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斯基特的下落
進入十一月份後，大部分學生就不太樂意出門了。
城堡外的冷風是即使給自己念保暖咒也還會讓人感到害怕的存在，除開上課和訓練，小巫師們幾乎都偏好待在城堡內。
公共休息室裏壁爐邊的位置每天都被占滿了。學生們顯然對搖曳着橘紅色光輝的火焰很感興趣，高年級的學生給自己施加凍火咒，然後把手伸進去感受火苗，一個咒語念得不那麽完美的學生甚至把自己燒傷了。
“我現在看到我們六年級會是什麽樣了。”瑪德琳看着珀莉把那個哀嚎着的男生漂浮起來準備送去校醫院，打着呵欠說，“我們會因為推掉太多門課而無聊到做這些事。”
亞莉克希亞哈哈大笑。
伊芙琳坐在她們身邊的長條沙發上翻着一本叫《危險的預兆》的書：“我還挺期待的。六七年級的學生可以少好多課。”
“奮戰過今年我們就安全了。”亞莉克希亞說，“我們甚至還可以把不打算選修的課程也放棄掉——反正我不打算繼續魔法史了，拿到這門O.W.L.s證書也沒意義。我為什麽要關心妖精叛亂的時候都發生了什麽呢？”
“我倒是很好奇，真的會有人選修魔法史的提高班嗎？”瑪德琳聳肩，“雖然我最讨厭的還是魔藥課，但魔法史的優勢只是我們不怎麽會被扣分，上課走神賓斯教授也不會注意。”
“都說黑魔法防禦術這門課被詛咒了，我真想知道他們為什麽不詛咒魔法史。”伊芙琳說。
“別說這個詞。”亞莉克希亞打了個寒戰，“你不記得了？三年級的時候瑟琳娜說她詛咒奇洛教授，然後奇洛教授就真的出事了！”
“不說那只是個巧合。賓斯教授已經是個幽靈了。”伊芙琳無所謂地搖頭，“幽靈還能出什麽事兒呢？”
“誰知道呢。”瑪德琳說，“威廉姆斯女士能驅逐班登的女鬼，說不定也有什麽東西能對霍格沃茨的幽靈起作用呢。”
她說的是洛哈特那本《與女鬼同行》中實際做出那些貢獻的那位年長的女巫——在魔法部公布了那些功績的實際持有者後，瑪德琳把那些名字都抄了下來。
“說的也是。”伊芙琳于是沉默下去，“唉，不提這個了。你們最近有做什麽夢嗎？我快要編不出作業了。”
“我一般不怎麽記得自己能夢見什麽。”亞莉克希亞誠實地說，然後翻了翻自己的書包，把《預言家日報》丢過去，“不然你在報紙上找找有什麽可以當做靈感的？”
“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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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芙琳坐直了身體，把手裏的《危險的預兆》合上，然後展開報紙：“唔……最近都沒什麽新聞——啊，淘氣妖精那個珀莉很喜歡的架子鼓手被發現腳踏兩條船，然後他的女朋友憤怒地給了他一記惡咒，他的皮膚全變成綠色了。”
她滿懷希望地擡起頭：“你們覺得我編一個異地的男朋友怎麽樣？我可以說他來自德姆斯特朗（瑪德琳悶笑了一聲），然後我們倆因為不能常常見面而不停地吵架，這聽起來像是可以用很久的糟糕預兆……”
“異地戀可不代表會經常吵架。”瑪德琳抗議，“我和路易斯只吵過三回，兩回是他去年覺得我太迷戀洛哈特了。”
“好極了。”伊芙琳用羽毛筆在羊皮紙上記了一筆，“我還得虛構一個偶像。”
