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張姐再看到方曉月的時候直接吓了一跳,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配上快塌下來的黑眼圈,特別是脖子上一圈青青紫紫的痕跡,直接讓張姐的血壓沖了上去:“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出活動之前一定要好好保養,你是當耳旁風了嗎?”
張姐翻了一個白眼,她果然就不該對方曉月抱有什麽期待:“你脖子怎麽回事?”
“尋麻疹。”方曉月陪着笑臉不好意思的說:“不知道為什麽昨天晚上突然就發了,我抹了藥本來以為好了,結果早上起來就這樣了。”
張姐也不想去深究,只能在上天機前跟人聯系叫想辦法,最後等張姐帶着方曉月和穗歲落地的時候,化妝師只能用遮瑕不停的給方曉月遮,可是上了之後一低頭卡的全是紋還顏色發灰,沒辦法,就只能臨時改造型了。
這次穗歲的禮服是抹胸款,方曉月的禮服是一字領的,本來兩人的衣服看起來很搭,但是方曉月脖子上的痕跡太重了,最後沒辦法,造型師就用了一大塊黑紗裹在了方曉月的脖子上,然後再後面紮了一朵花,為了好看,還在花心放了一個胸針做點綴,為了這朵花,方曉月的造型也從一開始确定的披發換成了盤發。
雖然好看,但是也是分開好看,放一起就有點太滿的感覺,可是也沒有什麽更好的辦法了,結果不出所料,當談這個造型就被嘲上了熱搜,更是被衆多時尚博主輪番吐槽,都說太多太滿,要是這個網紗放在穗歲身上和禮服是搭的,放在方曉月這裏就累贅了。
後面公司把兩人提前拍的圖放出來之後,又上了熱搜,不過這次是兩家粉絲撕起來了。
方曉月的月餅從公司撕到造型團隊,一會兒說公司不做人,故意改造型,圖片裏面的造型那麽好為什麽不用?一會兒又罵造型團隊不做人,為什麽臨時改造型是不是故意的,還是說有人怕被搶風頭故意這麽做的。
話裏的內涵太明顯,穗歲家的麥穗就急了,直接說,肯定是方曉月知道自己比不過嘩衆取寵,搶造型,多少博主都說了明明是穗歲的造型更适合黑紗,至于為什麽會出現在方曉月這裏,那就是懂得都懂了。
眼看越吵越烈,結果最後又是方曉月發了一條*博,對鏡自拍,一半臉,一小塊脖子,并配文:“感謝造型老師的努力,突發尋麻疹真的是辛苦了你們了。”
然後她就被張姐罵了。
“誰叫你發微博了?啊?”張姐一下子發了好大的火,方曉月有些不能理解:“我看都吵起來了,一直罵人就說發條微博勸一下,前幾次不是也這樣嗎?”畢竟前幾次自己這樣做張姐是沒意見的,她就以為自己這樣做沒問題的。
“上幾次是什麽?上幾次是哄粉絲,回口碑的,你看你這次算是什麽?這次服裝上熱搜,不論好壞都是熱度,你倒好,現在一發,熱度直接就散了,粉絲怎麽幫你撕?”
“可是.............”
“下次不會發就不要發,聽公司安排,知道了嗎?”
“行,我知道了。”方曉月是沒想到自己全家的一條*博也能是錯的,但是自己真的錯了嗎?方曉月翻了一下網上的評論,然後就把手機關了,她真的好讨厭這種莫名其妙吵架的氛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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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邊呆了幾天,一直到參加完了跨年晚會才回去,方曉月和穗歲是作為女團參加表演的,看着倒數之後電視節安排的煙花秀,方曉月看着熱鬧的舞臺,臉上雖然笑着,心裏不由得多了一絲落寞。
她記得上次跨年是和老夏一起的,兩人在她家的天臺上喝酒看跨年晚會吐槽,最後也是一起放了煙花,老夏喝醉了還差點從她家天臺上跳下去,說是給自己表演一個仙女下凡,嫦娥奔月,幸虧自己手快給她拉住了,不然當天可就是血染新年了。
這次,沒有老夏了。
跨年之後,方曉月回劇組殺了青,張姐就讓她回去了,說是最近沒什麽活動,讓她好好準備一下綜藝就行了,一月六號開拍,不過穗歲那邊活動倒是不少,方曉月也明白,畢竟合同快到期了嘛,心照不宣嘛,方曉月也是樂得自在,畢竟合約一到她就可以跑路了能不開心嗎?她得回去準備一下跑路的行李。
結果一到家門口就看到了一位五十多歲的女性,坐在自己家門口,想了一下,立馬就想到可能是方曉月的母親,調整了一下狀态,剛笑着走出去才露了一下臉,沒想到老人看到了方曉月兇神惡煞的上來就是一巴掌,直接就把方曉月搞蒙了。
還沒等方曉月反應過來,老人直接拽着方曉月的頭發又提了她一腳:“你個小畜生,誰叫你改密碼的?啊?你是不是故意的,就是故意不想讓我進去?你這個小畜生,翅膀硬了,三個月了沒打錢!你爸的醫藥費怎麽辦?你想讓你爸死嗎?你這個沒有良心的東西,良心被狗吃了?你這個小賤人真是不孝!”
