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我生君已老4

第79章我生君已老4

郁止從來不是猶豫的人,盡管面臨這樣的問題,他也只讓自己遲疑了幾秒,便迅速在心中确定好未來的路線。

一世做不成愛人而已,比起他之前各種亂七八糟的猜測,這樣的情況已經比他心中預估的好上許多。

桑惜音已經不年輕了,哪怕長命百歲,他也不過是守着對方不到五十年。

五十年,在他漫長的歲月裏幾乎不值一提。

不過是以另外的身份陪對方度過這些年月而已,這并不難。

真正困難的,是在未來的陪伴裏,如何隐藏自己的感情。

僅僅這樣想,還沒開始做,他卻已經覺得心中重如千斤。

“當然可以,不知道你喜歡什麽花,待會兒讓小杜給你剪幾株裝起來。”桑惜音溫和道,他口中的小杜,就是上回請郁止進去的中年女人。

“不必麻煩杜姨,我自己就可以。”郁止笑着道。

桑惜音心中琢磨着這年輕人的稱呼,他喊小杜為杜姨,心裏分明有年齡輩分觀念。

在明知桑行雲和他的關系後,卻不用更顯親近的“爺爺”輩分稱呼他,而是喊他桑先生。

到底是他有心氣,不願意攀關系,還是他不喜歡這個稱呼,或者不喜歡他?

可看這人的态度,也不像是不喜歡自己的樣子。

想來想去,還是第一種更可能些。

是個有原則有分寸的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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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行,你喜歡什麽自己剪就是。”桑惜音笑着道,“裏面也有用來包裝的包裝紙,不會可以喊小杜幫你。”

“謝謝。”郁止點頭道。

望了花棚一眼,又狀似不經意地開口詢問,“桑先生種了這麽多花,不知道最喜歡的哪一種?萬一不小心要了您的心頭愛,我會愧疚的。”

桑惜音溫和笑道:“沒關系,喜歡什麽就剪吧,花有很多,如果它能讓人開心,那就是最值得的事。”

“你真是個好人。”郁止低聲感嘆道。

低沉的聲音中,似乎藏着一抹似有若無的傷感,擡眼一看,見郁止眉眼輕松疏闊,并無煩惱和憂愁之色,唇邊還噙着一抹淺淡的笑意,便又覺得自己應該聽錯了,這樣的人,何來的傷感。

桑惜音倒是對他這句話感到莫名,送花就是好人了嗎?那這年輕人心中,好人的界限也太低了。

“我之前便常聽溫小姐說過你,也聽過你一些音樂,很佩服。”郁止笑着說,

“小孩子總喜歡誇大,不過都是些普通事罷了。”桑惜音猜到溫璃會說起他,也猜到郁止聽說過他的一些事,卻沒想到郁止會認真地說出來。

不是昨天客套似得的随口一提,而是仿佛要深入交談一般。

随後,郁止便暴露出自己的目的。

“實不相瞞,我對種花也有興趣,不知道平時能不能向你讨教學習一二?”

桑惜音看着郁止,半晌,才斂了斂神色,垂眸道:“小郁的目的應該不只是讨教吧?”

郁止指尖顫了顫,對于這試探性的話語并未心虛退卻,反而笑容無奈道:“被你看出來了,因為這些花太美,我想多看看,心中樂不思蜀,不想離開罷了。”

見他這樣,桑惜音也不由輕松笑道:“喜歡可以随時來。”

郁止正要勾唇答應,卻又聽他道:“行雲他們就在旁邊的別墅,也經常來,你們年輕人話題多,可以多聊聊。”

郁止笑不出來了。

一個小時後,坐在桑家別墅裏的郁止終于收到了桑流水睡醒并起床的消息。

少年剛下樓,就看見客廳坐着一個年輕男人,他經常去溫家找溫璃,也見過郁止,當然知道眼前這個長了一張比他還帥的臉,氣質更是卓然的男人是溫璃的家教老師。

但溫璃的家教老師為什麽會出現在他家?

