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宮主給小寶下毒
君小寶飛身下樹,沖君無菲跑過來,焦急地問道,“娘親,你沒事吧?”
君無菲搖首。
“是小寶不好,小寶不是故意要吓娘親的。”擡首指了指樹上,“樹上有條蛇,差點咬到娘親了。”
君無菲一擡首,見她先前站的枝幹旁的樹叉上果然有一條細細長長的青色小蛇,若不仔細看,還發現不了。
車夫阿福說道,“是竹葉青,有毒。”
無菲将君小寶抱起,“寶貝,娘親沒事。”
小寶亮晶晶的眼裏盈起淚霧,“小寶沒有爹爹,不能沒有娘親的。所以,不管什麽時候,娘親都不可以有事。”
阿福聽到這句話,看似憨厚的眼神裏閃過一縷深邃。
君無菲眼裏滿是動容,“寶貝放心,娘親會好好的,娘親還要看着你長大。”
“等小寶長大了,要保護娘親。”小寶擦了把眼淚,在君無菲臉上親了一口。
君無菲吸了吸鼻子,把感動的因子往下壓,也在小寶粉嫩的臉上回了個響‘啵’,小寶露出可愛的笑容,兩排潔白整齊的牙齒在陽光下有點晃眼兒。
剛要抱着小寶往馬車走,忽然,她的腳步定住。車夫阿福不解地問,“君姑娘,怎麽了?”
君無菲面色嚴肅,環顧了眼四周,“有殺氣!”
“啊?”阿福身子有點發抖,露出一副怯懦的表情。
一幫黑衣人忽然從林子四面八方包圍過來,各個蒙面,手持長劍、殺氣騰騰。
“你們是什麽人?”君無菲喝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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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你們命的人!”其中一名黑衣人一個手勢,所有黑衣人齊攻而上,直劈君無菲。
君無菲身影快如閃電,幾個旋移,繞到一名黑衣人身後,一記重手刀擊其後頸,順勢奪取長劍。
“砰!”一聲,九把長劍從她頭頂壓下,她舉劍推擋,因抱着君小寶,備感吃力。
君小寶突地從君無菲懷中躍起,直踢其中一名黑衣人面門,黑衣人吃痛。小寶又是幾記回旋踢,腳腳盡中數名黑衣人後背。
“看不出兒子還有兩手。”不用顧小寶,君無菲的招式也靈活多了。
此時,車夫阿福從馬車上拿了把長刀過來,也加入戰局,對着其中一名黑衣人胸口直刺過去,黑衣人慌忙擋開長刀,不斷向後邁步,利劍對着阿福兜頭砍下,原以為能輕易要了這名車夫的命。豈知阿福長劍一擋,看似吃力的應對,黑衣人手中的長劍卻直直落地。
虎口還在震得發麻,不可置信地瞪着眼前的車夫,黑衣人深覺此人內功深厚。
一片刀光劍影中,黑衣人出手狠辣,招招致命。君無菲起初還攻守自若,久了,因無內力,比較吃虧。
漸漸地,黑衣人的招式開始沉重疲軟,君無菲倒開始游刃有餘。
一雙美眸見到君小寶正在全心應戰,小小的身子靈敏地穿梭在黑衣人中,出拳、閃避、踢腿……穩重沉着,并不慌亂。
君無菲很滿意小寶的臨危不懼。這一刻,突然很感謝雲漓教出了個好徒弟。
留意到車夫阿福,雖然他挂了彩,招式看起來平庸之極,卻總能躲過黑衣人致命的攻擊,險險之間,還能‘湊巧’地取對方性命。
深藏不露!
君無菲微眯了眼。
突然,一名黑衣人突然咒道,“不好,中毒了!”
另一名接話,“明明事先服了解毒丸,理應百毒不侵,怎麽還會中毒?”
“手腳沉重,內力使不出來了!”一名黑衣人手中的長劍握不穩,頹然摔地。
“本姑娘親自調配的毒藥,一般的解毒丸,你們就算吃一百顆都沒用。”君無菲冷笑着看所有黑衣人全部中毒倒下。憑她的醫術,救人、研毒,都是小兒科,出門在外,總得弄些毒藥備用。
“你何時下的毒?”其中一黑衣人吃力地欲再舉劍,又站不穩地跌回地上。
“當然是邊跟你們玩,邊下毒啦。”她微笑着,唇紅齒白,笑容像陽光般燦爛,眩着了殺手們的眼,“說吧,誰派你們來的?”
