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坑你沒商量(上)

五皇子負手而立,對着沈希言淡淡地說道:“我沒事,本來就是我後退才會撞到人,我沒有大礙,不必如此大驚小怪。”

那工人自然千恩萬謝,沈希言沒有多說什麽,只叮囑了幾句:“日後一定要千萬小心,別撞到了人,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工人連連保證這才繼續幹活。

沈希言不敢再帶着五皇子在房間裏亂晃了,帶着他走了出來。

五皇子一出門,苦笑着說道:“看來我又給你們添亂了。”

沈希言尴尬地笑了笑:“殿下沒有追究已是格外開恩了。”

五皇子不置可否,“今天你讓我看到了很多,我很期待房子修繕完之後的樣子。”

五皇子說完,背着手轉身就走了。

這裏是他的府邸,他怎麽可能不認識路呢?

沈希言望着五皇子的背影,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這個五皇子跟她想象中的可有點太不一樣了,他剛才對她說不追究的時候,沒有打嗝反胃,說明他說的是真話。

沈希言皺着眉頭,心裏有些狐疑,她這個唯一的金手指不會沒用了吧?因為最近都沒有碰到類似的情況了。

沈希言一邊胡思亂想,一邊往外走。

走到府外,就看到季白神色匆匆而來。

沈希言不由得一愣,心道這位爺怎麽過來了?難道是來找五皇子的?

季白看到沈希言,直接沖着沈希言就走了過來,開口便是劈頭蓋臉的一通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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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長沒長腦子?居然還敢來五皇子府晃悠?你是擔心碰不到五皇子嗎?”季白冷聲怒斥道。

沈希言看到季白,心思一轉,想這正好用他來試試自己的金手指還在不在。

想到這,沈希言小心地問道:“碰不碰到五皇子與世子爺又有何幹?反正我是生是死,世子爺不會在意。”

“我當然不在意,我怎麽會在乎你的生死!嗝……”季白說着生生地打了個嗝。

沈希言:“??”

這跟她預想的不一樣!

季白臉色徒然一變,俊臉微紅,他居然再沈希言面前出醜!

季白為了掩飾自己的尴尬,接着說道:“你以前好歹算是侯府的人,我只事擔心你出事連累侯府了而已,嗝。”

沈希言:“……”

沈希言一臉一言難盡的表情望着季白。

她現在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她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好消息是她的金手指似乎還在,壞消息是,季白好像腦子壞掉了?

不過沈希言轉念一想,現在她跟季白已經沒關系了,季白就算腦子壞掉了也跟她沒有關系。

不過也是,季白要不是腦子壞掉了,也不會租鋪子給她了。希望他的腦子一直壞下去,才對她更有利的樣子。

這麽想來兩個都是好消息,于是沈希言頓時變得笑呵呵的了。

季白看她一臉喜不自勝的模樣,他都說不在乎她的死活了,她居然還笑的這麽開心?于是世子爺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

“我還以為你有點腦子,沒想到居然蠢到這個地步。你跟五皇子為伍,就不怕把你們滿記都搭進去?”季白沉聲問道。

沈希言想到剛剛五皇子的表現,然後才說道:“不會的,現在邊關告急,皇上正煩心着呢。就算是敏貴妃也不會想在這個時候給皇上添亂,我老老實實的修房子,能出什麽事?”

而且答應給趙震一條上路的可是皇上。說白了,她現在是在為皇上賺錢,想來五皇子不會那麽想不開來找她的麻煩。

季白不得不承認沈希言說的有道理,只是他卻私心不希望沈希言和五皇子有所牽連。

“總之你自己多注意一點,別把自己的小命搭進去,到時候可沒人救得了你。”季白冷冷地說道。

沈希言看着季白一臉冷漠的樣子,心裏就想跟他開個玩笑。

她幽幽地嘆了一口氣,然後說道:“我自然是知道沒人會救我的,畢竟世子爺剛才都說了,你也不會在乎我的死活,我是生是死又能怎麽樣?”