等珀莉回到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時，伊芙琳已經在羊皮紙上寫了一長串東西，亞莉克希亞和瑪德琳都在笑，這讓她好奇起來。
“你們在笑什麽？”
“伊芙琳在根據《預言家日報》上的東西編她的占蔔課作業。”亞莉克希亞咯咯笑着，“她這個月可能要和男朋友吵十次，其中七次是因為她的偶像。她還可能不幸誤服某些制作失敗的魔藥（“我自己做的魔藥就行。”伊芙琳補充）、不小心碰到同事——我是說同學——遞過來的沾染了黑魔法的魔法道具等等。”
“伊芙琳什麽時候也有偶像了？”珀莉有些困惑。
“現在還沒有呢。”伊芙琳嘩啦啦地翻着報紙，“我正在現場找一個。”
珀莉跟着笑起來：“說真的，我以為你是要記錄自己的夢境。”
“但我真的不記得我做了什麽夢。”伊芙琳嘆了口氣，“考慮到我還要寫這些夢預示着什麽，我還不如直接編一些糟糕的經歷，然後對照《解夢指南》上的夢境意向寫成作業。”
“你為什麽不寫些好運的東西？”珀莉問，“比如中獎什麽的。”
“哪有這麽多獎可中？”伊芙琳說，“我倒是編了點上課拿到加分什麽的。”
“嗯，”珀莉考慮着，“你可以先編有男生向你告白。畢竟你現在還沒有男朋友呢。”
“好主意。”伊芙琳眼睛一亮，“這麽湊湊，一個月應該差不多了。不過珀莉，真看不出來，你也會幫忙編造作業。”
“特裏勞妮教授不會在意的。”珀莉咳嗽了一聲，“別的科目我也不會這麽做。”
她看到伊芙琳桌上攤開的報紙：“啊，我最近都沒看報紙了。早上在禮堂裏吃完早飯就得看看有沒有低年級的學生找不到樓梯。”
想到這兒，她愁苦地嘆了口氣：“我以為我和塞德裏克把訣竅說得很清楚了：別管樓梯往哪兒轉，總之先算清楚自己要去的樓層和自己所在的樓層，然後向上向下走對應的層數就好。但還是有這麽多新生搞不清教室要怎麽去。”
“畢竟霍格沃茨裏還有許多密道。”瑪德琳說，“我上周還見到一個拉文克勞的新生，他說自己一直在往上走，但是結果不知怎麽就從五樓走到了二樓。”
珀莉無奈地搖頭。
“我希望到聖誕節的時候新生們都能找到教室了。”她說，“赫奇帕奇至少沒有學生鬧事，但我還是覺得太累了。我真難以想象斯平內特和科茲莫有多精疲力竭。”
“雙胞胎有男學生會主席盯着呢。”亞莉克希亞說，“而且我懷疑他們倆也放棄管住喬治和弗雷德了。要抓住他們的現行可不容易。”
“是啊。”珀莉想到那張劫道者出品的活點地圖，“他們大概已經搞清楚學校裏的大部分密道了吧。”
有活點地圖在，想要避開級長和學生會主席們可太容易了。這張地圖在原作裏連鄧布利多教授都不知道（大概？），韋斯萊兄弟們能在學校裏折騰出這麽多新鮮的魔法道具可是承了不少劫道組的情。
她把邊上的一張空椅子挪過來坐下，然後翻開伊芙琳暫時不看的《預言家日報》，“最近有什麽大事嗎——唔，頭版是花邊新聞，看來是沒有……”
“是啊。”亞莉克希亞說，“自從麗塔·斯基特辍筆，《預言家日報》都沒什麽可看的新聞了。我是說，雖然她寫的東西有些是胡說八道，但也有不少是吓人的大新聞。可今年好像就沒怎麽看到她的文章了。”
“也許她不打算當記者了？”瑪德琳猜測。
“說不定她挖掘到了什麽可怕的新聞，然後被滅口了！”伊芙琳一邊給自己編着倒黴事兒，一邊随口胡謅。
“目前還沒人發現麗塔·斯基特的下落。”之後在萊姆斯·盧平的辦公室裏，珀莉見到了通過飛路網來霍格沃茨的小天狼星。
他在這周終于不耐煩再和妖精扯皮，通過混淆咒進入了古靈閣中屬于萊斯特蘭奇的金庫，并将赫奇帕奇的金杯偷了出來。
