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在下,劉輩張菲居然是個美男子?……

“什麽?!”

曹肅驚得站了起來,他下意識地望向楊瑛,又望向老仆,顫着聲音道:“如何去了?”

“回少君,章家人說是中毒。”

曹肅晃了下,忽然大哭了起來,“下毒?!是誰下的毒?!章兄,你為何不聽我勸啊?!”

曹肅知道楊瑛知道未來事,他跟章懋交情不錯,多次暗示他要清理門戶,可章懋卻全然不在意,只覺曹肅魔怔了。他手下的人都是跟随他多年的人,哪那麽容易收買?

現在好了,直接被毒死了。*也不知他去了陰曹地府會不會後悔?

白色的麻衣被送到了曹府。曹肅不顧彼時第二日吊唁的規矩,換上孝服,立刻就出發去了章府。

楊瑛想起章懋也替自己說過好話,幫過自己忙,便也将孝服穿上,還準備了十金作為份子錢。

一行人趕到了章家。章家外面已懸起白幡。側耳傾聽,隐隐有哭聲從裏傳來。

見曹肅過來,門房激動地将人引進去。章懋寒門出身,家中兄弟三人,只有他出仕。如今忽然離世,家中混亂可想而知。

見到曹肅過來,似找到了主心骨似的,上香拜祭後,便引着曹肅去了正房說話。楊瑛并未跟去,反是随着曹義去了邊上耳房坐着。

過了好一會兒,曹肅紅着眼出來了。

“劉氏(章懋妻)前些日子從老家過來,卓遠跟她說起你警告他的事。他将此事當談資,可劉氏憂心夫君,好說歹說,終于是說通了卓遠兄。可他這念頭才起,剛動手查,歹人就下毒了。”

“那人呢?”

“已自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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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肅從衣襟裏摸出一塊帶着血的絹布,還未說話,便是哽咽了。

“卓遠兄拼着最後一口氣,給朝廷上表,推舉我為陳留太守……卓遠啊!”

曹肅忽然放聲大哭了起來,“昔年京都相識,正值季春。你我策馬踏春于城外,采艾草,親手制驅蚊香囊互贈……昔年之景歷歷在目,想不到,想不到,今日我竟要來喝你的喪酒!卓遠,卓遠啊,大志未酬,董賊未誅,何故先去?哀哉,痛哉……”

曹肅哭得十分傷心,可楊瑛卻總覺哪裏有些怪怪的。曹肅的傷心不似作僞,但她總覺哪裏不對。可她這腦子又分析不出哪裏不對,只得将這怪怪的感覺記下,等回去問問衛俊好了。

這日,楊瑛一行人都未回去。都陪着曹肅留在章家,幫着料理後事。

第二日,在小殓開始前,各路諸侯陸續到了。

讓楊瑛感覺奇怪的是,這些人的反應都跟曹肅差不多。都是哭得七上八下的,好似死了娘老子一般,就連說的話都差不多。

都是什麽“董賊還沒死,你怎麽死了啊?我們傷心啊,難過啊”啥的。

楊瑛看了一圈下來,只覺頭昏腦漲的。這些人到底是在演戲還是真的?還有曹肅是真難過還是假難過?

她慢慢退出了靈堂,走出了章家大門。離着小殓還有一會兒,她得出來透透氣,不然腦子真要攪成漿糊了。

她走到門口,剛想跨門檻,卻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叫罵聲。

“你這厮好生無禮!我哥哥乃中山靖王之後,身份尊貴。聽聞章太守被人毒害死,特來吊唁,你憑甚攔着?”

中山靖王後裔?!

書中的位面之子男主劉輩來了?!

劉輩,字軒德,乃是這本書裏唯一的正道之光。

在作者的筆下,劉輩忠君愛國,仁義滿天下不說,還給了一個皇室後裔的身份。因此,劉輩又被人稱作劉皇叔。*

劉皇叔雖有皇室血脈,但輪到他那一輩,祖先留下來的榮光早就沒了。故而,他出場時是一個織席販履之輩。而就是這個織席販履之輩,靠着仁義,堅強的意志,屢戰屢敗,最終成就了一番偉業。

回想完劉皇叔做的事,楊瑛跨出了門檻,問道:“何事喧嘩?”

“玉貞姑娘。”

門房一改之前的傲慢,态度立刻恭敬起來,“這人自稱是皇室後裔,想要來給主人吊唁。可你看看,他們粗布麻衣的,手上還有老繭,哪裏像是清貴人?小的怕他們來搗亂,故而攔着。”

楊瑛望向臺階下的人。而臺階下的人也望向了她。

好高啊!

