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父子兩個回去的路上,相對無言,不知道是因為那個女人的出現,還是因為韓染瞞着他做了這一切,總之,氣氛有些不對勁。
韓染從小就沒有媽媽,缺失了母愛,他和父親的關系平平淡淡的,沒有很親近,有時候,母親就是家庭成員之間的粘合劑。
韓爸爸主動開口讓韓染回家吃個飯,他說他要親自下廚。
這幾年他忙于事業,對兒子的關心并不多,唯一能做的,就是順着他的心意,讓他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業,對于他打電競這件事,他沒有阻止。
韓染給梁良發了個短信,報備了一下行程。
韓爸爸的手藝很好,以前他媽媽在的時候,也是爸爸比較經常做飯,韓媽媽有自己的工作,不會做家務,十指不沾陽春水,韓爸爸竭盡所能地維護着她。
韓媽媽從小過的養尊處優的日子,嫁給韓爸爸以後,雖然日子清貧了些,但韓爸爸對她是真好,粗活不讓幹,重活不讓碰,生活中的瑣事,她也是不管的,每天都過得很自在。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證,戶口本放在了什麽地方,她也不會去過問,要用的時候就伸手向韓爸爸要,韓爸爸就像個百寶箱,總能變出各種她想要的東西。
可這樣一個女人,在她想要離開家的那一天,沒有費任何功夫,戶口本整整齊齊地放在她的梳妝臺上,她拿着,說走就走,幹脆利落,沒有花任何心思去找。
有些人,從一開始就知道是留不住的。
韓染低着頭扒拉碗裏的飯,壓抑的氣氛讓他連菜都不想去夾,韓爸爸心情不錯,給自己倒了兩杯小酒,自斟自酌,美滋滋的,好惬意。
兩杯酒下肚,他的臉就開始紅了,也放飛自我,大着舌頭,說話不太利索,猛地在韓染肩上拍了一下,大喊了一聲,“兒子啊!這麽多年是爸爸對不起你,你不要怪你媽媽了。”
韓染被嗆了一下,艱難地把口裏的食物咽下去,拍了拍胸口,慢悠悠地給自己倒了杯水,腹诽道,他爸這酒量也太差了,連他十分之一都比不上,
韓爸爸長嘆了口氣,坐直了身子,雙眼無神的望着前方,眼底藏着化不開的濃郁憂傷。
他似乎想起了年輕時的往事,自言自語的追憶道,“其實你媽媽當年離開,不能全怪她,是我不好,我沒本事,那會兒根本沒有小姑娘看得上我,她那種金枝玉葉的大小姐,下嫁于我,還給我生了個兒子,已經是我的福氣了。”
“你不恨她嗎?她抛夫棄子,貪慕虛榮。”韓染輕聲問道,握緊了手中的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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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上去冷靜的只是在說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韓爸爸搖了搖頭,又長嘆了一口氣,低聲說道,“我沒本事留住她,總不能再攔着她去尋找更好的人吧。”
他說完又灌了一大口酒,再要伸手去拿酒瓶子倒的時候,被韓染按住了,勸道,“行了,酒量不好就別喝了,不然晚上又睡不着了。”
他印象很深刻,小時候,媽媽剛剛離開的那段時間,父親雖然從沒在他面前表現過傷心,可是每當他睡着了,他就會躲在自己的房間,背着他,偷偷的,整夜整夜地喝酒,可是借酒消愁,愁更愁,他往往會喝到睡不着。
“我要先回俱樂部了,今天晚上還有訓練。”韓染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起身準備要離開。
“兒子,”他還沒走到門口,韓爸爸就叫住他,蒼老的一雙手,無措地來回摩挲,還是沒忍住,又喝了一杯酒,才緩緩開口說道,“有空帶小梁來家裏吃飯吧。”
韓染驀地扭頭看向他,質問道,“什麽意思?”
