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施舟臉色發青,擡頭憤恨地掃了一眼幾人,目光最終鎖定在霍白身上,霍白是千古劍門的二傑之一,早年便跟随清律真人下山,很多人都認得他,方才雖然是電光石火之間,但洛齊的确是死在霍白之手:“霍白!我們與你近日無仇往日無怨,你為何殺我師弟?!”
霍白退後一步,沒讓洛齊的鮮血沾染上他的鞋子,他冷聲道:“方才你二人欺辱一個弱女子,這會兒卻反過來問我為何出手?”
沈陵嗤笑一聲,道:“我以前怎麽沒瞧出來霍白這麽能颠倒是非。方才明明是那藺天雪占了上風,還說是他們兩人欺負弱女子,可這種話以那施舟的性格定然說不出,真的是吃了悶虧。”
施舟臉色更加難看,道:“一派胡言!我二人根本沒有傷人的意思,只是那女子忽然發難!”
霍白冷笑一聲:“殺便殺了,還廢話些什麽。”
“你!”
施舟氣得險些吐血,立刻拔劍相向,随即紅綢卷裹了上來将施舟的身體緊緊地卷了起來,藺天雪笑嘻嘻地道:“小心點不要掙紮哦,你越掙紮這紅綢就裹得越緊哦。”
“你、你們!狼狽為奸!”施舟大聲嚷道,“枉千古劍門號稱第一劍修門派,所謂的正氣凜然都是屁話。”
“真是丢了師門臉面。”聽見施舟的咒罵,沈陵臉色難看地說,聶浥塵也不太舒服,望着沈陵的目光裏是越來越多的失望。
霍白面不改色,好像沒聽見施舟的那些污言穢語,他定定地望向屋內,騰身而起,落到門口,拜道:“晚輩霍白,拜見陸真人。”
“霍白?”陸言昭略一沉吟,道,“看你招式應該是千古劍門的弟子?你們這些小輩我只認得沈陵一人,你是哪根蔥?”他現在心情不好,說出來的話自然不會好聽。
聽到這話,霍白臉色一變,暗自咬了牙,道:“晚輩師從清律真人門下。”
“哦。”陸言昭雖然不怕麻煩,但是此刻卻沒時間招惹麻煩,只想早點打發了這個霍白,“沒事快滾,我今日可沒空陪你們這些小輩鬧。”
藺天雪在霍白面前擺了擺手,“哎,這位哥哥,讓一讓。”紅綢卷着半死不活的施舟進了屋內。
房門緊緊關閉,霍白握緊了劍,忽然低聲道:“陸真人,我知道你得了一個上古卷軸。”
洶湧真氣襲來,霍白忙祭起飛劍橫身在前擋住這澎湃的真氣,可到底是修為差了許多,霍白被這真氣沖飛出去,身子連連後退,将飛劍狠狠插在地裏,割裂了一條長長的土壑才堪堪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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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兒狂妄!”陸言昭沖出屋子,怒容相向,“關于卷軸,你還知道些什麽?”
“卷軸?什麽卷軸?”沈陵問道。
“大概便是怎麽召喚天降異寶的卷軸。”上一世他便有所聽聞,但是那時候天降異寶已經是他的了便沒有再多研究,此番看來此事像是真的。
沈陵有些稀奇:“這東西還會有卷軸傳下來?”
“有。很多高深修者飛升之後都會留下什麽痕跡,正如你所說的那些千古劍門的奇跡。”
小刺猬趴在聶浥塵肩頭,贊同地點了點頭。
霍白直起身子,與陸言昭對視,然而對方散發出來的浩瀚真氣讓他幾乎看不清陸言昭的面容,只感覺眼前所見之人猙獰可怖,仿佛自己稍微動彈一下就會被生吞活剝,他小心翼翼地措辭道:“陸真人放心,我并非想跟你争搶這天降異寶,我要的不過是天降異寶誕生時的一個副産品。”
“何物?”
“裹住天降異寶的東西。”
陸言昭懷疑地看着霍白,他只知道天降異寶周身會有禁制,卻不知道還會有一層物什會裹住天降異寶,這東西到底是什麽?
霍白故意貶低自己,道:“憑借我的身份是得不到天降異寶的,我只求能拿到那樣東西。”
“裹住天降異寶的什麽東西?”
“一件珍貴的防禦法器,但是只能使用三次。”
陸言昭:“……”
霍白又道:“我可以催動不辭劍作為至堅之物劈開天降異寶的禁制。”
陸言昭的目光移向了霍白手中的不辭劍,劍身樸素無華,可劍鋒冷峭,憑借陸言昭的眼色一眼就認出了此劍非凡品,倒是可以作為至堅之物。如此一來,至陰至陽至堅之物竟是在一瞬間都得到了,真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如此一想,陸言昭心情大好,再看向霍白時的目光也和善了許多。又将霍白看了個仔細,陸言昭拿了主意,對着霍白點了點頭。
這小子功力與自己差的太遠,不如就信他一信,若是假的,殺之了事,若是真的,那件只能用三次的防禦法器讓他便是!
