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11)

交待一會與魏子溪一同過來呢。

君無菲打開房門,神色有些‘意外’,“魏公子怎麽又來了?”

她穿着一襲粉色羅裙,發上別了一支玉釵,多數發絲披散在身後,簡約美豔,又有一種少女的清甜嬌俏。魏子溪瞧愣了眼,“菲兒……”

一道過來的,還有丫鬟綠梅。

君無菲坐于連着卧房的小廳內桌前,吩咐道,“綠梅,去沏一殼好茶過來。”

“是,小姐。”綠梅還帶了小寶一同前去。

廳裏只餘魏子溪與君無菲兩人,魏子溪一直盯着她,她也沒覺得不自在,“聽說公子白天就來過了,公子還沒說,前來找我,所為何事。”一副高雅端莊的态度倒也不能算裝的,有時候,她也難得的文靜。

“昨兒晚上,我并沒有參加公主的接風宴。”他眸裏滲着一縷情意,注視她的目光有些癡了。

“沒去就沒去呗。”她想了想,“話又說回來,聽聞魏公子上了宴會邀請的年輕俊傑名單,說明有資格與公主相匹配。只要公主同意,朝廷會給你封個爵位,公子連宴席都不參加,怕是少了回與公主接觸的機會。”

“其實不瞞你說,我兩年前曾在大宛國經商,與公主有數面之緣,”魏子溪坦白地說道,“我一直認為,我是天下第一公子,她是天下第一美人,世間唯有她能與我匹配。再見公主,我發現,我并沒有那種與她相守一生的沖動。”

“哦。”她微點個頭。

“你就是這般反應?”他有些失望,“放棄了公主,你就看不出來,我是為了你?”

“娶了公主,自此就可以平步青雲,絕對不是別人能比較的。”她建議,“魏公子還是別放棄。”

“菲兒……”他沖動地握住她的手,她的小手柔若無骨,在他的大掌中是那麽柔軟,心潮一動,“這段時日,我時不時都會想起你。”

“我不用你想。”她抽回手。

她的冷淡,傷了他的自尊心,氣惱地板起臉,“君無菲,本公子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氣。”

她不鹹不淡的态度,“是麽。”

“我休棄了你,你還對我禮遇有加,”他環顧了下四周,“更是讓我進了廂房,還故意支開下人與小寶,讓我們有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機會。”

唉,她有點渴了,真的只是叫綠梅倒個茶,綠梅那丫頭與小寶關系好,挺照顧小寶,順便帶小寶去,再正常不過,在魏子溪眼裏,怎麽就誤解了?

魏子溪諷刺一笑,“給你及君府三分顏色,也當是本公子看上你,對你的些許憐憫。”一把欲擁過她,卻被她閃開,他臉色一變,“你就別裝了,支開別人,不就是為了勾引本公子?”

她臉上未有絲毫怒色,“公子倒還真是看‘透’了我。”

“那是。”他一副理所當然的态度,“你是我休棄的下堂婦,再嫁也嫁不到好男人,最多也就是給個老男人當妾的命運。若能再與本公子一起,是你幾輩子休來的。”

“魏府的門檻太高,我君無菲怕是進不去。”

魏子溪一臉高傲,“無妨。看在你們母子可憐,我給你的休書,可以勉為其難、破例收回來。”

她水亮的眸子閃了閃,他表面平靜地等着她的答複,心底緊張,連呼都不自覺緊了緊。

“好啊。”她稍作猶疑,溫順颔首。

見她答應得爽快,認定她在玩欲擒故縱的把戲。目的還不是為了重回他懷抱?他內心一陣波濤洶湧,竊喜難當,“你自幼便暗戀我,就知道你心裏還有我。”

054 若是不願,別再相見

看他一副洋洋自得的嘴臉,現在有多得意?可以預見,不久後的一天,他的失意會比現在高百倍!她感慨說,“只是……你已休了我,覆水難收。你若真心,這次,由我娶你,我當新郎,你做新娘。”

“不可能!”他立即拒絕,“我魏子溪堂堂天下第一公子,頂天立地,豈能‘嫁’?還不給天下人成為笑柄?”

