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兩月前廖莫莫和姚應森還算是完全陌生人,今天卻在不和諧事件之後重新整理他們的初次見面。

一道凄厲的尖叫從五樓傳出來,小區內散步的人不由得一抖,暗想這是哪家苦命女人被家暴了。在五樓某房間內,一個裹着黑色緊身連衣裙的女人,揉着海藻般蓬松的頭發在房間內走來走去,顯得煩躁不堪。

鏡頭轉向四周,房間內裝修精良,雖不奢華卻低調地炫富,從不遠處衣架上來不及收起的內衣來判斷,這是個女人的房間,從罩杯來判斷,那個女人胸圍不容小觑。鏡頭繼續轉向,在房間內的單人沙發上盤腿坐着個女人,手裏面拿着薯片,在女人每次哀叫的時候,她就捏起一片薯片放進嘴巴內。

房間的女主人是誰?女豬腳!噢漏!視線下移,沙發上的女人雖衣着松垮,仍舊不難看出,她胸前的一馬平川駕馭不了那挺拔的兩座山峰,不用懷疑這才是我們的女豬腳,當然房間并不是她的。

“廖莫莫,你把家地址告訴他了?”在房間內轉來轉去的女人陡然停下來,不确定地問着面前的那人,“他叫什麽來着?”

沙發上的女人點點頭再搖搖頭,“你已經确認三遍,要相信自己的聽力。”廖莫莫把一片輕薄的薯片放進口中,咔咔嚼碎,慢悠悠開口,“我不知道他叫什麽,雖然我們來自五湖四海,但是我們有一個共同的名字叫:龍的傳人。”

“我真是輸給你了,你不知道對方叫什麽名字就把家地址給他了。”站着的女人是陳春曉,廖莫莫發小兼職閨蜜,造成陳淑女如此暴躁的原因是,廖莫莫在幾個小時之前把家地址寫到一個男人的襯衣上,然後呢,故事的發展就是,然後就沒有然後。

廖莫莫站起來拍拍落在身上的碎渣,“我上面留了電話號碼,喏,到現在已經過了八個小時,對方還沒打電話來,結果已經表明,不是所有人都愛占小便宜。”廖莫莫,二十四歲,進入社會兩年,正處于疲憊期,今天本是周四她應該正常上下班,卻被堵在半路,面對着趕去也是遲到的結局,她毅然決然謊稱生病請了病假。不用上班,她這個‘病人’就可以溜達下,卻不想碰到一朵開得正旺盛的桃花,此刻不摘等待何時。

“他要是打電話呢?”陳春曉嚴肅地問廖莫莫。

廖莫莫轉動眼珠,認真地思考這個問題,“對這樣勇氣的人,是不是應該有獎品。”廖莫莫嘴上說得輕松,這刻心裏面卻是一萬頭不知道什麽神獸奔騰而過,她何時這般沖動不顧後果,不得不承認,她後悔了,悔得恨不得把自己的腸子打結再來個爆炒。

“廖莫莫,你和我說實話,你是為了報複李若和熊大平嗎?”陳春曉聯系前幾天發生的事情,廖莫莫戀愛四年的人突然倒戈追起廖莫莫的另一骨灰級閨蜜-李若。廖莫莫對此表現的十分豁達大度,只是把李若那頭比她長的頭發剪了,只是把剛出鍋的鮮湯十分不小心地倒在李若嬌弱美人身上,只是十分巧合地用毀滅性的力度撞到熊大平男士的重要位置。廖莫莫對這一連串的巧合的解釋是:狗血一盆倒下來難免會感嘆天空變成鮮紅色,她倒是喜歡一杯一杯地慢慢倒。

廖莫莫無所謂地擺擺手,“随便你怎麽想。”走到門口換鞋關門走人。陳春曉說的是對的,卻又不完全對,熊大平甩了廖莫莫,這是衆人早就料定的結果,但是他反方向追起李若,卻又是在他人的預料之外,就是生活這一大盆狗血激靈靈地灑了廖莫莫一身,她除了第一個晚上喝醉之外,并沒什麽特別反應,連心裏面都沒有過抓心腦肺的疼痛感。只是遺憾朋友少了一個,想想在即将到來的春節,即将面臨的各種拷問,廖莫莫只能感嘆:人在江湖飄,千萬別單挑。

-----------當天幾小時前時間分割前--------

“九十九、一百、一百零一、一百零二……”廖莫莫撐着傘站在距離家一條街的大路上數着路人,第九十九個長得有些寒碜,忽略不計,第一百是對年輕男女朋友,第一百零一是對準爸爸媽媽,廖莫莫把注意力集中在第一百零二位。

那人走得極慢不時左右張望,廖莫莫更覺得有種對壓軸人物的期待,那人走進視野內,天空下着毛毛雨,雖不大卻把那人頭發淋濕,有那麽幾分偶像劇的小清新。廖莫莫看到張由遠及近冷硬面部線條的臉,發型是檢驗帥哥的唯一标準,挂着水珠的發型并沒有讓他顯得狼狽,仿佛他只是偶然路過,偶然遇到一場雨,偶然言情男主在這裏散步。

廖莫莫站在原地等着那人走過來,在他經過身邊的時候把手裏面的傘不由分說撐過他頭頂,其實他極高,廖莫莫要踮着腳才能遮擋住兩個人。那人回過頭用疑惑的眼神看她,廖莫莫笑嘻嘻問,“你有女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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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不回答不再看她要走開,廖莫莫繞到他身前,問,“你知道白素貞和許仙的故事嗎?”