殺手們對視一眼,全都一副視死如歸的眼神,嘴角流出一行黑血,一個個倒地。
“娘親,他們怎麽了?”君小寶不解地問。
“他們咬破了嘴裏事先藏的藥丸,自殺了。”
“一、二、三、四、五……除了被我們殺了三個以外,其餘八個全都自殺了。”君小寶點着數,“這麽多人一塊自殺,好壯觀。”
君無菲蹲下身,一一在屍體上摸索。
“娘親,你在找線索?”小寶蹲在她身邊。
“是的。要麽,線索換你來找?”君無菲站起身,瞥了眼一地屍首,“看看他們身上有沒有什麽東西。”
“好。”小寶蹲下身,摸在屍體上的小手動作利索。
車夫阿福拿着長刀走過來,“君姑娘,小少爺還這麽小,您就讓他碰這些個屍首的,怕是不合宜。”
“有什麽不合宜的。在這個世道生存,盡管有些事情很殘酷,小寶還是得學着适應。”她教小寶學醫有段時間了。為了能更好地指導他習醫,她悄悄買了幾具屍首供小寶學習。小寶起初是有點怕,但慢慢就習慣了。因此,小寶現在并不怕死人。
“君姑娘說得是。”阿福的目光朝小寶瞥去一眼,眼裏劃過一絲欣賞。一回神,才發現君無菲在看他,他腼腆地低下頭,“君姑娘……”
“你受傷了。”她伸出手,“我幫你把把脈。”
“不……不用。”阿福搖首,“鄉下人,皮粗肉厚。我只是肩膀被刺了一劍,傷勢不深,無礙的。”
君無菲反正不救人,也不免強,“這些都是一流的殺手,殺人不眨眼。你為什麽不逃跑?”
“小的受雇于君姑娘,收了君姑娘的銀子,君姑娘孤兒寡母的,小的若是跑了,還是個男人嗎?”
“男子漢氣概重要,還是命重要?”
“當然是命重要。”
“你不是耕田的麽?你的武功似乎很好?”
“小的在做馬車夫之前,曾在江湖上混過些時日,沒混出名堂,家鄉的田不夠耕,于是出來跑馬車賺些活命錢。”阿福一臉老實地說,“只是這天下不是那麽太平,是以,都随身帶着把長刀防身。”
“是麽?”君無菲不置可否。
看她不冷不熱的态度,阿福有點生氣,“小的留下純數一翻好意,君姑娘不領情也就罷,豈能冷嘲熱諷。”
君無菲面色淡然無波,“我不是嘲諷,我是懷疑你。”
“懷疑小的?”阿福一臉疑惑。
“你不是車夫阿福。”她盯着他瞧了一眼,“易容術不錯,連我都一時沒看出來。”想了想,“是昨晚吧。昨晚在平和客棧,你把真正的阿福換了。”
他身子一僵,“你如何發現的?”
不就是剛才打鬥的時候。她不喜歡漏自己的底,反問,“你以為你能瞞得過我?”
他沉默,唇角向上沒有溫度地撇了撇。
“當今世上,能有那麽好的易容術,連一個人的表情神态都模仿得幾乎無破綻的,怕是只有你一個人——遮月宮主。”她忽爾笑了,“遮月宮神秘莫測,擁有全天下最齊全、最精準的情報網,控制着江湖第一殺手組織,宮主你本尊更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我想宮主應該是很忙的,怎麽有空來當我這個小女子的車夫?”
他深沉的目光直視過來,戴着假面皮的臉上沒什麽表情,“好眼力。果真不愧是本座的女人。”
她微眯起眼,“你也配做我的男人?”
他眸光驟然冰冷,“不要挑戰本座的耐性。”既被拆穿,他索性不再裝蒜,“不管你承不承認,你都是本座的女人。”目光望向十步開外的小寶,“小寶是本座的兒子。”
她目光蓄起殺氣,“住嘴!小寶不是你兒子!”
“本座偏要說。”他冷嗤,“沒有本座,你一個人生得出來嗎?”
