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夾心奶糖
燈光下閃耀着細碎的光的碎鑽鑲在海藍色的禮裙裙擺上,宛若銀河的星光閃爍。
精心打理後柔亮的波浪長發側分在胸前,明眸美目,卷翹的長睫毛讓她的眼睛成為了整張臉上最吸睛的部分。
美女總是額外受人喜愛的。
迎新晚會結束後,宋棠懷抱着一捧花親切地和想要和她合照的工作人員和同學們合照。
今日之後,她将退居幕後,把迎接燈光和掌聲目光的舞臺讓給她的後輩們。
光是合照,就足足拖了半個小時有餘。
她提着裙擺,小心翼翼地踩着細跟高跟鞋從鐵架臨時搭建的舞臺上走下。
剛往下走兩個階梯,一截手臂伸到她的面前。
餘聲今天也有表演,穿了一件純白色的襯衫,外面套了一件純黑色寬松的西裝外套。
那件西裝外套胸前的口袋別了一根設計極具個性的胸針,目光露在他的臉上,他梳着背頭,一反乖巧柔順的順毛弟弟模樣,頗有壞男孩的氣質。
“謝謝。”
她搭着他的手臂,一邊留心腳下的階梯,一邊用餘光偷瞄他。
他難得會這樣鄭重其事地打扮自己,與衆不同的裝扮讓她挪不開眼。
“姐姐讓我好等,想和姐姐拍照的人好多。”
餘聲像是生了極大的怨氣,酸不溜秋地埋怨,到了最後兩節階梯時,他的手臂直接伸到她的腰邊環繞,單手抱着她提着她下了階梯。
“你是吃醋了嗎?”宋棠好笑地擡頭瞧他,梳着大背頭的餘聲生起氣來像是惡狠狠的校霸。
“對啊。”餘聲捏了捏她的腰,把她朝着自己的身側更近一步摟在懷裏,“姐姐要怎麽補償我?”
“那你想要什麽補償呢?”
宋棠身上海藍色的抹胸長裙從他的視線落下,正巧能看見胸前的弧度。
雪白色的肌膚,鎖骨打了高光閃閃發亮,她妩媚的笑容放大在他的瞳孔裏。
本來就很近的距離,她微微聳肩,鎖骨凹出更深的凹陷,餘聲不禁想起自己看到的視頻,在鎖骨裏放小魚。
他此刻也好想變成一條魚,在她的鎖骨裏游泳。
“你好美。”
突然轉移話題的餘聲讓想要戲弄他的宋棠那雙本來帶着壞笑的眼睛此刻被迷惑的迷惘代替。
“這樣的姐姐,只給我看好不好。”
他剛剛看到好幾個男生找她要聯系方式,看她的眼神裏充滿了垂涎。
她是他的糖,只能讓他嘗到她的甜。
“好呀,那你梳背頭的樣子也只給我看吧。”
宋棠伸出手把他的背頭往下順,但是噴了定型噴霧的頭發變得硬邦邦的,這麽用手指插入一縷縷的發絲裏梳順,反倒變得淩亂。
宋棠沒辦法把他的頭發弄成自己想要的樣子,不爽地收回手。
他握住她的手腕,兩人在舞臺後面的後臺,随時都會有人進來。
“別鬧了,餘聲。”
他盯着她的眼眸變深,瞧着瞳孔在收縮。
她知道,他想吻她。
他低下頭,柔軟的唇瓣落在了他久久盯着的鎖骨上。
宋棠不自覺地縮着身子,他的另一只手摟着她的腰,不容她後退。
“餘……聲……”
宋棠遲疑地喊他的名字。
這個動作也太羞恥了,她就像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他是吸血鬼貴族,黑白色的西裝和淩亂的頭發,被吸血的欲望掌控得失神。
她是那個被吸血的無力反抗的人類少女,他的頭埋在她的胸前。
“姐姐,今晚可不可以不回去?”
兩人身體靠得太近,她甚至能夠清晰地感覺到他身體此刻漸漸蘇醒的異常。
宋棠心下一驚,差點就答應了他。
“不可以。”
宋棠拒絕了。
晚上活動穿着高跟鞋站了一晚上,小腿發酸,還要回去洗澡卸妝,得花費她不少功夫。
他就這麽站定在原位上,低頭不說話,手指暧昧地摩挲她纖細的手腕。
“那姐姐再陪陪我吧。”
跟個小孩子撒嬌似的,一會兒那麽強硬一會兒又這樣賣乖。
“先讓我換件衣服和鞋子吧。”
這套禮服是借來的,鞋子是她的,但是她也帶了另一雙平底鞋來換。
踩高跟鞋簡直就是酷刑,還是細跟的。
宋棠拎了裝便裝的袋子進了更衣室,換下拖地的魚尾長裙,穿了一件純白色的毛衣和牛仔褲出來。
純白色的毛衣是短款V領設計,她坐在椅子上彎腰換鞋時露出白膩的柳腰,長發正好遮住她領子裏的春光。
宋棠把禮服交給了負責借服裝的負責人,扭過頭問他:“我們要去走走嗎?”
