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勇闖軍寨

果然如沈希言所料,蔣四爺去見塔帕大統領的當晚就被扣留了,第二天一早盛爺就上門來了,他來請秦風去救蔣四爺的。

“本不該厚顏上門,只是我實在沒辦法了,我想着秦少霞俠肝義膽,這才大膽上門。秦少俠,只要你肯出手,無論什麽條件安州商會都可以答應。”盛爺正色地說道。

秦風面不改色地說道:“我沒什麽俠肝義膽,除了希言和安哥,我不會為了任何人出手。”

盛爺一臉尴尬,他看了看沈希言,“希言,請你幫忙美言幾句吧。我知道之前的事是我們四爺做的不對,可是……”

沈希言看着盛爺說道:“盛爺,不是我不肯答應幫忙,只是就算秦風能救回四爺,難道塔帕就不會再來嗎?”

盛爺不禁一怔,一臉遲疑。

沈希言繼續說道:“外面的道路已經被炸毀了,這分明就是擔心你們跑了,乾街這麽多的人,要想離開可不容易。所以光是去救出四爺是沒用的,我們要明白塔帕的目的是什麽。”

盛爺皺起了眉頭,他沉聲說道:“那他要的只能是銀子了。”

“不錯,塔帕目标明确抓走了四爺,其實就是為了掌控安州商會,所圖的不過就是銀子罷了。”沈希言說道:“盛爺,我願意出面去見塔帕,将四爺帶回來。”

此言一出,秦風和陳安皆是一驚。

“希言!”陳安驚呼一聲,不贊同地看着她道:“你一女子,怎好冒險?”

沈希言看了他一眼,陳安知道她是不希望讓自己開口。但是他如何能緘默不語?他無論如何都不能讓沈希言去冒險的呀。

陳安剛要說話,陳安便給他使了個顏色,這是讓他稍安勿躁。

就算陳安現在心急如焚,可是基于對沈希言的信任,他還是沒有貿然開口。

“我願意出面去救四爺回來,只不過我有一個條件。”沈希言正色地說道。

盛爺心中大喜,沈希言的本事他已經見識過了,秦風和陳安都不是等閑之輩。

Advertisement

可以說,整個乾街,他還真找不到比沈希言三人更有本事的人了,營救之事交給沈希言,他還真挺放心。

“希言但說無妨,我什麽都能答應。”盛爺急忙說道。

盛爺也是表了态的,以沈希言的立場完全沒必要趟這渾水,卻還是提出去冒險,這份人情必須得領。

所以他毫不猶豫地承諾願意答應任何事情,這必須要投桃報李的。

沈希言正色地說道:“我需要安州商會最大的授權,我答應的任何事情,安州商會都要無條件配合!”

頓了頓,她淡淡地說道:“當然,我保證不會違反安州商會的三條會規。”

盛爺毫不遲疑地點了點頭,說着,便從懷中掏出了一個令牌。

“這個是四爺的令牌,見令牌如見四爺,現在我便将它交給了你,在四爺回來之前,你就是我們安州商會的會長!”盛爺正色地說道。

沈希言鄭重地接過,然後說道:“盛爺,還請你安排一下,我希望盡快去見塔帕。”

盛爺點了點頭,也不多言,急忙離開去準備了。除了他們三人之外,怎麽也要再安排一些護衛才行。

陳安立刻看向了沈希言:“這事我不同意,太冒險了。”

秦風也跟着說道:“我昨天打聽過了,這塔帕也有幾千人,如果去了他們的老巢,肯定兇多吉少。”

沈希言淡淡地說道:“這塔帕是為了銀子才抓了四爺,可是他卻将道路給炸了。這也算是釜底抽薪的好計,可是他沒想過,道路一毀,無法通商,沒有銀子,簡直就是在斷他的財路!其實只要在路上設下管卡,就能解決這個問題。”

“那又怎麽樣?”秦風一臉迷惑。

沈希言沒說話,陳安若有所思地說道:“這說明這個塔帕并不怎麽聰明的樣子。”

沈希言眼中閃過了一抹笑意,秦風看不出來她不奇怪,可是她知道,陳安一定能明白她的意思。

沈希言微微颌首,語氣輕松地說道:“不錯,塔帕雖說人多,但頭腦卻并不怎麽靈光,這樣的人不足為懼。”

頓了頓,她意味深長地說道:“而且這次的事,對我們也是有益。”

