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貳]荷花殘骸
作者有話要說: 推理細節什麽的真是硬傷啊要命了QAQ
兩人快馬加鞭的趕到了龍王廟,卻發現門口淩亂的有一堆腳印和馬蹄。
“該死的。”尉遲真金立即下馬查看,“難不成又有什麽內鬼?!”
狄仁傑緊跟着下馬,彎着身子仔細辨別:“大概不是,我們趕了個湊巧……那些人還沒有離開,多虧大人及時趕到。”
說罷兩人對視一眼,一左一右飛身進入廟中。
本想着會有一番激戰,尉遲真金也早就抽出了身後的長刀,但沒想到廟中寂靜無聲,竟是沒有一絲一毫的生氣。
狄仁傑拉住了繼續向裏走的尉遲真金:“大人莫急,情況實在有些怪異。”
“怎講?”停住了腳步,但還是機警的将刀護在身前以防不測。
“門口有馬蹄印卻沒有馬,只有進去的腳印卻沒有出來的。就算來者怕引人注意将馬匹趕走,那進來的人去了哪裏又如何離開——這龍王廟可就只有這一個出口。”
“翻牆而出有何不可?”尉遲真金反問。
狄仁傑搖頭:“這龍王廟三面都在溫泉裏,除了出門的這一條別無他路。大人您平時不喜奢華享受自然是不知的,這溫泉別名地獄泉,溫度極高,若不是荷花池子用的石料特殊隔熱,花是活不下去的,就算人進去也是經受不住。前些年達官貴人間流行在溫泉中再建小池,以此緩解熱度。不過龍王案後此地便變得不那麽吉利,也就荒廢了。”
“所以你扯了這多麽到底是要說什麽?”尉遲真金覺得一頭霧水,他總覺得抓住了一個影子卻看不甚分明。
“要知道,并不是人人都有大人的身手可以飛檐走壁來如自如。屬下覺得這個案子詭谲異常,還是謹慎一些為上。”說完褪下披風撿起一塊石頭裹在其中,以眼神示意尉遲真金,後者了然點頭。
狄仁傑猛地将手中之物向廟內投擲而出,眨眼間就看到披風變得破碎,甚至石頭都被割的七零八落。
兩人詫異的看着這一切。
“這——”琢磨了半天,尉遲真金還是放棄了言語。如此荒誕詭異的事情叫自己怎麽評論,兩人在一旁一直盯着廟內的動靜,并未看到有任何武器飛出,那這半空中又是什麽東西切碎了石塊?
狄仁傑皺眉沉默半晌:“大人,借披風一用。”
尉遲真金聞言立即将手中的披風遞過:“一步一步的走!本座倒要看看究竟是怎麽回事!”
兩人不再多話,并排而立,每行一步之前都用披風試探一下,就這麽挪到了大堂前。再次将手中披風上下甩動,披風瞬間變的粉碎。
狄仁傑眯起眼睛看了片刻:“原來如此,想必這就是傳說中的西域天蠶絲吧。”說罷将尉遲真金拉的低些:“大人稍微眯一下眼睛會看得更清楚。”
“傳言這金蠶絲鋒利無比若不是刻意觀察幾乎看不分明,多拿來做陷阱之用。這麽想來那些人也定不在廟中了,可惜。”
“可你不是說并沒有跡象表明有人離開這裏?”尉遲真金不解。
“這也是在下迷惑之處,不知為何屬下覺得應該去一下荷花池。”
尉遲真金伸手似是想觸碰金蠶絲,所幸被狄仁傑及時拉住:“大人不可!這天蠶絲幾乎無破解之法,萬萬不要拿自己嘗試!”
燙手山芋一般甩開狄仁傑的手,尉遲真金皺眉不滿地說道:“那你告訴本座如何進到荷花池旁!”事後回想起來,尉遲真金真想套用狄仁傑的一句話形容當時的自己‘我的腦子糊了牛屎!’
狄仁傑趴下身子,觀察了好一陣才說:“這布置陷阱之人也是十分單純的,大概是覺得沒人會爬着進去所以只有上面才有金蠶絲。”
“所以你的意思是讓本座爬着進去?!”尉遲真金暴躁的揪住狄仁傑的衣領将人直接從地上提了起來:“狄仁傑!你莫不是在戲耍本座!”
“大人明鑒!此等破案關鍵時刻狄某怎麽有如此幼稚之舉!大人若是信不過在下,那在下一人去裏面探個究竟便可!
“啧——”尉遲真金猶豫片刻,最後還是松開了手:“……你走前面,本座在後面跟着——不許回頭!”
