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節

,不管是哪種可能性,最忙活的都是我,便讓我認為,如此奔波還不讨好之後是有權利生氣的。

我看着屋內一角擺放的盆栽,實在看不懂它要表現的藝術主題,但我必須要找一個視線定位點,可以是植物,可以是動物,就是不能面對別雲辛那張猶豫找抽的臉,于是就在這樣的漠視下,我對別雲辛說:“城主,也許你覺得只要兩邊都不幫就可以粉飾太平,其實你有沒有想過,正是因為你的優柔寡斷和瞻前顧後,才會将事情一路推向今日不可收拾的境界?一個是你的親弟弟,一個是你的……親弟妹,你自然要不偏不倚,但是事到如今,你還不選定立場,倘若發生了難以挽回的局面,你是不是仍能這樣淡定到底?我真不能想象,你這樣一個人怎麽能治理好雲州城,甚至提議三國對啓城見死不救。對一個國家,你尚且狠得下心,怎麽偏偏在這件事上……”

別雲辛打斷我:“我提議三國對啓城見死不救?”

我看向他:“難道不是麽?”

別雲辛眼裏閃過一絲恍然,半響後道:“哦,是啊,是我提的。”

我說:“我真後悔救了你,這是我這輩子做過的最錯的事。”

別雲辛扯扯嘴角,苦笑道:“是啊,我是不該被救回來。”

我忍了忍,又想說話,卻被身後突然闖入的一到聲音打斷:“打攪二位。”回頭望去,随着清風拂面,師然不溫不火的聲音正迎了過來:“雲兄,我有些事要請教胭脂姑娘。”

我緩緩向別雲辛拜別,同師然走了出去,路經花園,師然側首看向一棵大樹,腳下一轉,走了過去,我想他可能是想和我研究樹齡吧便跟了過去。

走到樹下,陰影遮面,師然垂目看我,微眯的眼不見喜怒:“他作為一城之主,很多事身不由己,就算心中有數,也有力不從心的時候。”

我說:“哦,你的意思就是我不該逼他。”

他不語,我又說:“你說身不由己,是說他,還是說你自己?”

他眼波一轉,默默平息。

我說:“也許我是沒有立場質問,但是莫媛只嫁過來兩年,他們于心何忍。你……你們當初對啓城見死不救,又于心何忍。”

說罷,我轉過身去:“不過事到如今也沒有追究的必要了。”腳下剛走出三步,便被一股力道拽了回去,師然握着我的小臂,蹙眉望我,我也不得不回望他。

他說:“若是所有事都能預料到後果,很多悲劇都不會發生。”

我不語,琢磨他話中的含義,他可是想告訴我,倘若他能預見啓城的滅亡,便不會見死不救麽?這樣的預見真是傾一生所有都不能達到的境界。

遲了許久才見到莫媛,莫媛已經心急火燎,她揪住我的袖子央求我嫁給別雲辛,我愣在當場,言語不能,腦子嗡嗡的,只能勉強聽到她:“若是要師欣顏嫁過來,我寧願他娶的是你。”

我問莫媛:“你怎麽會有這種想法,我也是個女人,将他交給別的女人和将他交給我,不是一樣的麽?”

莫媛辯駁道:“自然不同,我是相信你的,也相信他。”

我說:“你的意思是,我們都不會背叛你,是麽?”

莫媛堅定的點頭。這真是讓人莫可奈何的信任,幾天之前我還在惆悵如何取得莫媛的肯定,要讓病人打開心結唯有先令她将我視為心腹,但不曾想被視為心腹的代價如此巨大,竟要犧牲我的肉體和後半輩子的幸福。

我說:“莫媛,是這樣的,我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了。”

她打斷我道:“是誰?”

我清清喉嚨說:“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別雲辛他是城主,我只是個普通人,門不當戶不對,這……”

她又一次打斷我:“也許可以呢?”接着又說:“你喜歡的人到底是誰?”