霍白見對方答應了,心生喜意,忙道:“多謝前輩。”
聶浥塵遠遠地聽見了這些,神情複雜地靠在了樹上,小刺猬在他肩上伸出舌頭舔了舔他的臉。
沈陵道:“好啦,別一副萎靡的樣子,振作起來。”
聶浥塵道:“這一世與霍白師兄疏離了,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上一世待他極好的霍白師兄這一世卻變成了這個樣子,聶浥塵心裏十分難過,這五年來他有意避着也是為此,可如今看來,卻不是逃避便能解脫的了。
霍白所說的那什麽裹住天降異寶的防禦法器根本是不存在的東西,他編這些謊話來騙陸言昭是為了什麽?陸言昭殺了他簡直易如反掌。
想不通這些,聶浥塵借助沈陵的神識繼續查看着。
沈陵本就是魂體,神識飄渺,又是最擅長隐匿自己的水屬性,這絲靈識纏繞在陸言昭周圍浪了好久也沒有被發現。
兩人還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也就暫且按耐住性子繼續觀察下去。
陸言昭帶着霍白進了屋,在一進屋之後就将霍白鎖在了椅子上,用的是珍貴的寒鐵鎖,一般人難以掙脫,陸言昭沒帶什麽控制型的藥物只能暫且如此安置霍白,若不是不辭劍喪失主人後還需祭練改換主人的話,他早就幹脆地殺了霍白。
霍白也老實,坐在椅子上,看着陸言昭詭異的舉動。
他居然在屋子中間擺了一個圓柱形的白玉桶,約有半人高,口徑頗寬,可容納兩人的樣子。
白玉桶上繪着白鶴蓮花的圖案,雕琢的每一筆都極為精細,凸起的白鶴栩栩如生,極為逼真。
“你認識這個麽?”聶浥塵問沈陵,沈陵見多識廣看的書又多,這些日子聶浥塵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問語。
“不認識。”沈陵搖頭。
聶浥塵也沒見過這東西,猶豫了下,道:“幫我藏一下神識。”
“好。”
沈陵又抽出一縷神識将聶浥塵的神識包裹其中,然後慢慢地送往那白玉桶所在的方向,神識觸碰其上的瞬間,腦海中閃過水浪與淡淡的霧氣,還沒來得及細看,那縷靈識卻被陸言昭掐斷了。
“什麽人!”陸言昭厲喝一聲,神識掃蕩一圈後并無發現什麽異常,藺天雪小心翼翼地道:“是陸叔叔太緊張了,都到了這個時候這天降異寶定然是陸叔叔的囊中之物了!”
神識被掐,聶浥塵暈了下,晃了晃頭清醒之後,道:“那是轉換靈根融合之物,名叫鶴蓮臺。”
沈陵感慨:“此物居然真的存在。”
聶浥塵沉下眸子,道:“我大概知道他們是怎麽得來至陽之物的了。”
陸言昭從空間戒指裏拿出了兩桶冰山雪水倒入鶴蓮臺中,又放入了許多靈草靈蟲,見時機合适了,便喚道:“天雪。”
藺天雪聽到陸言昭的呼喚,乖巧地問道:“陸叔叔,怎麽了?”
“脫掉他二人的衣物。”
“陸叔叔!我……”藺天雪驚呼一聲,她一個女子如何能做這樣的事情?
“去。”
藺天雪咬了咬唇,對上陸言昭的怒容吓得連忙走過去,閉上眼睛,羞紅着臉,操縱紅綢将崇天與施舟二人剝了個幹淨。
“送去臺中。”
紅綢翻湧将兩人一起送進了鶴蓮臺中,陸言昭靠近鶴蓮臺擺弄着兩人的身體,那原本因輕微窒息而昏迷不醒的施舟清醒了過來,在看到陸言昭所作所為的時候駭得臉色發青,顧不得臉面大嚷道:“你們這是在做什麽?!快放開我!”
陸言昭給崇天喂下了一粒紅色的丹藥,見崇天有了發情的跡象後就讓崇天進入了施舟的體內,施舟劇烈掙紮着,幾乎喪失了全身修為的身體根本拼不過陸言昭的力氣,撕裂般的劇痛傳來,鮮血染紅了純淨的天山雪水。
鶴蓮臺開始漫出淡淡的白色光芒,漸漸有異彩浮現在蓮臺周身,其上的蓮花與仙鶴仿佛活了起來,招搖地舞動着身體。
遠處,聶浥塵看着這個場景,對沈陵道:“五行相生相克,純陽體質可以是天生的,亦可以是後天制造的,陸言昭大概要制作出一個至陽體質的吧。”
藺天雪看着這恐怖的一面,吓得臉都白了,陸叔叔要來三哥居然是為了做這樣的事情……三哥……三哥會怎麽樣……
陸言昭冷哼一聲,道:“你三哥不會有事的,等他醒過來,他會發現自己變成了世界上少有的至陽體質,到時候與你這至陰體質合體雙修,定然是人世間的一樁美事。到時候,你二人謝我都來不及。”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