季白的表情突然變得不自在了起來。

沈希言便又一臉幽怨地說道:“世子爺當真是無情,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世子爺竟對我不念絲毫舊情,真是讓人傷心的很。”

“我,我幾時不在意你的死活了?”季白忍不住反駁地說道。

沒打嗝?沈希言愣了愣,不禁狐疑地看了季白一眼。

哦,差點忘了,這位世子爺腦子不太好使。

沈希言立刻不敢再逗弄他了,畢竟逗弄一位腦子有毛病的患者是一件不道德的事。

沈希言便敷衍地點了點頭:“嗯嗯,我知道了,我要回家吃飯了,世子爺也趕緊回去吧。”

季白眉頭一沉,就看着沈希言轉身就走。

沈希言走了兩步,然後才發現季白居然跟在她的身後。

沈希言回過頭看了他一眼,“你跟着我幹什麽?”

“回家。”季白冷冷地說道。

沈希言愣了愣,然後說道:“可是侯府不是在另外那條街……”

季白淩厲的眼神射向了她,“現在的鋪子你覺得怎麽樣?”

沈希言立刻閉嘴了,這是威脅,她看出來了。

“您慢慢走,想怎麽走怎麽走。”沈希言恭敬地說道。

就是別威脅她不租她鋪子。

季白走在沈希言的身後,她不太消停,看到街邊的小販都要停下來看看。

沈希言看着路邊賣的簪子,不由得停下來,愛不釋手地看着。

古代的飾品做工精美,設計也是古色古香,沈希言很是喜歡,沒有一個女人能拒絕的了這樣的誘惑。

不過沈希言一臉喜愛的拿着看來看去,然後又忍痛地放了回去。

季白不由得說道:“喜歡就買下,又沒多少銀子。”

姑娘家都很喜歡首飾,就連他祖母現在每月都會買不少的首飾,更不要說是他母親和蘇婉清了。

沈希言搖了搖頭:“我看看就好了,反正平時也戴不着。”

她現在每日都做男裝的打扮,确實不怎麽需要這些簪子飾品。

季白抿了抿唇,明明是個姑娘,卻要以男子的身份再外奔波。

季白心頭剛起了憐惜之心,沈希言就又接着說道:“而且現在的錢都要攢起來救震哥,怎麽可以随意亂花?”

季白冷笑了一聲:“你對他倒是上心的很。”

為了救趙震,沈希言不惜離開侯府,自請下堂,連他都不要了。

更不要說後來她為了救趙震,絞盡腦汁,不擇手段的想法子了。

想到這,季白又開口說道:“你以前口口聲聲說對我情根深種,我看都比不上你對趙震的三分用心吧?”

沈希言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你,吃醋啊?”

季白頓時反駁道:“我會吃醋?簡直癡心妄想!嗝……”

沈希言驚呆了,一言難盡地望着季白,眼神複雜。

季白還在繼續說道:“我堂堂忠勇侯世子,會為了一個女子争風吃醋?簡直是笑話!嗝……”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說謊被發現了啊?

沈希言皺起了眉頭,她終于開始思考另外一個可能。也許季白不是腦子壞了,而是喜歡她?

沈希言急忙搖了搖頭,這怎麽可能?

不會那麽狗血吧?還要玩這一套破鏡重圓?讓她吃回頭草,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季白皺着眉頭,他怎麽又在沈希言面前出醜了?這讓他很是懊惱。

沈希言已經打算走了,“我,我先走了,我要回家吃飯了,世子爺再見。”

沈希言急匆匆地跑了,心裏暗暗下了個決定,以後可要離季白遠一點。

破鏡重圓這種事,她可沒興趣,而且她可有兩百萬兩銀子要賺呢,哪又功夫搭理他!