這是兩人不約而同的想法。

劉輩目測起碼有一米八這樣,而他身邊那兩人,也是高大無比。目測下,一個都超過兩米了,另一個身高倒與衛俊差不多。

這三人真是生得好面貌。劉輩臉白淨,一雙眼深邃有神。耳朵奇大,雙手甚至過膝了。應該說當真是奇人有奇相嗎?盡管雙手過膝看起來有點像猩猩,但不得不說,劉皇叔這氣質真是好。

就這麽往那一站,就有種山岳般的穩重感傳來。

而他身邊那兩人,如果楊瑛沒猜錯的話,這兩個應該就是劉輩結拜的兩個弟弟了。

這兩人一個叫關宇,一個叫張斐,都是書裏的英雄好漢,武力值也是排在前幾的。只是讓楊瑛納悶的是,書裏那個莽漢張斐居然生得如此清秀?

雖然身高很高,可一張臉卻是清秀極了。皮膚白淨如上好美玉,一雙鳳眼怒睜着的樣子,看着不吓人,倒有些吸引人。

而另外一個一絲關宇的人相貌也是不凡。五官硬朗,一雙半眯着的眼睜開時,便有種心驚膽戰的感覺。

“你,你看什麽看?!”

張斐見楊瑛盯着他們瞧,便覺很不自在。

“三弟,不得無禮!”

劉輩呵斥了一聲,上前拱手作揖,“敢問足下可是楊瑛姑娘?”

“正是。”

“在下劉輩,字軒德,見過姑娘。”

“軒德兄客氣了。”

楊瑛回禮,沖已傻眼的門房道:“我大昭的天下還未亡,敢冒充皇親者又豈敢來這裏?”

“可,可姑娘……”

“來者是客。”

楊瑛道:“別人懷誠意而來,我等又怎能将人掃之門外?軒德兄,你且随我來,我去與大兄說一聲。”

“不愧是名滿天下的女中豪傑。”

張斐哈哈地笑了起來,“你這厮會說話,對我老張胃口。”

“三弟!”

關宇蹙眉,“不得無禮。”

“無妨。”

楊瑛跟随曹肅也有些日子了。雖然不懂那些彎彎繞繞,但模仿總會的。于是她揮揮手,回想着曹肅待人接客的樣子,慢慢道:“這位兄弟性情耿直,不拘泥于世俗禮節,倒與我山門中人有些相似。”

“哈哈!”

張斐得意地笑了起來,“哥哥,怎麽樣?我說的吧。能讓封冼吃虧的女子必不是一般女子,山外高人子弟哪會計較這些世俗*禮節?玉貞姑娘,我們這回也是來讨董的,以後擡頭不見低頭見,你這朋友我老張交定了,有事說一聲。”

哎呀呀!

楊瑛都快撐不住了!

這張兄弟生得清秀陰柔,可說話卻像江湖綠林好漢,這反差萌的……

楊瑛走在前頭,劉輩帶着自己兩個弟弟跟在後面。望着眼前身材高挑,發型古怪的女子,劉輩心裏起了些微波瀾。

想不到被傳得如神仙下凡的楊玉貞竟是這樣随和的人。只是那氣質,的确是與尋常女子不同。不卑不亢,不矜不伐,舉手投足間的落落大方是看一眼就難忘記的存在。

關宇見自己兄長看得專注,便壓低聲音道:“哥哥,可是看出什麽了?”

劉輩輕嘆了一聲,道:“未有可疑之處。只是為兄沒有想到,名滿天下的楊瑛竟是如此随和的人,當真不負高人教導。”

“我觀她眼神清澈,望之也不似大奸大惡之人。”

關宇說着自己的觀察,“只是可惜,如此智勇雙全的女子竟是投了曹肅,若是先遇上哥哥……”

“此事稍後在說。死者為大,此地不是議事的地方。”

“是,大哥。”

進得靈堂,楊瑛拱手作揖,“大兄,有幾位義士前來相投伐董。聽聞章大哥被奸人害死,十分痛惜,特來吊唁。”

曹肅望了楊瑛一眼,心裏奇怪。

楊瑛并不愛多管閑事,将這幾人帶進來是什麽意思?

“軒德,你怎麽來了?”

公孫昝一臉激動地上前,“你從老家出來了?”

“公孫兄,這位是?”

曹肅問道:“是你的故友?”

“來來來,我為你們引薦……”

公孫昝顯得很高興,“這位是劉輩,字軒德,與我是同窗……不瞞諸位,軒德乃是中山靖王之後,身上流着的可是皇室血脈啊。”

此言一出,衆人皆是倒吸一口涼氣。剛還有些輕視的态度立刻就變了,場面也一下子變得和諧了起來。

當然,和諧場面總是短暫。很快,老陰陽人袁樞童鞋又冒頭了。

“哦?既是皇族那理應是上座的。只是不知中山靖王後裔如今作何營生啊?”

楊瑛差點就笑了。

袁樞這家夥渾身上下都寫滿了“炮灰”的套路。無論是誰出現,他都喜歡出來打臉。劉輩家道中落,只能靠織席販履為生。現在當着滿堂諸侯的面這樣問人家,劉輩要說心裏一點恨都沒有,楊瑛是不信的。

這不,書裏最後袁樞不就死在了劉輩手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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