秦風已經不開口了,他都沒啥自信能比塔帕聰明。

陳安皺起了眉頭,沈希言正色地說道:“暹羅的商貿非常發達,我們來這是來對的。可是暹羅的環境卻很複雜,就算我們能賺到銀子,也未必能拿得回去。所以這個情況下,我們必須要找個靠山。”

頓了頓,她繼續說道:“安州商會不行,在軍權面前什麽都不是。”

沈希言說到這,面無表情。

“可是如果我們能靠着安州商會,還有暹羅當地的支持,那這生意,還能做不起來嗎?”沈希言說着,意味深長地看了陳安一眼。

沈希言說道:“蔣四爺雖說對女子有些偏見,可是為人卻也算是義薄雲天,盛爺對我們也很友好。

這次我們若是救了四爺,日後我們在乾街行走就沒有人會為難我們。于公于私,這個險值得冒!”

陳安一聽便覺得有道理,卻還是說道:“我不擔心別的,只是你畢竟是女子,萬一出點什麽事怎麽辦?那個塔帕不聰明,我就怕他會為難你。”而且沈希言還是個漂亮的姑娘。

沈希言想了想,然後說道:“風險是還有點,不過富貴險中求嘛。再說,不是還有秦風呢?他那麽厲害,我們就算做不生意,也能全身而退。”

頓了頓,她神色凝重:“這已經半年過去了,我們是要賺銀子的呀。”

武力值這事秦風有自信,聞言立刻點了點頭,“你放心,若真碰到危險,我就挾持塔帕,我看誰敢輕舉妄動!”

沈希言詫異地看了秦風一眼,不由得肅然起敬,伸出大拇指:“高手,高手啊!”

頓了頓,她一臉喜色:“這麽一來我可算徹底放心了。”

陳安:“……”

陳安心裏還是不安,可是他已經習慣順從沈希言,就算他不贊同,卻也說不出反對的話,只是眉頭皺的很緊。

沈希言笑着說道:“再說,我們兩個連安州商會都闖了,一個塔帕軍寨又算得了什麽?”

陳安看着她率直坦蕩的笑臉,不安的心終于平靜了下來:“那好,不管塔帕軍寨是什麽龍潭虎穴,我們也去闖一闖!”

盛爺很快就安排好了,一輛馬車,幾十名侍衛,秦風親自駕車就向塔帕軍寨走去。

塔帕軍寨在叢林中,暹羅有很多茂密的叢林,這樣的叢林樹木密集,非常适合隐蔽行蹤。

陳安掀開車簾,認真地觀察着外面的環境和路線,暗暗記在心裏。

不過還沒到軍寨,剛到一個哨卡,沈希言帶來的侍衛就被攔下了。

“除了馬車之外,其他人不準進去!”對方說着蹩嘴的漢語說道。

那幾十名侍衛很快就被塔帕軍給包圍了,卸下了他們手裏的武器,将人拿下了。

守衛這才滿意地微微颌首,讓開路放行了。他甚至都沒去檢查秦風是否挾帶武器了。在他看來,一個趕車的車夫而已,又能有什麽本事?

又走了大概半個時辰,終于到了塔帕軍寨。

這是一個小型村子的營地,房屋皆是竹木制成,四周樹林環繞,鳥兒唱着歌,倒平添了幾分雅致。

不少塔帕軍都三三兩兩的坐在外面,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馬車上。

秦風掀開車簾,陳安率先下了車,他無視衆人的目光,轉過身伸出手攙扶着沈希言下車來。

沈希言緩緩下了車,她依舊是一身男裝打扮,只不過相貌實在過于隽秀清雅,像是誤入狼窩的小白兔一般。

陳安不動聲色地為沈希言擋住了一部分視線。

沈希言揚聲說道:“我是安州商會的,特來拜見塔帕大統領。”

很快,塔帕便從竹屋內走了進來。他三十多歲的年紀,皮膚黝黑,身材魁梧,一雙濃眉,面帶兇相,他看到沈希言的時候眼中流露出了一絲輕蔑之意。

“安州商會是沒人了嗎?讓你一個小白臉過來?”

他一開口,居然還是漢語,雖然還帶着濃重的口音,卻已經很清晰流利了。

沈希言微微一笑:“塔帕大統領,在我們大乾有一句話,叫不要以貌取人。我雖不如大統領魁梧健碩,但我卻能知道大統領的心意。”

頓了頓,她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并且我還能讓大統領得到你想要的。”

塔帕嗤笑了一聲:“你們漢人總是會吹牛,你倒是說說我想要的是什麽?”

