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節

所以才會整天沒事找事跑到花園裏偷閑。

某一天,別雲辛正說到雲州城城府裏已經很久沒聽到過小孩子的啼哭聲了,莫媛一下子白了臉,澀澀一笑告訴他,她和別雲州未曾圓房。

莫媛當時的心理活動是想用這個秘密試探別雲辛,要是他也對自己有意,知道自己仍是清白之軀,說不定這椿婚事還有轉圜的餘地。但是莫媛忽略了一點,別雲辛、別雲州自小相依為命,別雲辛又一向謙讓,除了城主的位子以外,只要是別雲州喜歡的,別雲辛一概放任。所以莫媛冒險捅破這層窗戶紙的代價便是稍後親歷的雷霆之怒。

那晚,別雲州提早回了房,滿臉憤恨,沖紅的血絲擠滿了雙眼,從頭到尾,他只說過三句話,這三句話在此後化作了莫媛此生最大的夢魇,午夜夢回時聲聲會放。

別雲州将莫媛甩到床上,巨大的陰影鋪天蓋地的籠罩下來,一只手已經能壓制住莫媛上半身的掙紮,另一只手捏住她的雙頰,聲音低低沉沉:“你為什麽要把這件事告訴大哥?”

莫媛驚恐的望着他,倔強的不肯流下眼淚,天啓城大小姐的尊嚴是不容踐踏的,這是她曾受過的最深刻的教育。

衣衫被甩落在地上,一件接着一件,如凋零的嬌花,脆弱的經不起任何風吹雨打。床幔仍是大紅色的,戲水的鴛鴦,纏綿的鳳凰,就着這樣的錦被繡枕,別雲州幻化成了魔鬼:“好,你想洞房,我就給你,只是你不要後悔。”

莫媛高聲呼救,卻無人敢踏進這座大門緊閉的小院,當他沖進她身體的剎那,混合着喘息聲,他沉聲告訴她:“別雲州從不受人威脅……你可以盡管試試。”

這一晚的呼吸聲深深印刻在莫媛心口,此後兩年,莫媛時常在半夜驚醒,總是蜷縮在床的最裏端,捂住雙耳,對于流竄在黑暗中的呼吸聲有種莫明的恐懼,盡管她也不确定是否真的聽到。

此事過去不到一個月,別雲州再次提前回了房,二話不說便将莫媛壓在身下,莫媛的掙紮只是以卵擊石,留在別雲州面上和身上的抓痕也被他輕笑帶過:“若是明兒個大哥問起,我便說是你我閨房之樂。”

莫媛哭的嘶聲力竭,把眼淚往肚子連咽,有苦無人說,漸漸成了心魔。

這一晚的事被別雲州屢次複制,數月之後,莫媛摸出了規律,她記得最初的那次,別雲州曾請了大夫為她把脈看診,似是測算了她最容易受孕的日子,于是每月那幾日別雲州總會很早回來,遣走下人,關上院門,再折磨她到天亮。

在最痛苦的剎那,她的腦中總會浮現最美好的那一幕幻覺,清晰地仿佛可以洗滌所有侮辱。那時莫珩介紹說“這是家姐”,別雲辛投來淡淡一笑,她雙頰燥熱的垂下了頭。

不知過了多久,又到了別雲州早歸的日子。

糾纏之時,莫媛掙紮的從枕下掏出一把匕首毫不留情的刺向他,卻偏偏刺偏了寸許,別雲州應聲倒在她身上,赤紅的血染在她胸前,她哭着喊着将他推開,躲進床角,最終卻仍是叫人進來救他,也不知是不忍見他血流而死還是因為不想擔負起殺人犯的罪責。

病床之上,蒼白着臉,別雲州嘲諷道:“沒想到你也敢殺夫,想想我該怎麽告訴大哥?”

故事告一段落,莫媛的臉已經布滿淚痕,泣不成聲。

我久久不能成言,不敢置信別雲州如此變态,也不敢置信莫媛如此忍耐,倘若是我,那一刀下去該是斷了別雲州的死孫根吧,畢竟一切罪孽都是從它開始的。

我說:“要是你有了孩子,也許就不必再承受這樣的折磨。”

莫媛低下頭,聲音冷冷的:“孩子,本來有過,後來流掉了,再也沒能懷上。”

我抖了一下,正想問她是人為的還是造化使然,便又聽她說:“這樣也好,再好不過了,若是生下了他的子嗣,将來長大了也要去糟蹋別家的姑娘麽?”