哇,本來方曉月被罵了,心裏就有氣,被人見面就來這一套,當時方曉月的脾氣就上來了,她能受這委屈?
直接扣着老人的手腕把手從頭發上扒下來了一把就把人推開了,老人沒想到方曉月會反抗,直接一屁股坐了下去,反應過來之後,直接坐在地上哭天搶地:“家門不幸啊,小的打老的了,大家快出來看啊!這個不孝東西居然敢對我動手!我不活了!”
這個老人就是方曉月的母親苗麗娟。
方曉月左右看了一眼,也不知道鄰居有沒有在家,要是被人看到就不好了,想着對方是方曉月的母親,方曉月半蹲下來,好聲好氣的商量說:“有什麽話好好說,你不要動手,你先起來,我們進去說行不行?”
苗麗娟可不管那些,她知道方曉月做明星要臉面,她就是吃準了這一點才在過道裏發難的,一把推開方曉月過來扶自己的手,也不起來,指着鼻子就開罵:“你個小畜生,你還知道丢臉啊!我怕打電話給你打擾你工作,硬生生在外面頂着寒風等着你回家,結果你就這樣對我們,你真是不孝啊!你竟敢打我,我要找媒體曝光你!”
我哪有打你?方曉月一陣心累,不明白方曉月的父母怎麽是這樣的人?但還是好脾氣說:“你先別鬧,有什麽事情我們好好說,先進去好好商量行不行?”
方曉月剛才聽見了苗麗娟說醫藥費,想着大概是因為家裏有病人等着救命,所以老人家的行為才會激進了一點,自己想想,有點愧疚,畢竟自己剛來的時候因為怕露怯,就沒主動聯系過方曉月的家人,沒想到因此居然耽誤了老人家的治療,是她的失誤,所以方曉月因為歉疚對苗麗娟還是比較有耐心的。
哪裏知道苗麗娟根本就不聽方曉月說了些什麽,繼續坐在地上哭天搶地,再有耐心也是有限度的,方曉月站起來說:“那你嚎吧,等你嚎夠了,我們再說。”
苗麗娟看到方曉月真的打算不管她回家去,火氣一下子就起來了,“噌”的一下站起來,嘴裏一邊罵着一邊準備薅方曉月的頭發:“你這個小賤人,居然敢不管你媽!膽子肥了你!”
幸好方曉月直覺苗麗娟不是什麽好人,有所防備,感覺不對往旁邊退了幾步,沒讓苗麗娟扯到頭發,苗麗娟看到方曉月居然敢躲,都驚呆了,這個小賤人什麽時候變機靈了?
方曉月現在算是明白了,苗麗娟就算是方曉月的母親也是一個讨人厭的人,當即心裏的那點愧疚就沒了,臉色有點冷了下來:“你要再敢跟我動手,我就再拖三個月給你。”
拖是肯定不會拖的,只是方曉月真的很反感苗麗娟這種動不動就動手的行為,不想和她多接觸,掏出手機直接問:“要多少?”
沒想到方曉月剛打開網銀,苗麗娟一把就把手機搶了過去:“你這個小賤人沒良心,我自己轉。”
方曉月覺得自己的脾氣真的已經到頂了,結果苗麗娟輸密碼的時候,試了幾次沒用,當即兇神惡煞的瞪着方曉月:“你改密碼了?”
密碼是方曉月剛來的時候拿着身份證到銀行改的。
方曉月一臉嫌惡的看着她,不想說話,哪裏知道苗麗娟當即就要往上撲,結果方曉月的脾氣真的到頂了,一把就把人推到了,苗麗娟狠狠摔在地上,苗麗娟難以置信的看着方曉月,她是怎麽也沒想到,方曉月居然真的敢跟她動手。
方曉月看到苗麗娟摔倒了先是一驚,接着轉換心情,撿起地上的手機,想着她們兩個這樣也不是辦法,說:“走吧,我跟你去一趟醫院,把原先欠的補了,再把後面的交上。”
苗麗娟一聽她要去醫院,連忙一骨碌爬起來,一臉嫌棄的說:“去什麽去,上次躲狗仔,差點把你爸摔死,你想再摔他一次嗎?”