韓爸爸頭也沒有擡,只是雙眼微微濕潤,一次一次用酒麻痹自己,聲音沙啞地說道,“這麽多年,是我對你的關愛太少了,我沒有盡到一個做父親的責任,你會走上這條路,說實話,是我沒有想到的。”
“那個女人跟你說什麽了?”他冷冷地問道。
韓爸爸這才擡頭看了他一眼,燈光之下,青絲出現了許多白發,他才發現,父親在不經意間蒼老了這麽多,這麽多年,他們的确是缺少了很多親子時間。
“你別怪她,這事是你做的不對,你不該瞞着我的,紙包不住火的”他無奈地說道,“你媽媽告訴我這些,不是想讓我責怪你,也不是想讓我拆散你們,她沒有你想的那麽壞,她是你親媽,哪有親媽會想自己兒子過的不好呢?”
韓染冷冷地問道,“那她跟你說了什麽?”
韓爸爸嘆了口氣,說道,“她希望我可以接受你們,我也知道,我是這世界上最沒有資格去管你的人,作為你的父親,讓你從小丢失了母愛,也缺少對你的關心,你做的每一個決定,我都沒有權利去反對。”
韓染沉默了,沒有說話。
韓爸爸又說道,“失去摯愛是什麽感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也明白那有多痛苦,所以,我一個人嘗過就行了,我兒子就不要再走我走過的路了。”
“去吧。”韓爸爸朝他擺了擺手,一個人的背影,看起來孤獨而又滄桑,一個飽經風霜的男人,為了拉近和兒子的距離,選擇了心理上的妥協。
韓染喉嚨裏澀澀的,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輕聲說了句,“爸,謝謝。”
韓爸爸點了點頭,猛灌了一口酒,杯子見了底兒,他顫巍巍地站起身,開始收拾桌子上的碗筷。
他忍不住問了一句,“爸,你還愛她嗎?”
韓爸爸動作一頓,又繼續收拾,表情看上去很輕松,說道,“年紀大了,就不想談愛不愛的事了,我現在想的就是你能好好的,我多活幾年,陪陪你們。”
有些人,刻在了腦海裏,記得久了,就成了執念,今日重逢,他發現,那個人早已不再是他記憶裏的模樣,而他所念念不忘的,也不過是當時的不甘。
韓染沒再多說,轉身離開了家,直奔訓練室。
梁良居然不在訓練室,他四處問了一圈,說是他有事先回宿舍了,他便急匆匆的,大步流星地走回了宿舍。
周舟見他這副急迫的樣子,心裏小小的擔憂了一把,悄悄問米修,“前輩,韓神不會又和隊長吵架了吧?”
米修挑了挑眉,盯着遠去的背影,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鄭重地點了點頭,一臉嚴肅地說道,“我覺得他們不只是吵架,可能還會打架。”
周舟更擔心了,雙手緊握着,攥着手裏的紙筆,一臉着急的樣子,急切地問道,“那、那我們怎麽辦?要不要告訴教練?”
米修伸手往那邊指了一下,“你可以去勸勸他們,韓神和梁隊不是都對你挺好的嗎?說不定會聽你的。”
“會嗎?”周舟一臉質疑,連自己都不太信。
米修篤定地點點頭,周舟竟然真的就打算去他倆的寝室,還好被季傑給攔住了,不贊同地瞪了米修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你能不能正經點?天天欺負人家小朋友有意思嗎?”
周舟還呆呆地為他辯駁,“不是的,季傑前輩,你誤會了,米修前輩沒有欺負我,我們只是在想辦法幫幫隊長和韓神。”
季傑扶額,無語地說道,“小朋友,你還可以再天真一點嗎?你要真過去了,才是死定了,我沒看見誰打擾了韓神的好事,還能不脫一層皮的。”
米修站在原地捧腹大笑,腰都直不起來了,眼淚都笑出來了。
“哈哈哈,我不行了,隊長在哪裏找來這麽個活寶?太可愛了……”
周舟仍舊是一頭霧水,被他笑得有些拘束了,“怎麽了?問哪裏說錯了嗎?前輩不是說隊長他們可能會打起來嗎?”
