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節

,皇後卻已在床上跪好姿勢,“那臣妾恭送皇上——”

“你!”皇帝眸色徹底暗了,甩着袖子氣沖沖地離開了。

皇後望着皇帝的身影漸漸模糊直到消失,方将頭別進被子裏,咬着自己手臂上的薄肉無聲哭泣。

她永遠忘記不了五年前,自己是如何爬上了他的床的……

他平生最恨被人算計。

那件事後,幫她謀事的親生妹妹張藏夏,被他一劍斬殺,自此她永遠活在對妹妹的愧疚之中,再也無法面對他,也無法面對自己的感情……

她和妹妹是咎由自取,她沒辦法恨皇帝,可她只要一閉上眼,似乎就能看見妹妹逝去的畫面,是以就算這麽多年過去了,就算皇帝已經釋懷,她卻再也沒辦法面對他了。

如今,她能做的就是為他當好這個皇後,即使他再怎樣喜愛和寵幸一個妃嫔,她也不會有絲毫嫉妒之心,而且她還會更多賢德聰慧的妃嫔留在他身板,到時她這個皇後便可以功成身退。

雨珠閣。

“什麽?小主讓奴婢出宮去尋找廚子和調料?”星玉不可置信地望着綿期。

“說了你行就是真行!你若不去,難道讓安巧和桐語她們去?再不然你是指望我親自去?”綿期調侃星玉。

星玉撲騰跪在地上,“小主這說的哪的話,奴婢不是推脫,奴婢是怕萬一辦事不利影響道小主,禦宴關系重大,奴婢……”

綿期将跪着的星玉拉起來,安慰她說:“你與我一同長大,我見過的你都見過,以前你經常親自烹制食物與我,對膳食方面的事本就比我熟悉,故這找尋西北廚子和西北調料之事,你實在比我還有資格得多啊。”

“可奴婢擔心,京城人生地不熟,奴婢又不如小主聰明,像個無頭蒼蠅一樣亂撞,平白浪費了一此出宮的機會。”

“不會,在府中我曾聽老嬷嬷說過,西北土地貧瘠,他們來大城做工多為結伴,喜群居,你只要能先找出一個西北人,再從他口中順藤摸瓜,打聽西北菜做得好的廚子,有了廚子便不怕找不到調料。”

星玉疑惑地問,“請小主再給些提示,奴婢怎樣才能先找到一個西北人?”

綿期思考了一陣,“西北人體健又比京城人能吃苦,出賣體力建築房屋收貨不菲,你可以試試去京城中正在修建閣宅府苑的地方問一問,我猜想在那裏應該不難找到的。”

“小主既已給出方向,又這麽信賴奴婢,奴婢定将盡力尋找。”

綿期滿意地對她一笑,“這才對,明日一大早,你還要去和采辦司的人彙合,今晚不用在房中服侍了,早些回去休息。”

星玉依言退下。

第二日星玉協同采辦司出宮尋找,果然所獲頗豐,共找到三位西北廚子,留待飒嫔等人挑選,此是後話,暫且不表。

羅纓

寅時從東南邊疆傳來戰報。

五萬珂族人猛攻布谡将軍鎮守糧草的谷地,珂族人生性懶惰,這次攻擊委實有些詭異。

正在前線攻打延國叛軍長青王的翟氏父子問詢,立刻兵分兩路,翟大都督率領主力仍舊抗敵,而由其子翟斬風帶領三萬騎兵前往支援布谡将軍。

敵人見勢以為自己調虎離山之技見效,發兵猛攻祁君營地,誰知翟斬風只是虛晃一槍,不過一個時辰便殺回,翟氏父子內外夾擊敵人,大獲全勝。

布谡這方面,則是利用自然地形,和珂族人打游擊戰,最後雖受傷慘重,但總算是保存了祁軍糧草。

軍中兩相都無事,尤其翟氏父子還打了勝仗,早朝時,少不得有部分官員對翟氏父子歌功頌德,又對飒嫔贊譽有加,說翟家一門忠烈,請皇帝愛惜飒嫔等等。

任他們怎麽說,皇帝心裏卻跟明鏡一般,後方不穩是兵家大忌,翟家父子好大喜功,急于求勝,置布谡将軍和糧草安危于不顧,現在頂多也就算個功過相抵的局面。

是以對于贊譽翟家的官員,皇帝并沒多做回應,岔開話題和衆臣又議論了幾件其他事情,便早早宣布了下朝。

從議政殿剛一回到萬乾宮,他便收到飒嫔派人送來的拴玉佩使的绀青色羅纓。

皇帝将羅纓端在手上看,見這羅纓編的居然是雙結,上面一枚祥雲結十分小巧,下面的的龍結活靈活現,雙結羅纓自然就比一般羅纓的稀罕了。

再加上編結的羅條,是由九股細羅絲擰在一起而成,使得這支羅纓細看也不單調,心意巧妙之至。

“這真是爽犀宮送來的?”威嚴冷聲透出一股子不信。

旁侍小太監點頭答是,皇帝又将羅纓拎起來打量,逆光看不清形狀,獨下邊兩長兩短四條系玉的羅縧空落落擺晃。

“皇上,奴才找水胭姑姑來幫您系上吧?”小太監建議。

皇帝把羅纓塞至腰間,神色嚴肅地思索了一瞬,“不必了,今晚去飒嫔那裏,朕要親自讓她幫朕系上。”