君無菲動怒,想殺了他,耐何方才打了一場,體力消耗得差不多了,沒有內力,肯定不是他對手,兀自生起悶氣。
瞧她怒氣沖沖的樣子,又死忍着沒什麽表情,看着就一副倔強樣,他忽然覺得她生氣的樣子很可愛,“我無意搶小寶。”
“那還不快滾?”
“本座要的是你。”他霸道地宣布,“不止要你的人,還要你的心。”
“早晚有一天,你會死在我手上。”她咬牙切齒。
“那就是本座的榮幸了。”他自負地道,“放眼天下,還沒有哪個人能殺得上本座!”
她玉手微擡,方要使毒,他忽然警告,“倘若你敢對本座下毒,你的兒子定會陪葬!”
她一驚,立即跑過去,伸手探君小寶手腕上的脈門。
他說,“脈像是不是時強時弱、陰晴不定、血氣淤窒?君小寶吃了我遮月宮秘制的毒藥。五天要服一次解藥,否則,即會毒發,過個幾日,便會吐血而死。”
“你……”她眼裏閃過不可置信。他說的是真的,他竟然對小寶下毒!
“憑你醫術再高明,也解不了此毒。一但用錯藥,便會危及君小寶性命。”
“你這麽做,會不會太狠了?”她冰冷地提醒,“你別忘了,君小寶是你的兒子。不管你承不承認,他都與你有血源關系。”
他啞聲笑了,笑容滿是不在乎,“孩子算什麽。是個女人都能生。”
她的心透涼,開始推測君小寶是何時中的毒。應該是昨天晚飯後,她累了先睡,君小寶半夜起來吃東西,她沒跟着起來,他在小寶的宵夜裏下了毒。
“對不起,小寶。”君無菲目光變得溫柔,輕撫着兒子白淨的小臉。
“娘親,你別生氣。”小寶露出朵小小的微笑,“相信娘親能治得好小寶。是小寶學醫不精,沒察覺昨晚宵夜裏的飯菜有毒。”
“你也推算出中毒的時間了。”君無菲很心痛,“小寶,你身上有哪不舒服麽?”
小寶搖搖小腦袋,“娘親別擔心,小寶很好。”攤開掌心,“娘親,你看,這是什麽令牌?從剛才的其中一具屍首上找到的,別的沒發現什麽。”
君無菲取過一看,上面刻有邪惡的幽冥圖形,這令牌她有所耳聞,“遮月宮令!”怒瞪假阿福一眼,“宮主真是一片苦心,不但對小寶下毒,還要派人來殺我們母子。你再假意出手相救,是想僞造個英雄救美,好讓我來個以身相許?”
他取過令牌,冷冷地瞟她一眼,未吭聲。
“不用說,真的阿福也被你殺了?”她再問。
“你以為呢?”他扔下四個字,走向馬車,“從現在開始,跟着本座,否則……”不用他繼續說明,她也知道他用小寶的命在威脅她。
不能拿小寶的生命冒險。她抱起小寶,走入馬車。
“駕……”他沉喝一聲,一甩馬鞭,馬車又跑起來。
一會兒後,馬車停下,他的聲音從車廂外傳來,“錯過了路宿的客棧,今晚只能路宿荒野。”
君無菲帶着小寶走出馬車,見此處是一處空曠的野地,邊上是郁郁蔥蔥的森林。
他朝君小寶招手,“過來。”
君無菲挑眉,“你幹嘛?”