“郁老師,小璃來找我了嗎?你跟她一起來的?”

郁止擡頭看了他一眼,放下手中直到涼透,卻也沒被他喝上一口的茶水,翹着腿,從包中拿出一打資料,“你哥沒跟你說嗎?”

桑流水咽了咽唾沫,心中忽然有種不妙的預感,“說、說什麽?”

郁止一邊将手裏的資料交給他,一邊道:“他邀請我做你的家教老師,教導你所有文化課程,在未來的一年,我們都要以師生關系好好相處。”

桑流水拿過那打資料,那是昨晚郁止加急趕出來的各個科目知識點的思維導圖,只一眼,他就看得眼暈,心中更是哇涼哇涼的。

不是吧……他哥為什麽會這麽害他?!

“原來,二少不知道?”

桑流水被這聲二少喊得渾身起雞皮疙瘩,他忙道:“別這麽叫我,怪別扭的!”

雖然最開始他對這位顏值高智商高魅力大的家教老師懷有敵意,可在了解對方的教學态度和教學成果後,敵意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敬畏。

被他喊二少,總覺得這人是在給自己挖坑或者上墳,有種自己大逆不道的感覺。

“那什麽、我得跟我哥确認一下。”他慌忙跑到陽臺,給桑行雲打電話。

郁止并沒有阻止,他的視線垂落在眼前的虛空中,被桑惜音弄得郁悶的心情,在看到桑流水悲哀的表情是終于得到了些許安慰。

但想到未來或許還會有很多次這種情況發生,剛剛好些的心情便又凝結成霜。

桑行雲昨天光顧着帶桑惜音去醫院檢查,忘了告訴弟弟這個消息,此時被對方問起,也毫不心虛地說:“哥是在幫你,你看小璃最近有多刻苦,你要是再不努力,就算小璃不甩了你,別人也會嫌棄你。”

“那你幹嘛也給我請那個郁老師,還給我報了所有課程?!”桑流水只要一想到自己今後每天除了讀書外還是讀書,就感到一陣窒息,他明明還沒成年,卻承受了這個年紀不該承受的壓力!

“還不是為了讓你有更多和小璃相處的機會,你們可以一起上課啊,學校是同學,放假還是同學,這樣不好嗎?”

不可否認,桑行雲在一開始做這件事的時候,是生了讓弟弟吃點苦頭的心思,可現在他卻将這件事暫且放下,反而說道:“對了,你以後經常見到郁止,幫我多關注一下他,有什麽意外情況記得向我彙報。”

雖然沒能後悔,但他卻還是沒能徹底放下心,不知道為什麽,郁止給他帶來一種危機感,說是危機感也不準确,就是警惕感,令他無法放心。

思來想去,他最終将之歸結于郁止和他有些像,且對方比他更加琢磨不透,這對于掌控欲比較強的他來說是個不穩定因素,這才要多加注意。

不過,昨天桑惜音的話還是被他聽了進去,因而他并不打算明着針對郁止,而是讓弟弟悄悄觀察對方。

然而他并不知道,桑流水答應得好好的,可當面對郁止的教學任務和給他布置的任務內容後,心裏除了苦逼就還是苦逼,徹底忘了他答應過桑行雲的事。

桑家父母也住在這棟別墅,不過習慣早出晚歸,因而郁止之前從未遇上,但在接了教導桑流水的任務後,他在桑家的時間增多,倒是見過這對夫妻幾次。

兩人看着比溫家那對夫妻穩重,感情似乎也更平和,沒有溫家的熱情,卻也相敬如賓,比起愛人更像親人。

他們對于大兒子請家教的行為沒意見,對于郁止也沒意見,只是比起兒女,他們更多将時間精力花費在公司上。

也只有在桑惜音面前,他們會放松些,看來桑惜音的影響比他想象中還要大。

郁止心中暗嘆,長出一口氣,竟有種不暴露或許是最好選擇的感覺。

否則當這些人,這些被桑惜音視為無法割舍的親人,紛紛反對指責排斥惡意揣測他們時,對方又該有多痛心難受。

新一天的教學結束後,溫璃和桑流水已經疲憊地癱軟在桌上,郁止笑着道:“累了就休息,這一年會很辛苦,充足的睡眠是學習精力的保障。”