傍晚時分,皇帝一進爽犀宮門,就瞥見飒嫔站在被鐵箭籃圍住的幾株綠牡丹旁旁默默垂淚。

“愛妃何故垂淚?”皇帝嘴邊笑着。

飒嫔紋身,急忙掉準頭,用修帕擦了擦淚,哽咽着嗔道,“皇上您怎麽來了——?”

皇帝目中轉過一輪狡黠“怎聽着你這語氣并不歡迎朕?愛妃既然不想見到朕,那朕還是走了,正好朕手上還有一件重要的……”

皇帝話音還未落下,飒嫔就已沖過來撲到他懷裏,緊緊抱住皇帝的腰,撒嬌:“皇上,臣妾不讓你走,就不讓你走……!”

“你這是做什麽?朕不是來了嘛。”皇帝眼中平靜如秋湖。

飒嫔拱在皇帝懷裏不動彈,“臣妾還以為皇上忘記了臣妾呢,皇上有了新人,就忘了臣妾這個舊人了,這麽久都不來看臣妾,臣妾每晚都睡不着,每餐都吃不下!”

皇帝笑了,“那朕怎麽瞧着愛妃反倒胖了?”

飒嫔意識到自己言語失實,沒再接話,只是在皇帝胸前虛砸了一拳,捂着眼睛去哭了,“皇上好沒良心,一點都不理解臣妾對您的思念之情。”

皇帝撥開她的手,“就數你最嬌氣,行了,行了,別管什麽新人、舊人,都不及你好。”

飒嫔立刻止住了哭泣,媚态橫生,“皇上此話當真?”

“當真。”

飒嫔歡喜地簇擁皇帝來到偏殿,兩人一起坐在上位,紫玉攜着一個小丫頭上完茶,便知趣地站遠了候着。

皇帝提出那枚羅纓來,斜睨飒嫔,“這是哪個編的?”

飒嫔扭着手帕,作小女兒的扭捏态,“給皇上戴的物件,臣妾當然要親自編。皇上這麽問,難道不信臣妾能編出這羅纓?”

皇帝取下腰間系習慣的白玉佩丢給飒嫔,調侃她,“給朕把羅纓系到玉佩上,朕就勉強相信愛妃。”

飒嫔拾過來玉佩,好一頓折騰,終于算是将玉佩和羅纓連在一起了,得意洋洋遞給皇帝。

皇帝沒接,面色攏霜,“愛妃,你确定你适才扭得像毛蟲軀體一樣的結,和這羅纓是一回事?”

皇帝歷來看中飒嫔性格表裏如一,對他真誠真心,可現在邊疆翟家父子剛傳來大捷,飒嫔的羅纓立刻就到了萬乾宮,他覺得她實在有侍機邀寵之嫌。

誰知經他這一試,飒嫔竟果然不精此道。

“臣妾,臣妾……”飒嫔這才注意到,因為自己系結過緊,以致玉佩的方向打擰,沒和羅纓在同一平面。

她愧疚地下頭去,實際上卻是給紫玉使眼色。

紫玉會意,從身後架子裏取出一個大號的扁形針線筐,跪到皇帝面前,“請皇上禦覽,我家娘娘手雖不靈巧,但相信勤能補拙,編了這麽多個,才挑出了一個好的給皇上送去。”

針線筐中足足放着幾百個羅纓,皇帝眉心輕顫,手在框內撥了兩下,信手拾起兩枚羅纓,然一枚太小了,一枚系得歪了,他再看筐中的大部分羅纓,竟都不如飒嫔送到萬乾宮的那枚标致。

“愛妃費心了。”

飒嫔心底湧起一股子得意,想着回頭說什麽也要賞紫玉,要沒有她提前獻計,此刻被皇帝識破羅纓不是她親自編制的真相,恐怕很難掩蓋過去。

但她面上仍然不忘裝着抽泣,賭氣似的去解自己剛在玉佩上系的結,無奈她笨手笨腳,怎麽都解不開,于是她順手從針線蘿抄起一把銅剪把羅纓剪碎了,将玉佩還給了皇帝。

“使這小性子作甚?”皇帝将飒嫔摟過來,指着針線筐裏羅纓,“這裏還剩下這麽多,朕便把玉佩交給愛妃保管,待愛妃什麽時候把玉佩和羅纓系在一起工整好看了,再把玉佩還給朕。”

飒嫔見皇帝肯把随身玉佩托付,才漸漸不生氣了,立刻接過玉佩收好。

這一夜,飒嫔在爽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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