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章節
《婚顫》作者:孤山一夢
【前言】
陳哉最見不得邯墨衣冠楚楚,推着眼鏡的模樣。
戴着眼鏡他是大狀,摘了眼鏡他就是流氓!
陳哉一法盲VS邯墨一大狀 (離婚or不離婚)
世界上最坑爹的婆媳關系是什麽?
問陳哉,陳哉必答:我是寫網絡言情小說的!我丈夫的媽偏是個初中語文老師兼年級組長,就愛沒收學生手裏的言情小說!!!
網文媳婦對上語文老師的婆婆 (離婚or不離婚)
這世界上有寒顫,有冷顫,有心肝兒顫,還有一個……叫婚顫……
(老孤有言)
剛完結一篇絞盡腦汁的仙俠文,故而,此文慢更慢熬。
如果有姑娘熬得實在太不耐煩了,請戳→老孤的霸王花園 老孤從前完結的小說兒便全在裏頭裏。
【1】家有一夫
陳哉盤着腿坐在沙發上,茶幾上用水果盆裝這些車厘子,她剛打開電腦邯墨就回來了。
筆挺的西裝,帶着銀色細框眼鏡,他是個遠視眼,眼廓有點深,所以顯得五官很立體,眉峰俊朗,薄唇抿着,乍看,這男人看着挺順眼。
邯墨站在門口換拖鞋,将公文包放在門口的小梨木桌上。
聽聞這小梨木桌是裝修當初邯墨請個有名的大師定做來的。四個桌角呈騰龍紋樣,每個鱗片都刻了出來,上面是圓形的臺面,外圍鑲了一圈雨花石,打磨光滑。這小梨木桌就擺在鞋櫃旁邊,作用麽……就是進門換鞋的時候可以丢鑰匙啊,雜物啊什麽的上去。
陳哉就頂看不慣這個中看不中用的木桌了!
邯墨換上了拖鞋,揚手就松了領帶,瞟了一眼沙發上抱着手提的陳哉,一邊走向浴室,一邊問她:“晚飯吃了什麽?”
陳哉眼睛轉了轉:“炒青菜,紅燒肉,番茄蛋花湯。”
邯墨回頭盯了她一眼,嘴角一抿,走向浴室的腳步一轉,慢悠悠地晃進了廚房。
陳哉閉着眼睛縮了縮腦袋,心裏暗自罵了聲這男人忒麻煩。心裏剛罵完呢,邯墨就出來了,手裏拎着套着塑料袋的垃圾桶,拿着就往陳哉面前一放:“恩,炒青菜,紅燒肉,蛋花湯……在翻着白眼編謊話的時候,先把證據毀了~”
可不是嗎,垃圾桶裏還有一碗冒着殘湯熱氣的方便面盒。
陳哉撇了撇嘴,扭頭。
邯墨面無表情地彎着腰,再把這垃圾桶拎回廚房,邊走邊說:“把儲物櫃裏的方便面都扔了。你不扔,我等會兒扔。”放下垃圾桶,他這才轉身走去浴室。
陳哉背着他連翻好幾個白眼,幽幽地從沙發上起來,挪到廚房裏,将儲物櫃裏的方便面全丢進了垃圾桶。她走出來的時候,浴室裏已經嘩啦啦地響起放水的聲音了——洗澡去了。
陳哉朝浴室裏又翻了個白眼,重新挪回沙發上打開word文檔。十指翻飛,啪啦啪啦地打起字來。
打了幾行,删掉。又打了幾行,再删掉。
陳哉幹脆扔了電腦不打了。坐立不安地去看浴室。
反正只要邯墨在家,她做什麽都是沒心思的!盼天盼地,這男人終于到外地開庭去了,才兩天,嘿~又回來了!
這廂在心裏咒罵着呢,那男人穿着睡袍出來了。墨藍色上等的絲綢,絲綢上盤着幾條龍。這男人身形不錯,肩膀開闊,什麽衣服都能撐出一股味道來,尤數穿着西裝,那是闊肩緊腰窄臀,生生一道風景線。睡袍是帶系式的,只在腰間用跟寬帶子松松垮垮的系着,衣襟敞着,足以見得那赤裸裸的胸膛。
這男人上來,一屁股就坐在了旁邊的沙發上,顧自用手頂了一下眼鏡,便握着遙控器開了電視,CCTV新聞,正在播放關于朝鮮第三次核試驗的消息。
陳哉小心翼翼地咽了一口口水,手指木讷地敲在鍵盤上,可壓根兒就不知道在打什麽字。
她無數次暗自咒罵這男人,什麽睡衣不好穿,偏偏挑這種露骨的睡袍。這睡袍的最大優點是,腰間的帶子一抽,他便可以瞬間變成一個随時可以擦槍走火的流氓。
流氓!懂麽!流氓啊!
陳哉低頭心不在焉地敲字。
邯墨敲着新聞,用眼角瞟了陳哉一眼:“寫肉文?”
