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回到英國

迪戈裏一家和珀莉最後在美國逗留了整整四天。

年幼的雷鳥有溫箱照顧，還有韋伯曾經提及過的一個叫做雷克斯的男巫——珀莉後來得知，他是個易容馬格斯，但年幼的雷鳥敏銳地分辨出了長着同一張臉的人不是珀莉，為此發起了脾氣。

“它電了我一下。”那個名叫雷克斯的男巫頂着一頭豎起的短發笑嘻嘻地說，“還不錯，這意味着它的狀況比之前更好了。”

好在溫箱的魔法還能起到作用，英國的客人們得以在盛情邀請下出門游玩。等他們終于啓程返回英國的時候，珀莉發覺自己買了許多書。

“這邊的書店比麗痕要大。”她對塞德裏克說，“所以這不是我的問題，是書店先動的手。”

塞德裏克笑起來：“但是我們都沒怎麽買書。媽媽買了許多袍子，爸爸可能往箱子裏塞了一整桶的咯咯烈酒……”

“你買了什麽？”

塞德裏克咳嗽了一下，放輕了聲音：“……這邊的糖果店挺不錯的，有種長角樹冠糖，口感很不錯。”

珀莉跟着咳嗽了一聲：“……這樣。”

“——當然，我還買了些別的。斯特賓斯說有種美國産的飛天掃帚護理油特別不錯，《飛天掃帚大全》的期刊上提到過；還有個金飛俠的模型，這種鳥是金色飛賊的原型……”

“——所以，你看起來對那男孩還挺滿意的？”

聽珀莉總結他們的出游時，小天狼星這麽問。

珀莉瞪了他一眼：“我還以為你有注意聽到我們遇到了斯內普教授。”

“魔藥錦标賽。我知道那個。”小天狼星不以為然地說，“莉莉當年也參加過這個。”

“真的？”哈利剛剛還同情地看着珀莉（畢竟暑假出去玩結果撞上斯內普聽起來也太倒黴了），這會兒立刻扭頭去看小天狼星，“我媽媽也參加過那個比賽？”

珀莉的表情微妙了一瞬，考慮到這比賽通常只邀請七年級學生，當年的斯拉格霍恩不會是推選了莉莉·伊萬斯和西弗勒斯·斯內普吧？

“不。”小天狼星輕易地猜到了珀莉的想法，他冷笑了一聲，“那時候鼻涕精還忙着親吻伏地魔的袍子呢，他沒去。斯拉格霍恩……我們那時候的魔藥教授最後找了個拉文克勞的女生和莉莉搭檔的。詹姆的魔藥水準只能算一般，萊姆斯又情況特殊……”

萊姆斯·盧平溫和地笑了笑。他這會兒坐在他們不遠處看一本和黑魔法防禦術相關的書。

“萊姆斯在備課。”哈利看珀莉有些好奇，這麽告訴他，“他今年教得已經夠好了，但還是堅持要再多研究些東西。為此都不跟我們去看比賽。”

“比賽？”

“世界杯賽。”哈利興奮地說，“小天狼星買了四分之一決賽和半決賽的票。萊姆斯不去，我最後找羅恩和我一塊兒去的。”

“別的我不管，但決賽你一定得去，月亮臉。”小天狼星堅決地說，“這可是世界杯！還有你，珀莉，你的票我也準備好了。”

珀莉笑出了聲。

“好吧，我會去的。決賽還早吧？”

“要八月份呢。”小天狼星說，“怎麽，你還有什麽事情要辦？”

“我……”珀莉咳嗽了一聲，“我在研究無恒擴展咒。我想把夏洛克帶到霍格沃茨去。”

聽到自己名字的貓貍子“嗖”地竄到了沙發上。這之前它都在生珀莉的氣：她出門了一趟，身上沾了許多亂七八糟的、不熟悉的氣味回來。

“這個咒語可不容易。”現任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假裝自己沒聽到一些違反規定的發言，說，“比較重要的一點是，你要保證你拓展出來的那些空間是穩定的。”

“是啊，我在考慮這個問題呢。”珀莉嘆了口氣，“我研究了好久斯卡曼德先生的筆記，前幾天還親身進去體驗了一下——總之，希望我能在暑假裏搞定這個吧。我不能忍受沒有夏洛克的日子了。”

她不顧貓貍子那象征性的掙紮，把它一把薅過來抱在懷裏：“而且我得看着它一些了。它是不是又變胖了？”

“克利切對它有些太友好了。”小天狼星說，“可能是因為你幫了雷古勒斯一個大忙吧。”

“貪吃的家夥。”珀莉用手指給夏洛克順毛，貓貍子很快癱成一張餅，放松了任她施為，“唉，我還咨詢了迪戈裏先生，他好像也沒特別研究過這個咒語。”

“當你學會幻影顯形，又沒有長期在外的打算，無痕擴展咒就不那麽必要了。”小天狼星說，“而且對角巷就能買到那些皮袋子或者行李箱。”

“但我想裝我的貓。”珀莉煩惱地說，“以及，如果能成功做出這個箱子來，我就可以養一只嗅嗅了。”