“好,郁老師再見。”溫璃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對郁止道。

桑行雲給郁止在附近安排了住處,離溫桑兩家都不遠,他提着包走出桑家,便徑直朝着旁邊不遠處的那棟別墅走去。

中年女人見到他,停下手裏修剪枝葉的動作,對郁止道:“小郁又來了?”

一個又字說盡了郁止這段時間常來這兒的事實。

借着花為借口,郁止得到了可以經常來這兒的權利,他當然不會浪費,幾乎每天結束教學後,他都會來花棚待上一段時間,有時是幫忙幹活,有時是單純地坐在這兒欣賞,偶爾還會悠閑地打個盹。

而這一切,都能透過透明的花棚,被桑惜音看到,短短幾天,桑惜音對他的印象就從陌生人變成了不錯的小輩。

郁止走進花棚,幫杜姨修剪。

“杜姨,這株素冠荷鼎葉子有點發黃。”郁止眼尖道。

杜姨快步上前看,果真如此,皺着眉感嘆道:“這些名貴的花就是嬌貴,時不時就生個病,好像不生病就降了身價似的,老先生喜歡的花都沒它們嬌氣,瞧瞧那麽一大片郁金香和忘憂草,開得好極了。”

聽到這句話的郁止一時失神,不小心剪傷了一片蝴蝶蘭的花瓣。

他語氣平靜道:“原來桑先生喜歡的是那兩種。”

杜姨一心二用,一邊查看素冠荷鼎的情況,一邊跟郁止說話。

“雖說花都有身價,越貴越有價值,但老先生可不會因為誰貴就喜歡誰,這些年來,他喜歡的一直是那兩種花,哪怕有許多人送來了漂亮又名貴的花,培育出了再美的花朵,他最喜歡的也一直是這兩樣,多少年了。”

“是嗎。”郁止低聲呢喃了一聲,望向那片郁金香和忘憂草的目光沉靜又溫柔,仿佛盛滿了月光。

半小時後,郁止如往常一樣離開。

不多時,桑惜音的身影出現在花棚裏,見到他,杜姨忙起身道:“老先生,這株蘭花……”

話沒說完,便見桑惜音點點頭道:“我都知道了,待會兒我來看看,你去忙其他的吧。”

杜姨聞言,便也放下心來,轉身忙着繼續剪花枝。

她在桑家幹了十幾年活,對桑惜音也了解頗深,桑惜音說他能處理,她就全然放下心來。

可桑惜音此時卻并未注意那株素冠荷鼎,反而在郁止剛才坐過的位置上坐下,他的視線落在方才郁止用過的剪刀上,清明的眸色下,卻仿佛藏着些許暗湧。

郁止跟學校協商過,只要考試成績依舊,學校的課程可以減少大部分,這位他節省了許多時間。

其他時間他一部分分給實驗室,一部分分給家教上課,剩下的時間,才能留給和桑惜音拉進關系上。

當然,也是他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貿然親近,會引起人的警惕和反感,才會這樣安排,未來還有将近一年的時間,他的目标是在一年內拉近關系,等到一年後,即便結束了家教工作,也能十分自然地來見桑惜音,而不引起他人懷疑。

這個目标不難。

他保持着一個溫和的速度前進,緩慢出現在桑惜音面前,以不會令人警惕的姿态朝着對方走去。

桑行雲暗中觀察了一段時間,最終什麽也沒發現,又被桑惜音訓斥過,只能悻悻作罷。

訓斥過侄孫後,桑惜音才走到郁止面前,語帶歉意道:“行雲不懂事,給你帶來的麻煩我很抱歉。”

他也沒想到,桑行雲還對郁止心存戒備,更沒想到郁止發現後,竟然會直接告訴他,就不怕他偏心侄孫而委屈他嗎?