沈希言微微一笑:“大統領想要的,當然是更強大的實力了。”

塔帕又是笑了一下:“這誰都知道,不算什麽。”

沈希言便道:“這确實不算什麽,能幫大統領達成這個心願才是最要緊的。”

頓了頓,她繼續說道:“大統領,不如跟我談談,看看我能否讓大統領達成你的心願?”

塔帕不置可否,卻是說道:“進來吧。”

沈希言等人跟着塔帕走了進去,塔帕大刀闊斧地坐在椅子裏,動作豪邁狂野,沈希言坐到了旁邊。

“大統領,你想要的不過就是壯大自己的隊伍,打仗沒有銀錢可不行。大統領以為抓了蔣四爺便能控制安州商會,從此以後便能財源滾滾,這個思路不錯,但是做法卻欠缺了些。”沈希言正色地說道。

塔帕眼神微微一動,他沒想到沈希言能看穿他的想法。

“你這是質疑我?”塔帕冷冷地說道。

沈希言笑着搖了搖頭:“自然不是,我說了,我是來幫大統領達成心願的。”

頓了頓,她繼續說道:“大統領,你扣留蔣四爺并沒有用,蔣四爺在安州商會的威望很高,你抓了他,只會引起商會的人憤慨。”

沈希言繼續說道:“這麽多商人的力量不可小觑!大統領,如今暹羅內部武裝力量衆多,但是你們內部人的小打小鬧。

可如果蔣四爺被抓,安州商會的人把事情鬧大,到時候引起了兩國交戰,大統領以為這個鍋會由誰背?”

“這不可能,大乾正跟遼人打仗,沒有這個兵力攻打我們。”塔帕毫不猶豫地說道。

沈希言笑着說道:“大統領,您這麽想,那暹羅的其他武裝大統領也這麽想嗎?到時候朝廷發文譴責大統領,到時候大統領就會成為衆矢之的。

其他軍寨的人會聯合起來攻擊大統領,以此吞并大統領的勢力,還能讓大乾消氣,何樂而不為呢?”

塔帕的表情這下才真的變了。

塔帕盯着沈希言,眼神陰鸷兇狠,過了良久,他才終于說了一句:“漢人果然陰險狡詐!”

沈希言:“……”

沈希言在心裏默念了好幾遍,不要沖動,畢竟他們還在他的地盤上,這才平複了內心的火氣。

塔帕冷哼了一聲:“你這麽做不過就是為了救蔣四爺!”

沈希言的眼神一轉,陳安不動聲色地看了她一眼,突然怒氣沖沖地說道:“希言,你不要再多說了,蔣四爺那麽為難你,你又何必管他的死活?”

沈希言一臉怒色瞪了陳安一眼:“你閉嘴,這裏沒有你說話的份兒!”

陳安憤憤不平地說道:“你不讓我說我也要說,我們自從來到暹羅,就處處被蔣四爺和安州商會刁難,我們的東西都賣不出去。

憑什麽不加入安州商會就不能做生意?憑什麽這麽霸道?他這次被抓,分明就是惡有惡報!”

塔帕看了沈希言一眼:“看來蔣四爺在安州商會也不是所有人都服氣他啊。”

沈希言連忙掩飾地說道:“大統領不要聽他胡言亂語,沒有的事。”

說着,她瞪了陳安一眼:“你閉嘴,若是再多言,你就給我回去。”

“我倒是挺想知道你跟蔣四爺到底有什麽過節?”塔帕意味深長地說道。

沈希言警告地說道:“陳安,閉嘴,不準說!”

陳安無視她憤怒的目光,告狀似的說道:“我們是從大乾過來做生意的,可是這蔣四爺卻處處為難,說不通過他的考驗就不許我們在暹羅經商。如此霸道不講理,大統領,這樣的人我們何苦要救他?”

塔帕點了點頭:“是啊,那你為什麽要救他?”

沈希言一時語塞,不知說什麽才好。一邊的塔帕軍就直接把刀架在了沈希言的脖子上:“大統領問你話呢,快回答!”

塔帕沒有阻止自己的手下,只平靜地望着沈希言。

陳安急忙催促道:“希言,你就趕緊說吧,難道你還要為蔣四爺丢了性命不成?”