季傑拍了拍他的腦袋,語重心長地說道,“人家小兩口床上打架,你也要管?”
“啊?”
周舟尴尬得手足無措,照紅了一張臉,連脖子都紅了,支支吾吾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
“可是前輩說……”他看向米修。
米修無辜地沖他眨了眨眼,振振有詞的解釋道,“我沒說錯呀,床上打架不是打架嗎?”
“雖然是,可是……”他還要為自己争辯,米修攬着他的肩膀往裏走,邊走邊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好了,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我也是為你好,主要想讓你長長記性,以後隊長和韓神之間的事兒,我們就少管了,神仙打架,凡人在一邊站着就行了,明白了沒?”
“嗯!好。”周舟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小朋友好忽悠,這事就這麽過去了。
另一邊,韓染在宿舍找到了正在收拾東西的梁良。
“你怎麽回來了?”他看見韓染,有些驚訝,微微睜大了眼睛,笑着問道。
可是韓染一句話不說,大步走到他面前,抓着他的手腕,把人抵在桌子前,狠狠地親了下去。
他被吻得幾乎喘不上氣兒,才被松開。
“你怎麽了?”他沒有怪韓染,察覺了他的情緒有些不對勁,舔了舔自己破皮的嘴角,氣喘籲籲地輕聲問道。
韓染沒說話,而是把臉埋在了他的頸窩,喘着粗氣。
梁良溫柔地抱着他,讓他在柔軟的懷裏一點點安順下來。
“發生了什麽事?”他又輕聲問了一道。
韓染舍得松開了他,他松了口氣,揉着自己被撞疼的後腰,韓染見狀,伸手過去幫他揉,動作很輕,力度正合适,他舒服地眯着眼,像只慵懶的貓咪。
“我爸知道我們的關系了。”他低聲說道。
梁良一愣。
“你爸跟你說什麽了?”梁良推開懷裏的人,拉着他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緊張兮兮地問道,“他知道我們倆搞在一起的事兒?”
韓染點頭,沉聲道,“是那個女人說的。”
梁良若有所思,坐着出神。
韓染雙眸眯起危險的弧度,伸手捏住他的臉,擡起他的下巴,逼他和自己目光對視,望進他的眼底,一臉嚴肅地問道,“哥,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有事瞞着我?”
“沒、沒有。”他支支吾吾的,心虛地眨巴着眼,低垂着眸,視線忽左忽右,就是落不到對面這人身上。
韓染盯着他看了半天,站起身,彎着腰朝他靠了過去,雙手撐在他椅子把手上,一點點下壓,越靠越近,兩份火熱的氣息逐漸交織在了一起。
他的視線太具有壓迫性,如同一只侵入別人領地的獅子王。
梁良低着頭,攥着椅子把手,手心微微濡濕,有些出汗。
他緊緊閉着眼,不知所措地咬住了下唇,唇色被他咬的有些發白,指尖不自覺地在扶手上輕撓。
韓染點到為止,沒有再靠近,可兩人之間也只是咫尺的距離,一擡頭就能雙唇相接。
他忽然伸手按住了那個地方。
“唔!”梁良呼吸一窒,震驚地瞪圓雙眼。
“放開……”他說話的聲音都軟了。
韓染伏在他耳邊低低地笑了笑,另一只手掰開了他抓着椅子的手掌,掌心濕濕熱熱的,全是汗。
“哥,我不是告訴過你嗎?你有一個小習慣,只要一說謊,雙手就不自然。”他了然地說道,看穿一切的眼神是笑非笑地審視着他。
他的手上微微用力,梁良已經有些輕喘了,聲音啞啞的,“別碰那……”
韓染長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有些無奈地說道,“既然你不肯說,那我只好換種方式問了,沒辦法,誰讓你只有在床上的時候才聽話呢?”
