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節

甲,“杜芳柔倒是比我還不甘寂寞,每每沉寂一段時間,總耐不住寂寞必要東山再起,進入衆人視線,此等說進來就進來的本事,本人可是無限欽佩。”

“哪裏,嫔妾是個好管閑事的,歷來閑不住,不過嫔妾是個粗人,比不得娘娘心思細膩,若是哪一處嫔妾做的不好,得罪了娘娘,還望娘娘海涵。”

“喲——”飒嫔輕呼,“原來杜芳柔不笨啊!前幾日和我争搶辦理筵席一事,怎麽不見你有這種自知之明!”

裝不下去,撕破臉了是不是?

綿期心裏低笑。

她不怕飒嫔惱,還就怕她不惱!

“娘娘說的這是甚話!嫔妾剛才說自己得罪娘娘只是一句禮貌的話,娘娘怎麽會以為嫔妾是特意承認什麽!”她越說語氣越硬,越說聲音越高。

飒嫔聽見綿期這樣質疑她,心內大憤,不自覺從坐榻上站起來。

“嫔妾攬下這置辦菜的苦差,娘娘以為嫔妾是故意跟娘娘搶?”綿期冷笑,“若不是體恤皇後娘娘辛勞,辦宴的經費少,嫔妾攬這費力不得賞的差事做什麽?飒嫔娘娘未免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嘭咚——”一聲是飒嫔空拳砸在了放置盆景的高幾上,她眼內血紅,朱唇張着,顫抖不止,“你……你……好你個杜……杜……”

進宮以來,不,應該說是有生以來,從未有人跟飒嫔這樣說過話,無論是在翟府還是在宮苑,她永遠都是被人捧在手心裏的那個,可是現在,竟然有個地位卑賤的女人跳出來說她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父?!

“娘娘不好了!”一個臉被熏得黑黑的小宮女過來報信,“夥房着火了,娘娘快去看看吧。”

飒嫔只顧得生氣,聞言不動,小宮女以為她沒聽清楚,又焦急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

“吵什麽吵!我還沒聾呢!”飒嫔嗔了一眼小宮女,又怒目轉向綿期,“杜芳柔都聽見了,我要離開一下,就請杜芳柔殿外等我片刻吧——”

飒嫔既不想放過綿期,也不相信綿期,不想她在自己裝滿寶貝的偏殿裏等,才特意把綿期趕到殿外。

綿期見她多疑至此,不禁失笑,“一切如娘娘所願。”

飒嫔哼了一聲,就急速離開了,而命小宮女帶綿期出殿,并予以監視。

衆人都去救火,偏殿門口幾乎沒有人經過,飒嫔走了一會兒,小宮女看綿期一直安靜站着,不由放松了警惕。

“哎喲,我肚子……好痛……”綿期突然捂着肚子呻、吟。

一直安靜站在一旁好像隐形人的桐語急忙上前,托住綿期身子,“小主,小主,你這是怎麽了?”

小宮女見綿期不對,也結結巴巴問了一句,“杜,杜小主,你沒事吧?”

桐語斥她,“還不都是你家娘娘,讓我家小主出來站着等了這麽久,這外間還不如我們來時坐的轎裏暖和呢!”

“這……這,如何是好?”

“趕緊讓我家小主進裏間坐着啊,心許暖一暖就過來了!”安巧催促着,見小宮女滿臉猶豫,吓唬她,“遲一刻,我家小主要有何差池,你擔當得起嘛?”

這一句說完,桐語不再等小宮女反應,而是強硬推開偏殿木門,攙扶着綿期往裏去了。

那小宮女見狀,也不敢阻攔,遲疑了半天,一跺腳就想要跟進去,誰知桐語肅着一張臉從裏出來,把小宮女也堵了出來。

桐語從袖管裏逃出一錠白銀,她抓着小宮女的手,把銀錠交到了她手上。

“姑姑,這,這……”小宮女想要把銀子還回去,無奈自己手居然不聽使喚,攥得死緊,就不把銀子往前送。

桐語見狀笑了笑,“這就對了,你讓我家小主一人在裏面安靜休息一下,我家小主自會記住你的好。”

小宮明知哪裏不對,卻無力阻攔,她女心虛垂下頭去,默默将銀子揣進了袖管,再無別話。

桐語在外面收買人心,綿期在殿內也沒閑着。

她快速将放置玉佩、珠寶的幾個紫檀格架上找了一遍,卻都沒有皇帝的那枚雕龍的玉佩,于是綿期又去主位擺置着的那張黃銅矮桌上找尋——

一只鑲嵌在銅桌上的金蟾陷入她眼底,而金蟾身上躺放的不是皇帝的玉佩又是什麽呢?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綿期不再着急,從容從腰間掏出小墨盒,毛筆,宣紙來。

她将玉佩擱在黃銅案上,以宣紙覆之,再推開墨盒,用象牙柄毛筆,沾了少許墨便開始拓印玉佩上龍的圖案。

一筆一劃,卻又一筆一頓,她拓地極細致極準确,就像她此刻不是在別人的宮殿,而是正在雨珠閣畫着一副工筆畫。

她之所以不急,是因為綿期根本就是在等飒嫔回來發現她!