沈希言搖了搖頭,依舊是閉口不談,甚至都不看陳安了。

陳安一臉氣急敗壞,轉過頭對着塔帕說道:“大統領,我們一直被安州商會刁難,這次會來見大統領也是被迫的,否則誰又願意做這種九死一生的事?”

“好了,你住嘴!真是越說越不像話!”沈希言瞪了陳安一眼,然後對着塔帕說道:“大統領,實不相瞞,我這次來救蔣四爺是希望能讓安州商會接受我,允許我在暹羅做生意罷了。”

沈希言說着正色地望着塔帕說道:“大統領,我現在說的全都是肺腑之言。我不在乎蔣四爺的生死,但卻希望安州商會能存在下去。

安州商會的商人衆多,就是一只會下金蛋的母雞,如果這個時候殺了蔣四爺無異于是殺雞取卵。”

沈希言說着,她對上了塔帕的眼睛:“我這次來,一是為了在安州商會紮穩腳跟,二來我也是想跟大統領做一個生意。”

塔帕愣了一下,“你要跟我做生意?”

頓了頓,他嗤笑了一聲:“我又不是商人,你能跟我做什麽生意?”

沈希言點了點頭:“大統領不會做生意,但是大統領手裏有蔣四爺啊。只要大統領放了蔣四爺,我就能加入安州商會。

以後我會有不少的生意需要來往暹羅和大乾之間,若是大統領肯保我平安,我願意說服安州商會,每年分出收益與大統領,支持大統領擴大戰鬥力!”

塔帕的眼神一凜,“你說的可是真的?”頓了頓,他懷疑地說道:“你是為了救蔣四爺才這麽說的吧?”

沈希言正色地說道:“我所言句句是真,我不敢哄騙大統領。”

頓了頓,她繼續說道:“大統領,我就算現在把蔣四爺帶走了,以大統領的本事便是踏平了乾街也是易如反掌的事,所以我完全沒有必要欺騙四爺。”

沈希言繼續說道:“我如果能救出蔣四爺,以後安州商會一定會有我的一席之地,我在商會裏也就有了話語權。

這次大統領抓了蔣四爺,商會裏的人也是人心惶惶,再加上我的勸說,他們應該不會拒絕我的提議。

到那個時候,大統領只管在外面征戰,更不用擔心銀錢的問題。大統領何苦要如此喊打喊殺的呢?”

塔帕的神色一動,卻是沒有立刻答應:“我需要想想。”

頓了頓,他說道:“來人,将他們帶下去。”

沈希言急忙說道:“大統領,可否讓我見見蔣四爺?我也希望趁着這個機會能說服他答應與大統領合作呀。”

塔帕的表情一頓,揮了揮手,沈希言知道他這是同意了。

沈希言等人走了下去,去了旁邊的房子裏。蔣四爺和另外幾個被抓的商人都關在這裏,蔣四爺看到沈希言的時候頓時一愣。

“你們也被抓了?”蔣四爺不由得說道。

沈希言沒說話,秦風便說道:“什麽叫被抓了?我們是來救你的!”

蔣四爺更愣了,他沒想到他這麽為難過沈希言,她居然還願意來救他。

沈希言給蔣四爺使了個眼色,蔣四爺愣了一下,沒明白怎麽回事。

沈希言嘆了一口氣,越發知道陳安的好處來。

一邊的陳安便大聲地說道:“蔣四爺,你沒想到吧?你和盛爺這麽為難我們,希言竟然還願意來救你?”

蔣四爺頓時回過神來,聲音弱了下來:“都說患難見真情,我真沒想到你們竟會來救我。”

一邊的沈希言無聲地說道:“安州商會,交給我。”

陳安便冷哼了一聲,繼續說道:“現在知道了,我們總算有資格加入安州商會了吧?”

蔣四爺急忙說道:“我們安州商會最講情義,今日你們冒險來救我,可見是重情重義之人,便是将安州商會交給你,商會的人也無話可說。”

沈希言看了秦風一眼,秦風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

沈希言松了一口氣,這才松懈了下來,坐到了地上。

蔣四爺見狀,便壓低了聲音:“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雖然為難過沈希言,可是盛爺可從來沒有過,反而處處相幫,還為他們說了不少好話。

所以陳安說盛爺為難他們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應該是隔牆有耳。

沈希言也壓低了聲音,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蔣四爺一怔,立刻說道:“不行,我們安州商會絕不賣國求榮!”

沈希言看了他一眼,一臉正色地說道:“我們這不是賣國求榮,反而是曲線救國!”