“無奸不商,何謂頂天立地?”君無菲淡淡地說,“這樣吧,公子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是你嫁我,此事只有我們二人知曉,對外宣稱,你是娶我的丫鬟綠梅即可。”

他氣得俊顏浮黑氣,“你也道本公子有頭有臉,怎麽能對外稱是娶一個卑賤的丫鬟?”

“我也不過就是個下堂棄婦。”君無菲嘆息一聲,“若是公子肯,待拜堂的隔日,再名正言順向世人宣布,實則是娶了我,給足我面子,又給世人一個暴炸性的話題,世人必定津津樂道,原來公子的心意轉了圈,又回棄妻那兒了。”

“就為了給世人一個繞嗑的話題,你就放棄名正言順嫁我的機會?”

“當初,你我婚約夠正名了吧?是怎麽個結果?”她眉染輕愁,“其實還有一個原因,我那丫鬟綠梅一直暗戀你,她上次對你無禮,實則是為了吸引你的注意力。以前在我最失意時,綠梅曾努力開導安慰我,我對她深表感激。”

魏子溪臉色稍有緩和,“如此一來,綠梅的名節就破壞了,那她怎麽辦?”

“公子多收一房妾室,也無關緊要吧?”

“你就如此大度?”

“魏家後續香燈尚無,多一個女人加速開枝散葉有何不好?”她一臉為他着想的模樣。

“不同意。”他有點氣憤她的不怒不争。

“經過在魏府把腦袋一撞,我已經清醒了,名份看得很淡,倒是把綠梅當親妹妹一般,比較在意她。”君無菲嘆息一聲,“公子若是不願,就別再相見了。”

“本公子當然不願!對外稱娶一個丫鬟會讓世人笑掉大牙!”他怒沖沖地甩袖而去,她的聲音在後方傳來,“聰明如公子,當知道我真正的目的确實是為了讓魏府蒙一次羞。”

他身影一僵,遠去的步子踏重,說明心頭怒氣更甚,方出了院子不遠,丫鬟綠梅追了上去,“魏公子……”

魏子溪的視線停留在她臉上,第一回細看她,臉型不是很尖,有點圓,皮膚白淨,常見的婢女雙髻發型,淺綠色的曲裾,倒也算得上一個小美人,“方才我與君無菲的談話你都聽到了?”

“奴婢在門外聽到了。”她手上還端着未來得及放進屋的茶壺,十足的下人模樣。

子溪皺了皺眉頭,“憑你,也配得上本公子?”

綠梅眼眶蓄淚,隐着淚霧擡首迎視他的目光,“奴婢知道公子嫌棄。小姐就是心裏堵着口氣,深深明白當初公子對她的嫌惡。小姐雖然心儀于公子,卻無法忘懷于過去,她說,也要公子償償,娶一個嫌棄之人的感覺。”

“她這是在報複我。”魏子溪想起拜堂當日君無菲撞柱自盡,自己卻袖手旁觀,忽然無法怨她。

“小姐在衆目睽睽下撞柱,額頭上可怖的窟窿,聽說若不是無晗二少一手好醫術,小姐額上都要留疤了。後來奴婢進府後很長一段時間,小姐都想不開,縷勸無效。”綠梅将托盤放于地上,跪下哭道,“公子貴為天下第一公子,奴婢自知配不上,可奴婢一直暗戀公子,若是能嫁給公子,哪怕是假的,奴婢也死而無憾。雖然對外稱娶了奴婢下面子,終究是小姐與您拜堂。只是拜堂時,小姐穿新郎袍,您做新娘打扮。小姐還說,一定會少宴賓客,免得您太過丢臉面。”

綠梅的眼淚讓魏子溪有點心軟,“這麽說,她早就想出這一損招了?”