那亘古不變的沉穩聲調讓陳哉徹底炸毛了:“你才寫肉文呢!”
邯墨從眼鏡的背面看着陳哉,面無表情地說:“閑來無事在看你的小說,葷段子寫得越來越實誠了,男主角的臺詞怎麽全是從我這兒盜來了。”
陳哉瞬間就不淡定了哈,太不淡定了!她是惱羞成怒,五髒六腑全在沸騰了!說着說着,小臉兒就紅上了。梗着脖子瞪着眼睛去瞧邯墨,直想把手提砸到他腦袋上:“誰……誰……誰讓你去看我寫的文了!!!”
“小說論壇上挂着不就是讓人看的嗎。沒人看,你哪兒來的錢賺。”邯墨面無表情,從茶幾上撈了個車厘子丢進自己的嘴裏。側臉的線條極其桀骜,這德行看得陳哉很窩火!
她覺得她必須得還擊了,必須了!
所以她特得瑟地揚起下巴,順溜得背出早就準備好的段子:“《婚姻法》第一章第四條:夫妻應當互相忠實,互相尊重;家庭成員間應當敬老愛幼,互相幫助,維護平等、和睦、文明的婚姻家庭關系。”她說得铿锵有力,志在必得,揚眉吐氣,“你不可以不經過我同意就看我的文,你這是不尊重我……這是違法了!違法了懂不!”
陳哉把沙發拍的“啪啪”響,又因為自己如此順溜地背出這麽一長串發條兒而沾沾自喜,得意洋洋地看着邯墨。
邯墨自是看到了自家媳婦的興奮摸樣,也自是知道這女人在跟自己橫上呢。
《婚姻法》第一章第四條?背得倒還順溜,一字不落,可見這丫頭平日裏多麽用心良苦地想壓死他。
但是……
邯墨面無表情地說:“對了一半。”
“诶?”陳哉一口氣憋住提不上來,有些發愣。
邯墨嘴角挑了一抹笑意,拿着遙控板換臺,聲音平平穩穩地跟她說:“你說的這個是總的原則。但是不具有強制性的作用。一般意義上人們的違法行為多數指的是違反強制性行政法規規章和刑法規範的事,婚姻法是民法。你的文章發布在公共小說論壇,那麽我的行為不具有任何侵犯你隐私權的問題。”他頓了頓,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深,“再者,我關心自家妻子的身心狀況,培養共同話題,根本不構成你這違法一說。”
說完,眼角瞥着目瞪口呆的陳哉,嘴角的笑容是意味深長啊。
陳哉早就被他那一長串的“行政法規刑法”的專業一套給蒙住了,好長半會兒沒有反應過來,看着泰然自若的邯墨只有幹瞪眼的份兒。
邯墨只覺得好笑:“別再辛苦地背《婚姻法》了,你背個十二月份的英文單詞都背不全,這些功夫便省省吧。”
陳哉握拳憤懑。
邯墨看着陳哉鼓着腮幫子的模樣只有這麽可愛了,眼睛一暗,擡手就摘了眼鏡。
嘿~陳哉一看他把眼睛都摘了,心下警鈴大作啊!擡腳就想跑,這腳剛擡起來呢,邯墨長臂一撈,直接摟着她的小腰,用力一舀,就把她整個兒禁锢在自己大腿上了。
深邃的眼,挑着笑意的薄唇。
“別!我沒興致!”陳哉慌慌忙忙想逃。
邯墨可不依,擡手就把她按在沙發上。
他上,她下,最簡單不過的姿勢。
湊近陳哉的小臉袋,邯墨的氣息一下子就擁住了她:“想你了……”語氣低沉,帶着一股沙啞,說着舌頭就勾勒上陳哉敏感的耳朵。
濕濕熱熱的氣息,軟軟暖暖的舌頭舔着耳廓,怎麽能讓陳哉受得了。
她偏着腦袋,慌慌忙忙地叫:“別……在沙發上呢!”
邯墨在她耳邊輕笑,睡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露出強健的身子:“好,那回房。”
陳哉翻了個白眼,徹底懶得反抗了,像灘爛肉一樣地四仰八叉着:“你個精蟲!你做吧!做吧!做死你!!!”
說着還真就躺在沙發上一副委曲求全,英勇就義的模樣了。
邯墨舔着陳哉的耳朵頓時也不舔了,擡起頭看她,身下的陳哉閉着眼,皺着眉,咬着唇。
邯墨在心裏嘆了一口氣,擡手将陳哉額間擠出的“川”字撫平:“別皺眉。”
陳哉的眼睛毛煽動了一下,依舊皺着眉。
邯墨覆在她身上,撐着胳膊看她。這是他的媳婦,對別人都好了去了,就對他不熱情不在意。
“睜開眼。”邯墨的眸子裏暗流湧動。
陳哉自是不會聽他的,依舊一副緊緊閉着眼,全身肌肉呈搏發狀态。
邯墨便沒動了,看了她一會兒,顧自起身,緊了緊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