頓了頓,她壓低了聲音:“現在大乾跟遼人正在開戰,糧草資源稀缺,而這些暹羅卻是不缺的。我們将暹羅的糧草運回去,這分明是利國利民的大好事!”

“話是這麽說,為什麽要跟塔帕合作?那就是一個暴徒,就是叛軍!”蔣四爺憤憤不平地說道。

對于蔣四爺這種愛國人士來說,不管哪個國家的叛軍都瞧不起。

沈希言淡淡地說道:“不跟他合作,別說做生意,整個安州商會、乾街都保不住。”

頓了頓,她繼續說道:“你不希望這樣的事再發生一次吧?我們需要塔帕的保護,所以我們必須跟他合作!”

“四爺,我們做商人的也該為祖國興衰做些貢獻。我會說服塔帕,也希望四爺為了國家大義,也退讓幾分。”沈希言正色地說道。

“可是,就一定要跟塔帕合作嗎?”蔣四爺一臉不情願地說道,“非我族類,必有異心啊。”

沈希言便繼續說道:“做商人的必須要有一個靠山,否則別說金銀家産,便是連性命都保不住。”

她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淡漠冷然,似乎是別有深意的樣子。

陳安卻明白沈希言的意思,他拍了拍沈希言的肩膀:“別這樣,我們能救出震哥的。”

沈希言笑了笑:“是啊,我們能救出他的,為了救他,我什麽都不怕。”

蔣四爺不禁疑惑地看了沈希言一眼,不過沈希言因為知道蔣四爺不待見她,便也沒有湊過去,便安靜地坐在了一邊。

蔣四爺便湊到了陳安的身邊,低聲問道:“陳安兄弟,你們說要救的人,是誰啊?”

陳安也沒瞞他,“震哥是我們的大哥,也是希言的義兄。我們這次來暹羅做生意,其實就是為了救他的……”

陳安說着,便将趙震入獄一事,和沈希言為了救他要賺兩百萬兩銀子的事說了。

陳安說着整個故事,然後才發現,原來他們已經經歷了這麽多,心中不由得嘆息了一聲。

“沒想到,當初我們認為不可能的事,居然也做了這麽久。”

陳安說着笑了笑:“到了暹羅,還被暹羅的人給抓了,真是……意想不到。”

蔣四爺聽完卻是被震住了,他神色複雜地看了沈希言一眼。他讨厭女子,是因為曾被自己最心愛的女子所背叛。

可是能讓他心儀的女人,那也是一個非常出色耀眼的姑娘。

當年他就是被她的與衆不同所吸引,最後她卻背叛了他的信任和滿腔愛意,所以他才開始排斥女人。

可是他沒想到,也是一個姑娘家,卻是為了自己的義兄而不停奔走,甚至背負兩百萬兩的舉債!三年之內要賺到兩百萬兩銀子,這是何等的艱難?

他想到之前沈希言曾說過,若非不得已誰願意背井離鄉?她将自己的艱難只用輕描淡寫的不得已三個字所解釋了。

她只是個姑娘家,像她這樣的年紀的姑娘,應該是被相公寵愛,留在後宅相夫教子。她卻背井離鄉,跋涉萬裏的來做生意,而他還在為難她!

蔣四爺突然感受到濃濃的羞愧,他向來自認重情重義,俠肝義膽,卻比不上一個姑娘。他以為的義薄雲天,在這個姑娘面前顯得狹隘又渺小。

就因為一個女人的背叛,便讓他對女子偏見了十多年。

這一刻蔣四爺才認識到,不是女子的問題,而是他碰見的那個人的問題。

有的女子薄情寡義,可有的女子卻是重情重義,只不過他運氣不好而已。

沈希言不知道蔣四爺的想法,她今天坐了一天的馬車,再加上跟塔帕鬥智鬥勇,已經累的靠着秦風睡着了。

陳安将沈希言跟塔帕說的話跟蔣四爺說了一遍,“請四爺務必配合。”

蔣四爺還有什麽好說的,人家冒險來救他,他當然要配合了,便點了點頭,“你放心,我在暹羅這麽多年,也算是見過風浪的。”

陳安這才稍稍的放下了心。

塔帕回去之後也找到了自己的幕僚商議了一下,衆人一致認為此事可行。

不過為了穩妥起見塔帕還是派人去了乾街打聽了一下,看看沈希言所言是不是真的。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