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小天狼星的勸慰

周日。

當同寝室的三個姑娘都默認珀莉不會去霍格莫德（考慮到她那麽讨厭情人節）時，珀莉穿着校袍出現在了霍格沃茨一樓的門廳裏。

伊芙琳大吃一驚：“珀莉？你怎麽——你今天也去霍格莫德？”

“我原本不打算去，”珀莉打了個呵欠，她昨晚依舊沒睡好，“但小天狼星好像找我有什麽事。”

亞莉克希亞瘋狂地咳嗽起來：“小天狼星·布萊克找你有事——今天？”

瑪德琳偷眼看向和她們隔了幾個位置的塞德裏克，而後裝作不在意地問：“你們約在哪兒？”

“尖叫棚屋門口。”珀莉對着自己的朋友們歉然道，“你們應該都不喜歡那兒，所以我就沒和你們說。”

她們排着隊走出城堡，一起走了一段之後分開行動。當珀莉的影子消失不見時，伊芙琳第一時間抓住了亞莉克希亞的袖子：“天哪，怪不得珀莉之前這麽讨厭別人的情人節賀卡！她今天要和小天狼星約會！”

“可以理解。”亞莉克希亞恍惚地說，“畢竟小天狼星·布萊克真的很帥，我媽媽也這麽覺得呢。”

“對比一下吧。”瑪德琳深沉地說，“小天狼星·布萊克和學校裏的這些男生，換成我也選布萊克啊。希望布萊克能讓她心情好一些，她不能再這麽下去了。”

“但她居然不告訴我們！”

“也許布萊克還在追她。”伊芙琳謹慎地說，“可我記得預言家日報上有許多女巫對他示愛呢，珀莉才14歲？”

“但珀莉又漂亮、又聰明。”瑪德琳說，“誰會不喜歡她呢？”

“布萊克還幫她養貓貍子。”亞莉克希亞贊同道，“我現在不支持塞德裏克了，我開始支持布萊克了！”

“還是看珀莉自己吧。”瑪德琳感慨道，“戀愛這種事情誰都說不準。”

伊芙琳和亞莉克希亞立刻盯住了她。

Advertisement

“聽起來你很有經驗？”

“瑪德琳？”

被好朋友盯緊了的瑪德琳臉上浮起紅暈：“好吧，我也沒想瞞着你們——我暑假不是去了一趟德國嗎？我認識了個當地的男生，我們一直在互相寫信——”

“天哪！”亞莉克希亞驚嘆，“德國的巫師嗎？”

“長得什麽樣？”伊芙琳問。

“德姆斯特朗的學生。”瑪德琳咳嗽了一聲，“他長得可帥了，我是說，和洛哈特教授差不多帥……”

珀莉獨自往尖叫棚屋的方向走去。

這兒一直有鬧鬼的傳言，所以少有人來往。但珀莉知道那些傳言中的尖叫其實來自萊姆斯·盧平，所以絲毫沒有害怕的心情。

她在上山的小路口看到了小天狼星。他正試圖伸手把自己腦袋上蹲着的貓貍子弄開。

她忍不住笑了起來：“小天狼星！夏洛克！”

貓貍子迅速地一蹬腳（“哎呦！”），靈活地跳到珀莉懷裏。珀莉伸出手，然後被墜得一沉：“夏洛克好像變胖了。”

“你們都去學校了，克利切整天沒事做。”小天狼星聳了聳肩，“我猜它最後把勁兒都使在這家夥身上了。”

珀莉伸手撫摸夏洛克的皮毛，而後沒忍住把臉埋進去，深深吸了一口：“我真希望它沒給你添許多麻煩。”

“我能有什麽麻煩？”小天狼星搖頭，低頭看她和貓貍子玩鬧的樣子，“你這會兒看着心情不錯。”

“還好吧。”珀莉說，“我之前不小心得罪了格爾曼，道恩又一身刺……總之，謝謝你帶夏洛克過來。”

“鄧布利多希望我和你談談。”小天狼星将手插在褲子口袋裏，領着珀莉往山上走，“他說你在為了克勞奇的事情煩心。”

珀莉僵直了片刻，有些不自在地扭開頭：“我會自己調整好心态的。”

