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主動牽手了!
沉默了半晌,李晉終于開口了:“啓程回晉都。”
“現在?!”張木深張大了嘴巴,驚訝道,“公子,您才剛剛逃出來,城裏還在戒嚴,現在回去太冒險了······”
他勸導的話還沒說完,就對上了李晉深沉而又冰冷的目光。
張木深咽下剛剛想說的話,換了個溫和的語調:“李尚這個小人肯定活不長,現在您的安全最要緊啊。”
“備馬。”他語氣堅定,不容置疑。
“······是。”
慎刑院的大牢內。
院長吳青為走在前面,後面跟着一個低頭彎腰的獄卒。
兩個人靜悄悄地走進了一間十分寬敞地牢房。
裏面坐着一位身着囚服的中年男子,那男子聽到牢房外的動靜,擡起頭來看了過去,赫然就是當初被帶走的李晨豐。
吳青為帶着身後的獄卒開了牢房,進來之後,那獄卒擡起頭來,露出一張平平無奇的臉,但是一出聲赫然就是易了容的李晉。
“爹。”
李晨豐緩緩睜開了緊閉的眼睛。
“外面已經準備好了,現在是離開的最好時機。”
李晉恭敬地說,然後俯身等待他的回應。
李晨豐卻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用鋒利的目光掃視着他:“你越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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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凝滞了一瞬,李晉抿了抿嘴,正準備開口,就聽見李晨豐先一步搶了他的話,大罵道:
“敗壞我李家門風的孽障,還來見我做什麽?!”
李晉抿了抿嘴。
“也想拉着我一起成為罪人嗎?好歹毒的心思。”
“把他帶走!”李晨豐沖着吳青為喊到。
“李兄,他也是為了救你。”
“我不出去。”李晨豐扭過臉去。
“爹,這是最好的機會。”李晉隐忍着內心翻湧的波濤,表情十分恭順地再次重複。
“滾。”李晨豐并不買賬,擡手做出趕人的姿态。
随着他的動作,他手上鎖着的鐵鏈嘩啦啦作響。
李晉心煩意亂。
“以後你就不是我李晨豐的兒子了。”
他說完轉過身去,背對着他。
像是對他厭惡極了。
李晉渾身僵住了。
他不敢置信。
“爹,你為何······”
“莫要在喊我爹!我不是你爹!”他語氣十分決絕,一絲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李兄,你莫要說這些置氣的話······”吳青為轉到他面前,苦口婆心地勸說。
李晨豐冷冷地打斷他:“你且問他,他對尚兒做了什麽。”
吳青為一愣。
轉過頭去看李晉。
而李晉站在那兒一動不動。
面無表情。
只有那雙眼睛一片黝黑,深不見底。
“晉兒,你?”
李晉扯開嘴角,笑得如同平日裏陽光溫和的模樣:“是我做的,是我故意暴露李尚的藏身之地。”
“竟然被你發現了啊,我尊敬的父親大人。”
李晨豐的身子微微一顫,他咬牙切齒地吐出兩個字:“孽子。”
然後向着李晉的方向側過臉:“怎麽被捉住的不是你。”
“尚兒若是出事,你又有什麽資格活下來?”
“當初你生下來,我就該把你掐死!”