迎新晚會結束在九點左右,耗了好一會兒已經将近十點了。
再過半小時她必須要回宿舍了,只能在校內散會兒步。
“好。”
餘聲似乎已經冷靜下來了,牽着她的手一起走在校內。
宋棠沒走兩步,發現自己腳後跟被高跟鞋磨破皮了,疼得就不想走了。
“我有點累,坐一下吧。”
大禮堂外就是籃球場,晚上的籃球場燈光暗了,全憑着一旁道路上的路燈才能勉強看清路。
他們随便找了個位置坐着。
“腳疼?”餘聲察覺到她走路時不對勁的步伐。
“磨破了一點皮,沒關系。”
“要不然,我去小賣部買個創可貼,你稍等我一下。”
“別了,這裏黑,你陪我吧。”
時間晚了,除了零星的人,這裏确實很冷清。
考慮到她一個女孩子,他也不放心把她丢在這裏。
“那我等等背你回去。”
“哪兒有那麽誇張。”
讓他背着她回去,被同學或者認識她的人看見了,她不得羞死了。
“餘聲,你今天好帥。”
宋棠目不轉睛地盯着他瞧。
餘聲早就注意到她晚上一直都在偷偷瞄他,看來不僅僅女為悅己者容,男人有也可以靠美色吸引人。
“原來姐姐喜歡這種類型的啊……”
“哪種類型?”她不是在誇他嗎?
“壞男孩的類型。”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此話不假。
“那你不也是喜歡我穿禮裙的樣子。”
宋棠以牙還牙,她又不是沒看見他晚上看她的眼神比平時還要黏人。
“我哪裏是喜歡禮服,我明明就只喜歡姐姐,姐姐還不知道嗎?”
“你什麽時候這麽會了?難不成你一開始是裝的?”
她還記得不久之前,餘聲連和她說話都內斂得不好意思直視她。
現在怎麽就這麽會撩撥人了。
難保她不會懷疑,他之前是在扮豬吃老虎了。
“我這是無師自通。”
宋棠還想和他辯論幾句,餘聲壓根不給她機會,吻上她依依不饒的唇堵上她念念叨叨的嘴。
她想要說話,卻給了他攻城略地的機會。
海草般纏繞着她,掠奪她的氧氣與呼吸,讓她喘不上氣,只能手指緊緊攥住他胸前的襯衫。
“糖果,真的很甜。”
她又沒有吃糖,怎麽可能是甜的。
甜的不是糖,是她,宋棠。
他剛剛在後臺的時候就想這樣親她了。
那雙彈吉他的手,長了繭略微粗糙的指腹熱乎乎地撫上她的後背,摸着她那骨骼分明的脊椎骨,又癢又熱。
游走的手從後背摸索着到前面,像是捏尖叫雞一樣,一聲嘤咛從她口裏漏出來。
“餘聲,別鬧。”
她抓住他為非作歹的手。
“姐姐,什麽時候才能讓我吃。”
他是怎麽毫無心理負擔地說出這種話的。
“餘聲!”
宋棠惱羞成怒,厲聲喊他的名字。
“姐姐不要生氣嘛,我真的很喜歡你。”
餘聲乖巧地不再作亂,就那麽抱着她,腦袋埋在她的頸窩裏。
好想早點把姐姐拆吃入腹。
想吃糖,夾心奶糖。
“我今天,不方便。”
不止是餘聲在想那些事情,宋棠別過頭,她在籃球場上瞧見他有力的腰腹,也是動了那方面的心思的。
“那姐姐方便的時候,就可以了嗎?”
餘聲一聲驚呼,她重重地朝他腦袋上敲了一記板栗。
“餘聲,你怎麽整天腦子裏全是那些有色廢料。”
宋棠這一敲用了些力氣,又羞又無奈地站起來居高臨下盯着他。
餘聲摸了摸自己吃痛的腦袋,一把拽着她的手腕把她拉到自己的腿上。
這一下,宋棠實實在在地坐在了他的腿上。
宋棠慌裏慌張地四處張望,沒有人看見吧。
“姐姐,別看了。看我。”
他雙臂摟着她,防止她掉下去或是偷偷溜走。
“對喜歡的人,肯定會有那方面的心思的,姐姐難道對我沒有嗎?”
餘聲步步緊逼,就是想要逼她承認。
她心裏也是想着他的。
“嗯。”
“姐姐你好敷衍。”
“餘聲。”
“姐姐你知道這個時候喊我的名字,我會更有那方面的沖動嗎?”
宋棠下意識地就習慣喊他的名字了。
就像是訓斥小孩一樣,教育之前都會先喊他的名字,讓他意識到自己做錯了。
先前她每次喊餘聲名字時,他都會聽話,不再鬧。
但是這一次,好像不太一樣。
束縛魔咒,不管用了。
“姐姐,我們回去吧。好晚了。”
餘聲只是想鬧鬧她,他從來都不會強迫她的意願。
“餘聲,我喜歡你。”
她在他的嘴唇上輕輕啄了一口。
“宋棠,我愛你。”
宋棠是糖,餘聲宋棠,餘生送糖。
他的餘生,全是糖。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