“你為什麽這麽想養嗅嗅？”哈利好奇地問。凱特爾伯恩在他們的保護神奇生物課上已經展示過這種調皮的小家夥了，據說它們會破壞房屋。

“因為真的很可愛。”珀莉在腦海中描繪出嗅嗅的形象來，“我知道它們有時候特別能惹麻煩，但我還是很想養。”

……但無痕擴展咒是真的很難。

珀莉舉着自己的魔杖對着箱子念叨了一周多，然後痛苦地問：“萊姆斯，我不是個麻瓜，對吧？”

萊姆斯·盧平大笑。

“你的O.W.L.s成績才出來呢。”他提醒她，“11個O，一個E——占蔔，霍格沃茨好久沒出拿到12張證書的學生了。”

提到這個，珀莉也忍不住露出了點得意的表情：她的成績是在兩天前由一只谷倉鸮帶來的，12張證書，雖然占蔔拿了E，但是影響不大，她只是忍不住想收集這張證書而已。

“今年黑魔法防禦術有不少人都拿到了E。”珀莉說，“你的提高班成績要求是什麽呀？”

“E就可以。”萊姆斯微笑，“看來學生們對我的教學方式接受良好。”

“是啊。”珀莉認真地說，“如果不是你偶爾需要斯內普教授代課，你就是完美的，萊姆斯。伊芙琳昨天給我寫信，她說自己能選修黑魔法防禦術的提高班，為此非常高興。”

這對教師而言無疑是最大的誇贊。萊姆斯喜上眉梢。

“你打算選修哪些課？”

“退掉天文和魔法史，加上一門煉金。”珀莉繼續對着那只箱子點來點去，不小心把那只棕色的皮箱變成了翠綠色。她趕緊把它變回來。

“聽起來很忙。”萊姆斯若有所思地說，“珀莉，你知道你們今年還有別的事情吧？”

珀莉愣了愣：“什麽？伏地魔已經死了——噢，火焰杯！”

“你打算參加嗎？”萊姆斯并不意外珀莉知道這個，他問，“我看了學校的學生名單，你應該今年十月就滿十七歲了。”

珀莉下意識地說：“霍格沃茨的勇士應該是——噢。”

——應該是塞德裏克，但是她現在的成績可比塞德裏克要更好一些。

她心不在焉地抖了抖魔杖，箱子底下伸出四條短腿，開始慢悠悠地在地毯上行走：“唔，我想還是要參加吧。倒不是說我有信心什麽的。但誰會不想為霍格沃茨的勝利出一份力呢——回來。”

皮箱“嗖”地一聲飛回她面前，四條可憐的短腿胡亂蹬來蹬去。趴在邊上的夏洛克起了興致，試探着伸出了爪子。

珀莉看着貓貍子把長腿的皮箱壓得逃脫不能，繼續說：“況且我還挺有優勢的？火龍和人魚說不定都對我挺友好的。”

萊姆斯的驚愕只維持了很短的時間，他很快又笑出了聲。

“我聽說過，三強争霸賽中，作弊已經是傳統了，不過還沒人試圖用占蔔作弊過。”他笑着搖搖頭，“我們那時候，三強争霸賽已經被停止很多年了——”

他沉思着：“讓我想想，火龍——它最脆弱的地方其實是眼睛，有一個特別針對眼睛的咒語——”

珀莉笑出了聲：“天哪，萊姆斯，這才七月份呢。這些等我确實被選中了再說吧。”

她彎下腰，把壓在皮箱上面的貓貍子抱開：“我先想辦法研究清楚無痕擴展咒再說。夏洛克，你喜歡這個箱子沒問題，你以後就要住這裏了，但是現在不行。”

她把箱子打開，清空雜念，用魔杖指着箱子內的空間，繼續嘗試那句她已經試過無數次的咒語：“拓展延伸！”

小天狼星帶着哈利和羅恩回到格裏莫廣場12號的時候，就看到了一個平躺在沙發上不想動彈的珀莉。

“怎麽啦？”小天狼星問。

“今天的無痕擴展咒也嘗試失敗了。”萊姆斯說，“倒是你們，怎麽了？”

哈利和羅恩看起來都垂頭喪氣的，乍一看還以為他們是魔藥課剛下課。

“今天蘇格蘭對盧森堡。”小天狼星提到這個也忍不住嘆了口氣，“輸得太難看了。”

萊姆斯想了想：“進入半決賽的只有愛爾蘭隊了？”

“是啊，希望愛爾蘭隊能表現好些。”羅恩神情慘淡地接口。

“愛爾蘭隊肯定能進決賽。”哈利倒是振奮起來，“他們之前的表現太精彩了。特洛伊、馬萊特和莫蘭真是我見過最厲害的追球手！”

“莫蘭特別厲害。她以前是霍利黑德哈比隊的，然後轉到了肯梅爾紅隼隊。”羅恩說，他對魁地奇的事情了如指掌，“她和特洛伊、馬萊特簡直配合得天衣無縫。”