梁良仿佛聽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難以置信地看着他,眼睛睜的圓圓的。
韓染被他的樣子逗笑了,喉嚨裏發出低低的哼笑聲,溫溫柔柔的,藏不住的寵溺,靠近他耳邊,壓低了聲音,語氣很撩地問道,“你每次,又軟又乖,臉色緋紅,眉眼誘人,說什麽都聽。”
梁良一把捂住了他的嘴,羞惱地瞪他,磨了磨牙,氣呼呼地說道,“一天到晚的,你腦子裏能不能想點其他的?”
“能,”韓染挑了挑眉,深深地看了他半分鐘,雙眼微眯,一字一句地說道,“想幹哭你。”
梁良氣急敗壞地一拳錘了過去,韓染握住他的手腕,低頭吻住了他的唇,含在唇齒之間輕輕吸了吸,由淺入深,把人吻得上氣不接下氣。
“唔!”
梁良人都迷糊了。
韓染一只手抄過他的膝彎,做勢要把人抱起來。
“現在不行,”梁良一把按住了他的手,眼睛濕漉漉地望着他,咬着唇,喉嚨裏發出一聲輕輕的悶哼,氣息不穩地說道,“你放手,一會兒我還要去找格林。”
“可以,”韓染揉了揉他的頭發,貼着他的臉,像小鳥一樣,在他嫣紅的唇上一下下輕輕啄,低聲說道,“那你把瞞着我的事都告訴我。”
他往後縮了縮脖子,躲開了纏綿的親吻,無奈道,“你想知道什麽?”
“我媽跟你說什麽了?”韓染只是猜測,但很快就被印證了。
梁良想了想,把韓媽媽拿照片威脅他的事情說了。
韓染火冒三丈,立馬就要去醫院找她算賬,被梁良拉住了手腕,急急地問道,“你要做什麽?”
他怒不可遏,咬牙切齒地說道,“我要找她問問清楚,口口聲聲說我是她兒子,就是這麽對我的?”
“然後呢?質問她,罵她?”梁良無奈地揉了揉眉心,輕嘆息道,“到底是你媽媽,就算不認了,醫學上也是脫不了的血緣關系,怎麽做都不合适。”
“那我就該忍氣吞聲嗎?”他的聲音微微顫抖,委屈無助,像是迷路的孩子。
梁良柔聲安慰道,“我不是幫你出氣了嗎?她都被我們氣進醫院了,有的受了,也算是自食惡果,付出了代價了。”
韓染沒說話,抿着薄唇,若有所思,梁良晃了晃他的手,輕聲說道,“你既然想要跟她徹底撇清關系,那就斷的幹淨點,不管是愛還是恨,都不要再跟她有牽扯了。”
他想了想,深以為然,于是坐了回去。
“她拍到了什麽?”他問道。
“她約你出去見面那天,晚上,我們在車裏……”梁良話沒說完,話說三分,欲言又止,後面的內容不可描述,他臉皮薄,難以啓齒。
韓染眉頭一皺,低聲道,“可是我們在車裏沒有開燈。”
他半信半疑地說了句,“她會不會是故意騙你的?”
梁良搖頭,“我親自看過了,照片上能認出是我倆,我還存了一張。”
“你存這個做什麽?”韓染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伸手去拿他的手機。
他臉色微紅,輕聲嗫嚅道,“我覺得照的挺唯美的。”
他的手機密碼是生日,相冊裏有個加密圖夾,密碼也是他的生日,韓染輕易就打開了。
韓染聽他那麽說,心裏冒酸泡泡,看了眼照片,嗤笑了聲,不屑一顧道,“還沒我照的好看。”
梁良先是把手機搶了回來,把照片删了,回過神,聽出他的話外之音,眯着眼,似笑非笑地問道,“沒你照的好看?”
“你什麽時候偷拍我了?”