沈希言回到非凡印象,就看到門口停着一輛忠勇侯府的馬車。

沈希言心裏狐疑,急忙走了進去,就看到蘇婉清正坐在店裏。

陳安正在一邊招待她,只是向來溫和的眉眼也透出了一股不耐。

蘇婉清看到沈希言一身男裝打扮,眼裏閃過了一絲鄙夷。

“沈姑娘,你雖然已經不是侯府的人了,可你以前到底是表哥的女人。如今穿成這個樣子,還學人家開鋪子,傳揚出去成何體統?”

蘇婉清溫聲說道:“你說說你,何苦要如此作踐自己?以前在侯府時多好,非要離開。商人是賤籍,你一天到晚的抛頭露面,和一些男人厮混,何苦來哉呢?”

沈希言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蘇姑娘說的可太對了,我也覺得這生活太辛苦了一些,不如以前再侯府時養尊處優來的舒服。

我心裏也實在後悔的緊,蘇姑娘,老夫人和夫人一向疼愛你,不如你跟她們說說讓我回去吧?”

蘇婉清的俏臉頓時一沉。

她的丫鬟雙琴此時忍不住說道:“沈姑娘,你的臉未免太大了吧?當初是你自己要走的,現在還要來求我們小姐讓你回去?果然是小門小戶出來的,出爾反爾。”

沈希言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說道:“我再是小門小戶出來的,也沒去給人當丫鬟。”

雙琴的臉色頓時一變。

沈希言又看了蘇婉清一眼,“我落水之後,蘇姑娘來找我請罪,言辭懇切,口口聲聲說是對不起我,怎麽如今這一點小忙都不肯幫了嗎?”

蘇婉清的臉色變幻莫測,讓她去求老夫人讓沈希言回去,除非她腦子進水了。

蘇婉清心裏也有些後悔,她沒想到現在的沈希言竟如此不要臉面。

“回侯府一事,是侯府的私事,我不過是客居侯府,哪能有這麽大的臉面呢?。”蘇婉清一臉為難地說道。

沈希言點了點頭,“蘇姑娘沒有這麽大的臉面,但至少有自知之明啊!你是客居在侯府的,還沒進季白的後院呢,就操心起侯府的臉面來了,蘇姑娘挺累吧?”

“你!”雙琴怒視着沈希言,氣道:“我們小姐本來是可憐你,女子做生意不容易,還想着要說服老夫人照顧你的生意,沒想到你竟如此不知好歹。”

沈希言挑了挑眉頭,笑着說道:“來做生意的,我還以為是來找茬的呢。”

頓了頓,她繼續說道:“你看看蘇姑娘,你也不早說,你要是早點說你是來花錢的,我也不能這個态度對你啊。”

蘇婉清的嘴角抽了抽,她沒想到現在的沈希言居然如此不要臉,連這樣的話都說得出來。

蘇婉清嘴角抽了抽,可是沈希言能不要臉,她能嗎?她不能!

所以說,不管任何時候,什麽身份的人,更要臉的那個人更吃虧。

沈希言熱情地為蘇婉清做着介紹:“蘇姑娘,我們這分中檔和高檔兩種檔次的。”

沈希言說着不着痕跡地看了陳安一眼。

陳安眉頭一皺,頓時怒斥道:“希言,你會不會說話?蘇小姐身份尊貴,又是忠勇侯世子爺的表妹,怎麽可能會看中檔的東西?她一定是選最高檔的,才能配的上她的身份啊!”

蘇婉清矜傲地挺直了背脊,嘴角也噙着矜持的笑容。

沈希言卻是遲疑地看了蘇婉清一眼,“可是我們這的收費可不便宜呀,這中檔的已經很貴了,高檔的更是翻倍。這價格,我就擔心蘇小姐接受不了呀。”

“放肆!”陳安眉頭一豎,怒視着沈希言說道:“你這是對蘇小姐的侮辱!蘇小姐豈會在乎這點銀兩?再說,就算蘇小姐沒有,也有世子爺呢。

世子爺對蘇小姐疼愛有加,世子爺為人最是豪爽不過,更何況又是給蘇小姐花錢,世子爺怎麽會在乎?”