男孩們讨論起了之前看的另一場十六分之一決賽，小天狼星則跨過地上的那只皮箱——它被垂頭喪氣的珀莉變出了一條胡亂甩動的尾巴，這會兒正在地毯上掃來掃去。

“別難過啦，你還有大半個暑假呢。”

“是啊。”珀莉嘆氣，“但是我可能在這類魔咒上特別沒有天賦。我去年暑假就開始看斯卡曼德先生的筆記了，能查到的理論知識也差不多都看過了，但是試了一周多，一點成效都沒看到——我沒遇到過這樣的咒語。至少要讓我看到一點效果吧？”

“這是個遠超N.E.W.T.s水準的咒語了。”萊姆斯客觀地說，“而且沒有人能指導你，對吧？”

珀莉猶豫不決地看着箱子：“唔……我倒是想這麽做——我是說，斯卡曼德先生說歡迎我給他寫信，但是——這會不會太打擾他了？我是說，畢竟我們只見過一回——”

“他把他的筆記送給你了。”小天狼星說，“作為聖誕禮物。這聽起來是個不錯的訊號。”

“是啊。”珀莉振奮了一些，“說得對，我要試試看。”

幾天後，紐特·斯卡曼德的回信就到了。

“斯卡曼德先生說，他以前也在這上面碰過很久的壁。”珀莉嘆息了一聲，“這是個相當困難的咒語。”

“但你肯定可以做到啊？”哈利說，“珀莉，你可是霍格沃茨最聰明的女巫之一了！”

他們倆這會兒在下巫師棋。珀莉是又失敗幾天後決心轉換一下心情，哈利則是……為了逃避做暑假作業。

萊姆斯是黑魔法防禦術的教授的壞處就在這兒，他會在備課的時候不經意地想起格裏莫廣場12號還有兩名霍格沃茨的學生。剛畢業的五年級是沒有暑假作業的：教授們也不清楚他們之後還會不會選修這門課；但三年級顯然有許多論文要寫。

“其實早點做掉那些作業也好。”珀莉把自己的騎士往前推去，“這樣你之後就可以更痛快地玩。”

“你說話像是赫敏。”

“赫敏當然也會給出相同的意見。”珀莉說，“我猜她暑假第一周就把作業寫完了。不過你有什麽可抱怨的？我、小天狼星、萊姆斯，你有三個人可以請教呢。”

哈利咧開嘴笑了起來。

今年的暑假是他有記憶起最棒的一個暑假。聖誕節的時候小天狼星和萊姆斯就去德思禮一家通知了他的姨夫姨媽具體情況，他之後幾年都不必再回麻瓜世界了。

“我在德思禮家的時候倒是會好好寫作業。”他說，“在那兒的時候，就連魔藥論文都沒那麽面目可憎。”

“晚點寫也沒事。”小天狼星不以為然地說，“我和詹姆那時候都把作業留到最後——當然啦，萊姆斯是個好孩子，他暑假開頭就會寫完。”

他做了個鬼臉。

哈利挪動了自己的主教：“我贏了！”

“我不擅長巫師棋。”珀莉承認，“畢竟我總是忍不住聽棋子是怎麽說的。”

她推倒自己的國王，然後把豎在沙發邊的箱子挪過來。

“我今天還沒試過對吧？”

在她撥弄開那個箱子的卡扣時，一只貓頭鷹如同旋風一樣從窗外飛了進來。

“哦，萊塔——塞德裏克的貓頭鷹。”珀莉有些吃驚地接過那封信拆開。

塞德裏克寄來的是美國魔法國會托迪戈裏先生轉交的一些照片。珀莉迫不及待地拆開，發現是梅林——赫爾墨斯的照片。

“這就是那只雷鳥？”

“是。”珀莉翻着那些會動的照片。年幼的雷鳥看起來已經很精神了，美國巫師們把它帶去亞利桑那交給了一只成年的雷鳥。他們知道大洋彼岸還有人在關心它，所以特地寄了照片過來。

最後一張不是照片，而是一張印了墨水印子的羊皮紙。

“我猜這是雷鳥的爪印。”

“我猜也是。”珀莉高興了起來。

她把那些照片複制了一份，然後用羊皮紙包起來：“我還在想要怎麽給斯卡曼德先生寫回信——這個他一定會喜歡。”

作者有話要說：

咯咯烈酒：美國的一種巫師酒精飲料，20世紀20年代，美國麻雞政府頒布了禁酒令，但美國魔法國會主席瑟拉菲娜·皮奎利仍允許巫師繼續飲酒。她曾對總參謀長說“咯咯烈酒絕對不準被禁止”，因為在美國當巫師已經夠辛苦了。

蘇格蘭對盧森堡：原作中提及輸得落花流水。

特洛伊、馬萊特、莫蘭：都是這場比賽中愛爾蘭的追球手。但莫蘭的履歷是我編的。

霍利黑德哈比隊：威爾士的球隊，隊員全部由女巫組成。金妮·韋斯萊後來曾經加入過這支球隊（出自羅琳的寫作）。

肯梅爾紅隼隊：愛爾蘭的球隊，西莫·斐尼甘是他們的球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