韓染一挑眉,得意道,“我拍的多了去了。”
他靠近梁良耳邊,壓低了聲音,低聲蠱惑道,“你累的睡着了,臉上沾着我的東西的樣子,好看的不得了。”
“你是變态嗎?!”梁良驚訝地眼睛瞪圓了,滿臉震驚,朝他伸出手,咬牙切齒地說道,“給我。”
韓染看向他的掌心,沖他挺了挺腰,被他張牙舞爪地揮着拳頭恐吓。
“交出來。”他氣勢洶洶地把人抵到了牆上,像只渾身炸毛的貓咪。
韓染只是摟着他的腰,反客為主,倆人換了上下位置,咬着他的耳朵說道,“想看嗎?叫聲老公,我就給你看。”
梁良翻了個白眼,給了他一胳膊肘,趁他捂着肚子驚呼的時候,眼疾手快地從他的外套兜裏掏出了他的手機。
動作之間難免肢體接觸,他聽到耳邊的呼吸變得粗重,一臉嫌棄地推開了身上的人,很是想不通地問道,“你屬泰迪的嗎?一天到晚發,你不會覺得腎虛嗎?”
韓染又湊上去抱他,“你要是答應讓我一天到晚抱着,死在你身上都行。”
梁良誇張地張大了嘴,痛心疾首地搖了搖頭,“這就是職業選手?應該讓你的粉絲們看看你的真面目,本質就是條狗。”
韓染盯着他,目光一暗。
他擺弄着韓染的手機,沒意識到危險性。
韓染的手機密碼也是他的生日,進入他的圖冊還需要登錄,他強硬地拉着他的手指做指紋識別,點進去就看到了一張張讓他大吃一驚的照片,突破了他所有的認知,他整個人像塊石頭,僵硬在了原地。
照片是□□。
不只有照片,還有視頻,他機械地點開,甜膩的喘息飄了出來,夾雜着一些斷斷續續的,喘的厲害,氣息不穩的話,是韓染在床上哄着他說的那些不堪入耳之言,羞的人面紅耳赤,吓得他趕緊關掉了視頻。
他的臉色紅一陣,白一陣,瞪着韓染,厲聲問道,“你瘋了嗎?這些東西你都拍,萬一被人看到了怎麽辦?”
他又氣又惱,拿着手機就要删了裏面的照片和視頻。
韓染一把奪過了手機,按着他的肩膀,溫柔地解釋道,“你放心,我設置了程序,這個圖冊只有我的指紋可以解開,一旦有人強行破解,裏面的照片和視頻會自動删除的。”
梁良還是不放心,韓染抱着他撒嬌道,低聲下氣地說道,“哥,你就讓我留下這些照片吧,我實在是太喜歡你那個樣子了,求求你了。”
梁良半天沒說出話,無語地說道,“你想要,我又不是不給,至于嗎?弄這些東西。”
韓染為自己争取道,“可是你經常不在,我一個人的時候,會很想你。”
他又抱着梁良,喊了半天哥,梁良才哼了聲,沒好氣地說道,“照片可以,視頻删了。”
韓染點頭,不情不願地删視頻,卻又趁人不備,偷偷備份到了雲端。
視頻可比照片帶勁多了。
梁良還在喋喋不休地抱怨他變态,說着氣不過,還上手去擰他。
韓染笑吟吟的,也不介意,低頭堵住了他的唇,一把抱起他扔到床上,欺身壓了過去,慢條斯理地解皮帶。
梁良慌張地抵住他的肩膀,磕磕巴巴地說道,“我都跟你說了,你怎麽還?”
他振振有詞地說道,“這麽大的事,你居然瞞着我,該罰。”
“我……唔!”輕聲的抱怨又被堵在了糾纏不休的唇齒之間。
“就當疼疼我吧,哥。”房間裏傳出韓染低低的耳語,然後歸于平靜,被輾轉的聲音充斥。
他慣會軟硬兼施,把梁良拿捏的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