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哄哄

魏櫻柔聲哄道:“恣風只是喝藥喝的多了才會這樣, 這是那些有錢人對男子的羞辱與盤剝,恣風得了這樣有點兒難以啓齒的事情,并不是你不好, 而是那些女子的問題。”

煜恣風吸了吸鼻子,翻過身小心翼翼地鑽進她的懷裏, 攬住她的身子, 嗅着她好聞的香氣,哽咽道:“我是不是很髒啊?”

面對他的突然靠近, 魏櫻身子一僵,并不熟悉的男子氣息撲面而來, 而且能夠感到他身上燙的吓人。

此刻,魏櫻只覺呼吸都要停滞了,心中又心疼他的處境,于是并未推開, 反而小心地拍了拍他的後背, 輕聲道:“沒有,恣風一直都很幹淨。”

“你就是嫌我髒, 嗚嗚。”煜恣風抹了一把眼淚,控訴地哭泣道:“要不然為什麽你都不肯摟緊我, 給我一點兒安慰?”

“可女男有別……”

沒等她虛虛地申辯完,煜恣風就又鬧脾氣地道:“可我是你哥哥呀, 再說了,你不是不在乎別人怎樣看你嗎?既然你我二人的心是坦誠的,又何必在乎那些死板規矩?”

“好……好吧。”

魏櫻總感覺自己像只被捕獸夾捕獲了的小鹿,踩上了他的圈套,但還是将手攬過他的腰,将他摟緊。

腰間像是被灼燒了, 煜恣風只感到有種難言的感觸,他不禁挪遠了腰肢,防止再讓她發覺。

他此刻有種懊惱與委屈,夾緊了雙腿,不禁想要暗罵他自己:人家都沒想怎樣,你還這麽興奮幹嘛?再這麽興奮,人家就要以為你不矜持了。

魏櫻只感到自己也沒好到哪去,特別是那人還用頭蹭了蹭她的脖頸,毛茸茸又滾燙的質感傳來,夾雜着他屈膝時頂過來的膝蓋,怎麽樣都覺得別扭萬分。

最關鍵的是,她從前從沒摟過男人啊,于是她試圖不動聲色地向後挪了一挪。

但它每移動一點兒,煜恣風就立刻跟進,甚至把她鎖得更緊,還會從喉嚨裏嗚咽一聲,然後小聲哭訴道:“你就是嫌棄我髒嗚嗚嗚。”

好吧,她最後只得如此聽從了,還給他拍拍背,哄他睡覺。

晚間,他的小聲喘息傳來,就像一只脆弱的小毛狗一般蜷縮着,魏櫻不免勾唇笑了笑,輕輕捋了捋他因熟睡而汗濕的發絲。

Advertisement

然後,她悄悄地松開他的禁锢,走出了院子,回了趟家。

牆是半夜翻的,拿到了家裏的弓,她就跑了出來,踮着腳偷偷地再跑去森林,只像做賊一樣,開始練射弓。

她可得好好練射箭,否則到時候秋收射箭大賽,她豈不是沒法把東西贏來了?

晚間,陰沉的天空下,靜谧的茂盛森林中,一聲一聲嗖嗖的響聲劃破天空,每一箭都筆直地射入樹幹上畫定的圓圈,她再把箭拔下來,再射,如此重複。

明明已經百發百中了,可她還是覺得不夠,隐隐地擔心,她不想叫煜恣風失望。

想到那人,她下意識地勾了勾嘴角。

而在不遠處的大樹後,還藏着一個人,暗地裏觀察着她的一舉一動。

煜恣風靠着樹幹仰起頭,雙手環胸,望着頭上的一輪明月,聽着那箭聲有規律地起伏,只覺那是最美妙的音律。

最開始,他還以為魏櫻出去是要做什麽壞事呢,畢竟大半夜開門的也就只有小倌館了,可沒想到,這人竟是來練箭了。

魏櫻嘴上總是不說半句,但看來她的心分明也是軟的。

當即,煜恣風決定,哪怕她不說,他也得陪着她。

一連幾月下來,皆是如此。

魏櫻已習慣了書院—碼頭—煜恣風家三點一線的生活,而她一周去書院時,煜恣風總會陪着。

一來煜恣風想防止裕叱別有用心,二來他想不動聲色地想保護魏櫻,還背地裏叫上了煜葂,又花了許多銀子找來亡命之徒,把魏娥一幹人等分開堵着教訓了一頓。

魏娥一幹人等不知為何魏櫻身邊多了個男人,偏偏一查,這煜恣風竟和當地縣令有些關系。

強龍不壓地頭蛇,她們身為大家族的女兒,也不好再惹事生非,只暗中對魏母參了魏櫻一筆,說她不務正業,與男子勾搭。

而不知情的魏櫻還覺得蠻不習慣的,這幾個月也沒人再打擾她了,納罕得很。

不過她也能隐約猜出是煜恣風在身邊的原因,心中愈發對他敬佩備至,得閑了,她就買一些糕點小吃帶回去,默默放在桌上。

而煜恣風自是明白那是誰給的,雖然面上沒說話,可心裏卻美滋滋的,只待魏櫻更好了,做菜只挑她愛吃的做,被褥床墊都換了新的,就為了她能睡得舒服些。

晚間,魏櫻已被他磨的習慣了抱着他睡,并且還被纏磨着與他做了規定:二人晚間睡覺前必須得聊一會兒的天,告訴他一天發生了什麽有趣的樂事。

她還被教導有情緒時不準憋着,必須得和對方交流,當然了,關于這點,成效甚微。

而煜葂也從家裏的常客變為了一周回來一次,一問才知,之前是她考上了秀才所以才放了一周的假,之後因為上學路途遙遠,為了節省時間,還是得一周回來一次。

此時,路上的樹也從當初的郁郁蔥蔥變為了枯枝落葉,樹葉搖搖欲墜而落下。彈指一揮間,竟然真到了秋分時節,大賽如約而至。

煜恣風求魏櫻參加,而魏櫻裝模作樣地推辭一番後,便答應了他的請求。

魏櫻和他一路并肩而行,一路上有說有笑,此日街道上張燈結彩,敲鑼打鼓,喜氣兒十足,人們紛紛鎖上門窗,然後跑去看當日的秋分大賽。

秋分大賽倒不止一個項目,馬術,擊劍,蹴鞠,射箭,可謂應有盡有。

一場場比賽連續進行,能手們紛紛踴躍報名,上至貴族世家,下至乞丐叫花,皆可參加,堪稱唯一真正公平之事。

但大多數人都是湊個熱鬧,畢竟沒那金剛鑽,不攬瓷器活,白瞎了報名費不說,還丢人吶,這場活動也總是被一些富家姊妹搶了風頭,何必自取其辱?

原本,魏櫻還很開心,但轉頭竟看見了臺上竟坐着她的娘親,立刻笑容猛地一窒,臉色劇變,對煜恣風道:“我恐怕參加不了了。”

煜恣風:“?”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