪心一樣。
至于貪心的什麽,謝白沒敢放任自己想下去。
洗漱完,謝白坐在鏡子前,把頭發梳上去,和平日裏一樣用布帶束住,而後看向鏡子裏的自己。
今天又換回了自己那些寬大不合身的男裝,謝白看着鏡子裏的自己,竟然越發覺得陌生了。
她該是這樣嗎?
“吃飯啦。”
許玉謠的聲音突然從門口響起,謝白回過神,就看到許玉謠帶着鈴铛進來。
“殿下不是回宮了?”謝白問。完全沒有注意她自己語氣裏的驚喜。
“我何時說要回宮了?”許玉謠指揮着後面進來的鈴铛跟侍衛把早飯一一擺上,“我不是問你想吃什麽嗎?”
所以,她是帶鈴铛去買早飯了——這早飯一看就不是長平侯府的手筆。
“是啊,本來想去悅心居買燒雞的,但是你病還沒怎麽好利索,不能吃太油膩,”許玉謠坐下後,拉了拉旁邊的凳子讓她也坐下,“所以就去看了看,買了點清淡的。”
“讓殿下費心了。”許玉謠買回來的早飯雖然數量不多,但種類繁多,一看就是用心挑選過的。
謝白之前那點失落之情早被一掃而光,只剩下一種莫名的喜悅。
“殿下打算何時回宮?”
許玉謠想了想說:“成親之前不回去了。”
“公主,這不合适。”鈴铛從一旁道。
“本宮說合适就合适。”許玉謠想,就還有兩天了,萬一自己進宮之後,又在發生點什麽,那可真要追悔莫及。
不過事事總是不順心的。
“公主殿下,太子派人來說,四位王爺回京了,不出兩個時辰便進宮了,想請殿下回宮一敘。”
四位王爺就是許玉謠另外四位同父異母的兄長,由于最小的那位今年也三十有餘,所以從很多年前,他們就已經各自去了封地,每年只有聖誕與年節才回來。
這次回來,則是皇帝特召,來送許玉謠出嫁的。
“不去,跟四位哥哥待成親後也可以聚。”許玉謠說,“你回去就跟我三哥說,說我放心不下謝白。”
“可是……”來人有些糾結,“殿下說,四位王爺畢竟是為了殿下才回京的,讓小的一定要将公主請回宮。”
“不去就是不去,三哥來了也是不去。”
“那五哥來了呢?”一道聲音從門外響起。
許玉謠往門外一看,有些驚訝:“五哥?”
“下官參見定王。”謝白趕緊起身行禮。
定王許信笑呵呵進來,對謝白揮了揮手,從懷裏掏了一個油紙包地給許玉謠:“定州特産果糖,嘗嘗?”
“多謝五哥。”許玉謠接過來,沒有急着打開,“五哥怎麽這麽快就到了?不是說還得一兩個時辰嗎?”
“你五哥的馬好,跑得比他們的快。”許信摸了摸許玉謠的頭,“這才幾個月不見,又高了。”
“哪有,還是那樣。”
兄妹二人敘了敘舊,許信就直切正題了:“怎麽不回宮?是哥哥們比不上咱們未來驸馬爺?”
“五哥這話說的,哥哥是哥哥,驸馬是驸馬,你們都是謠兒最親的人,哪來的比上比不上呢。”許玉謠解釋,“這不是謝白昨日大病一場嘛,大後日便是婚禮,我放心不下她,所以才想着一直陪她到後日,我再進宮。”
“哦?”
“反正等大後日成親之後,我在京中也有府邸了,屆時再跟四位哥哥好生聚聚。”
“小侯爺看起來氣色不錯,看不出生病了。”對于許玉謠要下嫁謝白這件事,許信也十分不滿。
這個寶貝妹妹怎麽就看中謝白這個瘦猴了呢?
