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搞事

102.

上一次來昙華林時是為了簽署A輪融資合同,韓炜是喜悅的。這次來雖同樣是簽合同,內容卻大相徑庭,韓炜是無奈的。

萬楓菱賣了厲永奎面子,願意重發聲明以正視聽,代價便是讓厲永奎對她資源傾斜。

厲永奎商場沉浮多年,又是只老狐貍,自己這邊先點頭應承,暗地裏損失轉移,拐了幾道彎,最後放血的還是薄荷色譜。

當初為了讓厲永奎投錢,薄荷色譜和昙華林簽了份《增資協議》。

按白話說,就是份對賭協議。

在投資界,大家把對賭都當心照不宣的游戲規則,是永不期外的話題。這也同時驗證了一個道理:沒有錢是平白無故從天上掉下來的。錢貨兩訖,金錢社會,利益至上。

韓炜這次來簽的,就是《增資協議》的補充協議。

在這份補充協議中,昙華林提出,如果在融資兩年後,薄荷色譜淨利潤增長達不到50%,昙華林會回購股權,作為自然人股東的葉彌和韓炜将會失去61%的控股權。

一紙對賭,既是蜜糖,也是懸在頭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薄荷色譜現下已經打開了市場,自然不願半途而廢,更何況還在籌備B輪。

那天在唐一曲車上,韓炜故意提起這次簽約,表面上是想探他口風,實質不過是加強自己的心理暗示。

——這樣的賭博并不是孤注一擲。

韓炜簽下最後一個字,把筆一扔,長長籲了口氣。

萬楓菱的事總算告一段落,可這又何嘗不是給薄荷色譜挖了個更大的坑呢。

但在沒掉進陷阱前,獵物就算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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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着轉了個身,朝向了窗外,想起今早出門看天氣預報,好像會下雨。

昙華林的會議室不大,窗子卻格外大。午後陽光傾瀉,把室內照得暖烘烘的,一點兒都沒給天氣預報留面子。

103.

唐一曲的生日在一月的第二個星期四,不幸地和韓炜公司年會晚宴撞期。

唐一曲表示理解,笑稱都快三十歲的中年男人了,每過一次生日就像在無情地提醒自己,現在的天下已經屬于00後小鮮肉了。

所以,他上一次過生日,還是在二十二歲。這些年自欺欺人,腆着老臉對外宣稱:我,唐一曲,永遠不敗的二十二歲。

韓炜聽完他這套現代阿Q精神的說辭,知道這人是在寬慰他,嘴上說着不在意,心裏肯定還是有所期待的。

“能和你再一起去日本玩我就很開心了,”唐一曲合上手中的書,摸了一把他的臉,“能知道你也會回這個家我就很知足了。”

韓炜躺在他懷裏笑:“你這樣我好害怕啊。”

“為什麽害怕?”

“害怕你無欲無求,要去修仙了。”

“修仙?”唐一曲挑眉壞笑,“還不如先跟你雙修!”

話落,韓炜故意拿屁股蹭了蹭唐一曲的裆部,兩人就在沙發上滾作了一團。

滾完了,唐一曲替韓炜擦身子,韓炜還沉浸在高潮的餘韻中。他軟着腰,趴在愛人膝頭問:“怎麽不做到最後?我又不會像以前那樣不情願。”

唐一曲停了動作,羞赧道:“我想把你的第一次留在特別的日子裏。”

韓炜一怔,翻個面起身,把唐一曲死死摟住,哭笑不得,“唐寶,你怎麽能這麽可愛啊!”

曾經的浪蕩子,現在的少女心,換誰誰頂得住啊。

唐一曲不好意思,輕錘了下韓炜的背部,“你能別老拿可愛形容我嗎?”也就你會覺得我這大個子可愛吧。

“可愛在我這裏就是最高級別的贊賞,”韓炜親了親他的嘴角,“你要永遠保持這麽可愛!”

唐一曲忍不住笑罵:“肉麻不肉麻!”

“讓你麻就對了!”韓炜說完就把唐一曲又撲倒在了沙發上,勾起唇角問:“再來一次?”

唐一曲笑笑,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把唇送到了對方嘴邊。

104.