“小姐是曾同奴婢說過。”

“她倒是算計着要本公子退回曾休棄她的帳。”魏子溪冷哼,“讓她死了這條心。本公子不可能答應如此荒謬的要求。”

“公子……”綠梅哭得凄慘,淚眼花花地看着他走遠。

君無菲牽着君小寶的手走過來,小寶說,“綠梅姐姐戲演得真不錯。”仰首問無菲,“娘親,給姐姐打多少分?”

“能有一百分了。”君無菲笑問,“梅兒,你不會真愛上魏子溪了吧?”

“不是。”綠梅臉色變得焦急,“他辜負了小姐,奴婢恨他都來不及。奴婢這麽賣力,也是暗中自練過無數遍,深怕有負小姐的交待。”

“你剛才的肺腑深情,騙過他了。”君無菲親自扶綠梅起來,小寶默契地遞上一方手帕,“姐姐擦擦眼淚。”

“奴婢不敢當,您是小少爺,豈能喚奴婢姐姐……”綠梅一臉惶恐。

“沒事的。”小寶樂呵呵一笑,臉上浮現兩個可愛的小梨窩。

君無菲捏了把小寶的臉,“兒子,你真是越長越可愛了。”

小寶甜甜地道,“娘親也越長越美。”

“貧嘴,你娘親我的樣子老早長定型了。”

綠梅一臉憂愁,“小姐,雖然這套說詞騙得過魏公子,他不同意,也是白費心機了。”

“未必。”君無菲毫無在房裏時僞裝的愁樣,一臉自信地說,“魏子溪現在仗着以為我對他有情意,認為最後我肯定同意光明正大嫁他。先晾他一晾,再煽煽火,火候差不多了,就煮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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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5 君二少狠色

“娘親,別煮魏子溪好不好?”小寶拉拉君無菲的袖擺,她低首問,“為什麽?”

“蒸的比較好吃……”

“人肉咋能吃呢?”無菲莞爾,“娘吞不下去。”

“狗狗會吞的。”

“兒子,你的心是啥做的?”她蹲下,摸了摸君小寶小小的胸口,小寶天真地道,“娘親的心是啥做的,小寶的心就是那個東東做的。”

君無菲哭笑不得,可以預見,繼她之後,又一個小魔王誕生了。

“娘親,你該去把睿王府的水也煮一煮哦。”小寶安慰地拍拍無菲的肩膀,小大人似地說,“同時要煮兩鍋水,為難娘親了。”

盯着兒子粉嫩嫩的小臉,無菲明白,兒子聽得懂她話裏的意思,不是真的煮,而是要他們償償惹怒她君無菲的代價,“聰明仔,希望過幾年,你娘我還拿你有辦法。”

“娘親放心,小寶永遠都是你的兒子,會聽娘親的話,做個好寶寶。”稚氣的嗓音很是乖巧,把無菲安慰得心裏舒坦,“信了兒子,娘親去睿王府煮水去了。”

“娘親慢走。”小寶粉有禮貌。

無菲回房換了身男裝,到街上一家妓院後頭,易容成她模樣的顧誠按約定的時間從後門出來與她碰頭,取下臉上的面皮回君府。君無菲則進了妓院,在妓院後頭的院子裏,她望着三樓一間敞開着窗戶的廂房,瞟了眼四下無人,手抓壁面,三兩下輕松攀躍進了三樓的房裏。

手指輕彈,一點屑末正中床上昏睡的妓女鼻下,被下了迷藥的妓女醒了過來,嬌聲道,“喲,君二少,您衣服都穿好啦?紫鵑還想再侍候您一回呢。”

紫鵑沒穿衣服,身段豐盈,胸比炸彈還大,皮膚白皙,微胖,卻絕對是一好貨。君無菲差點看得沒流口水,瞧她皮膚白裏透紅的模樣,準是被顧誠滋潤得很爽。無菲此刻不禁遺憾褲裆裏少了樣東西,拿出一張銀票塞在她胸脯間,色眯眯一摸,“賞你的。”觸感柔滑,又有彈力,帶勁啊。

紫鵑拿起銀票一看,“一百兩,君二少真大方!”