這話說的蘇婉清面若緋紅,她輕聲說道:“表哥确實很疼愛我。”

陳安笑着說道:“這是自然,以前就聽聞世子爺有一位表妹,是知書達理,美若天仙。今日一看蘇小姐才知所言不虛,也難怪世子爺會如此疼愛姑娘了。”

蘇婉清羞澀地垂下了目光。

沈希言此時又看了陳安一眼,陳安都沒沈希言,便笑着對蘇婉清說道:“蘇小姐,我是男人,我最清楚。男人心裏有沒有一個女人,完全看這個男人願不願意給這個女人花錢,尤其是像世子爺這樣身份地位的男人,不缺銀子,所以才要花的多才能顯得對您的敬重。”

蘇婉清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陳公子的觀點倒是很是新奇。”

陳安恭維地說道:“我這也是肺腑之言,不過世子爺也是男人,他也一定是這麽想的。為蘇小姐這樣的女子花錢,我想世子爺不管花多少也是願意的。”

蘇婉清臉色微紅,顯然對這話很是受用。

陳安便趁機介紹了一下沈希言的幾個設計,“蘇小姐請看,這一張設計,是完全為主卧而設計的,而且是正室的卧房。要知道正房是最重要的,必須要彰顯出正室的身份和尊貴,那可不是別的侍妾姨娘可比的。”

蘇婉清點了點頭,她覺得這個陳安非常會說話,說的每句話都能說道她的心坎裏。

而且不得不承認,陳安拿出的這張設計圖非常新穎,她看了一眼便覺得喜歡,心裏也有些意動。

“要按照這個圖裏的設計,要花多少銀子?”蘇婉清輕聲問道。

陳安看了沈希言一眼。

沈希言立刻說道:“像蘇姑娘這樣身份尊貴的人,居然也會問銀子?怕是沒錢吧!”

頓了頓,她繼續說道:“我勸你還是別問了,這可是我們這最高檔的設計,專門為達官顯貴的正室設計,可不便宜呢。”

陳安瞪了她一眼:“希言,你怎麽跟蘇小姐說話的?你別說話了!”

頓了頓,他笑着對蘇婉清說道:“這一張的價格确實不便宜,光是設計便要七萬兩銀子,再加上材料人工,這一個房間要十二萬兩銀子。”

秦風此時默默地看了陳安一眼,心裏暗道,他安哥睜着眼睛說瞎話的水平可真是越來越厲害了。

十二萬兩銀子,這分明就是把蘇婉清當成了冤大頭了。給五皇子修繕屋子,已經是超高标準了,五間房也才十五萬兩銀子,這分明就是這诳蘇婉清。

蘇婉清臉色一變,她沒想到要這麽多銀子。

她以為就算再貴幾千兩銀子,她也不是拿不出來。蘇家世代為官,她又是嫡女,手裏是有一些銀子的。

可是十幾萬兩,以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來說,确實是一個天文數字,不由得面露遲疑。

沈希言一看蘇婉清的表情,就嚷嚷道:“你看,我就說她沒錢吧?安哥,你跟她廢這個口舌幹什麽?她也拿不出來。”

陳安确實信誓旦旦地說道:“蘇小姐身份尊貴,蘇家那也是名門望族,更不要說世子爺財大氣粗。區區十多萬兩銀子,蘇小姐怎麽可能拿不出來,你別說話了。”

頓了頓,他一臉希冀地望着蘇婉清說道:“是吧,蘇小姐?”

蘇婉清臉上的笑容有些勉強了,不過她還是微微颌首,矜傲地說道:“十多萬兩銀子,也不算是多數。”

陳安立刻說道:“你看,我就說,這麽一點銀子,根本難不倒蘇小姐嘛。”

頓了頓,他殷切地說道:“蘇小姐,您再看看這設計。聽聞侯府的正房很是寬敞,非常适合這張設計。若是世子爺能修繕了這房間,日後成親了之後,這可都是世子爺滿滿的愛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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