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章節

《一騙三生(網絡版)》作者:餘姍姍【完結】

書名:一騙三生(別名獸逼男山) [1]

作者: 餘姍姍

出版社: 山東畫報出版社

出版年: 2012-8

頁數: 250

定價: 18.80元

裝幀: 平裝

內容簡介

為了尋找失去的記憶,我不得不四處游歷。

幸運的是,有人陪我一起走,他說他叫勾刑。

不幸的是,我們所到之處,死傷無數。那些含恨而終的人嘴裏,都念叨着一個女人的名字:胭脂。

于是,我們便踏上尋找“胭脂”的道路,直到有人告訴我,我就是胭脂……

〇一

我是一個失憶的人。

師父說,我是從小鎮北邊的上游飄下來的,當時還有呼吸,但他并不想救我,因為他只對死屍有興趣。可偏偏,王寡婦正在溪邊洗衣服,是她提醒師父有個女人從上游飄下來的,也是她露出一臉的慈悲為懷,才令師父下了救我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念頭。

我醒來以後,王寡婦給我起了個名字,叫阿九。

我問為什麽,她說她嫁過七個男人,我師父将會成為第八個,我是他們一起撿到的,于是排在第九。

我向鎮上的人自我介紹,我是阿九,大家紛紛叫我九姑娘,只有一個在街邊乞讨的乞丐提出質疑:“那你姓什麽?”乞丐相貌平平,聲音卻極其好聽。

這個問題令我沉思良久,我相信,這不是一個普通的乞丐,因為他能在人雲亦雲之中找到真理的破綻。

我反問乞丐:“你姓什麽?”

他說他姓阮。

自那天起,我便叫阮九,但鎮上的人依舊叫我九姑娘,這件事告訴我,口頭上的習慣是很難改變的。

我師父是鎮上唯一的解剖學家,人稱仵作。

在之後的半年裏,我開始跟師父學習解剖,師父解剖女人,我解剖男人。他從不讓我解剖女人,只說是為了兩性調和。

我問什麽是兩性調和,師父說就是陰陽調和。

我想,這個道理就和他半夜去找王寡婦的意思是一樣的。

臺面上,王寡婦是個寡婦,臺面下,她是我師父的女人。

我問師父,王寡婦會不會成為我的師娘。

師父眯眸沉思,進而嘆息道,沒可能。

我問為什麽,師父說王寡婦八字克夫,他怕死。

我又問,既然怕死,為何還要和王寡婦來往。

師父說,這世間最美好的事物都是有劇毒的。

我想,師父是想告訴我,王寡婦就是他眼中的最美好。

後來一問鎮裏的鄉親才得知,王寡婦曾嫁過七個男人,時間最長的維持一年,最短的一天,其中六個經我師父的手證實死因并無可疑,男方家屬痛定思痛,異口同聲指責王寡婦命硬克夫。六戶人家同一看法,惺惺相惜,遂奔走相告,一傳十,十傳百,很快就傳遍了附近十五個城鎮,成為十五個城鎮皆知的真理。

我很想告訴師父,奸夫也是夫,卻始終沒有勇氣說出口。

作為一個失憶的人,我直覺認為自己的身世不一般,進而對以前的事充滿遐想和假設。按照這個定律,我幻想自己是一位公主,或是皇帝的老婆,但一連等了三個月,也不見鎮上張貼尋找皇家女眷的皇榜,我的幻想也就此破滅。

從那個月起,我擔負起下廚的責任。

我問師父,殺魚和解剖有何不同,師父說并無不同。

我又問師父,殺雞鴨和解剖有何不同,師父說并無不同。

周而複始問了幾次,得出的結論是,男人、魚、雞、鴨于我,也并無不同,都是禽獸。

某一天,我宰了一只老母雞,留下它的一窩小雞,下手時,心裏感到很悲涼。

王寡婦拍着我的肩膀說:“等它們長大了,你可以送它們一家團圓。”

我告訴她,我只是可憐自己,連雞都有親人,我卻禽獸不如。

王寡婦也露出一臉悲涼。

于是那天餐桌上的氣氛,也被我們帶動的很悲涼。

師父問清緣由,我将在老母雞臨死前得到的人生感悟告訴師父,師父沉默良久,垂下眼,嘆口氣,這才說道:“師父也是個孤兒。”