君無菲在她身上多捏了兩把,戀戀不舍地起身,“要不是本少爺還有正事,真想留宿。”

“奴家也想二少陪着……”

“我會想你的。”君無菲一眨眼,放去一萬伏電波,電得紫鵑骨頭都酥了。

搖着折扇,君無菲大搖大擺地離開妓院。

小厮阿遠在他走後,進了先前他所在的廂房,問房裏的紫鵑,“剛才你跟君二少發生什麽了嗎?”

“爺問的是什麽話?”紫鵑剛穿好衣服,一把搭靠在阿遠身上,“男人來這裏,不是找樂子,難道來念經啊?”

“去去去,我問你正經的。”阿遠塞給她一錠銀子,“君二少是個男人?你們有沒有‘那個’?”

看到錢,紫鵑樂了,“當然有,君二少跟我就來了一次,雖然算不上猛男,還是很持久的……”

得到答案,阿遠匆忙離去。魏府大廳,阿遠向魏子溪禀報,“少爺,小的從君無晗離開君府起,就一直跟着他,中途他去了怡春院,然後才去了睿王府。”

“他去怡春院做什麽?”魏子溪凝起眉頭。

“去怡春院當然是嫖妓啊。君無晗那小子就不是一個正經人,小的也跟進了怡春院,一直在他進的房外頭守着,等他走了,還問了妓女紫鵑,說是那小子跟她做了那麽一次,還說他‘能力’持久……”

魏子溪黑着臉,“行了行了,他跟妓女瞎搞,不用說那麽詳細。如此說來,君無晗真的是個男的。”

“如假包換。何止啊,還是個色胚,小的看到紫鵑脖子上可是有好幾個紅印……”

“下去吧。”魏子溪鐵青着臉。

“少爺……”阿遠看他臉色不太對,“您是有心事?”

見主子不願意多言,阿遠只好退下。

能說對君無晗産生了非同一般的興趣?能說時不時想念那張美絕塵寰,卻又挂着燦爛笑容的臉?還有君無菲,她溫柔婉約,不卑不亢的為人處事,那麽高雅若仙,深深吸引着他。

君家姐弟,擾亂了他的心。對君無菲有好感,她是女人,正常。可對君無晗,他是男的!原以為君家姐弟可能是同一人,現下看來,确實是兩個人。

魏子溪頭疼地撫了撫額頭,無菲的端莊美麗、無晗的玩世不恭、朝氣四射,不斷地在腦海交替。

睿王府,君無菲心情好地走入迎松閣。迎松閣是王府裏的高級客房所在,普通來客是沒資格入住的。她作為睿王的專治大夫,住這裏算是很得睿王器重。

才進院子裏,見曼雅公主獨自一人站在樹下,視線望着遠方,背影窈窕,一身青色貴族仕女羅裙,高貴又美麗。

月亮挂在漆黑的夜空,這個時候,應該是晚上十點左右。公主夠速度,居然這麽快住進睿王府了。君無菲當沒看到她,往自個的房間走,曼雅轉過身來,喚住他,“君二少!”