兩人的關系以緩慢平和的遞進方式改變着。

他們都很忙,常常會好幾天都碰不上面。雖然沒有限制過對方,卻會不約而同地遵守着“再晚都會回家睡”這一默契。

如果是韓炜先回來就會在玄關留盞小夜燈,為了讓唐一曲一進門就能知道自己在家;如果是唐一曲先回來就會在廚房煨夜宵,不管韓炜多晚到家都能吃一口熱騰騰的食物。

這是從未體會過的溫情,以友情的名義開頭,用時間來磨合,用相愛來見證。

他們兩人誰都沒想過,有朝一日會心甘情願地為對方收心,将生硬的棱角都卸掉,用柔軟的羽翼包裹住未來。

唐一曲生日這天,韓炜起得很早,他做好早飯,在冰箱裏留了蛋糕,才出門上班。

唐一曲最近剛結束一個大案子,正在休息期,人也懶散許多,往往都是睡到中午才起床。他在昏暗的卧室裏醒來,先玩了會兒手機,才打算給韓炜回消息。

剛點開微信界面,一條陌生的好友申請彈了出來。

唐一曲沒理會,下床洗澡推門出去,客廳裏還有溫熱的食物餘香,微信又來了條提示,還是那個陌生號碼,這次添了一句話:我是韋競,你男朋友的前男友。

唐一曲瞳孔倏忽一緊,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105.

這邊,韓炜剛開完會。想着打個電話叫唐一曲起床,卻總是被助理和同事打岔,就不了了之了。腳不沾地地忙到下午,好不容易得閑,他趕緊又撥唐一曲電話。那邊響了許久,唐一曲才接起來。

“吃了東西嗎?”韓炜問。

唐一曲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

“今晚一定要等我啊。”韓炜主動說。

唐一曲應了聲好,就沉默了。

韓炜察覺出幾絲異樣的氣息,正要說什麽,對面傳來模糊的嘈動,唐一曲慌張道:“我先不跟你說了,有點事,晚上我等你。”

挂斷電話,唐一曲煩躁不安地抓了把頭發,最後把自己重重摔在座椅裏。

他正在用電腦看一段視頻,剛剛跟韓炜通話時走神,不小心把鼠标滑到了播放鍵。

視頻裏的男人看起來那麽陌生,又那麽熟悉,那麽迷亂堕落,又那麽暴力煽情。

那是他日夜共枕的人,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

韓炜用最兇狠的方式,像野獸一樣草着韋競,草着男人,草着女人,草着白花花的肉體。

畫面裏的性愛看起來肮髒淫穢,卻又血肉贲張,引誘着意志軟弱的靈魂,挖掘出最赤裸陰翳的欲望。

韓炜滿臉戾氣,嘴角挂着殘酷的笑,他重重頂進韋競的下半身,掐住他的脖子問:“你他媽就這麽賤,就這麽想成為別人嗎?就這麽願意挨草嗎?”

韋競嗚咽着,臉漲成豬肝色,标致的五官因為呼吸困難而變形,眼角和嘴角不停溢出液體。

在韓炜放手的瞬間,韋競憑着本能纏上來,斷斷續續地說:“把我當成……唐……一曲吧,你得到了我、上了我,就算是得到了……”

“你想當唐一曲嗎,”韓炜冷淡地打斷他,将他的雙腿幾乎折到胸部,狠狠沖刺,“就這麽想當唐一曲?不惜把我……”

最後的話語被滅頂的快感吞噬,兩具緊緊交疊的肉體同時痙攣了幾下,在痛苦和歡愉的雙重挾持下,共同墜落進了情欲的深淵。

屏幕裏的韓炜剝奪了他的全部視線和理智,唐一曲聽見自己敗下陣來的粗重喘息。

頭腦發脹,全身血液逆流直下,小腹下方像蹿進了一團火,把他的男性器官淬煉成了一根炙熱的鐵棒。

……他起了生理反應。

他用指腹摩挲着屏幕,沿着韓炜精瘦的曲線下降,最後降到自己的腿間,兇狠地揉搓了起來。

伴随着斷韓炜瘋狂的動作和沙啞的聲音,他也一抽一抽地射了。

……真荒唐。他頹敗地歪倒在椅子上。

原來,韓炜會如此避諱韋競,就是因為這段扭曲的過去嗎?

視頻裏那個殘忍癫狂的男人,才是韓炜的本來面目嗎?

唐一曲失魂落魄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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