謝白對于這種挑揀嫌棄的目光已經十分熟悉了,當即道:“是昨夜公主……”
“我帶太醫來給她看了,吃過藥,所以好多了。”許玉謠打斷了她的話。
許玉謠也知道,自己家裏人瞧不上謝白,要是謝白再說自己照顧了她一夜,那這幾個哥哥怕不是更讨厭謝白了。
不過許玉謠的阻攔對于許信來說,一點用沒有。許信自然猜到,昨晚是許玉謠在這裏照顧了他一夜。
“恩。既然好了,那謠兒就跟哥哥回宮吧。”
許玉謠還想拒絕,但謝白開口了:“是啊殿下,臣已經好了,公主還是随王爺回去吧。”
“可藥……”
謝白知道她說的是外傷的藥,于是道:“我自己可以的。”
許玉謠看看許信,又看看太子派來的人:“好吧。”
現在還是只有她五哥,但自己再留下去,就說不好其他三個人會不會進京後一起過來了。
許玉謠一步三回頭地上了馬車,臨走前還是把侍衛留在了侯府,并囑咐謝白:“這些侍衛日後也是你的侍衛,要是再有人敢對你出手,便叫侍衛保護你,聽到沒有?”
“可……”
“沒有可是,誰也不行。”許玉謠說,“若是你自己不肯自保,那本宮不敢保證,本宮會用什麽極端手段來保護你。”
許玉謠想的是,再有人敢動謝白,自己一定要砍了那人。
但這話落在謝白耳朵裏,她想的是,許玉謠可能真要把自己鎖起來。
于是謝白道:“臣一定保護好自己。”
“謠兒同他便有那麽多話可說?”
許玉謠上了許信的馬車,當即就有丫鬟給她倒了水。
接過杯子,許玉謠說:“若是無話可說,那我何必要跟她成親呢?”
“哎——”許信故意長長吐了口氣,“謠兒長大了,哥哥們都是老頭子了,自然不比小侯爺讨人喜了。”
許玉謠眉毛一挑:“五哥為何非要讨我喜歡?五哥該去讨嫂嫂喜歡才是。”
“以前的謠兒從來不會這麽跟五哥說話,以前的謠兒只會跟着五哥屁股後面要吃的,要玩的。”
“那時候我還小嘛。”許玉謠說,“謠兒長大了,五哥也成親了,自然不能再和小時候那般相處了。”
許信有些感慨。他在定州的時候倒是還沒聽說,但一路趕來,在路上倒是聽說了許玉謠這段時日在京城裏鬧得風波。
要不是皇帝在信裏特意叮囑他們誰都不許當着許玉謠的面提那些事兒,許信還真想問問許玉謠,平日裏都在想什麽,才能想出那些離經叛道的事。
“五哥在想什麽?”
“沒什麽。”
許玉謠上車前看了看車隊,只有這一輛馬車,于是問:“嫂嫂沒同五哥一起進京?”
“來了,她坐另一輛馬車進宮了。”
馬車一路使勁皇宮的高牆,而後又在內宮門前換了轎辇,直奔後宮而去。
大啓國泰民安,朝廷休沐時間也就偏多,今日又逢四位兒子回京,皇帝特地又放了朝臣一天假,自己早早在皇後宮裏等着了。
除了皇後,另外三位妃子也已經等在那裏,等自家兒子回來。
“兒臣給父皇、母後請安。”
“免禮免禮。”皇帝一擺手,就有人過來給許玉謠和許信夫妻添了椅子。
許玉謠剛坐下沒多久,椅子還沒坐熱呢,那邊就通傳說,瑞王也回來了。瑞王是皇帝的二兒子,許義,封地在瑞州。
瑞王夫妻如今都已年過四十,許玉謠出生時,許義都已經離京多年了,所以跟許玉謠的關系也沒有老三、老四、老五那麽親。
不過,終歸是只有這一個妹妹,許義一落座,就叫瑞王妃掏了禮物。
“這是瑞州的琉璃盞,王爺說,他就這一個妹妹,如今妹妹就要出嫁了,也不知道送些什麽好,索性找人雕了這對琉璃盞,祝謠兒同驸馬永結同心。”
“多謝二嫂、二哥。”許玉謠接過木盒,當即打開。
裏面的琉璃盞色澤清亮,雕工細致,若在市場上,便是出到百兩黃金,也有好這個的人去搶。
許義一看,笑了:“二哥好狡猾,一來便送禮物,搞得我這個五哥不給謠兒送點什麽,都不配做她兄長了。”
“那五哥準備禮物了?”