“何事?”無菲止步。

她款款走了過來,徐徐一福身,“之前曼雅多有得罪,是曼雅一時被怒氣沖昏了頭,還請二少見諒。”

君無菲用手中的折扇挑起她的下巴,“公主是個大大的美人胚子,本少爺向來不辜負美人恩,美人開口了,就饒你死罪。”活罪難逃。

死罪?憑他一個小小的商人,配置她一位公主于死地?楚曼雅心中不屑氣惱,表面上卻笑魇如花,“多謝君二少。為表歉意,曼雅準備了精致的酒水點心,願與二少共飲。”

“不太好吧?”君無菲想了想,“要是給別人知道,指不準會想歪了去。”

“曼雅已吩咐過,不許人打擾,二少盡管放心,不會有人知道。況且,你我身正不怕影子歪,又何必顧及他人想法?”楚曼雅主動挽住他的胳膊,在他耳旁呵着熱氣,“二少不是說,不辜負美人恩麽?二少不去,曼雅會傷心的。”帶着他往自個房裏走。

明眸大眼,嬌美動人,那勾魂攝魄的目光,君無菲無法抵擋,頓時心猿意馬,傻乎乎地由她挽着走。

房裏布置典雅精美,擺設全都是最上等的家具。也不見房中有任何酒菜,君無菲一挑眉,“主公,你說的酒水點心在哪?”

關了房門,楚曼雅靠近他身邊,“君二少,良宵苦短,飲酒作樂有何意思?不如讓曼雅好好侍候您……”伸手解了他的外衫。

“美人妖且嬈,采桑歧路間。再拒絕,我君無晗就不是男人了!”君無菲環過她的身子,就要朝她吻去。楚曼雅幾個風騷邁步,轉了幾圈,倒在了床上,擺出一個誘人的‘S’形,“君二少,過來啊!”

“美人,我來啦!”君無菲雙眼眯成了一條色縫,朝床上撲去,壓着曼雅公主的千金貴軀,那是手腳并用,豆腐吃盡。

曼雅香肩裸露,含羞地配合,香嫩的肌膚上都給他抓出了幾道紅印子,“二少,您太粗魯了……”

“你不就喜歡本少爺粗猛一點?”手觸的力道加重,公主的玉體果真非同一般。火急火燎之際,忽然動彈不得,竟是被看似纖弱的楚曼雅點了穴道。

爪子還搭在她胸上呢,無菲喘息着問,“怎麽回事?”

前一刻還溫馴的楚曼雅翻臉冷笑,“很快你就會知道了。”

啪啪啪!楚曼雅幾個狠厲的巴掌打在自個臉上,又順便把自己的衣服撕爛,接着放聲驚慌地大叫,“啊!不要!……求求你!……君二少,放過我……不要……”

056 色字頭上一把刀

君無晗不解地瞪着她,“公主,你往自個臉上甩巴掌,自虐啊,本少爺心疼。”

“死到臨頭還嘴硬,”曼雅冷哼一聲,“睿王有事外出,這個時候該回來了。意圖奸淫公主,本宮看你怎麽死的。”不輕不重地說完,又放聲慘叫,“啊!……求求你,君二少,不要!……救命啊!……救命!……”

每叫一聲,她胸部就起伏一下,無菲的爪子搭在那柔軟之上,舒服死了。

門外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聽得出王府的護衛正趕過來,楚曼雅叫得更大聲了。無菲掏了掏耳朵,“公主,你的尖叫聲跟殺豬差不多,太尖、太難聽了。”

意識到他的動作,曼雅瞪大眼,“你能動?”

“哦,我忘了告訴你,我的穴道沒在你點的那個位置上,想讓我動不了,等外頭的那票人闖進來,看到我強奸你的一幕,我就玩完了。你的心也真夠黑的。公主用心太良苦,那就讓他們看看吧。”

同一時間,砰!一聲,房門被一腳踹開,睿王歐陽煊出現在門口,身後還跟着幾名護衛。一眼看去,君無晗正壓在楚曼雅身上,楚曼雅的右臉紅腫一片,衣衫不整,身上好幾處淤痕。

“大膽淫賊,居然敢對公主施暴!”為首的護衛大喝一聲,見自家王爺光盯着床上瞧,面無表情,也不敢有動作。

“救我……”楚曼雅眼角滑出兩道淚水,嗓音都似因呼救而叫啞了。

歐陽煊走進房,步伐停在房中央,冷淡地問,“你們在幹什麽?”