就知道他不會把自己一個人丢進去——其實他自己也很奇怪這種莫名的自信感哪裏而來,若是當時尉遲真金真的沒有理會自己又該怎麽辦?向來足智多謀萬事考慮周全的狄仁傑在這件事上卻沒給過第二個猜想,也所幸尉遲真金沒給他考慮第二方案的機會。
利落的轉身趴回地上慢慢的挪動,其實更主要是為了掩飾自己翹的愈來愈誇張的嘴角。
就這麽沉默的來到荷花池旁,期間狄仁傑自然是沒那個膽子回頭去看一看英俊潇灑帥氣帥氣多金的大理寺卿在地上爬來爬去是怎麽一番奇妙的景象。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狄仁傑不是一般的惜命,尤其是在武力值大概能排在洛陽第一的尉遲真金面前,他從不逞一時之勇——那人要虐他簡直如同碾死一只螞蟻。
“姓狄的。”尉遲真金一臉糾結的表情讓狄仁傑簡直懷疑他是不是吃了不好的東西,或是看着自己的屁股就這麽讓他不高興。
“大人何事?”但到底還是将扯得遠的思緒拉了回來,因為尉遲真金在辦案時向來是說一不二認真無比的。
“本座剛才在想,若是廟中仍有賊匪,你我剛才之舉豈不是愚蠢找死?又或者,本座輕功了得大可以丢下你自行進入廟內,幹嘛非得随你……這般丢人?”
“……”向來巧舌如簧的狄仁傑也是張着嘴嗚咽了片刻才擠出一句:“已經過去的事就不要在提,這不是沒事兒麽,而且這才能體現大人您體恤下屬,體恤下屬……呵呵。”
尴尬的笑聲和抽搐的狐貍臉,終于是疏解了尉遲真金心中的一絲不爽。武功高強如他又怎會不知這廟中早已無一個活人,況且說真的,要他讓狄仁傑單獨行動,他還真的——做不到。至于原因為何,尉遲真金卻不願再細想下去。剛才那番話只不過是為了唬一唬那個讓自己不爽的源頭罷了。
難得面紅的狄仁傑快步走到池子旁邊。
荷花池還是如龍王案時一般霧氣袅繞美似仙境,但大概是因為兩次牽連詭異案件的緣故,此時看上去卻有一種陰森之感,紅豔的不似人間之物。
“大人!這池子底下有異常!”
尉遲真金聞言沖到池邊四下張望,發現并無長杆之類可用之物,便長刀一揮直接從柱子上削下一塊來,将杆子深入池底。
“感覺不對。”尉遲真金覺得手下沉重異常,竟有些攪不動的趨勢,“閃開!”揮手喝退狄仁傑,又加了幾分內力。
“這是……什麽玩意兒?!”
随着尉遲真金手下的動作,荷花池底藏匿着的東西終于浮出水面——支離破碎的人體殘骸以及妓子失蹤的那些半張面皮。
此情此景竟像是地獄一般駭人。
狄仁傑清了清沙啞的嗓子:“大人,屬下有一猜想。”
“……說。”
“屬下覺得這些人體殘骸便是進入廟中布下陷阱的那些人,雖然不知到底是怎樣的執念,但他們……互相殘忍了斷只為求不留下一絲線索。”
“那這些屍塊是如何沉在湖底的?又為何池中沒有一絲血水?”
“大人瞧這裏。”尉遲真金順着狄仁傑的手指看去,“這裏一片焦黑,大概将屍塊沉入水中的最後一人***了。至于血水……荷花開的異常紅豔,大概……”想到此處兩人都不覺有些惡心,尤其是狄仁傑,一想到自己曾在這池中喝了不少水胃裏就一陣翻江倒海。雖然那時大概還沒有這些屍體,但心裏就是有了一道坎兒,短時間內是消散不去了。
“別說了。”尉遲真金打斷,“若是***……怎會連一點渣滓都不剩,只餘下一點灰燼?”
狄仁傑搖頭,“在下也只是想了個大概,先将殘渣帶回去交給沙陀研究研究,說不定可以發現點什麽。”
“嗯。”尉遲真金點頭,“現在也只能這樣。”
說罷門口響起一陣馬蹄聲。
“大人!”
邝照和沙陀忠也趕了進來。
“站在那裏不要動!”尉遲真金和狄仁傑異口同聲的吼到,“全部退到大門外!”
“可是大人?”邝照一臉的郁悶與不爽,腳下沒有移動分毫。尉遲真金覺得自己是不是慣他們慣的太厲害了,這熊孩子如今都學會頂嘴了。其實他不知道的是,邝照乃至大理寺上下所不爽仇視的只有狄仁傑一人而已,原因是什麽不言而喻。
“這廟內遍布機關你們不要随意亂動!現在一點一點原路返回!”大概是狄仁傑的表情太過正經嚴肅,兩人猶豫了一下,終于還是小心翼翼慢慢退了出去。
尉遲真金自然是知道狄仁傑這樣吓唬邝照與沙陀忠的目的——他可不想在屬下面前顏面盡失的……爬着出去。
确定那兩人看不見廟內的情況後,尉遲真金和狄仁傑這才打包好證物,不情不願的出了從來沒有過美好記憶的龍王廟。
只不過這次不同,一個是飛出去,一個還是爬着。
【小劇晨
狄仁傑:“邝小哥你為何如此讨厭在下?∑(っ °Д °;)っ”
邝照:“因為你搶走了魚翅大人!魚翅大人還因為你把我丢給了沙陀忠QAQ人家要當跟班要幫魚翅大人修房頂啦/(ㄒoㄒ)/~~ ”
因為得到魚翅大人寵幸【劃掉】重用的狄大人得到了全大理寺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