我接不上話,心裏很想告訴她,變态都是個人行為,不會傳染,就算是遺傳學,也有一定的概率,只要教育的好,變态的兒子也可以是好人。但轉念一想到別雲州很可能會言傳身教時,便瞬間贊同了莫媛的看法。

看來,這樣一對夫妻的确不适合傳宗接代。

想了這麽許多,我覺得應該說點什麽表示安慰,臺詞在腦中一過,便道:“莫媛,其實人生大抵都是如此,不是被人強/暴便是被生活強/暴,人會強/暴你的身體,但生活會強/暴你的精神。你自小生活無憂,大概不知道民間百姓如何疾苦,上天不忍心給你疾苦,便會換一種方式讓你辛苦,酸甜苦辣,每一個人都要走過一遭,每踏過一個門檻,還有會下一個,許許多多門檻就在眼前,就需要我們無數次的超越,倘若放棄了,便連踏過去的機會也沒了,倘若不放棄,人還能活,只要活着,就總有希望。”

莫媛望了我許久也不發表意見,不知道聽懂沒有。

我有些焦急,本想長篇大論的解釋一番,她已做出了回應:“哦,那你說,若是我殺了他,是不是就代表跨過了這道門檻呢?若是這樣簡單,我那次便不該仁慈……原來竟是我自己放棄了機會麽?”

我張着嘴,說不出話,但我知道我必須阻止,因為她已經往最偏激的路上走了。

莫媛卻忽而一笑,笑的讓我頓時發冷:“要不,我再殺他一次,殺了他,解放我自己,如何?其實當寡婦也不是不好。”

我支吾兩聲,道:“殺了他,你也要陪葬,法律不會放過你。”

她別開眼:“就算法律放過我,他也不會放過我,既然這樣,我不如賭一次。”

我皺眉想勸她,她已拉住我的手懇求道:“胭脂,你願意幫我麽?”

冷冰冰的臉上挂着兩行淚,眼裏閃着決絕和凄苦,蒼白的唇上有道咬破的血痕,那是她臉上唯一的一抹色彩,觸目驚心的美。

此時的莫媛,是讓任何人也說不出反對的話的,我也是人,于是啞口無言。

-------------------------------

作者有話要說:

哎。。雲州啊,你這麽變态為的是哪般啊!!!

卷二 雲州篇 〇三

得知莫媛的故事後,我的心情是額外沉重的。說故事的人要能感動聽故事的人才是一個能說會道的人,我得承認莫媛已經把我完全感染了,所以當我提筆準備寫下給莫珩的第一封彙報信時,壓力也是不可謂不大。

試想一下,倘若當初莫珩不是因為愛妹心切,就不會順了她的懇求向雲州城求親,或許莫媛這一生心裏都會裝着別雲辛昔日的一笑,但也許要不了多久,她和莫珩的婚姻便會将此淡化,最終煙消雲散。真是一步錯滿盤皆落索,一步天堂一步地獄。

我這麽寫道:“莫珩,我已經找出莫媛的心病,但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我需要一段時間慢慢解開她的心結,你不如及時讓人捎來些她小時候最喜歡的東西,希望她想起往事時能換得些許的精神歡愉。”

将信封好,第二天,我向別雲辛借了一個可靠的門人将信送了出去。

聽說信是給莫珩的,別雲辛問我,可是找到了莫媛的病根。

我皺着眉打量他,見他一臉坦然與關懷,說:“我還以為你多少能猜到點,一個人要活的開心,和周圍環境是分不開的,沒有人關心她,她連笑容是什麽樣的都快忘了。”

別雲辛一怔,面上一陣恍惚。

我看着他的臉,想看出些什麽,但別雲辛實在很擅長掩飾,所以我也什麽都看不出來,只是沒話找話的問:“城主昨日說将有貴客臨門,不知是什麽大人物經您勞師動衆。”

他說:“是明日城主,師然,我兩家也算是世交,友人來訪,自當款待。”

聽到這話,我正玩着腰上墜飾的手不禁一抖:“哦。”

這一年的冬天來得似乎特別早,雲州城的百姓都忙活着存冬糧,縫冬衣,對大官家的事并不上心,卻也耳聞了兩件大事,一是明日城主前來會晤,二是雲州城城主別雲辛終于要小登科了。

明日、天啓、雲州三城歷代都在聯姻,親戚關系有些複雜,若是嚴格來說,師然也算是別家兩兄弟的遠房表哥,但具體有多遠那還要翻了家譜才知道,在此不一一細說。

到了這一代,莫珩的義妹嫁入了雲州城,而師然尚有一妹待字閨房,名為師欣顏,早年因聰慧端雅而享譽西秦,中央皇帝聽說後覺得這麽多年來除了收稅也沒為西秦做過些什麽,意識到長此以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