不是明擺着的事情嗎?睿王不是應該憤怒地派人抓了君無晗,治他的罪?楚曼雅訝異也不滿于歐陽煊的反應,還是哭道,“睿王,救救本宮!”

君無菲站直身子,一臉沒事人般地理了理皺了的衣擺,“你們進來幹嘛?”

這是一個暴徒該有的反應?不曉得死字怎麽寫?幾名護衛差點跌了下巴。

楚曼雅趕緊攏了攏被撕爛的衣裳,可惜還是衣不蔽體,能看見身上的傷痕,正是她要的。

“聽到曼雅公主的呼救聲,本王就進來了。”歐陽煊銳利的目光在君無菲與楚曼雅身上轉了一圈,眼神精明冷森,似能看透事實的真相。

曼雅不由打了個哆嗦,有預感睿王不是那麽好騙。此時,婢女竹香飛奔了過來,“公主、公主您沒事吧?奴婢聽到您的呼救聲,深怕您出了什麽事!”慌亂緊張察看着自家主子,見主子一身的傷,臉腫得半天高,不由大哭,“公主,是誰敢打您,把您傷成這個樣子……奴婢一定禀告我朝皇上,讓皇上為您做主……”

“咳。”歐陽煊冷咳一聲,“賤婢,沒看到本王在此,還不行禮,藐視本王不成?”

“奴婢不敢!”竹香吓得跌跪在地,“奴婢只是一時太關心公主,一時忘了禮數,還請王爺見諒。”

“來人,拖下去斬了。”冰冷無情的嗓音,沒帶一絲溫度。

“是,王爺。”兩名護衛鉗住竹香的胳膊将她往外拖。

楚曼雅傻了眼,不是該懲治君無晗麽?怎麽反而殺起她的婢女來了?似乎是在給她下馬威。難道睿王就那麽愛君無晗這個男寵?

怨恨地瞥了君無晗一眼,淚容楚楚地求道,“王爺,一個奴婢不懂事,還請王爺別跟她計較,她也只是太關心本宮,才致禮數不周,絕非故意的。”一個婢女而已,本不想求情,為了維護在世人眼中善良的名聲,說上幾句。

歐陽煊确實是在拿楚曼雅開刀,“藐視本王,若不治罪,本王今後如何服衆?”

楚曼雅臉色一白,“若是王爺執意要一個婢子的命,本宮也無話可說。”

“王爺饒命!”竹香爬到楚曼雅腳邊,“公主,您救救奴婢……”

“救你?”兩行清淚自曼雅半白半腫的臉龐滑落,“本宮連自保都差點做不到,如何救你?要不是王爺來得及時,本宮的清白就毀……毀在君無晗手裏了……嗚嗚……王爺,您要替曼雅做主……”

“你倒是說說,發生了什麽事?”歐陽煊出口的雖是問句,一雙精銳的眸子卻并沒有詢問的意思。

楚曼雅嘴唇動了動,猜不透他心中所想,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唯有繼續演下去,就不信睿王能把君無晗的強奸未遂罪也包庇了,“事情是這樣,本宮揮退了侍婢,方準備就寝,君二少說是有要事與本宮相商,夜深露重的,孤男寡女,本宮也不方便讓君二少進房,哪知她硬是闖了進來。本宮原想,君二少是睿王府的貴客,應當是識禮的正人君子,豈知……豈知……”俏臉梨花帶淚,哽咽得說不下去,好生可憐!

“公主,您受委屈了!”竹香也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早就知道君二少不是什麽好人,君二少跟奴婢說過,說是要娶奴婢為妻,讓奴婢不要跟着您,背叛您,說是看上了奴婢。奴婢迫于君二少的淫威,才不敢将此事告訴您,哪知他的主意竟然打到公主您頭上,簡直膽大包天。是奴婢軟弱沒敢說出君二少的人品,害您對他沒戒心……是奴婢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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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7 敗露

聽了竹香的話,歐陽煊不可思議地看向君無菲,“你還想娶妻?”