“不知道。”那人極為不配合地冷聲冷氣回答,廖莫莫絲毫不受影響,“沒關系,我告訴你……然後他們就一個在塔內一個在塔外,然後……。”

男人顯然不能接受眼前的事實,這人莫名其妙攬住他的路,給他講許仙和白娘子的故事,姚應森別有深意地看她一眼,貴人開金口道,“然後呢?”

“古人雲,有借有還再借不難。”說着低頭對着麻袋一樣的袋子一陣扒拉,姚應森沒心情陪着一個病入膏肓的女人玩這種變相搭讪的游戲。廖莫莫再次攬住他的去路,扒開他的西裝,在嶄新幹淨的白襯衣上筆墨飛舞。

“這是我的地址,我雖不叫白素貞,但我是廖莫莫。”廖莫莫退後一步,看着這個陌生男人手裏面撐着她的傘,身上的襯衣上有她的字跡,她惡作劇得逞般大笑着跑進細雨內,空留一臉莫名的男人低頭看着身上的痕跡。

這就是廖莫莫和姚應森的第一次見面,不知是她太過無聊,還是他出現的時機剛好。

那天廖莫莫打車到住的小區,她在小區內溜達兩圈,被晚上遛彎的大爺大媽眼神探究,廖莫莫無聊只好上樓,卻還能聽到背後的議論聲,老頭甲:這小姑娘看着眼熟,誰家的?老太太乙:你忘記了,六樓的,自己背着梯子修燈泡那個。老頭丙:哦哦乍一看沒看出來,上次我家孩子哭,她一吼我家孩子就安生了,以後吓唬小孩子不用說狼來了,說六樓下來了,準有效……

廖莫莫威武彪悍的形象在這個小區內巋然不動,包括她怎麽馴服得一條惡犬,包括她和小朋友玩籃球時候怎麽不厚道順手拿走人家的球,包括她看到別人丢失物品,怎麽先拍照再讓對方背誦乘法口訣等等。

回到家拿出手機看時間,差十分鐘九點,廖莫莫把衣服脫掉,穿着睡衣在客廳內走在走去,把窗戶鎖好,不放心又把門反鎖上,又疑心重重拉過餐廳的實木凳子抵在門後,這才放心。

熟悉又陌生的鈴聲在房間內的某處響起,廖莫莫吓得一跳,腦門上驚起一層薄汗暗想這是誰的手機鈴聲這麽沒品位。半分鐘拍拍腦門才想起,那是她自己的另外一部。從床下撈上來,來電顯示竟然是她親娘,廖莫莫盤算着她娘這個時間打電話所為何事,又暗自檢讨最近可幹了什麽光宗耀祖的事情,一無所知。

廖莫莫摁通接話鍵,已經溜到嘴邊的谄媚還沒從嘴巴發出音,已經被電話內的那人捷足先登生生攔下,“廖莫莫,你是越來越出息了,我念着你剛被人甩,心情不好這段時間才沒念叨你,你都做了些什麽?”

“我什麽也沒做,就是吃飯睡覺,還有洗澡。”廖莫莫一貫嘻嘻哈哈地轉移話題,不清楚敵情的時候只能按兵不動。

聽筒內的夫人聲音陡然拔高,“什麽也沒做?你把人家小夥子怎麽了?人家都找上門了。”

廖莫莫一愣,她吃吃笑,“媽,你說那人啊,那帥小夥不就是我爸嘛。”

廖莫莫的生母也是唯一的娘親,恨得牙癢癢,她都火急火燎的了,廖莫莫還是一副不正經打哈哈,“不是你爸,是個不認識的,他說是你男朋友,二十分鐘,廖莫莫你不回來,看我怎麽收拾你。”說完就狠狠挂斷電話,咬咬牙轉過頭已經滿臉笑意,對着沙發上的年輕人說,“別急,她馬上就回來,喝酒嗎?和你叔先喝兩杯。”

莫采青女士已經挂了電話,廖莫莫還是愣愣的,小夥?她認識的?除了熊大平和她爹兩個雄性,她方圓五裏之內都是雌性,或者雌雄同體,有什麽熟人是莫采青沒見過的。

廖莫莫一拍大腿,嚎叫一聲,換衣服連包都來不及拿就一溜煙出門了,莫女士命令二十分鐘之內趕到家的。

出了電梯,廖莫莫跑到門口,剛要擡手門卻自動開了,門後站着她慈眉善目的娘親,廖莫莫撫開額前的劉海嬉皮笑臉的問,“這麽急叫我幹什麽,我都說不認識了,轟走就行了。”

莫采青狠狠暗掐廖莫莫手臂一把,聲音卻是極其輕柔,“呼呼,有男朋友怎麽不介紹我們認識?竟然還藏着掖着的。”

廖莫莫被自己母親帶着往前走,走過換鞋處,眼睛看到沙發上的那人,廖莫莫眯着近視一百度的眼睛看那人,按說三十米外才會雌雄同體,為嘛她僅隔五米就看不清那人的臉。

作者有話要說:人生若只如初見,我一定有多遠滾多遠,只可惜當初廖莫莫沒有遠見的意識到這一點~~乃們有米有聽到某首歌有做某件事情的沖動捏,瓦有`~小小劇透下,姚應森其實最初真心是純潔無辜的過路者,是被硬拉入局的,後來他才有身為男主的覺悟,要翻身把廖莫莫壓在五指山下的~~昨晚上看我是歌手,被林志炫的聲音驚豔到,被辛曉琪那首歌聽得飙淚:被愛是奢侈的幸福,可惜你從來不在乎……戳中淚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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