方曉月不理解,去醫院看自己父親有什麽好躲的?說:“不會了,走吧。”
“去個屁去。”苗麗娟嘴上不幹不淨:“又找人拍照片說的大孝女?哼,放過我們老兩口吧,天天被人堵。”
說到這裏方曉月就大概知道是個怎麽回事了,算了,不去就不去,方曉月這麽想着,打開手機,看着屏幕上苗麗娟輸入的金額,是她這張銀行卡裏的全部金額,一分錢都沒給她留,方曉月狐疑的瞟了一眼苗麗娟,最後想着這是救命錢,沒辦法,就輸入密碼轉了過去,看到苗麗娟一直往她這邊看想要看密碼,方曉月擋了一下,迅速輸完密碼:“行了,轉過去了。”
苗麗娟手機一響,看到錢到賬的短信,心滿意足的瞪了方曉月一眼:“下個月的記得早點轉過來啊。”
“把醫藥費賬單給我看。”方曉月擋在苗麗娟面前說,苗麗娟一把把她推開:“看什麽看?看得懂嗎你?”然後逃命似的就走了。
方曉月看着她跑的飛快,心裏有點奇怪,拿着手機一邊往家門口走,一邊翻自己的銀行卡賬單明細,沒走兩步,聽到有人叫自己:“烏予玉。”
烏予玉?嗯?方曉月擡頭一看——孟至晚?那晚的回憶又起來了,方曉月渾身肌肉緊繃,是孟至晚還是古柯箋?他來幹什麽?
方曉月立馬慌亂的把音樂點了出來,古柯箋聽到音樂,先是一愣,接着立馬明白過來方曉月的意圖,坦然等着方曉月。
等一邊放完了,方曉月看見沒有異常,才松了一口氣,确認完畢。
方曉月打開門讓古柯箋進來,問他說:“你來做什麽?”
古柯箋看了一眼方曉月一派淩亂還沒來得及收拾打掃的屋子,回答說:“想問問你能不能把這首曲子發給我?”
方曉月把藍牙音箱打開,一直播放着這首曲子:“你要了做什麽?”
“我用藍牙耳機播放一直聽着,等你走了之後再取下來。”不知道為什麽,這次秦律沒能把自己送回去,孟至晚沒有出來,他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不保險,最後決定還是一直到方曉月離開都是自己出來比較好,所以就想到了這個辦法:“以後只要是我,我都戴上眼鏡,這樣你一眼就可以看出來了。”
“可以啊。”這個辦法好,這樣自己就好分辨了,說起來自己剛才都沒有發現他戴了眼鏡唉,現在仔細看看,誇獎說:“不錯,好看,有斯文敗類那味兒了。”
古柯箋笑的有些無奈:“我就當你是在誇我了。”
“是在誇你啊。”
方曉月翻了翻自己的*信好友,不出所料的沒有孟至晚,也不敢加,最後是用藍牙給古柯箋穿傳過去的,傳好了之後,古柯箋看着她淩亂的房間就留下來準備和她一起打掃,方曉月說不用了,但是古柯箋堅持,說這也有他的責任,方曉月拗不過,也就随他去了。
古柯箋雖然覺得不應該幹涉別人家的家事,但是轉念想想,這好像不是她的家人,于是問說:“需要我幫你嗎?”
“嗯?”方曉月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接着馬上就想到了,苦笑了一下,手上的活不停:“你看到了。”也是,苗麗娟剛走人就出來了,估計是一直看着呢。
古柯箋沒有否認,方曉月也明白他出來确實不方便,或者說只會更混亂而已,古柯箋又問了一遍:“需要我幫你嗎?”想了想,怕方曉月有負擔,于是說:“如果你需要的話。”
“不用了。”方曉月說,這是她自己的事,她真的不想麻煩別人。
聽到方曉月的回答,古柯箋也沒有再堅持,就聽着方曉月發洩一樣的吐槽說:“哦,你說,怎麽會有這種媽媽?上來就動手,罵自己女兒什麽髒話都罵的出口,還跟搶劫一樣的,真的是為老不尊,我媽就不會這樣,我媽要是我給她錢,她要心疼死,生怕我不夠花。”
“你有一個好媽媽。”古柯箋搭腔說。
“那是。”說到這個,方曉月很驕傲:“我爸也很好啊,要給我買房子就是我爸提出來的,我爸說女孩子有自己的去處有底氣,不用看人臉色。”
古柯箋就靜靜的聽着方曉月說話。
方曉月說:“小時候我過生日,我爸騎着自行車冒雨去幫我拿蛋糕,我媽讓說算了,怕雨太大,路上出危險,讓第二天再去拿,可是我爸說,生日當天吃的才叫生日蛋糕,就給我去拿了。”
“讓後我媽怕檔案淋雨壞了不好吃,我傷心,就給我炖了紅燒肉,還做了碗長壽面,澆了紅燒肉的湯汁,還放了兩個雞蛋,超級好吃。”
“還有還有,小時候我媽想讓我學跳舞,說是鍛煉一下氣質,讓我爸拿錢帶我去報名,結果我爸帶我去報了游泳,說是可以救命,把我媽氣得半死。”
方曉月說着說着說開心了,就順嘴問了古柯箋一句:“那你父母呢?他們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