“有什麽不可以?”君無菲一副理所當然的态度,“娶個老婆回家疼是很正常的事。”

“別人就正常,換成你就不一樣了。”自古哪有女子娶妻的道理?

在場的人只當君無晗是睿王的男寵,一個男寵連自己都只是出賣色相的禁娈,是沒資格娶妻子的,沒人想到君無晗是女兒身。

“那是你對我有偏見。”君無菲找了張椅子坐下,環顧房內,“連滴水都找不到,本少爺渴了,去端壺熱茶過來。”

歐陽煊朝護衛使了個眼色,立即有人奉命前去。

見君無晗一副閑得發慌的态度,歐陽煊似也無心究他的責,楚曼雅急了,嘤嘤泣泣,比方才哭得大聲,“王爺,您就是這般縱容一個男寵嗎?”

無菲搖開折扇,“王爺,曼雅公主還等着你給她主持公道呢。先把她的正事辦了。”

歐陽煊皺起眉頭,“你究竟知不知道意圖侵犯公主是死罪?要辦的人是你,你還一副不知死活的态度?”

“我要是陪個笑臉,你能放過我麽?”君無菲這話是對楚曼雅說的,曼雅一愣,氣窘憤惱地指了指自個的右臉,“本宮被你打成這個樣子,你差點強暴了本宮,于情于理于法,你都罪該萬死。這裏是睿王的地盤,只想請睿王禀公處置。”

“先前說到我闖進了你的房,然後,發生的事……”君無菲一臉壞笑,目光色色地在楚曼雅嬌好的身軀流連,“公主倒是說清楚啊,你不說,大夥兒怎麽知道?”

幾名護衛忍不住期待起接下來的內容,男寵淫公主呢,真不是一般的膽,不是一般的色。

楚曼雅臉色蒼白地向歐陽煊哭道,“王爺,你看看,君無晗對本宮犯下如此錯事,居然還要本宮重複過程。你在場尚且如此,若你不在,他是何等嚣張跋扈!”

“他沒說錯,你不說,誰知道他做了什麽?”歐陽煊一臉冷靜。

“他……”曼雅一閉眼,淚水再次流落,“他進了房後,直接關上了門,将我推到床上,強行要脫我的衣服,對我不軌。我不從,拼命反抗,他狠狠地甩了我幾巴掌。”捂着腫得半天高的右頰,“曼雅何時受過這等屈辱,大叫救命,我的肩上,身上都有他抓傷的痕跡……”

其他人都沉默了,只餘楚曼雅悲痛的哭泣聲。護衛們憤怒的眼神掃射君無菲,似要将他這個登徒子碎屍萬段。

楚曼雅帶淚的容顏,被糟蹋的模樣就一個弱質纖纖的慘樣,格外惹人憐憫,她不忘強調清白,“還好王爺來得快,曼雅保住了清白,要是再晚來一步,曼雅就被……嗚嗚……”又一次未語凝噎,說不下去。

一名護衛不忍曼雅公主受此委屈,單膝跪地請命,“王爺,君無晗醫術再高明,也不過是您的男寵,他犯下了滔天大罪,還請王爺不要徇私。”

“請王爺禀公處理!”其餘幾名護衛全部跟着跪下。

楚曼雅垂着首,唇角不由微微揚起,再擡首時,又是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多謝諸位相護,曼雅銘感五內……”

歐陽煊總算凝視住楚曼雅,她的柔弱可憐,真令人能從骨子裏疼惜。她頰上、身上的傷,被撕爛的衣衫……無一不說明着剛才正經歷了一場施暴。

若不是君無菲是女的,真的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誰能相信一個堂堂的公主會說謊,拿自己的清白栽贓他人?