“已經交給鄧布利多了。”他說，“如果納吉尼現在還沒被制作成魂器，那麽我們只剩下最後一件事——”
“你們已經知道了？”珀莉小聲問。
小天狼星的臉上浮起一絲怒色，而後又嘆了口氣：“鄧布利多一直把哈利的事情瞞到現在，我剛得知的時候可真是氣壞了。但鄧布利多說他可能已經找到了解決的辦法。”
“真的？”珀莉驚喜地問。
“鄧布利多難道還會對我們說謊嗎？”萊姆斯坐在辦公桌邊捧着他的熱茶。這個月的滿月剛過去不久，他看起來臉色蒼白，還有些疲憊：“他說大概在今年聖誕節就可以解決這個問題了。”
“那真是太好了！”珀莉高興地一揮拳，“要是我們能找到麗塔·斯基特就好了。雖然魔法部已經擊斃了小克勞奇，但他也可能操控斯基特去做些什麽別的事情。”
兩個成年人對視了一眼：鄧布利多希望他們不要把小克勞奇死亡的真相告知珀莉，但珀莉在這點上大概還真沒猜錯。
如果能活着，小巴蒂·克勞奇絕不會自殺；他這麽做很有可能是為了防止自己的秘密被誘供出來——吐真劑、攝神取念……巫師們有太多獲得秘密的方式，而小巴蒂·克勞奇的主子恰巧還處于最為虛弱的狀态。
他很有可能是對麗塔·斯基特施加了奪魂咒，讓她獨自進入阿爾巴尼亞的密林，為伏地魔虛弱的殘魂提供力量。
有一個可以變成不起眼的甲蟲的阿尼馬格斯在手，伏地魔可以做的事情就太多了。
麗塔·斯基特究竟在哪兒？
這實在是個好問題，麗塔本人在偶爾恍惚掙紮着奪回少許神智時也想知道這個問題。
她知道自己已經離開了阿爾巴尼亞，回到了英國，但她偶爾清醒過來的時候，都只能看到一片漆黑。
她也不知道這會兒是什麽時候了——但是距離她試圖潛入克勞奇宅、被小巴蒂·克勞奇控制應該已經過去很久了。
她喜歡新聞、喜歡大新聞。她堅信每個人背後都有不可告人的小秘密，如果沒有，那她就編造一些——總之，來自讀者們的追捧和信任是她最喜歡的榮譽與獎杯，她享受這個，為此可以不擇手段。
但這回的新聞未免太大了——
“魂魄出竅！”
她的思緒中斷了。
巴拿巴斯·古費放下了魔杖。
“主人……”他小聲說，“斯基特向來對挖掘那些小秘密很拿手，我們會用得着她……”
一條至少有十二英尺長的巨蛇游了過來，它在古費的腳邊停留了片刻，像是在端詳面前這個憔悴的女人。
一個冰冷的嘶嘶聲從古費的背後傳來，巨蛇聽從了召喚，轉身游開了。
“感謝……感謝您的寬容……”
“去做你該做的事情，古費。”那個冰冷的聲音說，“按照我們的計劃行事。這個女人我還留着有用處。”
“我、我明白了……”
《預言家日報》的總編輯畏畏縮縮地離開了，房間內只剩下冰冷的聲音的主人和眼神空洞的麗塔·斯基特。
那聲音再次發出嘶嘶聲，巨蛇弓起身軀，将自己盤起來，腦袋湊近那張銀綠色的扶手椅。它橘黃色的、燈籠似的眼睛裏倒映出椅子上那個蜷縮起來的身影。
那東西的外形像是一個虛弱的、蜷曲着的嬰兒，沒有毛發，身上仿佛長着鱗片，皮色暗暗的、紅紅的，像受了傷的嫩肉。它的胳膊和腿又細又軟，它的臉——沒有哪個活的孩子長着這樣一張臉——是一張扁平的蛇臉，上面有一雙閃閃發光的紅眼睛。
就是在這個對視的瞬間，四百英裏外，名叫哈利·波特的男孩猛地從夢中驚醒。
作者有話要說：
威廉姆斯女士：二設的名字，原作洛哈特只說驅逐女鬼的是一個豁嘴的老巫婆。
巴拿巴斯·古費：《預言家日報》的編輯。斯拉格霍恩跟他有交情，這裏直接設定成總編輯了。
搓手手，搞主線，釣評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