······
李晉的笑容漸漸消失,只覺得自己的嘴唇忍不住在顫抖。
他一個字都未反駁。
最後,他強忍着犯惡心的心理,強行扯出了一個微笑。
“後會有期,李晨豐。”
說完轉身就走。
李晨豐一愣,他沒想到,從小到打任打任罵的大兒子會作為如此忤逆的事。
也沒想到,現在的他能夠如此果決的斷絕關系。
這一句“李晨豐”已然是不把他當作父親看了。
不過,李晉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他本就不是自己的兒子。
李晨豐惡毒地想。
那邊的鳳凰山,俞纓将剩下的包子吃得一幹二淨之後就準備去青城山駐紮的營地找女主莊春乃。
收拾了東西正準備上路,突然一個男子攔住了她的去路,此人正是之前和她接頭的那個刑部的人。
“俞大人,李晉越發往被北去了,應該是想出境,我們的人已經在全力追捕了。”他彙報道。
俞纓愣了一下,然後意識到李晉那邊肯定是有人接應着,有替身裝作是他吸引了官兵的視線。
“好。前朝遺孤有線索了嗎?”她轉移話題。
“昨日大批人馬入住之時,我們确定了幾個嫌疑者。”
他将一份名單展開。
俞纓心中咯噔一下,男主不會這麽快就被朝廷盯上了吧。
她趕忙打開仔細一看,但是卻沒有發現原故事中男主的名字。
稍稍松了一口氣。
原劇情的力量還是很強大的。
她現在應該想個辦法擺脫刑部,否則以後走劇情束手束腳的。
俞纓把名單還給接頭人,裝作十分嚴肅地說:“你們放手去查,不用擔心,我會作為你們最堅強的後盾。”
“最近我會用這個身份廣結人脈,以此來深入調查,你們見到之後注意避讓。”
她吩咐道。
“是。”
打發走了對方,俞纓就去找莊春乃了。
她現在就得緊跟着男女主走主線劇情了。
俞纓并不覺得憑借自己一個人就能成功拿到碧轶劍劍譜。
頂多是在男女主找到劍譜之後她耍點兒小聰明從他們手裏拿過來,然後擺脫這個戀愛系統。
“你們大師姐在嗎?”她詢問門口的青城山的人。
“大師姐去報名參賽了。”對方搖搖頭。
今天是報名參加試劍大會的日子。
雖然名字叫“試劍”,但實際上并不只限于用劍的武者、
青城山用的就是大刀。
俞纓謝過,然後準備去山半腰的報名處找莊春乃。
走到一半,巨長的隊伍将她吓了一跳。
一共分成四個隊伍,一直從半山腰綿延至山腳。
她走了一路,不僅是各式門派和武器,甚至各種膚色人種都看到了。
這茫茫人海中,想要找到莊春乃談何容易。
于是她果斷放棄了,轉頭回到了自己和李晉住的地方。
李晉住的屋子的門窗關着,看起來人不在。
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去報名了,幹脆搬了個凳子就坐在門口。
找了一天的人,她的身體雖然不至于過于疲憊,但是精神上已經疲憊了。
竟然靠在椅背上,昏昏沉沉地就此睡去。
一直坐到了夜已經深了,李晉終于回來了。
“起來。”他擡腳踢了踢俞纓的腳。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你終于回來了。”
然後撐着椅子站了起來。
面前的李晉一身髒污,黑色的衣服上沾染了深深淺淺的印跡。
她隐約聞到了血的味道。
他整個人陰陰沉沉地站在那兒。
像一只瀕死的困獸,瞳孔中隐藏着無端的黑暗。
他目不斜視地從她旁邊走過去,推開木門。
她下意識跟着他一起進去。
李晉冷冷地說:“出去。”
俞纓睡得還有一些迷糊,眼睛迷迷蒙蒙的,此時十分聽話地轉身就出去了。
乖巧得不可思議。
李晉莫名回頭多看了一眼。
眼見着她呆呆地走到門口,又想再坐回門口的椅子上。
他腳步一頓。
就見她擡起頭來:“啊,是要幫忙關門嗎?”
說着就走過去想幫他關門。
他在門裏面面無表情地看着她伸手把門關上了。
俞纓打了個哈欠,擡頭看了看天色,已經很晚了,月亮被烏雲遮住,只透出一點兒隐約的亮光。
她向着自己的屋子走去,想要回去繼續睡。
突然,背後的門被打開了。
俞纓剛想回頭,一只冰冷的大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一把拉了過去。
她擡頭看着李晉的背影,還有抓着自己的手,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