公主的傷,房裏起初就她與君無菲二人,不是她自己弄的,就是無菲打的。掃君無菲一眼,她是不會手軟的人。就算君無菲打了公主,一個女人也不可能強暴她。

公主撒謊,為的是除掉君無菲。

清楚了事實,歐陽煊打算點破君無菲女子的身份,“本王不相信君無晗會做這種事,因為她是……”女人二字尚未出口,就被君無菲打斷,“王爺,本少爺的冤情,自己會洗刷,不勞王爺再提醒,硬要給我加上‘是你的男寵’這個标簽。”擺明誤導地接下他的話,不讓他拆穿她是女人。

“哦?”歐陽煊一挑眉,“本王倒要看看,你如何自圓其說。”此種情況,不說出是女子,要擺脫妄圖奸淫公主的罪,根本不可能。

“何必圓什麽說。”君無菲淡然一笑,笑容燦若朝陽,又豔若桃李,炫花了在場人的眼,“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折扇翩轉一圈,徐風掠過,楚曼雅紅腫的右臉沾上了一層均勻的細白粉末,霎時,清晰的五指印浮現,“看看她右頰上指印的方向,明顯是自煽的,”伸出五指在她臉上的指印上比劃了下,“我的指頭比那個手印長,若我煽她耳光,指印的方向是相反的。”

幾名護衛瞪大了眼,冒似被眼前的事實驚住了。明顯不是君無晗打的曼雅公主,公主何以賴到他頭上?

無菲又抓起楚曼雅的右手,曼雅掌握成拳,臉色慘白難看,“你幹什麽?”

“拳頭別握得太緊,張開你的爪子,與臉上的指印對比一下,就會發現完全吻合。”

“不……不可能……”楚曼雅沖到梳妝臺前照鏡子,見臉上被白粉末印出的明晰指印,憤怒地想抹去,君無菲一手扣住她的手腕,巧勁一使,痛得曼雅張開了五指,往她臉上蓋去,剛好整齊對上。

“公主的巴掌不是自煽的麽。”先前請命的護衛全部站起身,其中一人說道,“想不到公主如此陰險,竟然要誣賴君二少。”

“公主,您貴為大宛國天之驕女,做出冤枉人的事,太讓人失望了……”又一護衛滿臉憤怒。

楚曼雅被當場拆穿了害人計謀,羞愧得無地自容,心中又憤惱難當,太小看君無晗了!事到如今,她就算高傲地擡頭走人,以她公主的身份,睿王府的人也不會拿她怎麽樣,可那樣,就徹底失去睿王,她陰險毒辣的名聲也會傳揚出去。

多年來,大宛國公主楚曼雅溫柔端莊、高雅美麗、心地善良的聲名傳遍了天下,是她好不容易經營出來的,絕不能讓名聲就這麽毀了。

目光停留在歐陽煊俊美冰冷的臉上,他一身黑色的繡金蟒紋華裳,腰帶飾着金色刺繡,金冠結頂,氣質軒昂,渾身散發着那種冷凝得結冰的霸氣,一看就知非池中物,人中龍鳳!

若是跟了歐陽煊,不僅能償與心儀之人在一起的夙願,也能擺脫多年來一直不曾放過她的夢魇。

必需嫁給歐陽煊,必需!

倏地,楚曼雅跪在了歐陽煊面前,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王爺,我錯了,我不該陷害君二少。可我沒有要置君二少于死地的意思,我只是想将她驅逐出睿王府。自六年前,王爺對曼雅有救命之恩,那時起,曼雅就心系王爺,六年……多少漫長的日日夜夜,漫雅都是抱着對王爺的思念渡過。曼雅遠在大宛皇宮,王爺在天啓國,相隔千山萬水,好不容易曼雅來了天啓,原以為有機會能嫁給王爺,怎知王爺府裏多了一個男寵。”

閉了閉眼,她繼續傷心地哭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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