被她如探照燈一般的眼睛緊緊盯着,我實在支撐不住,倘若不硬掰出一個人,這件事恐怕不會善了,于是只好脫口而出道:“哦,是你哥哥,我也許會成為你的嫂子,你總不會拆了我和你哥哥的姻緣吧……”

她說:“可是據哥哥的來信說,來幫我的女孩兒是個靠得住的人,并不貪慕他的地位,也曾拒絕過他的求婚。”

我一陣幹笑:“哈哈,是麽,是啊,好吧,我喜歡的人是師然。”

莫媛不語,打量我許久,仿佛在辨認我話中的真僞。

莫媛沒有再強逼我,一語不發的呆坐在一旁,我叫了她很久都不做聲,只好出門去透口氣。本以為這件事會就此了結,但不出三日,我便被別雲辛請去了會客的小廳,進門時正撞見師然的眼神,我心裏一抖,莫名的心虛。

卷二 雲州篇 〇五

你是否嘗試過謊言被當場拆穿的尴尬,亦或者體會過被人誤解卻用言語難以解釋的痛苦?我曾這麽告訴自己,如果我有,那我就是個幸運兒,因為只有遭人妒才會被誤解,也只有礙了人家的路人家才會被人拆穿,可是時至昨日,我都沒能有機會當一回幸運兒,難免為之遺憾。

直到此時此刻,我面對兩位城管的雙雙注目,卻首次感受到将被人拆穿亦或是被人誤解的危機感,一時百感交集,真不知道該喜該憂,啞口無言,只能默默回望,但他們又實在坐的太開,一東一西,我一時之間也來不及速成眼珠分離的絕世境界,只好東看看西看看,但我不得不承認,我看別雲辛的時候比較多,別問我為什麽,連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不能正視師然太久。

最先打破沉默的人是別雲辛,但他看上去并不情願,也許他終于認為比不過師然惜字如金吧。

他說:“胭脂姑娘,今日請你過來,是有一事相求。”

我眨眨眼,不自覺地站起身,對城管的請求瞬間肅然起敬:“城主別這麽說,這個,若是我能做到的一定幫忙。”

若是我做不到的,也請不要給臉不要臉。

這後半句自然說不得。

我想別雲辛是沒能理解我話裏的意思,他果然提出一個我雖然做得到卻萬分不願意去做的請求。

他說:“在下,能不能請姑娘嫁給我。”

頓了一下,他意識到這話太唐突,又說:“哦,只是權益之計,如果姑娘害怕有損清譽,自可換個名字。”

我皺起了眉,頭一次毫不掩飾我這雙眉毛對于微表情的诠釋,借此表達我腦中的一團亂麻。來前我就聽莫珩和連伯委婉的告訴我雲州城很亂,卻沒有說它是治安混亂還是關系很亂,更沒有說它是從上到下的亂,還是從中心到四周的亂。如今眼見為實,感嘆莫名,卻也不得不說,雲州城的亂,就是亂在這兩兄弟對男女關系的處理上了,倘若我能全身而退定要将此事記錄在案,印刷成冊,廣為傳播,告訴那些求知欲望又苦于無卦可八的人們,古往今來,任何當權者都不能以雙胞胎的形式出現,這是悲劇。

于是厭惡了這麽許久,我終于說道:“哦,城主,您是想我成為第二個莫媛麽,我看這事成不了。須知道,男歡女愛要兩情相願,若是有一方不願,勢必你追我逐,分外辛苦,若是兩方都不願,就像你和我這樣,折磨別人,又惡心自己,何必呢。”我的口才一定不是第一天練出來的,這麽犀利直白,實在不好意思。

別雲辛愣了愣,許久不語,找到語言後說道:“胭脂姑娘,我方才說一切只是權宜之計,你也不必反應過激……等事情了解後,在下也不會多留姑娘。”

哦,言下之意就是我想高攀也沒門,人家是權宜之計,我是自作多情。

別雲辛清清喉嚨又說:“雖然姑娘傾心于在下,但在下也實在……”

他的話被我打斷:“停,城主,咱們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別雲辛說:“不是姑娘親口對弟妹她說的麽?”

所以說,女人多八卦,甭管那妞兒的性子多麽孤僻。就好像合歡曾經最喜歡一本啓城獨家版權的八卦書冊,每月一期,一期三錢,合歡一定就是一年,因為有豐厚贈品還有抽獎活動。對此我表示不能理解,直到我在合歡的逼迫下翻開一頁,立刻看入了迷,終于明白為什麽它可以享譽啓城多年而屹立不倒,因為它真的是很八卦。我和合歡都曾預感不出一年它就會漲價,連大蔥雞蛋都不能抵禦住物價的飛天,何況一本書冊。果然不出一年,它漲價了。于是我們又一起預感在不久的将來,它會第二次打破固有的價格區間,因為第一次漲價後,它依然大賣,這說明區區幾錢不足以阻擋群衆們對于八卦的渴求,所以嘗過一次甜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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