“那當然了。”
定王妃也遞了一個盒子過來:“這是王爺臨行前,跑遍定州挑的。”
許玉謠打開盒子,裏面是一對金質綴玉的步搖。步搖這東西,很少有成對的,許玉謠拿出來看了一眼,發現兩支步搖看似一樣,卻有細微區別。
幻想了一下,這步搖她跟謝白一人戴一只後,許玉謠覺得十分滿意:“謝謝五嫂、五哥。”
“陛下,宣王、淮王到了。”
宣王許仁跟淮王許智一進來,就看到許玉謠身邊的桌上擺了兩個木盒。給皇帝皇後行禮之後,也叫各自的王妃把自己準備的禮物拿了出來。
許玉謠一下子又多了兩個盒子,只好先把先前的兩個疊在一起放到一邊,這才打開了這兩個。
許智送了一對镯子,而許仁送了一套筆墨。
筆墨?許玉謠看向許仁跟宣王妃:“大哥、大嫂緣何要送筆墨?”
所有人都知道,她最不愛讀書寫字。
宣王妃笑着說:“這是送給驸馬的,王爺聽聞小侯爺書畫雙絕,所以想說,叫驸馬平日裏無事,便多畫畫咱們謠兒,把咱們謠兒的美好都留下來。”
聞言,許玉謠眼前一亮。
另外三位當即捶胸頓足:“還是大哥更會啊!”
“跟大哥的禮物一比,我們送的都太俗套了。”
“哥哥嫂嫂們的這份心意,謠兒就很開心了。”許玉謠笑着把四個盒子都抱在懷裏,“何謂俗何謂雅?心意唯有真誠與否。哥哥嫂嫂們這般上心,謠兒都快感動哭了。”
“還是謠兒最會說話了。”
幾句話把八人哄得開開心心。
外面又傳:“太子、太子妃到——”
“收了這麽多禮物?”太子一看四個盒子就明白了。
許玉謠也不跟他客氣:“那三哥跟我準備了什麽禮物呀?”
“你猜?”太子似有些邀功般地說,“保準讓你滿意。”
“哦?”許玉謠想了一圈,而後道,“碑立了?”
“還沒有,不過已經拟好了碑文,你要看嗎?”
聽到這話,皇帝趕緊咳嗽一聲:“這些事等晚點再談。這個時辰了,都還沒用過午膳吧?”
什麽立碑?其他四位面面相觑,而且看皇帝的意思,也很想岔過這個話題。四兄弟心裏滿滿都是好奇。
“那父皇母後還有各位娘娘先帶哥哥、嫂嫂們去用午膳吧,我等會兒再說。”
皇帝瞪了太子一眼:提什麽不好,偏提這個?
太子覺得委屈:謠兒這不是很高興嗎?
皇帝又瞪回去:高興是高興,不會挑挑時候嗎?
好吧,今日時機确實不太合适。但看到其他兄弟都給許玉謠送了禮物,還把她哄得開開心心,太子就想着,自己也不能比他們差了。
更何況,他還是許玉謠的胞兄呢!
“謠兒,這碑文都拟好了,也不急在這一時,等你吃個飯,它又不能長腿跑了不是?”
這話倒是也有道理,許玉謠也不糾結這個了,把四個盒子放到鈴铛懷裏:“幫我收到我寝宮裏去,都收好咯。”
“喏。”
“那謠兒也跟朕一起去用膳?”
許玉謠點點頭:“當然。”
由于時間倉促,午膳只是簡單的日常标準,吃過午膳,四位長途跋涉的王爺就帶着各自的王妃回了以前的寝宮休息。
許玉謠則拉着太子、太子妃,直奔自己寝宮而去。
“三哥,快給我看看,有多少人了!”
太子伸進懷裏掏紙的手一頓:“……謠兒覺得,多少人合适?”
“自然是越多越好,不,不對。”許玉謠說,“若是等這風氣改了之後,自然是一個沒有最好!”
作者有話要說: 補昨天的更新~
感謝在2021-05-06 23:36:44~2021-05-08 22:43:3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別出聲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別出聲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