“讓他跟着本座去撿柴。”他的嗓音沉冷如冰,脫下灰色的外套丢于地上,“你累了便坐在衣服上歇會。”
她面無表情地掃了他一眼。
去了外衫,他裏頭穿着一襲黑衣,估計已取下人皮面具,現下戴了一張看不出什麽做的黑色面具,目光如十二月裏凝結的冰霜,更顯陰冷。
撿個柴這種小事,對他而言不是一般的榮易,他要帶上小寶,她覺得他是想鍛煉小寶野外生存的能力。
她面無表情地點個頭。
沒反對?他不由多看她一眼,面龐絕色,肌膚白裏透紅,明眸善睐,美得無法用言語形容,他幾乎移不開目光。
小寶率先朝林子裏走。
她冷漠地白他一眼,“還不快跟上。”
他冷森的瞳光裏閃過微窘,邁步離開。
看着一大一小漸行漸遠的身影。小寶是十足的可愛,至于他……身材清瘦颀長,無形中散發着嚴肅妖異的氣勢,他的背影又有一種說不出的蕭瑟、孤獨。
對,是孤獨。
似乎,他很孤獨。
收回目光,君無菲随便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夕陽西下,林中古木參天,殘陽透進樹林,光芒雖弱,卻閃耀美麗。
君小寶進了林子,聽林中遠處傳來一聲狼嚎,不由有些害怕,小小的步子慢了下來。
“聽音辨位,那匹狼離在另一個山頭上。”他撿起一杈幹枯的樹枝,“撿柴,要挑幹的撿,以便燃燒。生柴有水份,不易燃。升火時開始着燃不易,要撿些枯草、小枝先燒起來,再燒燃大柴。”
小寶默默聽着,也開始撿柴,手指不小心被劃傷了一道小口子。
他眉頭難得地皺起,蹲下身掏出一個白色的小瓷瓶,倒出藥粉灑在小寶的傷口上,“小心一些。”
小寶圓亮的眼睛不怕生地盯着他猛瞧,“你是關心我的,對不?”
他不出聲,目光轉寒,冰如利刃。
原以為小寶會怕,小寶如黑寶石般的雙眼眯成一條線,不把他的冷漠當回事,甜甜地喊了聲,“爹爹!”
他一愣,眼裏隐過一抹喜悅,轉瞬又恢複冷肅。
小寶一直瞧着他的眼睛,自然留意到他欣喜的眼神,娘說眼睛是不會騙人的,又嫩嫩地喚了聲,“爹……小寶很想有個爹爹。”
他冷硬如冰山的心防頓時塌了一角,站起身,不看小寶可憐兮兮的樣子,“你娘教你學醫,你應該懂得鑒別什麽果子能吃,什麽果子不能吃。若有一天,你獨自在郊外,你得有生存的能力,盡量找些充饑的野果。你會武功,我現在教你怎麽設陷阱獵動物……”
小寶知道是為自己好,馬上認真學習。
天黑了,月亮挂在樹梢。
他一手輕松地拎着一大捆用藤紮好的幹柴走來,身後的君小寶手裏拎着一只處理好的山雞與野兔。
“娘親,山雞、野兔是我親自獵的哦,也是我自個宰殺的。”君小寶說,“雖然要吃兔兔殘忍了些,可爹爹說娘親的身子骨太單薄,要把你補胖些。”
君無菲蹙眉,不可思議地看着小寶,“你叫他什麽?”
“爹爹啊。”
“他不是你爹!”君無菲生氣地站起身。
小寶一臉無辜,“可他明明就是我爹……”見娘親板起了面孔,越說聲音越小。
“自己沒本事,何必兇一個小孩子。”他将柴捆丢于地上,“有能耐你就醫好小寶身上的毒。”
她諷刺一笑,“都說虎毒不食子。你果真是畜生不如。”
“你說什麽!”黑影一閃,大掌欲掐她的脖子,她反應極快,捉住他手腕一個用力後折。
“咯嚓……”清脆的骨頭斷裂響聲,他的手骨折了。
如方才一般飄回原位,速度快得像閃電,好似他原本就站在那裏。
君無菲瞄了眼他無力垂下的右手腕,這麽容易就能折斷他的手腕?她打不過他,她是知道的。
“你何必故意這樣?以為受點傷我會愧疚?”她又坐回先前的位子上。
他的灰外套還像先前脫下時扔在地上,沒有動過。她不領情用來墊坐。他也不說什麽,又是‘咯嚓’一聲,他左手捏握右腕,輕松地将骨頭接回原位,目光妖冷,一瞬不變。
“爹,你不怕痛嗎?”小寶走過去,小臉布滿心疼,“你接骨連氣都不吭一聲,好勇敢哦。要是小寶,肯定痛得哇哇大哭。”
面對小寶毫不掩飾的關心,他心裏盈過一絲久違的溫暖,将火褶子遞給小寶,“點燃,以後到野外,要随時準備火褶子在身上,以備不時之需。”
小寶點點頭,一邊按他教的方式升火,一邊對君無菲說,“娘親,爹爹今天教了我好多本領呢。”
“給兒子下了毒,再來讨好他,有用麽?”她不以為然。
“你說呢。”他指揮小寶在火堆上搭了個木架串起處理過的山雞、野兔。
一會兒後,烤肉的香味四溢,烤得金黃的雞肉與兔肉撲滋撲滋地在火上冒着油,他又在烤野味上放了些随身帶的調味粉,更是香氣撲鼻,聞者嘴饞。
掏出匕首,削了根細長的木枝,切下一大塊雞腿與兔肉患好,他遞給君無菲。
肚子餓得咕咕叫,雖然先前吃了點車上的幹糧,還是難拒眼前的美味,她不客氣地接過,先是仔細聞了聞。
他淡瞥着她,“怕下毒?”