郁止像是知道他想什麽似得,微笑道:“我之前就說過,桑先生是個好人。”

桑惜音一愣,随後笑道:“行吧。”

好人就好人,雖然好人卡被年輕人用得怪怪的,但本質還是個褒義詞,小郁說好人,應該就是字面意義上的意思。

“如果不介意,你可以和行雲一樣,叫我叔爺爺,或者桑爺爺。”

他認為這樣能更顯得親近,也算是對桑行雲冒昧行為的賠禮。

畢竟能叫他一聲爺爺,是許多人夢寐以求的事,這意味着有他撐腰,也能擡高身份,得到不少資源。

據他所知,郁止似乎正在自主創業,這樣的年輕人,應該會很需要這些。

郁止:“……”

“不必了,我還是覺得桑先生更為順口,不想換。”

郁止是願意作為晚輩或者親近的人陪在桑惜音身邊,卻不願意喊出這種稱呼。

仿佛他們的關系真成了爺爺和孫子。

走出桑惜音家門,郁止迎面便碰上桑行雲。

後者輕笑一聲,“我就知道是你。”

郁止挑眉,“大少什麽意思?”

桑行雲雙手環抱,“別裝了,要不是你告狀,叔爺爺怎麽會知道,還斥責我!”

他語氣不善,帶着酸意,明明他才是叔爺爺的親侄孫,怎麽對方就站在郁止身邊呢?!

郁止走上前,語氣微冷道:“雖然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但是如果你沒錯,又怎麽會被桑先生斥責呢?”

“麻煩大少在找茬之前,找做好你自己,不要讓桑先生費心。”

桑行雲一噎,頓時啞口無言。

看着郁止的背影,他腦子還有些呆愣茫然,叔爺爺教訓他就算了,怎麽這個郁止竟然也教訓他?

“哥,讓你搞事,翻車了吧!我就說郁老師雖然教學魔鬼了些,但他是個好人,絕對沒問題。”桑流水走近,拍了拍他的肩膀。

最近他因為成績提高,得到了桑惜音的誇獎,兩人此消彼長,此時桑流水的氣焰比桑行雲高了不少。

桑行雲冷冷道:“你的作業寫完了嗎?”

桑流水:“……”

兄弟倆互相傷害過後,也能心平氣和地說起其他事來。

“叔爺爺生日快到了,等生日那天你挑個好禮物送給他,他就不會生氣了。”桑流水出主意道。

“好啊,你幫我想禮物。”

“哥,你怎麽能這麽沒誠意,可別忘了,叔爺爺過生日,爺爺也會回來,他老人家等着看你這段時間的成果。”

“知道了,你寫作業去!”

回到家中,郁止正在開視頻會議,視頻裏的人正在興奮地告知他新藥已經研制成功,試用裝已出,預計再過不久就會投産,這款藥物能夠有效地延緩衰老。

然而他說得興致勃勃,擡頭一看,卻見郁止異常沉默。

“師兄?你怎麽了?”

郁止對于藥物研制成功沒有半點驚喜和意外,有他的提點和幫助,這本來就是注定的事。

“沒事,你們辛苦了。”

“都是師兄帶的好,要不是師兄的帶領,我們也不能這麽快取得這樣的效果。”

“我只是引導,其他都是你們做的。”

郁止知道比這個世界先進許多的醫學技術,但一個世界有它自己的發展,強行推動科技樹,最終的結果很可能是地基不穩的高樓大廈,一不小心轟然倒塌。

只有自己探索出來,一步步進步,才能穩步前進,而這,不能由郁止親自來。

一日教學後,溫璃笑着摸出一張請柬遞給郁止,“郁老師,半個月後是叔爺爺的生辰,會在桑家大辦,到時候可別忘了來參加啊!”

