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師生争吵給我狠狠打,直到她認錯為止……

“唔——”

蘇錦吃痛。

剛剛馬車一頓,颠得兩人狠狠砸在一處。

慌亂之下,她竟碰到了郎君的玉頸。酒氣濃重,熏得她忍不住屏氣,稍稍偏了偏頭。

沈原怎麽也沒想到,馬上到嘴邊任人宰割的小笨魚還能溜了,裝作迷糊的丹鳳眼中閃過一絲懊惱。

不過,肖想多日的绛唇櫻珠,此刻卻恰恰好蹭在了他喉結之上。

軟軟的觸感貼上來,酥酥麻麻。

沈原心癢難耐,忍不住又往上蹭了蹭,“阿姐。”

他聲音都發了顫,“我好難受。”

蘇錦伸手拍了拍壓在身上的沈原,想哄他起來,“沈......”

甫一開口,唇齒之間便喂進來郎君玉頸之上那一點凸起。

合着酒香,讓她腦袋一片空白,又不敢咬他,只好用唇舌輕輕往外推搡。

“阿姐。”沈原覆在她耳邊低低嘆了幾聲,弓着身子,似是難過極了。

修長的手指緊緊抓住蘇錦的肩頭,聲音都啞了三分,“阿姐。”

那雙含星納辰的丹鳳眼猶如攝魂奪魄的妖,直勾勾地望住她,“你欺負我。”

寬大的外衫,遮住了郎君的異樣,卻遮不住他面上的淡淡的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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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是故意的。”蘇錦慌亂地從他身下鑽出,有心想要解釋。可剛剛那情形,她又能說出什麽話來。

總歸是她孟浪。

袖裏的手指緊緊絞成一團,蘇錦羞愧交加,方一抿唇,便憶起那酒香,臉上更是火辣辣的。

“剛剛是我唐突,還請沈公子責罰。”她跪坐在沈原身側,垂着頭後悔萬分。

“阿姐說什麽呢?”沈原依舊側躺在織金羊毛毯上,伸手點在她的唇珠,壞心眼地輕捏了捏,“阿姐只不過是藏了水,不給我喝。哪裏需要責罰。”

蘇錦怔忪,目色落在他的喉結,剛剛那一幕猶如極烈的燒刀子,嗆得她心口沸騰,止不住的胡思亂想。

郎君惑人,含笑輕語。

她那不甚開竅的實木腦袋,頓時就好似被人放了一把火,燒得暈暈乎乎,只得極快地偏過頭去。

瞧蘇錦漲紅的臉,沈原心中越發歡喜,修長的手指順着她的唇線來來回回摩挲着。

小笨魚果真呆呆傻傻,就這麽僵坐着,動也不敢動。

他心念一起,又做出個迷糊樣,勾着她的手指低道,“阿姐,我還渴着呢。”

總歸她也不知反抗。

推開她依言遞來的水壺。

沈原索性坐起身子半倚在她肩頭,央求道,“好阿姐,我的手受傷了,喝不了水。”

他的氣息溫溫灑在蘇錦耳垂,那小肉嘟嘟片刻之間便紅得發燙。

郎君好似并未發現,可憐巴巴地又道,“阿姐,你喂我好不好?”

“沈,沈公子。”

耳垂處傳來不同尋常的柔軟觸感,只輕輕一下,便叫蘇錦面上紅得發紫,她懷疑地看向始作俑者。

那雙丹鳳眼依舊迷糊,見她偏頭看過來,還露出個傻乎乎的笑。

蘇錦心中一嘆,只道自己多慮。

将水壺遞在沈原唇邊,郎君當真是渴了,喝得又急又快。水珠順着唇角滴溜溜接連滾落,瞧着好不狼狽。

他右手傷着,左手......

蘇錦氣息一窒,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攬在她腰間的手臂,他箍得緊,似是落水之人尋到了浮木,怎麽哄也不撒手。

“阿姐。”沈原委屈,“可不可以幫我擦擦臉?”

好好的如玉郎君,喝了幾口水之後,唇邊都是水漬。蘇錦忙拿出自己的帕子,就被挑剔的郎君止住,“阿姐,我要用自己的帕子。”

他頓了頓,用包成小粽子的手指點了點自己腰間的荷包,“在這裏,阿姐幫我拿出來。”

從荷包裏取個帕子不算什麽稀奇事。

只不過沈原這個,着實有些為難。

剛剛兩人纏在一處,綴在他腰間的荷包在幾番摩擦之下,不知怎得與郎君的腰帶卷成了一體。

若要打開荷包,就需要先解了郎君腰帶。

蘇錦活了十多年,與郎君說話都甚少,更別提解什麽郎君腰帶。況且這腰帶一松,等沈原清醒過來,必然會後悔難堪。

她默默一嘆,猶豫道,“如今天熱,這些都是淨水......”

“阿姐,水珠都滴進我的衣領了。”沈原皺眉,“阿姐用自己的帕子也行,輕一點就好。”

稍稍擡起下巴,郎君不虞,小笨魚太不好騙了!