“廢話。”确定沒毒,她才開咬。
“吃慢點,小心燙。”冷得不能再冷的聲音,帶着種莫名的妖異,如十二裏的寒霜飛過,凍得死人。
“不用你假好心。”她不領情。有點生氣,是生自己的氣。就算是白癡也知道,他在讨好她。
故意讓她折斷他手腕,是想她消點氣。
偏偏對他,莫名地,竟然生不起氣。
目光朝他望過去,黑色的獸皮面具下看不出表情,他的眼睛像最燦爛最上等的黑寶石,美麗,卻又如幽潭般深邃,似乎能将人溺死。
他目光平靜大方地回視她的探究,指了指邊上的位置,“要不要坐過來點,就近看?”
“你到底想做什麽?”她斂了下面色。
“要你的心。”回答得很幹脆。
“你千不該,萬不該,用小寶來威脅我。做了這件事,別說你一點小恩小惠,即便你把心挖出來,我都不會看你一眼。”
“不能,本座又能如何?”他的目光直勾勾地瞧着她,像是在品鑒最上等的美玉,“上一次,本座沒強要你的身子,是心軟。本座要你心甘情願委身于我。”
她面色平淡地說,“雲漓想必你很清楚吧?”
“大宛國雲世子。”他目光冷邪依舊,“天下間,還沒有本座不知道的人。”
“他的相貌、才學,世間再無人能出其右。”想到雲漓,不知他現下怎麽樣了,胃口也沒了,将吃剩的雞肉丢于地上,“你覺得你跟雲漓有可比性嗎?”吃了烤肉,有點鹹。
他适時遞過來羊皮水袋,目光一閃,沒惱怒,只是不解地問,“本座為何要與他比較?”
“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确實不用比。”她接過水袋,飲一口,投給他一個鄙視的目光,“我連雲漓那種天人下凡的男子都不要,你覺得,你能得到我的心?”
他邪氣的目光難得地一黯,爾後堅定地道,“你,本座勢在必得。”
君小寶推了推他的手,“爹爹,匕首借我用一下。”
他沒拒絕。
小寶自個取過切下一片,也學他串好,遞給他,“爹,兒子孝敬你的。”嫩嫩的嗓音真是真誠極了。
別說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就是別人家的小孩這麽可愛懂事,也沒人忍心拒絕的吧。
他卻沒接,反而撿起地上方才君無菲吃剩丢了的那塊雞肉,送入嘴裏咀嚼。
真是不要臉!君無菲瞪着他的舉動,轉頭看向小寶,“他不領你的情。以後不要叫他爹。”
“娘,有些事,是改變不了的。”小寶人小鬼大地嘆口氣,孝心沒人要,自個吃。
“聽到了?”他邪肆的眼裏第一次出現了笑意,“我們是一家三口。改變不了。”
君無菲火大地站起身,随便挑了個方向走去。
等君小寶吃完,他冷淡地說,“去哄哄你娘。”
“爹放心吧。我保證娘親不會生我的氣。”君小寶朝他有禮貌地鞠一躬,順着君無菲的方向找去。
鑒于之前被一票殺手追殺,無菲也沒走出多遠,獨自站在一株樹下,擡首看着天上的月亮。
月兒彎彎斜挂在天際,皎潔的光芒給漆黑的大地添了一層銀白。
一陣風吹過,山林裏的樹葉沙沙作響,在寂靜的夜裏,還是有些吓人。
“娘親,我認了爹爹,你生我氣了麽?”君小寶走到無菲身邊,扯了扯她的袖子。