我和王寡婦一起看向師父悲涼的臉,王寡婦起身走過去,将師父攬進懷裏,把他的頭壓在自己的胸脯上,由憐生愛。

我只能坐在凳子上看着他們,無比羨慕。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夢裏出現一個男人,背對着我,身材颀長,一身的青灰色長袍,長發垂至腰部,雙手背在身後。若不是他的聲音告訴我,他不到二十五歲,我會以為他已經年過半百,因為鎮上的老人也常如此背手望天,嘆幾句人生總結,表示他們一生趟過無數女人河,卻一瓢都沒有留下。

那男人轉過身,但是鏡頭并沒有照在他臉上,他對我說:“這是我對你的唯一要求,等你回來,咱們便成親。”

然後他向我伸出一只手,白而修長的手指,令人着迷。

我說:“你有一雙好看的手。”接着我低頭看向我的,粗糙,幹燥,指甲還有裂痕。

他沒有答我,只是微笑,我看到他的唇,淡淡的紅,微微上揚的弧度,下唇略薄,笑起來時,唇角有淺淺的酒窩。

這一笑,令我明白兩個道理。一是一個女人愛上一個男人,可以向王寡婦愛師父那般因為他臉上的落寞而從母愛開始,也可以因為男人的一個笑容,或是一雙好看的手。二是這個男人沒有回應我對他的稱贊,或許是因為在我的潛意識裏,他是一個樂于接受贊美或被人贊美到麻木的帥哥,所以他只會賣笑。

這個夢持續了三個晚上,令我托腮發呆了兩天。

在這兩天裏,我拒絕一切履行勞務,并且反複審視自己的手指,開始好奇自己的來歷。

但事實告訴我們,一個人空想的時候,往往只會胡思亂想,于是我便去找師父求證。我将夢境告訴師父,希望他能解惑,他抽着水煙袋沉思了一盞茶的時間,才給我兩個答複。

他說,第一個可能性是我少女懷春,而懷春的少女都有個夢中情人,我的夢境恰巧驗證了這條真理,第二個可能性是這個夢中情人真正存在,我在失憶前曾向他允諾過一件事。

出于少女的思想,我更願意相信第二個可能性。

豁然開朗後,我不再滿足于生活在這個鎮子上,我想走出鎮子找尋那個男人,找尋記憶,找尋承諾。

師父則将此理解為,姑娘大了,要出去找相公了。

走出鎮子的想法一成型,心便野了,心野了,人便不安于室了,我開始堂而皇之的不做勞務,不學解剖,整日無所事事,和街邊的乞丐為伍。

我告訴姓阮的乞丐,我可能會是一個名人。

阿阮笑笑,問我知道什麽是名人麽,我說就是受到萬衆矚目的人。

阿阮又問我憑什麽這麽以為,我告訴他,我夢到了一個看上去像是身價過億的帥哥,還答應要替他辦一件事,能替這樣的人辦事,我多半也不會是小人物。

阿阮皺着眉,打量了我許久,道:“他憑什麽認為你能替他辦事?你替他辦完事後,他怎麽報答你?”

我說:“娶我,他會娶我。”

他指出問題:“你們這是買賣婚姻。”

我說:“婚姻不就是買賣麽,隔壁鎮的老王娶走了咱們鎮的苗姑娘,苗姑娘的老爹捧着五十兩銀子樂的合不攏嘴,根本沒看到苗姑娘臉上的眼淚。”

阿阮良久不語,在我終于決定回家的時候,他才一臉恍惚喃喃道:“其實買賣的婚姻也有幸福的。”

在我準備離開鎮子的前一天,我向師父辭行,師父只說了一句話:“如果你的夢是真的,我不會阻止你尋找真理的路。但我要提醒你,女人替男人辦的事,多半是辦另一個男人的事。”

這句話的邏輯太過缜密,我百思不得其解,于是失眠了一夜表示不得其解的程度。

翌日,我最後一次去見師父,不想真成了最後一次。

師父暴斃在屋內,房門和窗戶緊閉,房頂也沒有被撬過的痕跡,這是一個密室殺人案,且據阿阮的密報說,鎮上的青天大老爺認為我是唯一一個疑犯,于是派了衙役欲将我捉拿歸案。

在這個戰火紛飛橫屍遍野的年代,活着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我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在這半年裏,我和師父收的屍體都是死于戰禍的,還有部分是死于饑荒。

不曾想,師父是我第一次獨立作業的對象。

我來不及悲傷,簡單檢驗了師父的死因,并在衙役趕來前和阿阮一起離開了鎮子。

我們急匆匆奔跑在國道上,不見一輛經過的馬車,于是我們一同認為應該趁四下無人時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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