不過,當她細心用帕子抹去水漬的時候,沈原心底又跟喝了蜜似的甜,總歸能得她溫柔體貼。

明明唇角已經微微翹起,郎君卻還假意不滿道,“阿姐,脖頸處也有水珠。”

生怕自己手指誤觸碰到郎君玉頸,蘇錦湊近了些,小心用帕子沾着水漬。

她的側臉近在咫尺,沈原偷偷往前努了努嘴,每每都只差分毫。

偏這會馬車行得越發平穩,別說有個磕絆,就是馬蹄聲,也極富規律。

氣得郎君直咬牙,卻又說不出什麽。

他可是等了好久,才盼到這次獨處,結果計劃的美事一件都沒成功。長睫低垂,掩住其中的委屈,沈原恨不能直接咬在她臉蛋上,終究還是怕驚到蘇錦,只暗戳戳地揉了揉她腰間的軟肉。

“好了。”蘇錦仔仔細細瞧了瞧,确認再無水漬,這才起身松了口氣。

靠在肩頭的小郎君似乎已經過了折磨人的勁,懶懶散散在她懷中尋了個舒服的姿勢,閉上眼睡得乖巧。

蘇錦盡量放軟身子,不像過去那樣坐得板正。

馬車偶爾颠簸,也沒驚着似是熟睡的沈原。他不動,自然有人會抱緊他,小心護着。

待他氣息平穩,蘇錦這才悄悄握住沈原受傷的手腕,小心地往綁成小粽子的手指上吹了又吹。

溫溫熱熱的氣息熨帖了早就又醋又氣的心。

被濃密如鴉羽般長睫遮住的眼眸,透出細細碎碎的光。

這一趟也并非沒有收獲,裝睡的沈原悄悄蹭了蹭蘇錦露出的脖頸。

他的小笨魚,也不完全是笨的。

車內安安靜靜,車外坐着的淮安也困得直打瞌睡。

“籲——”

馬車停穩,沈原還未下車,就聽見沈太傅與先下去的蘇錦,極為嚴肅道,“潤元,你随為師去趟書房。”

天上的夜色越發沉重。

沈原跟在溫容身邊,有些擔憂地瞧着跟在娘身後的蘇錦。

若是他沒聽錯,剛剛娘的語氣,十分不好。

“爹,娘這是怎麽了?”到底是放心不下,沈原思來想去,還是決意從自家爹爹入手,悄悄打探一番。

“放心吧,也就是有些事想要問問潤元。”溫容搖頭,“你今日也飲了酒,先回去歇着。”

“爹,那你呢?”

過往溫容歇得早,今卻叫小厮又燒了一壺茶來。

沈原左眼皮突突直跳,“爹,莫不是那四皇子當真瞧上了蘇姑娘?!”

他可還記得,前世中有傳聞說四皇子躲在福寧殿的屏風後,一眼便相中了宋太尉之女宋綿。

如今蘇錦也前去參宴,還是陛下口谕親傳,總該不是出了什麽變故吧?

“你呀。”溫容輕笑。

這傻孩子的心思明明白白寫在臉上,生怕旁人與他搶了蘇錦。

“四皇子早就心有所屬,這你不必擔憂。”稍稍安撫了沈原,溫容眉心一蹙,卻也有些說不準。

早前在馬車,沈夢曾與他說起過這四皇子性子有些輕佻。尤其剛剛宮裏又有了走水這一遭。

他心頭有了個初步的推測,卻也不好直接與沈原說,只溫溫哄他先回房去。

書房中,燭火通明。

沈夢坐在圈椅之上,眉目冷凝,“潤元,為師只問你一句,宮中走水時你在何處?”

蘇錦一愣,再瞧沈夢神色,便知剛剛脫困為何那般容易。

她跪在沈夢面前,垂頭道,“恩師,您都知道了。”

“你怎得會如此魯莽!”沈夢氣道,“你可知與宋綿私會之人是誰?”

“你動手之前,就沒想過那地方為何守衛如此松散?”

袖中的手指攏緊,蘇錦以臉貼地,“恩師,學生知曉那人是四皇子。”

“混賬!”沈夢大怒,“既是知道,又如何能做得出如此腌臜手段。”

“當年之事,宋家的确逃脫不了幹系。可你今夜之舉,與她們又有何分別?!”

“竟然利用宋家庶子不想做人小侍之心,誘他铤而走險?”

沈夢恨其不争,一掌拍在書桌之上,“你可還記得為師與你說過什麽?”

“記得。”蘇錦低道,“恩師教潤元以法懲惡。”

“你既然都記得,我且問你。”沈夢斥道,“今夜宮中走水,宋綿出事。就算宋家因此倒臺,宋令可會認你娘的案子?”

“恩師,潤元不覺有錯。”蘇錦道,“當年之事早就再無翻案可能。”

她眼角通紅,“娘的的确确是做錯了。恩師不也清楚的麽?”

“潤元只是想将早些年爹受的委屈還給宋家而已。”

“你竟還不知錯!”沈夢勃然大怒,“今夜若不是我發現的早,你與那宋家庶子早就被鳳君以縱火之名拿下,你所謂的報仇,也不過是以命去搏那一點運氣!”

“若是宋家庶子乘亂倒戈,你又該如何?”

“他能為了自己不顧手足血脈,你覺得他對你又有幾分情意?”

“恩師。”蘇錦擡眸,“運氣也罷,虛情假意也罷。總歸因為今夜之事,宋府不再安穩不是麽?”

“潤元便是有錯,也是錯在辜負了恩師教導,害恩師擔憂。”她眼神堅定,“可算計宋家一事,潤元無錯,也絕不認錯!”

“好,好一個絕不認錯!”沈夢怒極反笑,“你既尊我一句恩師,為師者,絕不會放任你走了錯路而死不悔改。”

“來人!”沈夢朝外喝道,面上肅然,“上板子。”

她怒而生威,冷冷囑咐着門外的管事,“給我狠狠打,直到她認錯為止!”

首輔家的小夫郎(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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