适才她的蓄意挑釁,頂多算是給飒嫔這口鍋的竈下添了柴禾,只能算是把鍋燒熱了而已,而這一着,她卻是在往鍋裏倒油。

火上澆油,她不怕點不着那個嚣張的女人。

綿期墨睫微垂,笑染雙靥,唇邊勾出一孤既清麗且妖嬈的笑來,執筆隔着宣紙一點,恰好點在了龍眼之上。

無冤

“飒嫔娘娘你不能進去。”桐語以不屬于她的高音喊話,有意是在提醒綿期。

“滾開,賤奴才,你家小主在裏邊做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飒嫔怒吼,毫不留情地扒開桐語。

她推開門看見的一幕,就是綿期不慌不亂地将玉佩放回銅桌上。

飒嫔冷笑,“私闖我偏殿圖謀不軌,杜芳柔做下此等好事,應該沒有什麽好為自己解釋的吧?”

“娘娘真有意思,您語氣聽着實在不像想讓嫔妾解釋,嫔妾又有什麽好解釋的?”綿期一臉從容不亂。

飒嫔就是看不慣她在任何時候都胸有成竹的做派,嗆聲道,“好,既然杜修儀如此嘴硬,來人啊,給杜芳柔掌嘴,打到她說為止!”

一名老嬷嬷應聲從外面進來,揪着綿期的領子,剛打了三四下,飒嫔見綿期面不改色也不呼痛,忽輕笑了一聲,叫停老嬷嬷,“咱們杜芳柔臉皮厚,打臉傷不着她,去把咱們那副落灰兒的夾棍拿來,給杜芳柔伺候上吧。”

“是,老奴去取。”

老嬷嬷去後,飒嫔又讓殿外候着的紫玉搜綿期的身,不過除了毛筆、墨盒、拓件,紫玉什麽都沒找到。

取過拓件來看,飒嫔卻怎麽都看不出紙上描摹的是何物,其實早在她進門前一瞬,綿期就趕緊勾了一筆,使得拓印的龍的形狀扭曲難辨。

飒嫔不屑将宣紙甩出去,騰出手來揪起綿期的頭發,“跟我耍滑頭是吧?說!你剛才是不是想偷皇上給我的玉佩,還是你觊觎我的其他寶貝?”

綿期閉上眼睛低着頭,手背抿了一下挂着血絲的嘴角,微笑不語。

她不怕皮肉傷,傷總有好的一天,可若不冒這個險,她可能就要被人壓制到老。重生這一次,她就是要成為阖宮上下最強的女人,為了這個目标她願意犧牲除生命和肢體殘疾以外的一切代價。

飒嫔氣得快要炸掉的時候,老嬷嬷從外取來了夾棍,“給杜芳柔上夾棍,我就不信她今天不說!”

夾棍是以比指頭粗一點的棍子是由韌度極佳的麻繩串在一起而成,綿期的手指被一個縫一個縫的塞進夾棍中,兩個嬷嬷一邊執着兩條繩子,見勢就要拉時——

“慢着!”綿期高聲制止。

“杜芳柔怕了?”

“飒嫔娘娘一句圖謀不軌,無憑無據,就對嫔妾又夾又打的,臣妾不服!”飒嫔打她兩下,能讓她等下再皇帝面前顯得可憐些,她可以不計較,若飒嫔真的對她用狠刑,她絕對不服。

然而讓綿期沒想到的是,她話音才落下,紫玉就面色不好地來到飒嫔身邊,“娘娘,您的今日戴的那只金步搖好像不見了!”

飒嫔聞言,眼裏生出的焦急不像裝的,她氣急敗壞地過來在綿期肩頭蹬了一腳,怒喝:“杜綿期,快把金步搖交出來,就讓你少受些罪,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綿期依稀對飒嫔白天帶的那只步搖有些印象,可別說偷拿了,她剛才找玉佩時,就連見她也沒見過那樣一只步搖啊,“娘娘會不會放到哪兒忘記了,怎好如此冤枉嫔妾?”

“你還狡辯!那個步搖是我娘留給我的念想,拆妝的宮女取下來了,都是直接存放在這裏,現在沒有了,說不定是你不滿我剛才那樣說你,白天知曉那字步搖對我重要,才故意偷了藏起來,想讓我着急!”

“娘娘的宮女若是像楚常在的宮人手腳一樣不幹淨,嫔妾豈不是像白安侍一樣枉受冤?”

“感情說什麽你都有理!紫玉,去請皇上來!”飒嫔顫抖着閉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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