“我其實不太搞得懂你為什麽要煩心。”小天狼星裝作沒聽到她的話，繼續說道，“雖然我也不擅長這個——以前詹姆在莉莉那兒倒黴了之後我只會嘲笑他（珀莉忍不住笑了一聲）——但克勞奇也不算什麽好人。是他把我丢進阿茲卡班的，雖然當時我也沒反抗……滿腦子以為彼得已經死了……”

他自嘲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克勞奇那會兒因為自己的兒子的事情，在食死徒的事情上格外嚴厲，誰都說不準阿茲卡班裏是不是還有我這樣的，你不用太在意他。”

珀莉沉默着沒說話。

“好吧，你不在乎他是什麽樣的人。”小天狼星嘆了口氣。

他們這會兒走到了山頂，他站直了身體，換了個話題：“不清楚你知不知道這兒，尖叫棚屋，全英國鬧鬼最厲害的地方——但那兒其實不鬧鬼。”

“是萊姆斯。”珀莉聽他說起別的，略松了一口氣，順着說下去，“這個我也知道，唔，據說那些尖叫什麽的都是他——”

“啊，你也知道萊姆斯這個毛茸茸的小問題，是吧？”小天狼星露出懷念的笑容，“我們五年級之後學會了阿尼馬格斯，然後每個月都溜進來陪伴萊姆斯。如果鄧布利多明年邀請他來霍格沃茨，說不定這兒又會被啓用呢。”

“學校裏有斯內普教授，他可以配置狼毒藥劑。”珀莉提醒他。

“鼻涕精。”小天狼星厭惡地罵了一句，但又嘆了口氣，“不過萊姆斯和他的關系沒我們這麽差，讓他來學校倒是不錯，他當年還拿過級長的徽章呢！”

珀莉贊同地點點頭：“他會是個好老師的——他會是最好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之一。”

“哈！”小天狼星笑了一聲，“我聽說鼻涕精熱切地想要申請這個職位——讓他見鬼去吧！萊姆斯比他好多了！”

他們推門進入棚屋，裏頭十分破舊，但是出乎珀莉意料的，還保留了不少被砸壞的家具什麽的。

“這兒是鄧布利多弄的。”小天狼星說，“我們上學那會兒，他用魔咒把這兒保護起來，确保沒人能進來；但為了以防萬一，這兒被裝飾成一幢正常的屋子，以防偷偷溜進來的人發覺不對。”

他走到一面牆邊仔細的看了一會兒，指着一道痕跡：“瞧這個，這個是詹姆弄出來的。我們當時剛學會變形不久，他總不适應自己頭頂的角——我和你說過嗎？他的阿尼馬格斯是一只牡鹿——然後把這兒撞得亂七八糟的。”

“等明年哈利能來霍格莫德了，你可以帶他來看看。”珀莉建議道，“他一定會聽得很高興。”

“是啊。”小天狼星拉開一張椅子坐下來，“但我有時候看着他，也忍不住會想起我間接害死了詹姆和莉莉的事。他長得真像詹姆；只有眼睛是綠色的，莉莉的眼睛。”

“那不是你的錯——”

“當然啦，我也知道這個，”小天狼星嘆息着說，“誰能想到彼得居然會這麽做？我們四個那時候關系有多好，你幾乎想象不來。可事到臨頭，彼得也還是出賣了詹姆。”

“我最開始不反抗那些傲羅也是這個原因。我覺得是我的錯，我活該去贖罪，彼得死了，但我還活着——”小天狼星臉上掠過一絲自我厭惡，“如果我不提出更換保密人，伏地魔就算把鼻子貼在波特家的窗子上都發現不了他們，詹姆和莉莉就不會出事。然後我被直接送進了阿茲卡班，那些攝魂怪經過的時候，我所有的快樂都不見了，我甚至想不起哈利——”

他搖了搖頭：“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哈利還活着，我只想替詹姆好好保護他，履行一個教父的職責，帶他長大，看他找到喜歡的姑娘，教他談戀愛——當然，千萬別學詹姆那傻樣，他前幾年差不多一直在得罪莉莉。”

珀莉微微笑了一下。

她用手指撓夏洛克的下巴，貓貍子滿意地發出了“咕嚕嚕”的聲音：“我明白你的意思，小天狼星。克勞奇先生的事兒不是我的錯，但是……我害怕的不僅是他的死亡，還有之後的——克勞奇先生之後，還會不會有下一個？之後還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情？我……看不到那些，我看到了很多東西，但我沒辦法看到那些變動——”