一旁的桑流水瞪大眼看着女朋友,擠眉弄眼地問:原來你說有朋友要請,說的是郁老師啊?

溫璃:不然呢?

桑流水想哭,可他哥吩咐過,不要邀請郁老師啊……

算了,要是叔爺爺知道了,也一定會請郁老師的,他哥的計劃根本就不可能成功。

郁止第一次得知這個世界愛人的生日,看着請柬上的日期許久,微微勾唇道:“多謝,我會到的。”

心裏思索着要送什麽作為賀禮才合适。

生日那天,桑家別墅熱鬧非凡,桑惜音穿了一身暗紅色的唐裝,胸口繡着紅梅金鶴。

一個看起來比他老一些,頭發斑白的老人站在他身邊,“這麽多年了,你還是穿紅色最好看。”

“只可惜,這些年就沒見你穿過正紅。”

他語氣悠悠,似乎意有所指。

桑惜音無奈,“都多少年了,你怎麽還惦記着這事。”

老人杵了杵拐杖,“我是你哥,爸媽沒了,我不惦記誰惦記?要不是親哥,誰擔心你以後沒人摔盆?”

“我有侄子侄孫,等再過幾年孩子們長大還會生孩子。”桑惜音無所謂道。

他視線落在下面,見到某道身影,忽然眸光一定。

“之前我跟你說過的那個年輕人來了,待會兒你記得帶帶他,人家還小,別被吓着了。”

桑爺爺皺了皺眉,“就是你說一天把二十四小時過成四十八小時那個?”

桑惜音哈哈笑了一聲,也就在親哥面前,他會少一些長輩的威儀,“你怎麽就記得這話?走吧,該下去了。”

“行吧,能被你看重,應該是個好苗子,不知道他有女朋友沒,我有好多朋友的孫女都還單身呢。”

沒聽見桑惜音的聲音,“怎麽不說話?難道他有女朋友了?”

桑惜音略微蹙了下眉,卻還是道:“沒呢。”

奇怪,明明平時對其他小輩他也常做媒撮合,這似乎成了老年人的必備技能,可當對象變成郁止,他心裏就有點不舒服,奇怪的感覺。

走到宴會廳,郁止一眼便見到了那人,無他,紅色太過顯眼,而穿紅的桑惜音無疑是吸引人的。

若他再年輕十歲,必然會有不少蝴蝶飛到他身邊。

“你就是郁止?”

“桑老爺子,您好。”郁止認出了對方,禮貌道。

桑惜音不着痕跡擡眸看了郁止一眼,眸光微動。

桑爺爺打量了郁止片刻,見對方不卑不亢,眼神淡定從容,一點也沒有驚喜和緊張,心中滿意,“不錯。”

“我聽惜音說你單身,介意我做媒嗎?我老朋友的孫女,聽說還跟你一個學校。”說着他看向某個方向。

“老桑,在這兒!”一個老人快步前來,對桑爺爺和桑惜音都打了招呼。

而郁止卻看着對方身後跟着的女生,忍不住眼皮一跳!

桑爺爺熱情地抱了抱老朋友,敘舊後忙指着郁止介紹道:“這就是我跟你說過,惜音很看好的青年,跟你孫女一個學校,有緣不?”

老朋友心領神會,叫來孫女,正要介紹,卻見孫女看着郁止,不好意思道:“不必介紹了,我們認識的,郁學長。”

郁止也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剛來這個世界那個追求原主,被他拒絕的女生。

想想自己跟對方說過的話。

郁止忍不住想揉揉眉心。

“爺爺,郁學長有女朋友的,您別亂點鴛鴦譜了。”女生尴尬地對她爺爺道。

此話一出,附近幾人也都聽見了,桑惜音沒忍住看了郁止一眼,不知為何,他就是從對方平靜的表面看出了幾分異樣。

桑爺爺詫異問郁止:“這是真的?”

此時,附近所有人都在看着郁止,其中包括桑惜音。

郁止:“……”

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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