她有些難過地說：“麻瓜們說的蝴蝶效應——這就像一個故事，我改變了太多東西，我害怕這會導致更糟糕的結果。”

“還能有什麽更糟糕的結果呢？”小天狼星問，“原來的故事中，我和鄧布利多都死了，哈利不得不在這個年齡去尋找伏地魔的魂器。而我們現在已經消滅了四個了。珀莉，你帶來了這些變化，我不知道別的，但我覺得這是好的變化。”

珀莉小聲說：“像是克勞奇先生這樣的，你不覺得那是我的責任嗎？”

“這當然不是你的責任。”小天狼星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只是告訴了我們那些信息，實際的決定都是我們做的——當然，我覺得這次的主要問題在于福吉和斯基特。”

他說到那兩個名字的時候，厭惡地皺了皺鼻子：“福吉有夠糟糕的了；麗塔·斯基特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他們倆才是害死克勞奇的兇手。至于小克勞奇——萊姆斯和穆迪都去了，你還擔心什麽？”

珀莉遲疑了片刻，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是對的。

很奇怪，鄧布利多勸說她的時候，她總聽不進去，覺得鄧布利多只是在寬慰她；但小天狼星這麽說的時候，她卻突然就意識到自己在鑽牛角尖了——小天狼星拿自己舉的例子實在太有說服力了，她甚至開始後悔讓小天狼星為了自己而重新去回顧那些糟糕的事。

她大概真的不是很擅長掩飾自己，又或者小天狼星實在很擅長洞察人心。總之，他很快猜到了她突然沉默的原因，笑了起來：“別想太多。你是個很不錯的傾聽者——我也一直沒法和萊姆斯或者哈利說這個；但這對我來說也不算什麽，我只知道我現在的目标是伏地魔。”

“等所有的魂器都被解決，哈利就不必再回女貞路了。德思禮一家真是我能想象到的最糟糕的親戚——噢，好吧，他們還比不上我家的那些——但是對哈利而言他們夠糟糕了。詹姆和莉莉一定不樂意哈利過得這麽憋屈。”

“謝謝你，珀莉。”小天狼星真誠地看着她，“如果沒有你，我大概沒有這個機會了。我一直想和你道謝，萊姆斯也是。我們錯過了很多東西……但是還好，現在還有補救的機會。”

珀莉舉起貓貍子蹭了蹭自己的臉，努力讓自己表現得不那麽害羞：“啊，沒事，我只是……想要個更好的結局。”

他們聊了一整個上午，然後前往三把掃帚吃了午飯。珀莉差不多解開了心結，但還是不想放開夏洛克。

可她總還得回霍格沃茨。

“你什麽時候想它了，就寫信給我。”小天狼星說，“城堡裏有不少來霍格莫德的密道呢，我到時候寫幾條給你，你空了就能看到它。”

夏洛克大概是聽懂了這句話，這會兒正快活地甩動它那條獅子一樣的尾巴。

“還是算了，”珀莉用力地揉貓貍子的耳朵，“我走過一次密道，太緊張了，生怕被人發現……”

“你已經學會了幻身咒，擔心什麽？”

“我總會擔心。”珀莉聳肩，“你知道，我是個赫奇帕奇，又恰巧喜歡東想西想。”

“好吧，我看出來你為什麽不是格蘭芬多了——”小天狼星大笑，“但我必須說，你是我見過的最勇敢的赫奇帕奇。”

“謝謝誇獎。”珀莉對他做了個鬼臉。

告別之後，她在回城堡的路上遇到了同年級的男生們。

“珀莉，你看起來心情不錯？”塞德裏克試探着問。

“是啊。”珀莉眯起眼睛，露出一個微笑。

傍晚的紅霞印在她的臉上，塞德裏克幾乎挪不開眼睛。

他想鼓起勇氣再說什麽，但想到早上聽到的那些事情，又沮喪地垂下頭。

也許他該做些改變。

至少……珀莉喜歡更成熟一些的人，不是嗎？

作者有話要說：

赫奇帕奇們的胡思亂想真的、真的很好玩。

鄧布利多曾經用魔咒把尖叫棚屋保護起來，差點沒頭的尼克說那兒連幽靈都進不去。

慶祝一下我最近想看的劇和電影都出了的加更。繼續求評論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